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禧死後,歆德皇將他的領地交給了顯王胤祖,對我來說這倒是一件好事,胤祖只不過是一個庸碌無能之輩,他雖然曾經是興王陣營的一員,可是自從我勢力日益增長之後,他便流露出攀附我的念頭,從這點說來他和雍王倒有幾分類似。
表面上看顯王的領地已經超過了我,可是凡事他都以我的意思為準,更何況韋州因為靠近重鎮冕池,真正擁有的兵力不過五千,實際上已經落入我的執掌之中。
文王將韋州治理的井井有條,府庫豐厚,對我修建運河來說,可謂走雪中送炭,在我的授意下,胤祖動用了文王留下的財富,修建運河的工程正式開始啟動。,韋州、宣城、楚州、青州、阜城、衢州共計六座城池同時開挖,預計兩年之後運何可以全部完工,將曲沽河與黃河聯繫起來,利用這條運河形成一道弧形屏障。
焦鎮期麾下的兵馬經過精簡和重新徵召,穩定在六萬人,從中挑選出五千人發展水軍,暫時利用過去的舊船進行訓練,諸葛小憐設計了一種新型的戰船,只要運河修建成功便可大量投入建造,我特地修書一封,讓突藉前往天堂島,請邱逸塵過來幫我訓練水軍。
在我的倡議下,韋州、宣城、楚州、青州、阜城、衢州六城在運河沒有通行以前,在各個不同的領域已經達成了互助,隱然之中我們幾人形成了一個以我為中心的新興團體。
當年的夏末秋初,北胡掀起對東胡曠日持久的戰爭,我利用這次良機和北胡商人赤魯溫從中獲利,我的財富也在滾雪球般積累職著。
歆德皇對我的所為早就有所耳聞,他數次宣我回康都議事,都被我用種種理由推脫。後來看到我按時交納課稅,又沒有什麼反叛的跡象,乾脆也懶得管我,聽之任之起來。
「爹……」輕雲挪著小小的身體。向我走來,沒走兩步便摔倒在地上,她「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我板著臉道:「自己爬起來!」
輕雲看到我不去管她,只好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我的唇角浮現出一絲笑容。
雲娜和懷抱邀月的思綺笑盈盈走了過來,雲娜輕聲嗔道:「我剛剛離開,你怎麼就把我女兒欺負哭了。」
我呵呵笑道:「自己跌倒便要學著自己爬起來。我是在教女兒。」
思綺笑道:「她才一歲多一點,你便都她是不是太早了些?」
我抱起輕雲將她交到雲娜地手中,輕雲藍色的眼眸像極了雲娜,雲娜親了親女兒的小臉道:「康都來了一位使臣,正在客廳等候,你快去吧!」雲娜補充道:「你絕對想不到那使者是誰!」
我微微一征:「使臣?」歆德皇已經將近半年沒有跟我聯絡,看來這次肯定又有要事發生。
我捏了一下輕雲可愛的臉蛋,轉身向客廳走去。
來到客廳,讓我沒有想到地是這次的使者竟然走久未謀面的雍王。我哈哈笑道:「皇叔!你大駕光臨,為何提前告訴我一聲!」
雍王笑道:「困為這次我來並非是和你敘敘親情,而是負責傳旨地。」他果然那了聖旨出來,我慌忙跪倒接旨。
聽完方才知道,原來再過半個月便走中秋佳節。他想召集諸位皇子返回康都和他團聚。
