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外語學院中,我再次感受到了久違的熱情。
成怡邀請的是我沒錯,但卻不是我一人,連她們宿舍的一起都來了。
一桌全是女生——除了我。
我是唯一的例外,也因此成了焦點人物。一幫女生全都嘻嘻哈哈的看著我,我現在感覺自己已深陷紅粉軍團之中了。
話說回來,北平外語大學確實是美女如雲,我踏進校門的那一刻起就見到無數,而且都是氣質甚佳的。而成怡宿舍的六位,也個個都有幾分姿色。雖然不如李曉等人國色天香,但自有一種成熟之味。
當然我只敢偷偷看她們幾眼,倒是她們一幫人都毫不顧忌地對我評頭品足的,讓我大感吃不消。
『嘻嘻,成怡,果然是個小帥哥啊,叫什麼名字?『問話的是一個叫段吟的豐滿美麗女生,一頭秀髮染成鮮艷的紫色,媚眼亂拋,有意無意地在挑逗我,一點都不吝嗇。她就坐我身邊,刻意靠近我說話,身上的香水味不時飄進了我鼻子中,淡淡的,並不讓人反感,只搔起了人心底那興奮的感覺。
『許逐。『我小聲道,不敢和她大膽熱辣的眼光接觸。
『好名字,不錯,聽名字就知道是帥哥,你看師姐我怎麼樣?『這是她們系模特隊的白詩,身段苗條纖長,初見面時感覺有些冷傲。不知怎地現在也挑逗起我來了,人不可貌相啊。
『高大俊逸,哎喲,你看那胸肌,好結實,比我們系的那校草王帥好多了,一副小白臉的樣,太柔弱了,看著就噁心!『『小師弟,有沒有女朋友?『『切,林梅,你又有男朋友了,還問人家幹什麼?『『問問而已,而且我那個笨蛋太木了,一點都不懂情趣,你看小師弟,還會害羞,多可愛。『我自信臉皮也有一定的厚度,但寡不敵眾,在群攻之下還是招架不住,這幫女生比起成怡高中時的同學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不知道是否女生或多或少都有姐姐情結,喜歡逗比自己年紀小的男孩,特別是一幫人的時候。[]
成怡替我解圍道:『好了,點菜吧,早知就不叫上你們了,個個都在發花癡。『眾女齊聲不滿:『嫌我們妨礙你了是吧?『成怡嗔道:『你們想哪去了?『段吟先向我拋了一個媚眼,接著對成怡道:『嘻嘻,被說中心事了是不是?這麼多男生邀請你都沒見你接受,現在還主動約人家小師弟,司馬詔之心,路人皆知啊。『成怡雖大方爽朗,也被段吟說的臉上一紅。此時段吟的手機響了,她接通一會,就皺著眉頭:『不了,我和宿舍的姐妹在吃飯,這段時間我沒空。好了,就這樣吧,拜拜。『她一掛電話,成怡就趁機反擊道:『切,你不是一樣?每天都有公子哥們約你吧?『段吟笑了笑:『那些人個個都像蒼蠅一樣,討厭得要命。許師弟可就好多了,羞答答的,像大姑娘一樣,整一個純情小處男。『我聽到『處男『這個名詞,一張臉頓時就漲的通紅,這幫女生見狀更是格格嬌笑起來,就連成怡也不例外。她們還真是開放啊,公然談論這種問題。
此時服務員把菜單拿上來了,才把她們的注意力轉移開,我大大鬆了口氣。
女人對吃的東西總是比較挑剔的,選了十分鐘才把菜挑好,一邊的服務員即使耐性再好,眼看也快沉不住氣了。
菜上來後,每個女的或多或少都往我碗裡夾了一些,讓我的碗堆積如山。我發現自己還真受歡迎的,同時還發現另一件事,要博得女生,特別是比自己成熟的女生好感,裝純情小處男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飯後成怡宿舍的姐妹都說有事走了,我和成怡並肩一起走在離北平外語大學不遠的榮譽道上。下了一段時間的雪,整個北平已是一片冰天雪地了,夜色中各種顏色的霓虹燈光在水晶一般的冰上反射出去,光怪陸離,七彩繽紛。北國風光,比起南方又是一番滋味。只是冷了些,出來玩的人不多,昔日熱鬧的大街冷清了許多。[]
成怡越來越成熟了,大學應該讓她學到了更多課本以外的東西,她的交際肯定是一流的,和她在一起,總是如浴春風,絕不會有言談不合或無話可說的尷尬時候。
白色圍巾將她的脖子緊緊包圍住,瓊鼻被刀子般凜冽的北風凍的有些通紅,彎彎的丹風眼中含笑:『師弟,和張雯怎麼樣了?『我乾咳一聲裝糊塗道:『今天的天氣不錯啊。『『喂,別給我顧左右言其他的。『我只好道:『還行吧。『成怡繼續笑道:『哎喲,看來我是沒機會了。『『哎,師姐,別逗我了,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隨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堆優秀的男人排著長隊追你。『『只是因為我漂亮麼?『我忙解釋道:『不是那樣,更重要的是師姐你性格好。『成怡饒有興致地問:『是麼?那你說,好在哪裡?『我想了一下道:『不知道怎麼說,總之,每次見到師姐你時,我總有一種很愉快的感覺,你是我認識的最早熟的女生吧。『成怡原本還眉花眼笑的,待我說完神色卻忽然一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像一個普通人那樣成長。『我像起成怡自小母親便去世,而父親忙於生意,無暇照顧她的事,問道:『師姐,你爸,還忙嗎?『成怡淡淡道:『老樣子,這份事業是他辛辛苦苦才建立起來的,對他來說太重要了。『自少失去母親,我知道成怡其實是很在意父愛的,但以她的性格,絕不會表現出來,而我作為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些什麼。
成怡展顏一笑,恢復如常:『能陪我去登山嗎?『我一愣道:『登山?這麼晚了,而且又冷,不太好吧?『『今天是我媽的忌日。『『啊?『,話出突然,我吃了一驚。
成怡繼續道:『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爬山,我媽雖然身體不太好,還是經常帶我去。有一次雨天,我還是纏著她要去我們老家一座陡峭的險峰,我媽說太危險,本不願意的,但我又哭又鬧,她還是答應了。『我望著她,心知這個故事肯定有下文的。
『雨天路滑,山體滑坡,我差點喪身於那裡,是我媽代替了我,她把我拉了回去,自己卻被扯下去了,從此之後我就永遠地失去了她。『成怡有些淒然:『師弟,你說,我那時是不是很任性呢?如果我當時稍微有點懂事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爸不太理我,也許是他恨我,是我害了媽。『大概她也是因這原因而早熟的吧。
我安慰她道:『師姐,你別這樣想,沒有人會想得到的,而且,你那時那麼小,你爸一定是因為忙,才無法經常照顧你的。『成怡自嘲地笑了:『我明知媽是在山上離開的,偏偏還是喜歡這項運動,特別是她的忌日時,登山會讓我回憶起與她一起時的感覺,那時,我覺得她就在我身邊。『我不知說什麼才好,她忽然間又變回了那個自信大方的師姐,眨了一下眼睛:『以前我都是白天去的,但今天白天忙,只好拖到晚上了,我一個女孩子不太好,就厚著臉皮拖上師弟你拉,不會怪師姐吧?『我點點頭,挺起胸膛道:『好吧,就讓我做那個護花使者好了!『成怡掩口笑道:『你讓我想起第一次在冰際高中見你之時,明明是個小鬼,卻整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我拍了拍胸膛嘿嘿一笑:『唯一不同的是,我的胸膛已經寬厚到足夠讓人依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