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拓跋綠珠成婚之日,臨近各州的諸王和官員前來道賀。宣城百姓知道我大婚之事,都自發的在家家戶戶門上披紅掛綵,又選出代表來王府向我獻上賀禮,我在宣城百姓心中的威望可見一斑。
前來賀喜的英王胤遲、達王胤東、顯王胤祖都是側妃所生的子女,他們原來在宮內的地位大體和我相若。胤遲和胤東一直保持中立,而胤祖卻屬於興王龍胤滔的陣營,因為我和翼王的關係,胤祖對我並沒有什麼敵視之心,他能夠來參加我的婚禮足見得他對我有親近之意。
我現在的地位已經不同於往日,德王死後,我擁有宣城和楚州兩地,成為諸王之中封地最大的一個,在他人的眼中,我和留在康都的勤王、興王一樣成為繼任皇位的熱門人選。他們幾個對我的態度顯然恭敬了許多,當然在我發出邀請的諸王之中也有人對我並不買帳,獲封韋州的文王龍胤禧便是其中的一個,他非但沒有參加我的婚禮,甚至連賀禮也沒有送上一件。
文王龍胤禧和勤王、德王三人同是皇后所生,他向來自認為身份比我們這些皇子要高上一等,德王死後,左逐流曾經提議將他的領地交給他的嫡親兄弟文王胤禧,後來困為韋州和楚州兩地有宣城相隔,被翼王據理力爭,挫敗了左逐流的預謀,看來那件事已經讓胤禧對我產生了敵視之心,今日不來參加婚禮明顯是跟我過不去。
到場的諸王對我來到宣城之後的功績大加吹捧了一番,面對他們的吹捧,我表現異常冷靜,如果沒有我目前的實力和地位,恐怕他們不會給我這個面予,我仍然記得早年的時候,這幫皇子冷眼對我的情形,我們之間的關係隨著地位的不同而不斷地變化著。
我藉著這次的時機向他們提出聯合上奏開挖運河的事情,得到他們的一致贊同。表面上看這件事對他們有利,實際上已經按照我預先的謀劃發展。
鞭炮響起之時,平王府外響起震徹天地地歡呼聲,那是百在為我祝輻。這聲音讓每一位皇兄都流露出無比傾慕地眼神,我所擁有地恰恰是他們永遠無法做到的。
一天的喧囂終於過去。我遙望結燈納彩的小樓。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我的婚姻往往都和政治密不可分,楚兒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現在的拓跋綠珠不知將來會怎樣,想起她在北胡之時,曾經親手從拓跋玉兒手中救下了我,也許冥冥之中上天已經為我安排了這段緣分。
走入新房,拓跋綠珠身穿華麗地北胡宮裝,靜靜坐在那裡。臉上蒙著紅色的面紗,一雙妙目盯在我的身上,似乎對眼前地一切充滿了好奇。
我笑道:「怎麼我還未到你便將蓋頭掀開了?」
拓跋綠珠笑道:「帶著那蓋頭好不氣悶。而且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我,何必弄得這麼神神秘秘。」
我心中暗笑,這小丫頭畢竟是個孩子。
我微笑道:「你知道今日我們是做什麼的嗎?」
拓跋綠珠點了點頭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丈夫,我就是你的妻子。」
「就麼簡單?」
拓跋綠珠秀眉顰道:「還有……以後我每晚便要和你睡在一起……」俏臉兒漲得通紅。
我心中不禁暗笑。伸手將她面上地紅紗揭開,北胡少女只有嫁人之後才可以接取面紗。
拓跋綠珠膾色白晰細膩,由於還是青澀少女的緣故,她的體態稍嫌瘦小,美目碧色,鼻樑高而挺直,嘴唇與中原少女的嬌小玲瓏不同,唇形飽滿極有性格,唇角微微上翹的弧度,讓她的俏臉顯得頓時生動頑皮了起來。
拓跋綠珠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現在睡嗎?」
我點了點頭,拓跋綠珠除下衣衫,穿著內衣,小臉兒紅紅的鑽入被窩,她之所以害羞恐怕並不是因為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八成是要和我個大男人一起睡覺的緣故。
我淡然一笑,今日並未曾想過和她圓房,輕輕為她放下帷幔,柔聲道:「綠珠,你安心睡吧。」
綠珠道:「你去哪裡?」
我笑道:「我呼嚕響得很,害怕影響你休息,我去隔壁睡。」
拉開房門,卻見燕琳楚兒幾個嬌笑著逃了出去,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她們幾個定然是想看我的笑話。
我來到她們幾個的房前,卻發現幾個人好像說好了似的全都將房門緊閉,無論我如何敲門,她們就是不開,無奈之下,只好來到雲娜的房間。
