太好笑了!滿宮的桃花可以裝作看不見,已經失了神智的宮人可以不理會,難道自己的王國就可以任其發展,不理會趨勢?明知道一切皆是某個人陰謀,心知肚明,還是繼續調查?
沒有人瞭解赫連霜依的心情,包括金依在內,對她的淡定與置之不理深感不解。
「小姐!」蘭兒原本要跟隨赫連霜依進入大殿,可惜被侍從攔在門外,也是第一次,蘭兒沒有跟隨赫連霜依上朝。
「各位愛卿,還有其他事嗎?」懶洋洋的,赫連霜依靠在椅背上,看著殿下神情各異的臣子,彷彿被重大事情打擊了一般,沒有氣勢的站在原地。
「真的都沒有了嗎?」帶著遲疑的,某位大臣突然輕咳,倒是引起了連環反應。紛紛將目光投向弄出怪音的臣子,赫連霜依也理所當然的將目光投向他,淡笑道:「不知,何大人有何事要奏上?」
何大人,不過是朝堂上不起眼的小臣,他的輕咳或許也僅是身體不適。「王上,時辰不早,有些事應該做些決定了!」剎那間,赫連霜依終於露出微笑,看向其他人,慢慢說道:「是啊,有些事是應該要說了,到底要說什麼呢?哪一位……」
最後那件事還是說了出來,由鎮國王親自說,赫連霜依並不買賬,分明是希望鎮國王心裡難受些才滿意。由澹台玉為主帥,司馬老將軍與傅將軍為輔助,前往邊界,準備與軒轅歸遠的大軍相抗。
「要來的終究要來!」那是赫連霜依安慰自己的言語,聽到澹台玉領旨的聲音,證明她與自己的親人相斷,已不會再回到從前。終於,澹台玉身披皚甲,在看似風光的送行隊中,帶著自己的勇士向前線進發,而自己的父親,只能遠遠的站在王上的身邊,為自己的兒子祝福。
「如今能走的都走了!」送走了澹台玉,不見了那位無奈的何大人,就連鎮國王也更顯蒼老。代價是他們必須付出的,只是越來越大,慢慢超過了他們的負荷。
「後面的事,王上會怎麼處理?」
「噓!又胡說,王上的聖意是我們可以揣測的嗎?」言外之意,不久前失蹤的宮人難道你忘記了嗎?她當然沒有忘記,赫連霜依穿著樸素的衣物站在不遠處,聽著他們的議論紛紛,眼神卻不自覺的投向天空,準備……
「姐姐,他們又在胡說了!」靈鏡的心,彷彿還是向著她的,只是司馬前輩的事,令她無法釋懷。赫連霜依淡淡的回過頭,搖頭道:「無妨,宮內本就是空穴來風的地方,即使沒有風。何況,他們說的也是真的啊!」
再次將目光投向宮牆,微笑的模樣分明就是在算計著。
「姐姐又想出宮,可是萬萬不可,如今……」靈鏡的話迅速被打斷,伴著赫連霜依一聲冷哼,緩道:「怎麼?妹妹可以隨間出宮,本尊作為王城的主子,倒是被禁足?」
靈鏡的臉色變了變,只好訕訕的笑著,心中五味雜全。
不僅出宮,而且有數位高手相伴,赫連霜依站在澹台玉必經之路上等候著。如果只有澹台玉獨自,以他的功力,想來也可以很快的在各地穿梭,可惜身後跟著大批士兵,只好慢慢「挪」到邊關。
「表哥,可否一敘?」眾將士分散著坐在驛站中,安靜得只能聽到皚甲磨擦的聲音。赫連霜依突然走向澹台玉,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俯在澹台玉的耳邊笑道。
澹台玉同桌的將士剎那間變了臉色,能喚澹台玉為兄的人,除了以逝的澹台雪,恐怕只有一個人。就在他人坐立不安,遠處將領分別不解時,澹台玉忽的起身,將赫連霜依拖出驛站,坐在角落的高手迅速跟上,生怕有了閃失。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澹台玉不好沖赫連霜依發火,可能沖那位侍從怒吼,撞見施衣的面孔時,有苦說不出。
「公主要做的事,我們哪裡攔得住?」施衣好似在抱怨,若不是眼神中透著一絲狡猾。
「這麼說,又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澹台玉的瞬間變得溫和,甚至帶著寵溺,赫連霜依卻不自覺得的打了個寒顫,微笑道:「自然,他們哪裡管得了我?」
「不知,妹妹可曾想過,若是此時有人偷襲,甚至占宮為王,妹妹要怎麼辦?」澹台玉的問題不曾令赫連霜依臉色變化,依然笑容艷艷。
「表哥說笑了,妹妹再笨也不會將王城拱手讓人。」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陶醉道:「有父親大人在,甚至幾位忠心耿耿的老臣當家,我不過出來看看表哥,自然不會有事。」澹台玉突然嘲諷一笑,湊到赫連霜依耳邊冷笑道:「表妹說,如果父親大人如果想奪位呢?」
赫連霜依顯然一呆,隨即搖頭,脫口而出的話卻被澹台玉擋回,感覺到唇間的手指,覆著一層薄繭。澹台玉也是一愣,沒想到自己的動作過於曖昧,身邊數人看得清楚,就算遠處的將士想來也會有幾分猜測。
縮回擋在赫連霜依唇間的手指,不再言語。「表哥的意思,霜依明白!」赫連霜依突然握住澹台玉的手,輕輕撫開他的手掌,感覺著那屋因用武器而磨出的薄繭,心中湧起陣陣傷痛。
「表哥,放心,霜依不會令任何人失望,表哥路上小心,霜依想,一切不會太難結束。」赫連霜依接線員眼對上澹台玉的眼,從中給予他鼓勵與溫暖,想來邊關,應該很冷。澹台玉看著自己的手掌,那曾是執筆作畫,奏琴冥棋的手,何時也變得粗糙。
「表哥,霜依回去了,路上小心!」赫連霜依知道自己的出現多少給澹台玉帶來困擾,只好不捨得的告辭,令兄長不再擔心。
「施衣,我們走吧!」赫連霜依輕喚道,也喚回澹台玉略為失神的情緒。
「放心,為兄會很小心!」是承諾,也是保證,看著那堅定的背影,赫連霜依也收心隨施衣回宮,恐怕自己的一時「胡鬧」,又令後宮人心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