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快點跟著前面的那輛出租車。」一坐進出租車,楚妍就說到。
「你不要那麼緊張,小如她不會有事的。」烈狂把趴在前座後背上的楚妍拉了下來。
「你看她剛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你說我能不急嗎?而且她現在還不能說話,要是遇到什麼壞人該怎麼辦呀!」楚妍說著,眼眶開始微微發紅了。
「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烈狂把楚妍的兩隻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中,藉以安慰她緊張的心情。
「司機,你快點好不好,都被兩輛車子超過去了,再這樣下去就要跟丟了。」楚妍的口氣聽上去很不好。
司機回頭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我在開車,不是在自殺。」
「如果你把那輛車跟丟了,那也等於是在自殺。」楚妍丟下狠話,兩眼冒火地看著司機。
「好好,我知道了,我再開快點不就是了。」司機透過反光鏡看到了楚妍面臉的殺氣。
「叮呤……」烈狂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喂,我是……」
「烈狂,我是銀翔,小如她現在怎麼樣了?」還沒等烈狂把話說完,銀翔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我們現在正跟著她,還不知道她要去哪裡。」烈狂看了眼思夢如所坐的車子,它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自己趕到機場的時候,卻聽到思夢如追著另外一個男人跑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不論銀翔怎麼想也想不通。
「這事情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等你過來了再說吧!」
「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們在……」
「咦,這裡不是小如的家嗎?」楚妍看著下了車的思夢如,不解地說道。
「銀翔,你現在馬上來思夢如的家。」說完這句話,烈狂就掛了電話。
「小如為什麼站在那裡不上去呢?」看著一個人呆呆站在那裡的思夢如,楚妍想上去和她說話,卻被烈狂拉住了。
「我們先等在這裡,如果出什麼事情了再過去。」
「為什麼?」看著孤零零一個人的思夢如,楚妍真的很心痛。
「相信我。」烈狂緊緊地抓住了楚妍的手。
看到烈狂如此堅毅的眼神,楚妍也只能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對街的思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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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夢如走下出租車,呆呆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離自己只有幾步只遙的中年男子。他還是穿著深色的西裝,還是會把頭髮很整齊地向兩邊梳,只是以前的黑髮如今已經多了許多白髮。見他走如大廈,思夢如去無法移動自己的腳步。
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的嗎?就在自己要離開這裡的時候見到了他。他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是來找自己的嗎?這個念頭讓思夢如既高興又心痛。十幾年來,他都毫無音訓,今天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讓她該怎麼辦?
她曾經幻想過很多與他相見的場景,可是隨著自己慢慢長大,那些幻想都變得模糊而毫無意義,他的名字也在自己的生命中慢慢淡去,留下的印記也讓自己埋在心底的最深處。
「小如……」
這熟悉而又蒼老的聲音讓思夢如全身都在顫抖,緩緩抬起頭,她終於正面看見了這個不斷在夢了出現的男人。
「小如,真的是你嗎?我的孩子。」男子激動地走上前,想拉住思夢如的手,卻被她避開了。
思夢如的眼神中有著害怕,有著痛苦,更多的卻是狠,深入身體每一個細胞的痛恨。
「小如,是我呀!我是爸爸呀!」男子指著自己,激動地說著。
爸爸——多麼諷刺的一個名稱。思夢如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思平,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是間接害死母親的人。十幾年前,他拋下她們跟著另一個女人走了,沒有回頭,也沒有多看她一眼,現在他卻回來告訴自己他是她的爸爸。
「小如……」思平的眼神中充滿了苦惱,他沒有想到他們父女再次見面的情景會是這副樣子。「能不能聽爸爸說兩句?」他用了懇求的語氣。
思夢如搖了搖頭,什麼話都在十幾年前他轉身離去的時候都說清楚了,現在他的話自己都不再想聽了。
思平想跑過去拉住思夢如,可是腳下一個沒站穩,硬生生地跌倒在了地上。
思夢如看著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心也不由地痛了起來。
「小如怎麼了?」銀翔的聲音在思夢如的身後響了起來。
透過銀翔,楚妍看清了還在地上的男子,「小如爸爸。」在對街的時候她就有種認識這男子的感覺,可是離得太遠沒有看清楚,現在她終於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思夢如的父親思平。