雲娜笑盈盈道:「你新婚之夜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我苦笑道:「本想去她們那裡去歇息,可是一個個都把我拒之門外,只好投奔我的完顏將軍來了。」
雲娜嗔道:「你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老老實實呆在新房裡便是,還要出來風流嗎?」
我樓住她的香肩,在唇上吻了一口道:「我只是和她舉辦儀式而已,又不是要洞房,怎可睡在一起?」
雲娜笑道:「讓你去和她睡在一起,又沒有讓你跟她做那種事情,有何不可呢?」
我笑道:「她雖然是孩子,可畢竟還是個女的,我若是跟她睡在一起,終歸會有一點想法,萬一我……」
雲娜笑得就快直不起腰來,我慌忙扶住她道:「不要動了胎氣。」
雲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這才道:「就算你做出什麼事情也屬於正常,你已經是她的丈夫了嘛。」她雙手樓住我的脖子道:「沒想到我的相公何時成了一位守禮的謙謙君子,當初怎麼不見你對我這樣?」
我低聲在她耳邊道:「先奸後娶才有味道啊。」
雲娜臉兒紅紅的瞪了我一眼:「你這混帳存心來逗我來著,還不快去陪你的小妻子。」
我搖了搖頭道:「今晚我就在這裡睡了,哪都不去。」
雲娜道:「你睡覺從不老實,要是碰到了我們的孩兒怎麼辦,還不快回去!」她一提到腹內的胎兒,我自然只有乖乖就範。
歎了口氣,垂頭喪氣的向門外走去。出門一看楚兒她們幾個的房間全部都是漆黑一片,顯然沒有讓我進房歇息的意思。
只有新房之內仍然亮著燈光,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書齋休息。
走過新房的門口,房門突然打開了,拓跋綠珠披著外氅,伸手扯住我的衣袖道:「你快些進來!」
我只好走入房內,卻見拓跋綠珠赤著一雙晶瑩的雙足,艷雪般的足踝上還套著一串金鈴,不知怎地,看在眼中居然覺得異常的誘人。
我心中暗道:「這小丫頭將我拽進來想做什麼?難道已經有人告訴了她男女之事?」
拓跋綠珠美目之中隱然有淚,她輕聲道:「你不要我做妻子嗎?」
我微微一怔,笑道:「哪裡的話,我們不是已經拜過堂了嗎?」
拓跋綠珠撅起嘴唇道:「可是我母妃說過……按照我們族人的規矩,若是新婚之夜丈夫不和妻子睡在一起,便代表著他遺棄了自己的妻子……」
我還不知道北胡竟然有這樣的規矩,心中道:「不就是睡覺嗎,有什麼可怕!龍胤空啊龍胤空,你什麼場面沒經過,還會怕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嗎?」想到這裡,我脫去了外衫,微笑道:「好!我們上床休息。」
拓跋綠珠率先鑽入了錦被中,我穿著內衣掀開被子也躺了下去和一個小女孩睡在一起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全新的經歷。身體刻意的和她保持著距離,綠珠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仍然傳入我的鼻息之中。
我平日都沒有穿著衣服睡覺的習慣,加上今日本來就尷尬異常,覺得更加的不自在。身軀稍動,便碰到了拓跋綠珠柔膩溫軟的腳踝。她足上的金鈴發出一聲輕顫,我內心禁不住怦怦急跳。
拓跋綠珠道:「你睡了嗎?」
我點了點頭,馬上又意識到她背朝我,看不到我的動作,低聲答道:「睡著哩!」不由得暗罵自己愚蠢,睡著了又怎會答話?怎麼跟一個小女孩兒睡在一起,腦子也變得遲鈍了起來。
拓跋綠珠翻了一個身,溫軟的玉腿貼在我的身上,我暗叫要命,她雖然還未發育成熟,可是身體的不少部分已經是玲瓏有致,這一夜豈不是對我的煎熬。
天氣雖然不算炎熱,我卻已經出了一頭一臉的大汗。
拓跋綠珠好奇的看了看我道:「你很熱嗎?」她從一旁拿出一方潔白的絲帕為我擦去臉上的汗水,這方絲帕原本是按照皇室規矩放在這裡的落紅帕,沒想到被她用來給我擦臉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早知如此,我死活都要賴在雲娜的房中。
燭光之下,卻見拓跋珠兒頸部曲線柔美無比,稍嫌幼稚的俏臉卻有著一種別樣的風致,我的內心中不禁怦然一動……
我並非柳下惠,焉能坐懷不亂,片刻之間頭腦之中念頭已經來來回回轉了數遍,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若是我要了她也算理所當然,不過我既然已經在諸位嬌妻面前說過,等她成人之後再考慮洞房之事,焉可言而無信?再者說她們一個個串通好了不讓我進門,分明是想藉機對我進行考驗,我若是真的對綠珠下手,豈不是要被她們看輕?
