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中,的確沒有任何,關於國庫的所在。
所以關於王陵,便是地下宮殿的想法,不攻自破。
難道少女口中的地下宮殿,僅是虛無。
難道是自己耳誤?
赫連霜依不信,何況在場的施衣,也不認為所聽到的是個錯誤。
坐在王座上的赫連霜依,困惑的看著施衣。
思索著是否是自己的原因,而浪費了巨大的人力。
將少女安置在水晶棺內,並不為過。
過分的是,自己無法探知國庫的真正所在。
戰事逼近,不可能單靠殺手組的蓄金作為軍晌。
必然會弄得朝政不穩。
恐怕澹台庭樹將國庫藏匿,就是為了看到她的窘狀。
「公主,可能會出現誤差,畢竟地下宮殿,不可能僅是指一座王陵。」
或者說這個名字,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赫連霜依陷入沉思,看來施衣考慮的的確很多,至於比她全面。
「霜依姐姐,不如讓妹妹去尋找所謂的宮殿吧!」
快要到年時了,樓鏡的心卻發不安定。
時不時的像跑到外面去看看世界。
「你想去?」赫連霜依挑眉,問道:「還是說,你想去好好參觀一下,澹台屬地,我們……所沒有見過的地方?」
說中樓鏡的心事,反者卻不急不喘,搖頭道:「妹妹的確是想為姐姐分擔,平時姐姐也的確太累了,這等小事交給妹妹就好了!自然不會有負期望!」
一翻話說得赫連霜依,倒是沒有言語。
若有所思的深望向靠於殿門前,默不作聲的南宮寒。
「後面的公子,只是選擇默不作聲嗎?」
已經將視線引向他,恐怕不得不說些什麼。
南宮寒苦惱著,慢慢踱向前方。
不得不作揖道:「王上萬歲,下臣不知所措!」
赫連霜依閉上眼睛,休息已經麻木的雙眼,苦笑道:「難道做一個決定就這麼困難?」
好似對自己所說,痛苦的揉了揉額頭。
揮退殿中所有的人,包括施衣。
「我是不是應該做什麼?」赫連霜依突然將手伸到桌下,暗暗的摸索著。
終於輕鬆口氣,抽出一幅畫卷。
靠在座背上細細觀察。
「霜依姐姐,原來你早有準備啊!」赫連霜依半瞇著眼,冷笑道:「妹妹可知……」
「妹妹什麼都知道了,只差這個!」毫不留情面的從赫連霜依手中抽走地圖,大笑道:「我不會辜負姐姐的期望,會將所有的財富找到的!」
樓鏡的身形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殿內。
帶出陣陣陰風,令赫連霜依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著空無一物的手中,茫然自嘲的搖了搖頭。
漸漸要椅上睡去,莫名的感覺到身體慢慢飄起。
懸浮在半空,支撐她的雙臂有力且不的溫柔。
「金依,我的地圖被樓鏡偷走了!」赫連霜依小聲的告狀。
卻惹來金依的輕笑,緩道:「明明是你沒有拿穩,反倒賴他人偷你的!」
赫連霜依無奈又不滿的繼續喃語,直到連自己也分不清是夢囈亦或其他。
「你們拿好地圖,最好在年前回來,否則,會有人覺得太冷清的。」
金依意有所指的,望向赫連霜依的寢宮。
離開的不僅是樓鏡,還有一直不聞不言語的南宮寒。
「不是冤家不聚頭?」
若有所思的笑著,望著無盡的星光,淡淡的消失。
抱著地圖的樓鏡,興奮的跳出宮牆。
再厚重的城牆壁,對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樓鏡,這邊!」一聲輕喚。
代替馬伕的南宮寒,冷冷的看著樓鏡已經疾出的身影,再次倒回,氣喘吁吁的模樣令人疼愛。
「你有車,不早說!」
簡單的六個字,樓鏡急急的跳進馬車,靠在令自己舒適的位置上鬆口氣。
眼角卻越來越濕潤,苦笑著嘲諷自己的緊張。
每次面對他,都有無數的心情波瀾著。
可是最好,都是他在前面,她在後面。
「想什麼呢?」
莫名的,南宮寒竟然不去駕車,轉而鑽進車內,坐於門口,緩笑道。
樓鏡的雙眼早已失去神彩,愛理不理的冷哼著。
直直的注視著門外,半晌才呻吟道:「誰駕車呢,顛簸得這麼厲害!」
苦命,十分苦命。
樓鏡搖晃著已經七暈八素的神經,猛的將自己送出車外。
不想南宮寒來不及收腿,整個人趴在他的腿上,上半向卻傾出簾外。
「沒有人駕車?」樓鏡驚呼著,被拉進車內,南宮寒蒼白著臉吼道:「你不知道那樣很危險嗎?」
樓鏡的臉部突然賬紅,低下頭。
慢慢的將南宮寒推離,苦笑道:「我知道,可是就這樣衝了出去……」
猛然想起什麼,在先前坐下的地方,用力的摸索著,緊張的神情令人不禁懷疑。
直到她暗暗鬆口氣,露出二排光燦燦的牙齒。
撲到位置上靠坐,小心翼翼的將地圖打開。
努力的睜大雙眼研究著。
時間很快的就流走,努力的帶走一分一秒。
完全不曾發現天,已經由黑暗變成天明,再次陷入黑暗。
樓鏡凝望著地圖,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
忽的抓住南宮寒的袖子驚呼道:「你快看,地圖上有個好大的玄機。」
奧妙所在就是,不被人知的地方。
南宮寒困惑的從樓鏡手中接過地圖,柔軟的綿帕觸感令他失神。
是赫連霜依經濟抱著它的緣故吧,竟然著有絲絲的熟悉。
「你把它弄花了!」樓鏡明知他心中,又閃出赫連霜依的身影。
又擔心地圖完美的模樣,被南宮寒的手弄花。
連忙搶過來,卻發現裡面有一根細細的絲,慢慢的從綿上抽離。
樓鏡更是好奇,緊緊的抓住那根細細的綿絲,慢慢的抽離。
竟然見地圖上的城名中,有些部分變成突兀。
最後形成了一個字。
「雪」!