雍王將聖旨交到我的手中,我們二人分賓主坐下,易安為我們奉上香茗,雍王道:「這次我原本不想來,可是你父皇將此事專門交給了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將你請入康都,否則便要治我失職之罪。」雍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我笑道:「沒想到父皇這麼著急見到我這個孩兒,在我有生以來,他還第一次這麼關心我呢。」
雍王道:「這次並非只召見你一個。分封出去的諸位皇子之中,以你的威望最高,你若走返回康都,他們定然個個都要回去,更何況……馬上就是中秋,你父皇想全家團圓,應該沒有其他的念頭。」
我冷笑道:「只怕他想得沒有這麼簡單。」在雍王面前我並沒有太多的顧忌。
雍王歎了口氣道:「我看陛下這次應該沒有太多的想法,他的身體大不如前了,最近新宮困為民工暴亂,而進度延緩,心情相當地差,也許真的想你們了。」
我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一下再定,皇叔既然來了便在這裡多住上兒日,反正距離中秋還早,我剛好可以帶你去四處轉轉,順便瀏覽陰山的景色。」
雍王見我沒有明確表態只好答應下來。
我雖然人在宣城,對康都的情況可謂走瞭如指掌,陳子蘇第一時間會將康都的近況傳遞過來。興王和勤王之間雖然偶有鬥爭,現在已經遠遠不像當初那般激烈,反倒是左逐流和翼王之間矛盾越發激化。
新宮的民亂我早就知道,正是因為這次的民亂,歆德皇重新放手將軍權交到了翼王的手中,左逐流本想趁著民亂之機將他的兒子左東翔扶起,沒想到歆德皇讓翼王戴罪立功,前往平亂,這次也是大失所望。
歆德皇極有可能重提立嗣之事,我若是不去,豈不是等於主動放棄了次良機,我若地去了,他萬一有害我之心,翼王又不在京師之中,我豈不是孤立無援。
思前想後,我很難下定主意。
晚上地時候,我將諸葛小憐、察哈台、焦信召集到王府之中,想將雍王帶來的旨意告訴他們,順便問問他們的意見。
焦信最後方才到來,他帶給我一個極為震驚的消息,漢國漢成帝項博濤借祝壽之機,邀請秦國、齊國、晉國、中山國四國國君前來慶祝。
焦信道:「殿下,這件事表面上看走慶祝,其實意在結盟。據悉中山國持續許久地動亂己經平息,現在和秦國的關係恢復如初,估計這便是漢成帝換取秦國結盟的條件。
我緊縮眉頭。這件事的確麻煩,他們五國萬一真的形成聯盟,對大康來說絕對是一個噩耗,大康內政腐朽。處處已經千瘡萬孔,如果漢成帝此時聯合四國反動對大康的戰爭,我們甚至連還手地機會都沒有。
焦信道:「我們還聽到了幾個重要的消息。」
「什麼消息?」
「齊國商人管舒衡已於近日落難。家人全部被齊王荊封同下獄,家產全部被查抄,便是他的銅池鐵礦也暫時被封,不過管舒衡聽說逃了出來。」
我不由得大吃一驚,以管舒衡的能量又怎會突然落到如此地下場,難道他的事情與春宮圖有關?
焦信道:「還有一件事,焦信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點了點頭道:「但說無妨。」
焦信道:「當年我們裡逃走的田循父子,現在落到也投奔到了漢成帝地手下。」
我猛然攥緊了拳頭,怒不可遏道:「什麼?他逃到了漢國?」
焦信道:「有人親眼看到田循在漢都出沒。決不會有錯!」
我馬上將管舒衡的落難和這件事聯繫了起來,看來兩者之間必有聯繫,漢成帝項博濤齊王荊封會不會洞悉了寶藏的秘密,相互合作,共同分享繆氏寶藏呢?