想到這裡,我咬了咬嘴唇向後又挪了挪,拓跋綠珠輕聲道:「不知怎麼,我今日總是睡不著。」她吐氣若蘭,對我來說更是一種煎熬。
「你又流汗了!」拓跋綠珠拿起絲帕想為我擦汗,我慌忙揚起手來,不意間竟碰到她尚未發育完全的青澀前胸,她輕輕叫了一聲,嬌軀向後縮了一縮,這聲嬌呼頓時將我辛苦經營的防線完全擊潰,我心中一橫,管她們說我什麼,淫賊也罷,禽獸也罷,我何必偽裝成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
一把抓住了拓跋綠珠的玉臂,綠珠美目中露出幾分惶恐之色:「你……想要做什麼?」
我正要將她拉入懷中。
忽然聽到燕琳在門外叫道:「胤空!雲娜姐姐要生了!」
我驚喜到了極點,哪裡還顧得上一親芳澤,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頭腦中忽然變得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聲音在反覆提醒自己:「我要當爹了!」
我暈乎乎的拿起衣服就披在身上,拓跋綠珠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指了指我的身上,我垂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穿的竟然是她的衣服。
拓跋綠珠為我拿來外袍,我匆匆穿上,迅速向門外衝了出去。
來到雲娜房門之外,卻被守在門前的易安攔住:「主人!大吉大利,你現在不可以進去!」
此時房間內傳來雲娜的一聲慘叫,我急得團團亂轉,怒道:「讓開!」
易安道:「為了完顏將軍和小主人。你千萬不可以進去。」
我還要堅持,這時拓跋綠珠也趕了過來,她牽住我衣袖道:「殿下,應該沒有事情。我曾經見過牛羊生產,孩子很快就會出來的。」
我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她,雲娜生產豈能和牛羊相比。
易安道:「主人還是到一邊安心等候。」
我怒道:「雲娜在裡面受苦。我如何安心的下?」在門前來回跺步。
易安讓奴婢為我搬了一個椅子放在門前,拓跋綠珠拉著我在凳子上坐下,我現在地情況可謂是如坐針氈,心中不住祈禱,期望雲娜母子平安。
綠珠似乎覺察到我的不安,纖手握住我的右手,給我些許的安慰,對我而言,這段時間彷彿渡過了一個漫長地世紀。
終於一聲嬰兒嘹亮的啼哭聲從房內傳來。我猛然站起身來,不顧一切的向房中衝去。
「生了!」
推開房門我看到采雪喜孜孜地迎了上來,挑開帷幔,我走向床邊,卻見雲娜一臉疲憊的躺在床上。面色顯得有些蒼白,紅色長髮散亂的拔在枕墊上,美目中流露出無盡的欣喜和滿足。
我握住她的纖手:「雲娜你覺得怎樣?」
雲娜虛弱的點了點頭道:「還好……」
燕琳在身後笑道:「哇!是個女兒哎!好漂亮啊!」
雲娜溫柔道:「去看看我們的孩子!」
我這才來到燕琳身邊,從她的懷中接過我的女兒,只有捧著一個新鮮地生命在手中。才能真正體會到我此刻的激動,她頭髮是黑色,皮脹因為剛剛出生而顯得通紅,小嘴兒張開哭聲有力。因為剛剛出生還是閉著眼睛,我看不到她眼睛的顏色。
我笑道:「長得還是像我多一些!」
燕琳啐道:「我怎麼看都像雲娜姐姐呢?」
慧喬溫婉笑道:「不知道眼睛的顏色會像誰!若是像雲娜姐姐那般的藍色就好了!」
延萍笑瞇瞇從我地懷中接過嬰兒,笑道:「主人和王妃都是相貌出眾,小郡生將來也必然是一個絕代佳人。」
拓跋綠珠也湊了過來,興奮的看著嬰兒。
我高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這才留意到楚兒並沒有在這裡。
等到雲娜熟睡,我離開房間,向易安道:「王妃呢?」
易安低聲道:「從生產時她便去了佛堂祈禱,主人不提我到忘了,我就去給她報喜!」
