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環招招都是咄咄逼人,凌嘯這才曉得這小娘們是真的要拿下自己,腰刀連連隔開丫環們的猛攻,喝道,「膽敢謀害本欽差,找死嗎?」
丫頭們一愣住手,眼前的這個人會是欽差大人?要是真的,可就罪過不小了。
那小綠亭中的幾個女子聞言也趕了過來,凌嘯一個照面,頓覺這古代的世界也很小啊。入眼的當面女子就是他曾經救過的成熟女子,依舊是那麼樣的豐腴妖嬈,地見到凌嘯也是一愣,微張小口詫異道,「是你?莫非你就是欽差凌嘯?」
她身邊的一個勁裝女孩,將手中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長公主,您認識這個人嗎?」凌嘯一聽這個成熟女子竟是一個什麼長公主,立刻頭大如斗,立刻連一點興趣都沒有了,連忙一揖道,「哈哈,天涯何不相逢,在下凌嘯,一場誤會,既已冰釋、凌嘯還有俗務纏身,就此作別!「他不管兩女的驚異、也不管是否失禮不敬、飛也似地逃了開去,只往那正堂奔去。
長公主輕撫面龐,悵然道,「煙羅,這個人是第二次在我面前逃開了,若不是本公主對臭男人毫無興趣,簡直要懷疑自己是否相貌很醜陋了。
煙羅的嘴巴卻是極甜,脆聲猜測道,「我的長公主啊,這凌嘯分明是凱覦您的美貌、方才在這裡暗中窺視,但是在您面前又自慚形穢,見面不到兩句話啊、就落荒而逃啦!哈哈分明是一個膽小鬼。」
「哈哈!「兩個丫環也笑了起來。那長公主一攬兩丫環的腰肢,也是嗤嗤笑了一番。」咱們去找你們的欣馨主子吧,想不到她的心上人竟然是這個有意思地小鬼。」
凌嘯來到正堂,卻是撲了個空,胤禛出門去了。接待凌嘯的是鄔思道。
這個瘸子先生端坐在椅子中,低頭一點算是拜禮,「侯爺,我們爺剛剛出門去尋一位貴客了,小半時辰定然回來,侯爺不如在此用茶稍等。學生鄔思道是四爺府上的請客。今日有幸見到顛倒眾生的盛世彩票始作誦者。不勝榮幸啊!」
凌嘯眼神定定地望著他,剛才通報的人說有位鄔先生請他進去、他的心裡就湧起了驚濤駭浪。鄔思道。九王奪嫡裡地第一謀士!凌嘯感到自己的心是冰諒的,老四有著鄔思道的輔你,自己還怎麼和老四斗?
還怎麼為德隆多和老陳報仇雪恨?凌嘯忽地心裡泛起一種恐懼,一種懦弱。這恐懼和懦弱讓他產生了一種衝動。幹掉這個精通權謀的瘸子、否則這個人將是他向老四復仇的最大障礙、甚至自己某天死在他地手裡還可能不明不白地!
「侯爺?侯爺?」鄔思道看著怔怔的凌嘯,忍不住張嘴喊喊他。
「哦!鄔先生是吧,呵呵,先生實在是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以至於讓凌嘯念起了故友、一時間看走了神。先生達人,見諒見諒啊!「嘯回過神來。連忙致歉。
「啊。先生說盛世彩票顛倒眾生、很不準確啊。凌嘯相信至少鄔先生不會去買,對吧?」
鄔思道心裡也是莫名其妙、凌嘯剛才的眼種殺機浮現。絕對不會想起故人來了,這事情泛著玄妙,自己雖是年少輕狂過,但是卻並無什麼生死仇敵、眼前這位年輕人也是第一次見面,他為何會對自己露出殺機呢?
「侯爺這下可就猜錯了,思道每期定打不饒地買上一張盛世彩票。」他教人為凌嘯上了茶水。微笑道。凌嘯這下不解了。鄔思道如此精明能算的人,豈會不知道彩票這玩意的玄機?
「侯爺有所不知啊,思道生平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絕對不會放過每次可能成功的機會。但是也決不沉迷於一個希望不大的機會中。盛世彩票恐怕就是讓人無法拒絕又絕不可以沉迷地機會,侯爺你覺得呢?
凌嘯搞不懂這瘸子話裡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和這樣聰明絕頂的人說話。應當格外地小心。萬一被他看出了什麼端倪。可就是大大的不妙啊。當下敷衍道。「習慣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先生既然如此灑脫。應該是青松野鶴之人。奈何留在紅塵名利場中?」
「習慣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好見地!思道佩服不已。」鄔思道肅然起敬。搞得凌嘯暗道一聲慚愧。「想不到侯爺年紀雖輕,見識王卻如此不凡!思道逗留在這紅塵之中,確非心中樂土,但天下莫非王土。率土莫非王臣,此處固非樂土。安知松下就是樂土?」
凌嘯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鄔思道的名聲給嚇住了,總感覺他的話裡有話,細想卻毫無痕跡。他談到彩票的什麼機會,是否實在暗諷自己就他買彩票一樣,既不願投入奪嫡黨爭,又暗暗抱著投機心理,每個可能的阿哥那裡都示好一番?