所有人的眼神都從楚妍的身上轉向思夢如,最後停留在思平的身上。
思平站起身,看著這群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心中感慨萬千。「小如,爸爸不求你的原諒,我只是想好好和你說說話。」
思夢如不自覺地躲到了銀翔的身後,多看他一眼,自己的心就會多痛一次,而恨他的感覺卻會減少一點。
聽到楚妍對男子的稱呼和思夢如這樣的表現,銀翔已經可以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就是思夢如的父親。緊緊抓住她顫抖的手,銀翔對眼前的思平也有了一絲惡感,「你來這裡幹什麼?」
「銀翔。」烈狂以眼神責備著他。雖然還不是很清楚思夢如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但思平畢竟是長輩。「現在你說什麼他們都是聽不進去的,不如讓我們都平靜下來了再找個時間好好談談。」
思平看了看烈狂,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思夢如和銀翔,不得不點了點頭。這年輕人說得很對,是自己太激動了,現在不論說什麼都會適得其反的。
烈狂轉過身,示意楚妍把銀翔和思夢如帶走,然後和思平互相留了聯絡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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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思夢如熟睡的臉,銀翔的心情也稍稍安定了下來。
「不要……」思夢如在夢裡喃喃自語。
銀翔的手摸上了她緊皺的雙眉,「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不會有事的。」
像是聽到了銀翔的話,思夢如慢慢地放鬆下來。
「咚……」身後傳來了很輕的敲門聲,銀翔轉過身看到了烈狂。
「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些話也和你談一談。」
銀翔也想和烈狂好好地談一番,可是看到身邊睡著的思夢如,又很不放心。
「放心,小如交給我來照顧就好了。」楚妍的腦袋從烈狂的身後擠了出來。
這時,銀翔才站起身走了出來,到門邊的時候還不忘叮囑楚妍,「她醒了就來叫我。」得到楚妍的保證後,銀翔才安心地隨烈狂來到了客廳。
「妍妍已經把小如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會讓他再傷害到小如的。」銀翔的口氣很堅定。
「他是小如的父親。」
「他不配,他更本不配做小如的父親。」
「不管他配不配,他都是小如的親生父親,他們的血緣關係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
「翔,你現在應該冷靜下來。」
銀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吼大叫的。」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我會帶小如離開這裡。」如果不是思平的出現,他們現在都在飛機上了。
「那思平呢?你不打算讓他們見面了?」銀翔會說出這樣的話,烈狂也是能理解的。
「小如看到他只會更難過。」
「難道不見到他,小如就不難過了嗎?你帶她離開這裡,也許她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可是你能保證她這一輩子不會在為了思平而難過嗎?」
銀翔看著烈狂,心中滿是苦惱。烈狂說得沒錯,就算現在帶著思夢如走了,思平這個結還是會永遠跟著她的。「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你能管,而且你一定要管。」
「你讓我怎麼去管?」
「好好地和他談一談。有很多事情,我們聽到的都只是片面之詞,也許聽了思平的話,很多事情就能解開了。」烈狂遞了一張紙給他,「這是小如父親現在住的酒店的地址和電話。」
接過那張紙,銀翔的心情又承重了幾分。他真的能把著件事情處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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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來回走了好幾次,銀翔才鼓起勇氣去敲門。
「請進。」
聽到了這句話,銀翔才慢慢地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思平坐在靠窗的沙發上,微笑著說到。
「……」
「過來這裡坐吧!」思平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示意他坐過去。
一坐下,銀翔就開口了,「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關於……」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思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我叫銀翔,是小如的朋友。」
「哈哈哈,很好很好。」其實早上看到思夢如躲在他背後的樣子,思平已經猜出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而銀翔護著思夢如的樣子真的讓自己感到很欣慰。
「我今天來是想……」
「我知道。」思平再次打斷了銀翔的話。「小伙子,想不想聽我說一個故事呢?」
「……」