我阻止他道:「不必了,我還是自己去找她吧。」
自從瑤如在佛堂自盡之後,我便讓人將原有的那座佛堂拆除,另在王府東南修建了一座。
我雖然從不信佛,可是瑤如的事情讓我多少信了幾分,總覺得這和我在康都慈濟庵中褻瀆神靈地事情有些關係。
來到佛堂門前,我看到楚兒正跪在佛像前默默祈禱,神情虔誠之至。
「楚兒!」我輕聲喚道。
楚兒嬌軀一震,轉過臉來,雙目之中竟然是淚光盈盈,我心中一怔,難道她是因為雲娜生產之事而難過?
扶著她站起身來,柔聲道:「她們母子平安,是個女兒!」
「真的!」楚兒露出寬慰的神情,擦去眼淚,忽然撲入我懷中我好怕……當年若不是我,我的母親也不會離開人世……」
我此時方才知道楚兒因何不敢留在那裡守候,心中愛戀之情頓生,輕吻俏臉道:「不要忘了,慧喬在這裡,又怎會有事情呢?」
我和諸王聯名上奏開挖運河地奏折很快便批復了下來,歆德皇同意了我們的建議,不過資金方面需要自行籌措,對此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開挖運河並非一日之功,以我現在的財力至多可以完成宣城到楚州的河段,其地諸州所需的資金恐怕要募集。
我為此事專門將靖王胤遲、達王胤東、顯王胤祖請來商議,他們幾人都是被資金所困擾,按照他們現在的情況至多可以拿出一半的資金。另外的一半還沒有任何的著落,我暫時想出了一個折衷地辦法,將資金統一起來,先修建宣城、楚州、青州的河段。等募集到資金再修建衢州、蘆洲的河段,當然前提是我負責募集剩下的資金。
我讓人多次給韋州文王龍胤禧捎信,希望他能夠加入此事。可是龍胤禧始終不給我任何地回復,到後來他竟然將信使打了一頓,趕了回來。
聽完信使的匯:報,我不由得火冒三丈,重重在桌上拍了一掌道:「真是欺人太甚!」
諸葛小憐笑道:「公子何須動怒,這種結果你不是早有準備嗎?」
我來回踱了兩步,冷冷道:「他分明是因為楚州的事情心存怨恨,這件事情看來他是不會同意了。」
諸葛小憐道:「公子打算怎麼做?」
我負手道:「我看重地並非是韋州,韋州往東與冕池城相接。冕池乃是大康和大秦之間最為關鍵的要塞,拿下韋州,便等於將冕池城收入我的囊中。
諸葛小憐道:「可是這龍胤禧向來有清廉之名,在當地民眾之中聲望很高,公子想對付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我點了點頭道:「不知道福娃調查的怎樣了?」
這時書齋外傳來易安的通報聲:「主人。焦公子來了!」
我和諸葛小憐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道:「讓他進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礪,福娃顯得成熟了許多,嘴唇上居然長出了細細的髭鬚,看起來已經像一個男子漢了。
他向我行禮後。我讓他在一旁坐下,微笑道:「焦信,你和突藉他們這次前往韋州有什麼收穫?」我雖然在背後仍然叫他福娃,當面已經改口叫他的大名了。這也表示我對他的看重。
焦信道:「我和突藉在韋州逗留了將近十天,發現文王龍胤禧果然是一個很好地管理者,他愛民如子,在改善生產和經濟方面有他的一套方法,加上韋州本身的基礎很好,現在百姓生活的十分安定。」
我點了點頭道:「我要聽的並不是這些。」
焦信笑了起來,他笑道:「文王來到韋州之後,新納了一位名叫朱翩翩地寵妾,據說是當地百姓的女兒,可是經過我們查證,此女卻是韋州芙蓉樓的一名妓女。」
我雙眉一動。「此事是否能夠確定?」
焦信點了點頭道:「絕對可以確定,我們花了五千兩銀子向芙蓉樓查證過,朱翩翩原來的花名叫做依紅,在韋州曾經是紅極一時的名妓,去年被文王看中以後便銷聲匿跡,對外都宣她遠嫁他鄉,其實是悄悄被文王收了起來。
