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紅顏錯 未知
    暮雪城?

    難道說,澹台庭樹一直喜歡的人?

    會是她嗎?

    有些難以置信,那麼他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與赫連冰晴在一起的?

    樓鏡靜靜的想著,雙眼無神的盯著窗外。

    顛簸的山路,令她無法止步。

    「樓鏡姑娘,怎麼?還會懷疑嗎?」

    留在澹台庭樹身邊最久的,自然就應該是最瞭解他的人。

    除了鎮國王,就應該是澹台庭樹的表弟澹台玉。

    那段曖昧不明,卻又十分快樂的日子。

    唯一的女主角,只有澹台雪。

    南宮寒同時望著窗外。

    關於混亂的朝局,他不是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

    他只是想將對赫連霜依,對些情債還清。

    已經還不清的,不在喜歡光陸流離的世界。

    「暮雪城,去不得呀!」車伕的告誡似乎留在耳邊。

    拗不過三人的執著,勉強答應將他們,送到離墓雪城最近的林外。

    「為什麼車伕聽到那個地方,會那般害怕呢?」樓鏡不解的問。

    彷彿施衣就是知道天下,所有事的神知。

    施衣冷笑道:「自然是一個充傳很久的故事,可惜這個故事我並不知道。」

    瞬間安靜,各懷心思的任由馬車拉著。

    不知又過了幾個日夜,好似不知道飢餓般。

    僅是車伕停下車時,才有所反應。

    其他時間一直留在車內靜思。

    「三位客官啊……」車伕的聲音再次響起。

    施衣的身影便輕雀一般,飛出車內。

    同時「不經意」的捲開地圖,引得樓鏡輕歎。

    「似乎出宮以後,你多了好多心事!」南宮寒並不是想探究樓鏡心裡的故事,但又擔心她會因為某些事不開心。

    「沒有!」樓鏡苦笑否認道:「反而是你,似乎比原來憂愁許多!」

    那個萬事皆掌的神情,已經不再出現。

    難道可知前生後事的本事,對他就那樣重要?

    在南宮家族也算是呆過許久,自然明白天賦異稟的確會有較高的地位。

    可是後天的訓練成果,更為重要。

    「是嘛!」南宮寒不再多言,等等施衣回來。

    「再過一天,就到暮雪城了!」施衣將車伕,安頓在較為安靜的地方用餐。

    她將打包好的食物,丟給車內的二個人,不滿的說。

    「到了?我還以為需要很多天!」樓鏡裝作不以為意。

    偷瞄南宮寒,見到的也是漠然的神情。

    是同樣的不在意,或者是臨戰前的緊張。

    隱隱的感覺到,對未來的不安。

    「不必擔心!」南宮寒將紙包打開。

    香氣溢出,在他眼中,多香的也不過是食物,為的是填飽飢餓。

    「想來,澹台王君應該是太多思念自己的表妹,將國庫中所有的財富,都送到那座她最愛的城市吧!」樓鏡順口說道。

    依然是深深的吸氣,對癡情的人始終抱以尊重。

    可是方法太過極端,若是真有一日,需要國庫卻不見分文的時候。

    他又打算如何做呢?

    施衣冷哼著不作回答。

    在她看來,澹台庭樹做得任何事都,是無事之功。

    最後都會被赫連雪戀一一探知。

    最後的結果呢……

    將他們丟在林外,車伕滿懷歉意的將馬車留給他們,被拒絕。

    相信這位老者,更需要一輛馬車。

    無論多惡劣的環境,相信都難不倒他們。

    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怕暮雪城?

    為什麼暮雪城。什麼被奇怪的樹林包圍住。

    好似不透半點風聲。

    帶著無限的心事走進樹林中,陽光透過樹葉竟然無法落於地面。

    呈現出大片陰影,粗壯的籐條繞在樹幹上,令人困惑。

    「你說……」樓鏡似乎又有無數疑問。

    方要問出,便感覺到腳下一震。

    南宮寒的身影便從眼前消失。

    猛的向前撲去,南宮寒的衣服被樓鏡,緊緊的抓在手中,而他自己的雙手,則用力的趴住洞邊。

    「樓……鏡,你……」一條巨大的籐條像是有生命般,迅速向樓鏡聚來。

    不去糾纏她的上半身,卻緊纏住她的雙腿,向力的向反方向拉去。

    早已走遠的施衣發現不對,折回時便見到詭異的一幕。

    而南宮寒身處的洞穴,正在漸漸擴大。

    若是不樓鏡身後的籐條纏住,她也早已落入洞中。

    施衣幾個飛身抽手,便攬住南宮寒。

    與樓鏡一同落於籐條之上,輕輕歎氣。

    「那是怎麼回事?」感覺到腳下又有些異樣。

    明明已經度過一大難關,又會發生什麼事?

    施衣慘白的臉在,眼前一閃而過,便沒有了動靜。

    好似有誰無意中,拉了她的腰間。

    心念著腰間那包,足夠他們趕路的盤纏,便沒了知覺。

    「疼!」

    感覺到手臂下粘成一道血痕,悚目驚心被破布包裹著。

    樓鏡頓時心疼起,自己白玉般的手臂。

    可是俯身卻發現,旁邊面部著地的女孩兒,是虛弱跪倒的施衣。

    南宮寒呢?