諸葛小憐道:「如果漢成帝真的能順利和四國結盟。這次大康的麻煩恐怕就要大了。」
我冷笑道:「這兩年大秦、大漢征戰不斷,項博濤潛心發展,如今國力強盛,竟然做出一副天下霸主的嘴臉來了。」
察哈台道:「我們的騎兵初具雛形,不過人數和規模遠遠不夠。」
諸葛小憐道:「運河的工程只不過進行了一半。若想獨據一方至少還要兩年的時間。」
我歎了口氣道:「項博濤一旦和其他四國聯盟成功,隨時都會發起對大康地進攻,留拾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全都沉默了下去。
我來回踱了兩步,低聲道:「看來我有必要回康都一趟。」
焦信反對道:「可是陛下這次極有可能是借惜中秋團聚的機會對殿下下手。」
我淡然笑道:「本來我也是這麼考慮,可是上蒼似乎在處處幫助我,五國聯盟之事,我們已經知道,歆德皇馬上也會得到消息,他雖然老邁糊塗,卻不坐以待斃。內憂雖然可怕,但是跟外患相比卻變得微不足道。」
諸葛小憐道:「公子有沒有想過,歆德皇極有可能借此時機讓你去漢國拜壽!」
我微笑道:「不是極有可能,而是一定,在他心目中,除了我以外,不會有第二個人選。我若走能替他化解此次危機,最好不過,若是失敗,死在漢國,也稱了他的心思。」
察哈台道:「主人!漢都凶險重重,你去那裡豈不是自陷牢籠?」
我緩步來到八國他圖的面前,從大秦指向大漢、齊國、晉國,低聲道:「聯盟一旦形成,大康便陷於他們地重重包圍之中,表面上看是五國的聯盟,可是燕國、韓國和晉國之間的聯盟早已形成,一旦晉國響應聯盟號召發起對大康的攻擊,燕韓兩國勢必會加入圍剿大康的戰爭之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雖然意在大康地皇權,可是正如諸葛先生所說,我們的羽翼尚未豐滿。大康如果亡了,我還去爭何人的權位?」
諸葛小憐歎道:「公子所言極是,可是你到了漢都之後,一如命運便掌握在地人的手中,任何不慎,都會遭到殺身之禍。」
我搖了搖頭道:「漢都並非你想像地那般危險,漢成帝向來愛慕虛榮,在天下人面前,處處刻意營造一個明君的形象,我是去賀壽,又不是去下戰書,他為何要殺我?再者說,我的姑母長詩剛剛成為他的皇后,他素來對我的姑母敬愛有加,現在時機未要,他何苦去得罪自己的妻子?」
焦信道:「可是殿下你畢竟是抱著破壞他們五國聯盟的目的去的,若是讓漢成帝洞悉你的真正目的,他又怎會饒你?」
我哈哈笑了起來:「難道我會走到項博濤的面前告訴他,我龍胤空此次前來便是想破壞他們盟約的嗎?」
焦信沉默了下去。
察哈台知道我的主意已決,低聲道:「察哈台相信主人,一定可以將這場危機化解。」
我低聲道:「我們個天所說的任何事情,我不想其地人知道,諸位王妃也不例外。」
「你決定去康都了?」楚兒和雲娜都一臉憂慮的看著我,我點了點頭,笑道:「父皇已經許久未曾見我,其餘皇兄也都會在中秋之前趕過去,我若不去,豈不是征明我有謀反之心?」
楚兒和雲娜同時說道:「我隨你去!」
我搖了搖頭道:「你們誰都不可以陪我去,邊的事務繁忙,要是你們都走開,誰來為我管理這片土地?」
楚兒道:「可是……若是他一心害你怎麼辦?」
我笑道:「從平王府到康都城外的地道已經修建完工,父皇若是有害我之心,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城內逃出,決不會有什麼差池。」我寬慰她道:「再者說我的岳父是翼王,手中握有二十萬大軍,父皇害我之前,也必須先想到事情的後果。
雲娜道:「他如果再像上次那樣,將你留在康都內不讓你歸來呢?」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如果真那樣,完顏大將軍便帶著我們的隊伍殺到康都,找他要人!」
雲娜眼圈微紅道:「我們跟你說正事呢,你為何要說笑話。」
這時延萍在門外道:「完顏王妃,小郡主見不到你正在哭鬧呢。」