焦信道:「本來文王收一個妓女並沒有什麼,可是他卻偏偏按照皇室禮儀堂而皇之地將她迎娶入門,自以為幫她換了一個身份,便能夠洗白身份,殊不知依紅進香還願之時,剛巧被芙蓉樓的龜公看到,他將此事傳了去,現在韋州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的恐怕只有王府中人。」
我哈哈笑道:「胤禧地膽子果然很大,難道文王妃不跟地鬧嗎?」
焦信道:「我聽說文王妃已經臥病多年,估計是沒有精力跟他鬧了。」
我喜不自勝道:「文王妃喬淑貞乃是禮部尚書喬度的女兒,這件事恐怕要交給他去出頭了。」
諸葛小憐也笑道:「單單是皇子納了一個妓為妃,這件事足以觸怒皇上,看來這次文王的麻煩會不小,不過這件事一點證據。」
我呵呵笑道:「要什麼證據,先將水攪渾再說。」我向焦信道:「焦信,你跟突藉再辛苦一趟,去康都找陳先生,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他,他自然知道會怎麼做。」
焦信點了點頭,他又道:「殿下,我覺著最好將那朱翩翩掌握在手中,方為上策。」
「說來聽聽!」
焦信道:「如果陛下暴怒之下,文王極有可能將朱翩翩除掉,如果那樣,事情豈不要被他抹得一乾二淨?我探聽的極清楚,那朱翩翩每逢初一十五必然要去韋州落雲寺上香,我們可以瞅準機會將她抓住,人證物證俱在我們的手中,就由不得文王抵賴。」
我笑道:「此計策甚妙,你先去吧,我會安排其他人去做!」
焦信這才轉身去了。
諸葛小憐不禁歎道:「福娃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心機,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深有同感道:「看來我的選擇並沒有錯!」
諸葛小憐問道:「公子難道真的打算抓住那朱翩翩?」
我呵呵笑道:「朱翩翩自然要抓,就算文王不想殺她,留在手中擾亂文王的心神也好。
抓朱翩翩的任務我交給了雅克,由叉塔族人出手最好不過,在外人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場掠劫,我可以徹底撇開和這件事的關係。
焦信的計策雖然巧妙,可是對我而言遠遠不稱上完美,即便是東窗事發,歆德皇最多也就是懲罰一下文王,剝奪他封邑的可能性微於其微,對我來說,最終的目的是搶奪他的封邑,讓他從這片土地上徹底消失。
焦信的確很聰明,但仍然不夠成熟,對於朱翩翩之前的身世卻沒有深查,唐昧查出,朱翩翩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現在都居住於韋州鄉下。
這意外的發現對我來說更是一個驚喜,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的腦海中形成,利用朱翩翩的弟妹來威脅她,假她之手毒殺文王。只要時機控制得當,在歆德皇知道文王迎娶娼妓的時候,就是他喪命之日。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進行,朱翩翩在親人被俘的情況下已經無可選擇,對文王她顯然沒有到情深似海的地步,難怪說青樓女子最為薄情寡義。
歆德皇知道件事的當天,便下旨賜死朱翩翩,消息還未傳到韋州,朱翩翩便在文王的夜宵之中下毒,將他毒死,我命令唐昧將朱翩翩殺死,偽造成畏罪自殺的假象,在外人看來一定是以為文王想下手殺掉朱翩翩,卻被她發覺,毒死文王之後,畏罪自殺。
至於朱翩翩的幾個弟妹,雅克將他們全部殺死,棄屍在陰山之中,有些時候,不得不用這種殘酷的手段,鏟草需除根,方可免除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