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把李曉,張可等人送上機。李曉臨走前又是拉著我一陣嘮叨,無非是我和張雯一起回來時不許動歪心思,我自是諾諾應是。
再下一天,張雯也考完了,我歸心似箭,下午便和她去買火車票。離過年還剩近二十天,意外的經過冰際市的三趟車票居然已經銷售一空。我們才第一次知道原來過年要買長途車票是這麼的困難。再去問飛機票,也早已沒了。
此時老大告訴我可以用網上銀行轉帳買車票,我立刻便開通了網上銀行,並查詢了全國各地的列車路線。
轉車到海瑚省鼎夜市是一個辦法,鼎夜地處我國中心,是全國有名的交通樞紐之一,擁有最大的鐵路網,號稱即使在年三十前任何一天都不會沒火車票。
隨發達交通而來的是混亂,鼎夜市是全國治安最亂,法制新聞上出現最多,與我們省劍南齊名,甚至尤有過之的一個大城市。
我和張雯考慮良久,還有一條路線,是反方向的,先再往北坐到淄業省鄰冶市,然後再坐車到我們省首府安平,再坐汽車回到冰際,只是要繞一個大圈,而且還是慢車,下午兩點到淄冶時還沒車,得等到晚上十點多,這樣計算下來,全程的話大概得近六天了。
最後我們還是選擇先到鼎夜,反正我們一到火車站,等一個小時後立刻就可以轉車走人了,淄夜再亂都好,反正我們也不逗留,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確定之後我們當即在網上買好明天到北平至鼎夜,以及到達鼎夜當天開往冰際市方向的火車票。再專門買了兩個防盜背包,據說這種背包的質量非常好,連刀片也無法割的開,拉鏈處還帶有密碼鎖,又多了一層保障。歪歪書屋論壇
畢竟是與劍南齊名的鼎夜,劍南有多混亂,我是深有感觸的,即使只是在火車站,還是小心些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晚上上了下QQ,張可等人已經到家了,都給我留了言,其中又數李曉最多,有十多條,都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她到時到火車站去接我。
我回復之後,沒見她說話,估計是不在線,給葉柔和慕容倩各發一條留言後就下了。
晚上十一點半多,宋雄斌和謝如玉才陸續回來。我也有些累了,和衣躺在床上,外面寒風呼呼的吹著,北平總是起風,特別是在冬提那。
忽然一人在外面敲門,還在玩遊戲的老大喊了聲:「誰啊?」
「許逐在嗎?」柔和的聲音,卻是慕容倩。
宋雄斌的衣服脫到一半,連忙停住了。我有些意外,不知這麼晚她來找我所為何事。
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沐青樺小聲地道:「嘿嘿,老五,要不要我們今晚到隔壁去睡,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和慕容倩好好親熱下。」
宋雄斌也慨然道:「老五,只要你說一聲,為了你的」性「福,我睡走廊都沒關係的。」
我笑罵道:「你們這些傢伙,就知道想那個。」邊說邊開了門。
慕容倩手中提著兩一大袋東西,一張俏臉被寒風吹的通紅:「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不答反問道:「哎,你這麼晚過來幹什麼?冷也冷死了。」
慕容倩把手中的兩個大袋子遞了過來「我剛剛上自習回來,看到你的留言了。這是我給你買的東西,在車上吃的。」
我接了過來,沉甸甸的,打開其中一個看了下,方便麵,香腸,熱狗,罐頭,飲料,龜苓膏,水果,瓜子,花生……,應有盡有,我伸了伸舌頭道:「也太多點了吧,我哪吃的完,而且還是兩袋。」
慕容倩道:「在車上無聊,可以打發時間嘛。另外那袋是一些北平的特產,帶給你爸媽的。」
我笑道:「哎喲,你真有心,那先謝過了。」自己的確忽略了給家裡人帶點東西回去,慕容倩想的倒是周全。
「我明天早上要考試,不能去送你了。」
我不以為意地道:「呵呵,沒有關係。」
「對了,到家打個電話給我好嗎?」
我點了點頭:「好,一回到立刻就打給你。」
