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成和金虎看得膽顫心驚,這個叫「甘大」的人槍法好厲害啊。也許是金虎的驚叫聲大了一點,也許是只有他一個的官服太招搖,甘大猛地甩揮長槍,逼退周圍的官兵,急步竄到這位游擊的身前,挺槍就刺。
金虎大駭,揮刀力砍那槍頭,「鏹!」這一刀卻只是把槍頭微微劈斜了一分,槍頭帶著紅纓直往金虎左胸扎去。「我命休矣!」金虎一聲暗歎。
「鐺!」一把僕刀砍在槍頭上,那槍頭竟是像不勝其力,竟被砍得脫前斜飛,釘在小屋的木門上錚錚直抖。失了槍頭的槍前捅在金虎的肩頭上,一陣劇痛傳來,半邊臂膀就此酸麻得失去了知覺。金虎連退三步,直到撞在背後的豪成身上,才定住了身形,他凝神一看,夕陽下的凌嘯手持鋼刀,挺身立在甘大身邊、一臉的驚怒,是觀風使凌嘯在危時刻趕來救了他一命。
凌嘯得到了總督府轉告的消息,當即趕了過來。
被撞到在地的豪成一見凌嘯趕到,擔心他的安危,顧不得抹去氣血翻騰而滿出嘴巴的鮮血,爬起身來急切召喚兵丁,快保護大人!「兵丁們這才驚醒過來、紛紛包抄上來,門外的一部分也快速爬上了院牆上。拉弓張弩,直指甘大。
凌嘯死盯著中年漢子,手臂卻酸痛如麻,這一刀是他第一次運足了十二成的氣感才發出的、可是僅僅只是劈飛了槍頭、反彈之力卻不下於六百斤的重錘,這還只是凌嘯從旁猛砍,要是這一槍是刺向自己、他可不敢想像後果怎麼樣。凌嘯知道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可是他卻不能退。豪成就在身邊。自己或許可以逃到兵丁那裡去,但是豪成就難逃毒手了。
甘大的瞳孔急縮,這橫劈來的地一刀,雖不如他的勁道,但是也震的他虎口生痛,更可怕的是這個年輕官員的移動速度驚人的快,方才餘光裡膘見他還在院門口處、短短三息時間已經衝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實在沒有一擊得手的把濰,儘管他知道只要拿下這個年輕人。其他人就會投鼠忌器。
夕陽紅的越發柔和了,懼得天空地晚霞一片血色。
豪成看到大家如此僵持,忽地明白了自己才是僵持的最大原因,於是緩緩地往外退去。他這一動,立刻就動一發而牽全身。甘大爆喝一聲,挺槍疾刺凌嘯,凌嘯同樣的心底哀嚎「我命休矣」,一咬牙就待舉刀橫斬那沒有槍頭的槍桿。
變起倉促……幾個黑乎乎的東西被人猛地砸來,一陣震耳欲裂的爆炸聲響起在他們的身旁,凌嘯花出了吃奶的力道劈在槍桿上,卻發現那槍桿上再無力道。凌嘯用力過猛,在煙霧中失去了平衡,一個跟頭裁倒在地。躺在地上的他在煙霧稀薄處看到,甘大已經躍向了春香樓的屋簷,那裡還有一個蒙面人正伸手接住他的手腕。在兵丁們各種武器到達前,那兩人幾個飛躍,已是遠遠地從一片民居地屋頂上消失了。
又氣又驚的凌嘯再也顧不了自己的韜光隱晦了。他幾乎要抓狂了。滿臉上都是黑乎乎的煙灰,還在這麼多人面前摔了個狗吃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中年漢子傷了自己府上的人,還險些殺了自己的哥哥,而這個哥哥是他發誓再也不讓人碰的……
凌嘯一把掏出康熙御賜的王命令箭,「金虎何在?」
「末將在……「」金虎不用看凌嘯猙獰的面孔,僅僅聽他那幾乎是金石相撞的聲音。就知道凌嘯憤怒欲狂了,莫說凌嘯剛救了他一命,就這份欽差的暴怒,他也不敢說不。
「你拿了這王命令牌去調集各府役兵卒,給我封鎖全漢口所有陸路,准進不准出……派人知會吳總督,請他即刻派水師嚴查上下船隻。捉拿曹源和剛才那兩個逆賊,本欽差死的活的都要……
金虎微愣瞬息,一個參禮紮下,「喳!」
十幾騎自院門口疾馳而出,各奔相關衙門而去。金虎則不放心,自己親自火速至江邊調集水師船隻過江去尋總督。
吳典看著金虎手中的王命令牌,就知道凌嘯越權調兵了,可是文武官員見牌如見今,只能絲毫不可馬虎地執行,這是朝廷鐵律。至於越權發令的欽差,只能由皇上處置了,如果要在皇帝處罰之前不予執行,除非有一個另外的王命令牌來強行阻止,他吳典是有一個王命令牌的,但是抓捕犯下滔天罪行、同時拒捕和危害欽差的罪犯,這是十分正當的理由。他吳檻如果阻攔。自己也同樣越權。
這位總督根本就沒有按過金虎手中的令牌,毫不遲疑地連連發出軍令。執行了凌嘯的要求,甚至連武昌城他都給封鎖了。
在他吳典境內和眼皮地下。出現了開國第一販賣人口案。無論如何。他都難免會受到朝廷地斥責、甚至是處分。即使凌嘯不用自己的令牌調兵,只要知會一聲,他作為總督都有義務緝捕罪犯的,更何況他很欣賞凌嘯這事急從權的勇氣,,所以這順水人情他何樂而不為?