    剎那間的慌亂,最後慢慢平息。

    原來他已經清醒,好似正在望向某處,背對著他。

    「寒……公子!」樓鏡感覺到嗓子著火一般的疼。

    眼淚就那麼自然的流了下來。

    「沒事的!」南宮寒的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將樓鏡扶起。

    隨後將另外二個人拉起,面部朝下的竟然是無兒。

    不過是臉部有些紅腫,想來是與地面接觸的時候撞擊得不清。

    無兒被施衣護在懷裡,慢慢轉醒。

    按揉著幾乎要變形的靚臉,不滿道:「都是為了救你才變成這樣!」

    樓鏡輕笑,目光投到南宮寒的身上。

    靜靜的望著,也不理會此時的處理。

    眼裡只有南宮寒,緊皺眉頭的模樣。

    只有在他全神貫注的時候,才能容她有一絲希望。

    南宮寒觀察著周圍的不解之謎,他們處在封閉不見頭尾的山洞中的,一個半邊靠在洞壁的浮石上。

    四周皆是大小不同的浮石,慢慢的向未知的方向移動著。

    時不時的,一些碎石突然向某個方向射去。

    甚至射穿洞壁,串串火星,提醒他們速度的殺傷力的強大。

    感覺到腳下的浮石動了動,向洞壁裡伸進幾分。

    又變得靜止,這裡的一切,都是無能無能運動的。

    深深的吸口氣,南宮寒慢慢凝神,意圖探知洞壁後面的秘密。

    感覺到腳下繼續晃動著,彷彿要將他們從上面晃下。

    而四周飄浮的石子,射向洞壁的速度,與數目漸漸增多。

    使得他們躲避得,越來越狼狽。

    「寒公子是南宮家族的頂尖人物,怎麼半天,也沒有看出所以然來?」無兒有些慍怒道。

    特別是看南宮寒,僅是閃身,就可避開石子的突擊。

    他們則需要借助外力,與武器躲避,甚至越來越狼狽。

    「好像是有了進展!」南宮寒神秘一笑。

    突然躍出石面,不過幾步,便輕浮在洞中。

    不向下降落,也不會飛昇。

    向他們招了招手,便躲閃著向未知的黑暗中「走」去。

    僅是剎那,身影便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

    困惑間,竟然見一隻手向他們擺了擺,似乎對招呼他們。

    「過去就過去!」無兒的臉部尚在恢復。

    雖然沒有嚴重的受傷痕跡,但摔落後的印跡依然存在。

    「忽拉……」無兒衣物傳來奇怪的聲音。

    便是衣物被風,劇烈吹動的聲音。

    而無兒的身影,如南宮寒一樣,瞬間消失。

    「走吧!」施衣似乎看出樓鏡的膽怯。

    與其留在未知的恐懼中,不如一搏。

    不由分說,拉起樓鏡便向黑暗衝去。

    僅是感覺手臂一沉,失重的向下掉落。

    「為什麼要一起跳?」無兒的手毫無預兆的伸來。

    更被樓鏡的驚呼,驚得險些縮回。

    終於將樓鏡與施衣,拉上較為狹窄的洞中。

    樓鏡輕輕鬆口氣,抬頭尋找南宮寒。

    發現方才跳過來的方向,根本不見什麼飄浮的石子。

    或者承載他們的石頭。

    而是一片黑暗,與幾粒還算明朗的星光。

    「你怎麼來了?」原本準備向內探究的南宮寒。

    不敵二個人的力量,被抓到後面,施衣與無兒逕自走著。

    「不都是你的公主,最近,不知怎麼了,總是睡不好,所以主人讓我來看看,說國庫,是唯一能讓她掛心的。」

    恩,施衣點頭。

    有一絲不明的失落,以為赫連霜依會因為她而掛心。

    「看不出這是什麼地方,看來,金族要在奇術方面多下苦功了!」

    無兒有些模糊不清的臉上,突然閃過感慨。

    似乎在感慨金施的不思上進,唯有南宮家族,才能布下如此之多的詭門。

    思索著,向身後的南宮寒看去,帶著敵意與絲絲崇拜。

    南宮寒不由一陣,苦笑著看向樓鏡。

    同樣疑惑的目光,看來他們對於他,能找到另一道不知通向何處的地道,感覺到異樣。

    「如果我說,是單憑感覺,你們相信嗎?」

    明顯,三個女孩子的腳步同時的頓。

    再次若無其事的走開來,並沒有表示什麼。

    只是樓鏡,不經意的緊抓住他的袖口。

    凡人對未知的事情,總是會充滿恐懼的。

    他又何嘗不是。

    故,南宮寒也抓住樓鏡的手,溫熱間滲著絲絲熱汗。

    相互鼓勵著,繼續向前走去。

    「你說,裡面到底有什麼?我們明明只是想進暮雪城的!」樓鏡的聲音似乎沒有了底氣。

    遠處的黑暗,令她膽怯。

    暮雪城,帶來死亡的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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