「車上冷,你記得多帶些衣服哦,別感冒了。」慕容倩就像一個送丈夫出遠門的小妻子般殷殷關切。
我有些好笑,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小孩子了:「你放心拉,我會照顧自己的。」
「那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慕容倩說完,轉身走下樓梯。
看著外面還在呼嘯的寒風,這麼冷的天氣,現在路上已沒幾個人影了。
「等等。」我喊停了她,然後咚咚咚地跑回宿舍,將衣服穿上,拿了一條圍巾,又衝了出去。
將圍巾圍在她脖子之上:「我送你回去吧。」
慕容倩眼中很明顯地閃過一絲喜色,卻道:「你還是早些休息吧,坐火車很累的呢。」
我縱了縱肩:「哈,沒關係了,累了就睡覺唄。」
慕容倩提醒道:「別睡得太死,讓人把東西偷走,春節前後可亂了。」
我笑道:「我買了防盜背包,你盡可以放心了。」
說話間已到了她們宿舍樓下,慕容倩擁抱了我一下:「晚安,做個好夢。」然後翩然飄走了,只在我身上留下一陣淡淡的幽香。歪歪書屋論壇
將有一個月不能見到她了,早上起床時不會再有一頓熱騰騰的早餐驚喜,心中忽然有些若有所失。
到北平時我們坐的是臥鋪,再加上不是交通緊張時期,當時沒什麼感覺,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水洩不通了」。火車上的人多的難以想像,連走道幾乎都全站滿了,坐票的乘客多為到外地打工,春節回家過年的年輕人,泛黃的舊背包,樸素的衣服,很容易便瞧的出來。
有些人乾脆就在地上墊上一張報紙,直接坐到了上面,到鼎夜需要近三十個小時,站這麼長時間沒幾個人吃得消。每次餐車或賣零食撲克牌特產的列車推銷人員一過,站在走道上的人如鳥獸散,被擠到兩邊,等其過後再紛紛漫罵,各地精華方言在一個車廂之中大薈粹。話說回來這些推銷員也有些過分了,明明擠的要命,每隔半小時還是要來回一趟。
我和張雯坐的是相鄰的位子,對面是兩個北平戲劇學院的大一女生,甚為活潑健談,聊著時間過得也快了許多。但到晚上時實在是困了,就趴在前面的桌子睡覺。
我與張雯的錢包與其他值錢點的東西均放進了防盜背包之中,鎖死在頂上的行李架,帶子堅韌得用最鋒利的刀子也無法割斷,大可放心。放身上並非是很安全的,特別是睡得比較死之時。現在小偷的技術可以說是防不勝防,只可惜是用在了歪途之上,若是將這心思花在學習別的東西之上,必然能學的爐火純青,也不用以小偷為業了。
翌日下午三點,火車廣播響起,鼎夜已到,我將因長途坐車而勞累不適,還有些迷糊的張雯叫醒,隨著人流下了火車。
一陣冷冽的風迎面吹來,將我們的睡意軀得乾乾淨淨。歪-歪-書-屋-論-壇
鼎夜居然在下著大雪,雪花鵝毛般從天而降,將整個車站包裹得一片雪白,冷風陣陣,每個從有暖氣的火車上下來的人都有些。我打了個寒噤,幸好前晚慕容倩提醒多帶幾件衣服。
擁有全國最大的鐵路網的鼎夜不是浪得虛名的,鼎夜火車站比起北平的簡直大了兩倍不止,一眼望去,數十條線路交織,錯綜複雜。
火車站的人流幾乎與在車上差不多,絡繹不絕,將我們淹沒了,只能慢慢的前行。
我們在網上購好的車票還得到領取,走在往售票處的地下通道中,人稍微少了些。看一下表,剛才那麼一緩,離發車時間已經剩下不到四十分鐘了,心中有些著急。
此時一股猛力從手中傳來,我打了個趔趄,一下撲倒地上,身旁的張雯也一起摔倒了,發出一聲嬌哼。我們手中的背包都已不見,兩個穿牛仔服的人拿著,飛快地鑽向相反方向的兩個走道。
「靠,給我站住!」我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奪我包的那個人狂衝過去,同時口中喊:「搶東西了!」
走道走分明有許多人,卻當做沒聽到那樣。我無可奈何,身在外地他鄉,少管閒事,以免惹禍上身,正是國人一貫的做法。
那小子跑的飛快,左折右拐,顯然他對這裡非常熟悉,而我被幾群陌生人有意無意地擋了一下,知道追不上了,大怒之下忍不住罵出了一句髒話:「GUCK!」
對了,張雯怎麼了?我打了個激靈,忙調轉方向回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