「這是一個很老也很無聊的故事。以前,有個男孩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兩人的關係進行得很快也很順利,不久就結婚了,也有了他們的第一個可愛的女兒。」思平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但隨即又消失了。「男人為了讓他的妻子和女兒過上更好的生活,沒日沒夜地工作。可是,在一次工作中,他一時的貪念讓他的整個人生都毀了。這時,另一個女人出現了,她告訴男人,她可以幫他把這筆債還清,唯一的條件就是離開他的妻子和女兒,跟著這女人出國,男人在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下聽了那女人的話,離開了他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男人走後,他的妻子選擇自殺來懲罰這個男人,得知這個消息,男人用了很多方法想要回來,可是都被女人抓了回來,還用藥物來控制這個男人。」思平說到這裡,眼神中的痛苦是顯而易見的。「就這樣,男人被整整控制了十多年,想戒也已經戒不掉了。不久前,他被查出得了晚期的胃癌,剩下的時間不滿一個月。為了了卻最後的心願,他一個人回到了台灣,為的只是再見女兒一面,再從她的口中聽到她叫自己一聲『爸爸』。」這些話壓在自己的心裡整整十幾年了,現在全都說了出來,思平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
銀翔低著頭沉默不語,事情突然之間的轉變讓他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
「你喜歡小如吧!」思平突然轉移了話題。
銀翔輕輕地點了點頭。
「能幫我好好照顧我的女兒嗎?」思平突然握住了銀翔的手。
「我……」銀翔很想就這麼答應下來,可是現在她和思夢如之間還存在著一些問題沒有解決,在這個時候就答應,太不負責任了。
思平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小伙子,不用急著回答我,只要照著你心裡想的去做就好了。」
「你打算把這些都告訴小如嗎?」如果思夢如聽了剛才的那番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的。」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思平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是看現在的情況,她是不會見我的。」
「……」硬是逼著思夢如來見思平,銀翔不忍心,但不把事實告訴她,對她太不公平了。「我會試著和小如說說看的。」這也是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拿點東西給你。」還沒等銀翔同意,思平轉身進了房間,沒有一會兒,他的手上就多了兩本相冊。「裡面都是小如小時候的照片哦!」思平像是在獻寶似地說著。
翻開相冊的第一頁,就是一張全家福,思平在裡面看上去明顯年輕很多,他身邊的女子有著一種幽靜的美麗,小女孩笑得很開心,眼睛都已經瞇成一條線了。
「這就是小如,這丫頭,笑時候可喜歡笑了。」想到今天看到思夢如默然的表情,思平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下來。
注意到思平的不對勁,銀翔故意引開他的注意力,「那這張呢?」銀翔指了張思夢如嘟起小嘴的照片。
「這張是在動物園拍的,我記得那時候她手裡的氣球剛好爆了一個,正在鬧情緒。」思平又指著另一張照片,「還有這張,她手裡的冰激凌掉在了地上,正一個人傷心呢。」
銀翔抬頭看著思平,他臉上快樂的表情顯示出他對這些照片的感情。一個父親,十幾年來只能依靠這些照片來想念自己最愛的人,這樣的悲哀,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知道它的滋味的。
這時,思平從相冊了抽出了一張相片,「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張相片帶個小如?」
接過相片,銀翔才發現那是一張結婚照。
「那是我和小如媽媽結婚是唯一的一張照片。那時我還是個窮小子,結婚也只能拍這麼一張照片,可是她媽媽卻從來沒有怨過我,不管日子有多苦,她都無怨無悔地陪在我的身邊。」說到這裡,思平的眼角翻起了淚光。「你把它交給小如,告訴她,我和她母親結婚是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銀翔點著頭收下了照片。照片中的女子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洋裝,臉上幸福的笑容似乎能感染周圍的每一個人。「我一定會把它交到小如手中的。」
思平欣慰地點了點頭,如果自己不在了,把女兒交到這個小伙子手裡,他也就放心了。
「呤呤……」這時候銀翔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我是銀翔。」
「銀翔,你快回來呀!小如她現在又在整理行李,還說馬上就要走。」電話那頭傳來楚妍焦急的聲音。
「你想辦法把她拉住,我馬上就回來。」
「出什麼事了嗎?」看到銀翔突然變了臉色,思平關心地問著。
「家裡出了點情況,要我回去處理一下。」銀翔只是含糊地回答了一下。
「那你快回去吧。」
「對不起,下次有時間我再來拜訪。」
「不要忘了,把照片給小如。」最後,思平還不忘叮囑。
銀翔點了點頭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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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銀翔就看見拖著行李箱準備離去的思夢如。
