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眼前的美食,心中總是沒底。
靈鏡總是向房外探頭,除了貼身侍女,並不見其他人。
赫連霜依每天忙著公事,看著都會感覺到她的疲勞。
若是赫連霜依可以對她解下心防,或許可以好好合作。
可是她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竟然會以為,赫連霜依準備放棄大業。
「王上!」所有侍女齊齊的喚道。
靈鏡突然屋內失聲笑著,感覺自己就像後宮的怨女,等待王上的駕臨。
恐怕門口的赫連霜依。也想到這一點。
臉上陣紅陣白,看不清情緒。
「你們先都退下吧!」赫連霜依的朝服還真是別緻。
特別是黃中配紅,倒顯得大方。
蘭兒伸手將赫連霜依的王冠取下,帶眾侍女退下。
「我說,你天天呆在屋裡也悶啊!」赫連霜依一連幾日忙於關心戰事,也無心理會這邊,沒想到靈鏡當作自己不存在。
靈鏡苦惱的說:「不存在就好了,一屋子的姑娘,看得我都鬧心,天天晃啊……」
赫連霜依出手中的皮紙,靈鏡奇怪的翻看,越看越皺眉,半晌才道:「這太冒險了,不如……」
「冒險?」赫連霜依挑眉道:「我只是,僅僅只是……」
只是什麼?
赫連霜依有些洩氣,以前無論她怎麼做都是對的。
可惜今天,她在朝堂上的建議,差點讓百官哭出來。
同樣的方式,怎麼會產生反差?
「現在與從前不同!」靈鏡暫拋開先前的煩惱。
打算先助赫連霜依過這一關,緩道:「當初是背水一戰,無論你做什麼,都是對的,只是現在,百姓都在城內,你就那般做,當然會有不少朝臣不滿意,我看,還是半路截擊比較好!」
「半路?」赫連霜依有些皺眉,道:「我一直覺得『請君入甕』最簡單,卻常常忘記處於的形勢。」
靈鏡點頭道:「從前與今時不同,恐怕還要再費些腦筋才行。」
赫連霜依點頭,拿回皮紙,緩道:「算了,你再看看,明天我再來看你!」
靈鏡再次接過皮紙,用心研究。
也不知,赫連霜依何時離開。
「公主,你就這麼相信她?」施衣聽到赫連霜依向靈鏡討方,急得跑來。
沒想到人家已經問完,而且走出好遠。
赫連霜依擺手道:「不必擔心,一切,不如聽聽天意,如何?」
明知道這種安撫根本沒有用。
但赫連霜依依然微笑著說道。
那份笑容令人安心,施衣也不好再說什麼。
「若說地圖,自然應該是妹妹最拿手!」靈鏡若有所思的話。
一字不落的被窗外的人聽到,見到露出一抹冷笑,縱身離去。
赫連霜依與施衣正在亭中品嚐糕點,與身邊的蘭兒說笑著。
「公主!」一個陌生的男子湊到赫連霜依身邊,悄悄耳語。
無論旁邊的人,怎麼豎耳朵也聽不到半分。
赫連霜依笑笑令其退下,拉著施衣的手說:「果然,老天爺,還是向著我們的!」
施衣不明白其中緣由,只能陪笑。
力排眾意,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幸福?
赫連霜依當然不是這般想的,雖然二人已經定婚,只是迫於形勢。
她也不過順水推舟,好似陷入困境。
「小姐,真的打算讓靈鏡小姐與寒公子成婚?」蘭兒對南宮寒依然心存感激。
若沒有他,赫連霜依也不會痊癒。
赫連霜依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問題是需要他們同意才行,那些大臣不過是想讓澹台庭樹的回攻放鬆警惕!」
「姐姐!」靈鏡緩步走來,像是不曾看到蘭兒,逕自坐到赫連霜依的身邊,道:「朝堂的事,我已經同意,至於寒公子那邊,交給我吧!」
「嗯?」赫連霜依有些意外,笑道:「難不成妹妹真對寒公子動了情,打算以身相許!」
靈鏡的臉不紅不白,搖頭道:「當然不是,地圖我已經看過,很多東西我雖然可以明白,但無法細究,所以打算召回樓鏡,她定然會有辦法,出其不意。」
的確,樓鏡對很多地方的地形極為熟悉,點頭道:「可是,想讓樓鏡妹妹出現,有些困難吧!」
現在的樓鏡,無法面對任何人。
所以才會消失那麼久!