「倒是侯爺既然說到性格和命運,思道想冒昧問一句,侯爺覺得您自己的性格會決定自己怎麼樣地命運呢?
凌嘯哈哈一笑。「按照我的性格。恐怕是一世蹉跎。也只有聖上他那般的海量方才容得下我吧。」
正在此時,胤禛回來了,見到他們兩個在喫茶寒暄,緊張在臉上一現即逝。凌嘯連忙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跪拜禮。說明了自己來請教聖意的來因。胤禛早知道他會來的。當即讓他起身,「凌大人,胤禛來時皇上是有過一些交代,但是請恕胤禛無法給你複述原話。你的主要差事,我不說你也知道、皇上就是希望你能清除所有的反賊潛伏之人、同時要牢牢掌控湖北綠營。」
凌嘯緊緊追問,「四爺,凌嘯資歷淺薄。年紀又輕,加上是新貶之臣,實在是很難辦好這樣差事。您就不怕奴才萬一胡鬧起來。朝廷不好收拾啊?」
老四卻無聲地笑了。你凌嘯哪一次不是胡鬧,又有哪一次不是皇阿瑪在給你擦屁股?他伸手自懷中掏出一枚玉扳指。交給凌嘯地手上。
「所以聖上要我轉交給你這個,憑著它你可以借用荊州將軍的一萬八旗精銳了。還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彈壓下去?」
凌嘯駭然失色,這個扳指是什麼東東。竟可以調動八旗駐防將軍的人馬?康熙竟然連出兵鎮壓地最壞打算都做好了!難道康熙真的覺得有這個必要嗎?湖北綠營真的到了令他寢食難安的地步嗎?
「凌嘯、我要警告你的。這枚扳指只是以防萬一的最後保障。當你不得以要用到它時候。你已經是辦砸了差事,會受到皇上和朝廷極端嚴厲地責罰的。」胤禛許然地說出了這一席話,「當然羅,你也不要於擔心。由於要處理兩大案的收尾。我在武昌還有半月的時間要呆,如果有什麼人敢不服你的整軍指今。儘管來尋我壓陣就是了。」
凌嘯除了感激以外,還能說什麼,看來胤禛已經充分考慮到了他詩會遇到的困難了。
稍微猶豫了一下、胤禛對凌嘯道,「凌嘯,這次回京,我將帶著堂妹蘭芩回京給太后請安。」
凌嘯地心猛地一縮,他老四竟然要把芩兒帶回京城去!是康熙要他這麼做地還是太后?他睜大了眼睛看著老四,正待要追問。卻聽胤禛有道。「今日整個忙了一天,你四爺乏了,你先回府去吧。」
看著凌嘯失魂落魄的背影、鄔思道眼中亮芒一閃,「四爺,這好像不是聖上的意思啊。」胤禛卻黯然點頭道。「是我自作主張。欣馨畢竟是我的同胞妹妹,要是能幫她與凌嘯結為連理,相信這親妹夫的胳膊就不會向外拐了!」
「你的這個險冒得不小啊!我的四爺啊。」鄔思道長歎一聲,「無論是他日聖上發現此事,或是凌嘯覺查出來,恐怕你會得不償失。」
胤禛似乎很自信,「凌嘯決不敢去問皇阿瑪,這可是誅心之言。阿瑪那裡,我自會交代、像那個玉板指、本來就不是人臣可以擁有的、我這麼做也是為皇上拾遺補闕罷了,更何況,我根本就沒說這是皇阿瑪地意思。「老四更加關心鄔思道和凌嘯談的情況。」先生和凌嘯一席下來。以為凌嘯何如?」
那思道低沉道,「國士!但不知以後怎樣。學生無法猜測他在四爺你把蘭芩帶回京城之後的想法。正如凌嘯自己所說的一樣,性格決定運。第一次按觸。學生難以瞭解他的性格,假以時日。或許可以吧。」
老四聽出了他的隱隱責備,也是深沉半響。
何園的書房裡,凌嘯怔怔地望著眼前案上的玉板指,欲哭無淚。
是太后要正式出手干涉他的婚姻了,還是康熙要押芩兒做節制自地人質呢?蘭芩剛剛有了身孕,卻不得不千里奔波、儘管地可以回家視父毋、但是如果沒有自己在身邊、她將是多麼的孤立無助啊。
顧貞觀和他兩個弟子進到書房。胡駿高舉著一封信件,高興的神色難以掩飾。「爺。好消息啊。大爺陞官啦、現在已經是官居正四品的二等侍衛了。
「你們都來看看這個東西,這內面的滿文寫得是什麼?」凌嘯知豪成終於丁憂完畢,很是替他高興,也不再去把事情全往壞處想了,乾脆就拿出這個玩意來炫耀一下。
顧貞觀拿著玉板指端詳片刻,猛地一哆嗦,險些持扳指拌落在地。扳指內側彎彎曲曲的陰文刻飾。竟然是駭人的四個字。
「如朕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