雲娜歎了口氣,向門外走去。
楚兒看著房門在雲娜身後關閉,不禁流流出淚水來,泣聲道:「我一定要隨你去。」我將她抱起在我的膝上,柔聲道:「楚兒,雲娜和思綺都要照顧女兒,燕琳和慧喬又剛剛有了身孕,府中的一切事情都要靠你來打理。」
楚兒聽到這裡,哭得越發傷心起來。
我輕聲道:「楚兒,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你何必哭得如此傷心?」
楚兒緊緊偎依在我的懷中道:「楚兒沒用……至今沒有身孕……」我這才知道她原來是為了此事傷心。這也難怪,眼看著其他幾個姐妹一個個都有了身孕,唯獨她自己還是毫無動靜,她當然要心急。
我笑道:「看來還是我的功夫沒有下到,今晚我們多努力幾次如何?」
楚兒忍不住笑了起來,俏臉上猶自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她輕輕打了我一下道:「慧喬說過……這種事情……做多了,也不容易懷上……」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低聲道:「我們做得多嗎?」
楚兒輕聲嗔道:「這幾個月來,你幾乎天天都要在我這裡過夜……」她皺起可愛的鼻翼,紅著臉道:「不說了,羞死人了!」
這段日子燕琳和慧喬先後懷上了身孕,雲娜和思綺又要照顧女兒,我旺盛的精力只有用在楚兒身上,說來也怪,楚兒怎麼還未有孕呢,難道真和我們行房過於頻繁有關?
我樓住她纖腰道:「不如我們再嘗試一次,功夫不負有心人,早晚都會有的。」
楚兒俏臉通紅,卻主動脫去了外衫,她雖然已經嫁給我一年有餘,可是仍舊保持著原來那少女般的羞澀,這分羞澀恰恰是最讓我心動的。
我輕吻著她的櫻唇,每次的親吻都會帶給我心醉神迷的感覺。
楚兒發出輕聲的囈語,嬌軀軟綿綿的倒在床榻之上。
帷幔宛如水中的波浪一般,忽然泛起了層層的漣漪……
此次前往康都,所有皇子都會連同王妃一起回,我反覆考慮,最終決定帶著拓跋綠珠一起前往康都,一來她是皇室承認的王妃,二來她地身份是北胡公主,歆德皇即便是想對付我。勢必也會有所忌憚。隨行地還有焦信和唐昧以及我手下的二十名出色武士。
離開王府之前,我又來到瑤如的房間,她仍然長眠不醒,慧喬每日用待制的『雨露丸』維持她的身體所需,饒是如此,瑤如還是明顯的消瘦了。我輕輕握住她地柔夷,充滿柔情的看著她,低聲道:「瑤如,你能夠聽到我說話嗎?」
瑤如宛如海棠花一般沉睡,對我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反映。
我的眼中閃動著淚光,撫摸著她絲綢般滑軟的長髮,輕聲道:「我要走了,這次也許會看到你的爹爹和兄長。告訴我,我怎麼對待他們?」
我俯下身去輕輕吻在瑤如的嘴唇上。一顆疚地淚水緩緩滴落在她的俏臉上。
眾位嬌妻一直將我送到曲沽河畔,方才依依不捨地跟我揮手道別。通過一年多的治理,曲沽河的部分河段已經初現新貌,河東比原來拓寬了許多。堤壩高闊,原本湍急的流水在河床中也顯得溫柔了許多。
雍王不禁感歎道:「皇侄果然厲害,不到兩年地時間竟讓宣城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便是陛下年輕的時候。也沒有你這樣的作為。」
我笑道:「皇叔,你句話要是讓父皇聽到,他必然要治你重罪,說不定將我也要一併牽連了進去。」
雍王不失時機地表白道:「在我心中,早已決定和皇侄共同進退。」
我微笑道:「也許父皇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讓你來請我。」
雍王搖了搖頭道:」他應該不會知道……」臉上卻現出驚恐之色。
我知道他素來膽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放心,父皇沒有精力管我們私下的交情,倒是左逐流那個小人會很感興趣。」