「你想要做什麼?」銀翔陰著一張臉問到。
思夢如沒有看他,轉過身想從他身邊走過去,卻被銀翔一把拉住。
「我問你,你到底要做什麼?」銀翔的語氣很不好。
「你不要這麼凶呀!」楚妍拉著銀翔的衣角,「小如,你不要走嘛。」
銀翔走到思夢如的面前,「你難道一點也不想知道他的消息嗎?」
思夢如抬頭看了銀翔一眼,又把頭轉了過去。她想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有思平的地方。
銀翔一把搶過思夢如手裡的箱子,「這次我不會讓你逃避了。」
思夢如上前去搶箱子,卻被銀翔一個轉身避開了。思夢如又是一個側踢腿,硬生生地踢在了銀翔的身上,這次,銀翔卻沒有逃避,筆直地站在那裡。思夢如接著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就這樣,思夢如一拳一拳地打,銀翔一拳一拳的挨,直到思夢如打累了,打得自己的手也疼了,她才慢慢地停住了手。思夢如低著頭,沒有人能看清楚她現在臉上的表情,但從她微微顫抖的雙肩看得出她在哭。
銀翔輕輕地抱住了思夢如,把她的頭貼進自己的胸口。
思夢如從剛開始的低聲抽泣變成嚎啕大哭,現在的她需要好好地發洩一下心中多年來的痛苦。
站在一邊的楚妍看著思夢如,淚水也滑落了下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替思夢如分擔痛苦。
過了很久,思夢如的心情才平復下來。
「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不管你要不要聽,我今天一定要說。」銀翔坐在思夢如對面的沙發上,嚴肅地說著。
思夢如低著頭,沒發表任何意見。她並不想聽,可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件事她非聽不可。
「你的父親很愛你的母親,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愛著你母親的。」
聽到這些,思夢如只是發出了一聲不噱的笑聲,如果那個男人愛自己的母親,又為什麼要離開她們母女呢?
「你的父親曾經因為……」銀翔開始慢慢地講述自己在思平那裡聽到的故事。
聽完整件事,思夢如覺得自己像是聽了一個感動而又曲折的故事,可是這樣的故事卻真正發生在她的生活中,發生在她的身上。那個原本拋下她們母女的男人,在說完一個故事後搖身一變成了為了不拖累她們而離開的男人,這樣的轉變太大了。她堅信了十幾年的「事實」,在今天被全部推翻了。
「他已經被查出有晚期的胃癌,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思夢如疑惑地看著銀翔,不能相信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現在,他剩下的唯一心願就是聽你叫他一聲爸爸。」銀翔的聲音也有點哽咽了,現在的思夢如跟本不能說話,要聽到她叫思平「爸爸」是不可能的。
思夢如對著銀翔搖了搖頭,她不會叫思平爸爸,因為從十幾年前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她就已經沒有爸爸了,她更不會相信這些荒唐而又可笑的謊言,這一切都到他為了減輕心中的罪惡感而編造出來的。
銀翔慢慢從口袋裡拿出了照片,「這是你父親讓我交給你的。」
思夢如拿著照片的手在顫抖,淚水慢慢模糊了她的視野,也模糊了照片上母親幸福的笑容。
「他說,和你母親結婚是他這被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眼淚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照片上,思夢如用手去擦,可下一滴眼淚又掉了下來。
「你父親身邊帶了很多你們母女的照片,而這張是他們唯一的結婚照。」
曾經,母親好幾次在父親不在家的夜裡看著這張照片哭,然後有一個人傻傻地笑。有一次母親發現了自己,就抱著她一起看照片,還告訴了她很多父親和母親以前的故事,那時候的母親帶著一臉幸福的笑容。
「你和你母親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兩個人。」
最愛的人?真的是這樣的嗎?思夢如找不到答案。
「和我一起去見他吧!有些事情,你必須當面聽他說。」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思夢如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後,走進了房間。
看著她孤單的背影,這時候的銀翔也無能為力。要打開那個心結,最終還是要靠她自己手。
打開行李箱,思夢如從最地層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全家福,是她身上唯一的一張有著母親的照片。
把兩張照片放在一起,上面有著同樣的幸福表情,同樣的開心笑容。是呀!他們的家庭曾經是那麼的令人羨慕,可是誰又想得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十幾年來,她不時會做噩夢,夢裡都是父親離去的身影和母親躺在血泊中慘白的臉。現在突然有人告訴她,這個噩夢都是一個誤會,這個噩夢根本不該發生。多麼可笑啊!
她的母親已經死了,就算那個真的是個誤會又能怎麼樣?她的母親也不可能活過來的。
一句誤會是不可能掩蓋掉她這十幾年的痛苦的,一句誤會怎麼能夠洗去他給她帶來的傷害呢?
他在她最需要父愛的時候離開了,難道現在要回來彌補嗎?沒用的,不會有用的,她已經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父親對她來說已經絲毫沒有意義了。她不需要這樣的父親。
思夢如拿起那張全家福,「嘶」地一聲把思平從照片上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