整個大江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內被封鎖起來,而凌嘯卻帶著金虎的手下直撲朱敬盟的府邸,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他們還是晚了一步,滔天的大火竟然把這三進的大災燒得僻僻啪啪,不僅如此。火勢還正在向周圍的民居蔓延。
「救火!」凌嘯看著這麼樣的大火。也驚呆了,趕緊指揮兵丁和民救火。經過幾百軍民的極積撲救。火勢終於沒有大範圍地蔓延開去。
黑乎乎的殘垣斷壁,泉泉的青煙還四處直冒,整個朱府被燒了個精光,連帶這周圍的十九間民宅也受了城門池魚之殃,幸好是在黃昏,人們未睡下。否則可就要出人命了。
跟著衙門派來的捕快伍作。凌嘯踏進朱府。眼前的景象和當日自家的火災一樣觸目驚心。朱府全部十八人地老老少少都葬身火海了,甚至還多出了一具半焦的屍體。從他戴在身上的護身玉符來看,這人就是曹源。
三個老仵作都十分肯定地告訴凌嘯,這些人都是在火起前就被人殺死了。
凌嘯這下頭痛了。康熙把自己搞到湖廣來。不是要自己惹事生非的。想不到抵達武昌不到十天。自己就碰上了這麼棘手的事情。他憨眉苦臉地問豪成,「我的好哥哥,你究竟桶了一個什麼樣的馬蜂窩啊?「豪成一臉無辜,誰會想到那個紈褲之首還真的不簡單。
顧貞觀也趕來了。和凌嘯豪成打過仗不同,文士書生的他看見一擺開地這些屍體,吐得一塌糊塗,幾乎把腸子都給嘔了出來。看到坐台階上的兩兄弟垂頭喪氣,顧貞觀一面乾嘔,一面對他們說道,「豪成這次真的是無意捅到馬蜂窩了。嘔,哇。我看這人口販賣案子背後恐怕還有更大的案子牽扯其中,否則。嘔「哇。大人,誰敢滅了一個四品鹽道地滿門呢?」
凌嘯和豪成如果不是太疲憊了,肯定會異口同聲地說「廢話!
兩人今天的生話實在是太刺激了、誰料顧貞觀的一句話使得他們接下的時間更加的刺激。
「你們想。朱鹽道為什麼會被人滅門?顧貞觀的眼神在火把的耀下閃著爍光。」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尋仇,但是早不尋仇,晚不尋仇。偏偏在這個時候,可能性不大。」
豪成作為一連串事件地主角,自然十分關心。「先生、那另外一手可能呢?
「朱道台手上有著可以置某些人於死地的秘密,這些秘密據貞觀猜測。定然是朱道台不敢放棄的護身符,而且還是一些紙質的東西,否則兇手決不至於縱火!」
凌嘯猛地站起,盯著顧貞觀。「先生覺得我應該繼續追查下去?
當日先生教導小嘯少惹是非難道錯了嗎?
「出了當朝第一販賣人口索和十九人命滅門索,你可以置身事外嗎?
「或許我們可以設法糊塗結案,這裡面的水深得我都不敢淌了。
顧貞觀無聲地苦笑,「關鍵的問題哭這湖廣的官員裡。你想找出一個敢於糊塗結案地人來。恐怕是很難的。更何況這兩個案子都牽到了你們的身上了。」
凌嘯無言了。是啊,誰敢糊塗結案啊,他吳典肯定不敢,自己也不取。
豪成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抱不平竟然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正在內疚的時候。凌嘯一掌輕拍他的肩膀,「哥哥,別內疚了。老天爺是在嬤妒我們啊。故意來考驗我們來著。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先生。我們回去再商量怎麼辦吧!」
吩咐了捕快們封鎖這處廢宅持明日詳勘之後,凌嘯他們趕回武昌。
大江被武昌水師上下封鎖嚴查。漢口武昌的陸路也被兵車給設卡住了,滿武昌府地捕快衙役都在挨家挨戶地搜查甘大,他的畫像立即遍了各處佈告欄。總督衙門懸賞一千兩白銀來捉拿,可是直到現在,是毫無信息。
吳典在總督府裡等到了凌嘯。巡撫蘇克濟、藩台通古柯和某台楊謙三憲到齊,聽到更加駭人的十八命滅門案,都是驚得站起身來。
pS:凌嘯看著在洗腳的明月。譏笑道。「你還發飆不?這下自作孽吧?忙到現在才剛還了兩章,卻隔那第六名還差一百五十三票,你這話該,敢小瞧讀者的熱情忙死你!敢小瞧嫂子的重誠信,更加是你的悲哀!」嘩」!凌嘯滿頭洗腳水。勃然大怒。吼道。「讀者大大們啊。lt;pgt;lt;pgt;#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