雍王道:「說起左逐流,此人真的很不簡單,先後將他的兩個兒子扶持了上去,聽說陛下有意讓左東翔擔任龍驤軍都統之職。」
我冷冷笑了一聲,這次如果有機會,我首先就要將左逐流的兩個兒子除掉,讓老賊也嘗嘗心痛的滋味。
來到廣德殿,我方才知道除了我以外,其他的皇子都己經於昨日抵達,我是最後趕到的一個。
我的諸位皇兄都聚焦在廣德殿議論著什麼,看到我進來一個個都停住了談話,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我。
我心中暗笑,他們的目光中有敬畏,有仇恨,有嫉妒,足以證明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隱然可以下勤王、興王二人比肩。
我仍然清晰的記得,當年入質秦國之前,曾經和眾皇兄聚在這裡議事,那次是為了八皇子穆王龍胤尚之死,當初的大康內憂外患,風雨飄搖,跟今日的局面何其的相似,我和胤翔去過離鄉,方才為大康免除了一場浩劫。
今日五國聯盟即將形成,大康的內政遠比那時更為腐朽,眼前的形勢要比當時更為嚴峻,胤翔已死,剩下的只有我,無論他們對我持有什麼樣的心理,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只有我才是解決眼前困境的唯一人選。
我恭恭敬敬的上前跪拜道:「孩兒胤空叩見父皇萬歲!萬萬歲!」
歆德皇高踞龍椅之上,繚燒的煙霧讓他的面孔有些模糊,目光中的那絲銳利早已不見,他聲音沙啞道:「我還以為請不來你呢!」
我平靜道:「孩兒無時無刻不在牽掛父皇,恨不能時刻侍奉在父皇身邊,只可惜宣城政務繁忙,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歆德皇冷笑道「好一句身不由己!」他頓了頓又道:「你諸位
皇兄也都有政務,他們怎麼隨傳隨到?」
我淡然道:「孩兒不孝,請父皇見諒。」
歆德皇顯然沒有繼續為難我的意思,歎了口氣道:「罷了,你起來吧!」
我這才起身歸入隊列,靖王胤遲慌忙句後撤了撤為我讓開一個空缺,我毫不客氣的站到那裡。要知道以我的身份應該站到隊尾。靖王在諸王之中僅次於興王的位置,我站在這裡等公然表明我和勤王興王處在同一層面之上。
勤王和興王同時流露出怨毒的目光,我心中暗笑,大敵當前,便是歆德皇也不敢將我怎樣,他們兩個無能之輩。我更加不會放在眼裡。
果不其然,歆德皇長長歎了一口氣道:「據聞漢成帝項博濤下月初九在漢都賀壽,廣邀四國國君,唯獨未向我們大康發帖。」他環視我們道:「你們對此有什麼看法?」
興王胤滔向來不會放過在眾人面前表現的機會,率先出列道:「父皇兒已經調查過,漢成帝這次賀壽是假,聯盟是真。他想和秦、齊、晉、中山國結成盟約,結盟後的第一個目標便會直指我們大康。」
歆德皇點了點頭道:「不錯。項博濤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他的真正目的就是對付我們。」
勤王道:「父皇,照孩兒看,秦國與漢國關係向來親近。這次漢成帝又說服中山國君張智成,為秦國去除了一樁心事,他們之間地聯盟自然沒有問題。齊國國君荊封同據悉得到了什麼半張繆氏寶圖,另外一半聽說在項博濤地手中。如果真的那樣,他們合作的可能性也相當之大。至於剩下的晉國,我們大康曾經多次攻打過他,對大康的仇恨早非一日,現在有了報復的機會,他們自然願意跟漢國合作,情況絕對不容樂觀啊。」
我心中暗暗發笑,他地這此話八成是左逐流教給他的。
歆德皇的目光逐一的掃過我們,最後眼光定格在我的身上:「胤空,你有什麼看法?」
我恭敬道:「孩兒以為兩位皇兄分析的極有道理。」
歆德皇道:「我要得並不僅僅是分析,你們說得這些朕又何嘗不知道?局勢既然到了這個地步,誰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所有人頓時沉默了下去。