「所以,我才打算與寒公子成婚,婚事能否成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妹妹能回來!」靈鏡那副念親甚深的神情的確令人心疼。
赫連霜依呻吟著,也不答覆。
外面似有人影再閃,蘭兒方要去尋,被靈鏡攔住。
「姐姐可以再考慮,不過,如果我勸動寒公子,姐姐恐怕也不能不答應吧!」見赫連霜依緩緩點頭,靈鏡才緩緩離去。
沒有見到赫連霜依,滿意又感慨的神情。
「小姐,寒公子真的會答應嗎?」蘭兒無法忘懷,為了赫連霜依寧可放棄自己生命的男子,令全府上下甚是感動。
可惜她不知道,作為一個王君。
那原來,不應該在女子身上顯露的冷然與絕對。
如今,都屬於赫連霜依。
「會答應,應該說,寒公子,也很擔心樓鏡,也希望,她能盡快出現!」赫連霜依淺淺的飲茶,或許再見樓鏡。
先前的事可以不提,儘管受傷很重,也令她幾乎沒有了生的想法。
但畢竟是樓鏡,所愛的男人救了她。
一切就算償還了吧。
不知何時,蘭兒已經被丟出寢房。
在外面不停的哭叫,拉回赫連霜依神遊的思緒。
「蘭兒,怎麼把自己關到外面了?」赫連霜依方要起身,卻被雙手按住
「害得我好幾天不敢吃東西,是不是要有些補償?」金依的面具放在赫連霜依的面前,笑著問。
赫連霜依冷知著說:「明明是你自己吃的,又不怪我!」
「可是,是你讓我吃的呀!」
「我讓你吃,你可以不吃嘛!」赫連霜依理直氣壯。
感覺到金依撲在脖間的鼻間的越來越厚重的氣息,陣陣戰慄。
雖然已經很多次,可是她依然害怕。
每一次,金依都是無比溫柔的扶她上床,隨即像困獸尋找出口般發洩。
太可怕了!
只是他的鉗制無法躲開!
緊貼著令人舒適的軟床,赫連霜依閉著眼睛趴在床上。
耳中不時的傳來令人討厭的蚊叫,暗暗皺眉。
「蚊子」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用氣無力的,不是不方才累死了!」
赫連霜依冷笑道:「這不正合你意,我只有起不來,才不會阻止靈鏡與南宮寒之間的事。」
金依的臉色,變了變。
俯下身,擁用赫連霜依。
動作是那般輕柔,表情卻冷漠至極。
「當然,換作是你,若不是有我,你也未必會對樓鏡寬心。」赫連霜依翻過身,假意勒住金依的脖子。
面帶威脅,惡狠狠的說:「快說,你到底知道什麼?」
金依攬住赫連霜依,令她的威脅更形象些。
只不過在這般曖昧的氣氛下,顯得有些好笑。
「你的事我都知道,只不過當時太過猶豫,錯過很多機會。」金依感慨的抱緊赫連霜依,任由她欺凌他的脖子。
美名其曰:你的脖子比我的好看!
「所以,你找到解藥回來的時候,發現我已經好了,才會……」赫連霜依也是有些小幸福的。
幾次神秘的顯現,都令她覺得,此人用心。
可惜用心是一回事。
有用又是另一回事。
險些破壞了她的偽裝。
其他人,倒是不急於拆穿她。
只是拓拔楚丘……
發覺赫連霜依的眉頭越皺越深,輕輕用手替她撫平,笑道:「怎麼,又在『想念』誰?」
赫連霜依毫不猶豫的說出他的名字,繼續道:「澹台庭樹已經經過他的屬地,若他開門相迎,必然與我為敵,若不迎,又是向軒轅歸遠宣戰,如此二難,倒真是想知道他有何應對。」
金依點頭道:「的確,如今的他是為二難,可不過,我們若是到了軒轅屬地與拓拔楚地進行截攔,很容易被二方軍隊阻擊,暫時,只能看他們的作法了。」
赫連霜依抬起頭,面帶桃花,輕笑道:「可惜了,坐在這裡談軍事!」
金依按住她的肩膀,無奈道:「還不是因為你,若是以後……」
若是有以後……
必然是一種幸福!
「姐姐,他同意了!」靈鏡推開赫連霜依的房門。
見正在穿衣的金依,一時茫然。
慢慢的回頭,見旁邊默不作聲的蘭兒,竟然有一絲羞澀。
「霜依還在睡,有事等她休息好了再說!」金依帶上面具,逕自離開。
臨行不忘對蘭兒道:「好好照顧公主,我很快回來,對了,告訴你的姐姐無兒,讓她不要再亂跑,下次傷的可就不是脖子了!」
蘭兒忍笑,連連點頭。
「他是……」靈鏡對金依似乎沒有太多印象。
應該說沒有看到過,他的真實容貌。
蘭兒不屑道:「靈鏡小姐還是等等吧,通常小姐這個時候會很晚起來!」
臉色飛紅,蘭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強忍羞意,繼續道:「何況,靈鏡小姐也應該再去勸勸寒公子,畢竟他的心意眾所周知,以防生變。」
靈鏡的臉色變了變。
忽視掉蘭兒的底氣不足,面帶紅潮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