「雪……」樓鏡被自己無力的聲音嚇得一顫,茫然的抬起頭,緊盯著南宮寒。
一系列的動作,南宮寒都沒有任何反應。
倒像是樓鏡在自導自演,臉上的表情隨著她的心情變化著。
令人不由自主的想發笑,又想知道她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地圖慢慢被捲起,終於意識到時間的變換。
他們需要休息了。
「依……」樓鏡茫然的看著細小的城名,竟然有一個字的,順口念出。
「隨便稱呼王上的名諱,是犯大不敬的。」
馬車陡停,不滿的聲音傳入,冷道:「下車吧!」
都已經準備好了!
十分不滿自己,替他們準備生活起居。
雖然,夠不上道不同不相為謀。
樓鏡小心的將地圖收入懷中,在南宮寒的扶持下跳出馬車。
向施衣作揖道:「看來霜依姐姐對妹妹的決定,很是贊同呢!」
施衣面無表情的牽起馬車,向棧後走去。
樓鏡聳聳肩,後半句的:「竟然讓施衣姑娘來幫忙!」
便吞了回去。
「我們走吧!」南宮寒抽時探試的向車內張望,並未發現一物。
苦惱的皺眉,想來是樓鏡,早已小心將地圖收起。
看來獨自研究的可能性,降低了幾分。
「還愣著做什麼?」樓鏡同樣陰鬱的看著南宮寒。
一抹冷犀從眼角滑過,隨即笑道。
南宮寒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望著已經被施衣拉遠的馬車,若有所思。
月已掛窗,樓鏡藉著淡淡的月光。
仔細的觀察著地圖,看著突兀的「雪」字,極有些模糊的城名。
喃道:「怎麼?難不成澹台庭樹喜歡的是雪戀姐姐?」
「天大的笑話!」樓鏡的猜測很快被否認,那聲音來自房梁。
「不是雪戀姐姐,那,這麼大的『雪』字會是誰呢?」樓鏡猶自問道。
那聲音飄然而落,不屑的笑道:「名字中有『雪』的人實在太多,但若是澹台庭樹喜歡大公主,是極不可能,任何蛛絲螞跡都沒有這一項,何況,如此龐大的工程,應該是極早就開始的。」
分析得有道理,樓鏡點點頭。
隨即,冷汗爬上額頭。
猛的轉過身,緊緊抓住地圖護在懷中。
警惕的望向黑暗中的人。
「公主說,夜晚看書的時候,一定要點燈,何況樓鏡姑娘是在研究更重要的事?」
不知從哪裡來的火折子,瞬間點亮了施衣的臉。
微微的發著青色,更顯得詭異。
好在這樣的情況,極快的過去。
施衣用火折子點亮一盞燭台,送到樓鏡面前,放置好位置。
端坐在樓鏡側手。
樓鏡不情願的再次將地圖展開,紋理的確更為清晰。
「依……」不知為何,樓鏡每次觀察地圖,都會不由自主的看向「依」字。
為什麼會有一個城市,是單音的字呢?
更巧合的是與赫連霜依的名字中,有重複的。
施衣皺著眉頭,緩道:「為何,樓鏡姑娘不肯與寒公子一同研究,要將地圖收於自己的身邊。」
「我好像只相信自己了!」樓鏡說得理所當然。
自然也沒有掩飾臉上的失落,低頭繼續尋找著。
無非是想在赫連霜依眼中,作出一點功績。
告訴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她同她的姐姐一樣。
可以做出好大的功績,不會被人看輕。
施衣見她回答得怪異,心事重重,也不再多問。
低頭也看起地圖來,雖然這張綿布,在赫連霜依處經常看到,卻不曾這般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