德皇再次望向我道:「胤空,諸位兄弟之中,以你的主意最多,你先說!」
我故意咳喇了一聲慢吞吞道:「這件事的確十分地棘手,孩兒以為解決方法有兩個。」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地身上。
我緩緩走出了隊列來到勤王的身邊:「以大康目前的實力,絕對無法和五國的聯盟抗衡,所以他們結盟,我們也可以結盟,不過現在北胡和東胡激戰正酣,燕、韓兩國勢力微弱,而且處處以晉國地馬首示瞻,結盟顯然是不可能的……」
眾人齊聲哀歎,勤王不屑道:「既然知道沒有用處又說這麼多的廢話幹什麼?」
我微笑道:「皇兄看來早就想到了對策,那你說來聽聽。」
勤王不屑笑道:「這件事最簡單不過,只要破壞他們五國的聯盟,我們大康地危機自然化解。」
「妙!實在是妙!愚弟自愧弗如,皇兄果然厲害!」我裝出一副敬仰的模樣。
勤王冷笑道:「這件事任何人都可以想到,又有什麼高妙之處?」
我笑著望向興王道:「六皇兄想到了沒有?」
興王的唇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他搖了搖頭道:「皇兄的生意的確高妙,我未曾想到。」所有皇子齊聲附和道:「皇兄的主意的確高妙!」
勤王這才明白我故意設了一個圈套讓他鑽,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了冷汗。
我向歆德皇深深一揖道:「父皇,皇兄說得對,只要破壞他們五國間的聯盟,我們的危機自然化解。」
歆德皇笑道:「這件任務艱巨之極,你以為什麼人去做合適呢?」
我笑道:「主意既然是皇兄想到的,想必皇兄心中早就有了主意,所以兒臣以為最佳的人選便是……」我的目光望向勤王,興王和其他皇子也向他望去。
勤王一張面孔嚇得毫無血色,顫聲道:「我……」
歆德皇望向他道:「胤禮,你願意出使大漢嗎?」
勤王差點沒跪倒在地上,顫聲道:「兒臣……自問沒有這個能力……出使事小,若是耽擱了大康的大事,兒臣豈不是成了……大康的千古罪人……」他這句話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歆德皇冷哼一聲,怒視勤王道:「胤禮!枉我讓你去軍中錘煉多年,你仍然那般懦弱,毫無長進,若是我將帝位交到你的手中,你自問有能力統領大康嗎?」
勤王的腦袋低垂了下去,他跪倒在地上道:「父皇!兒臣無用。」
歆德皇又將目光望向興王,興王不敢看他的目光,早就把頭低了下去。每位皇子都以為出使大漢無異於羊入虎口,逃都來不及,誰會主動向前。
歆德皇黯然歎了一口氣道:「我記得當年也是在這裡,挑選入秦的質子,你們一個個都競相推脫,只有胤空主動上前。」他的目光望向我,其中的複雜滋味只有我能夠體會得到。
「現在又是如此,難道我的諸位皇兒之中只有胤空可以為我解憂嗎?」他的手重重的在龍椅上拍了一拍,許久方道:「胤空你敢不敢去?」
我從客來到御前,慷慨激昂道:「為了父皇,為了大康百姓,兒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歆德皇霍然站起身來,他從高高的龍椅上慢慢走到我的身邊,握住我的雙手道:「你們都給我聽好!如果胤空這次圓滿的完成了任務,為大康化解這次危機,朕便將皇位傳給他!」
所有人都被歆德皇的這句話震驚了,他們一個個呆呆的看著歆德皇,不敢相信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勤王和興王的眼中流露出幾分後悔,可是以他們的膽量,仍舊不敢請請纓出使。
我並不相信歆德皇的話,他如果真的想傳位給我又何須要等到我從大漢返回,也許在他的內心之中,也不相信我能夠活著回來,不然他也不會輕易許下這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