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陝西四川大旱,河南黃河決堤,但這些都是幾乎年年都有的,所以康熙沒把災情看得很重,倒是這些日子的高興事實在也不少,他這皇帝過的十分愜意。
前天在豐台大營檢閱了飛揚古的獻俘軍隊,昨日正午的午門獻俘,他可是高興異常,小小葛爾丹,竟敢屢次逆反我煌煌大清,明年朕一定要將你抓來殺掉!而盛世彩票的發行已經走上了正軌,凌嘯離京後的連續三期也一樣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如今京城裡可是聚集了不少的江南富商,專門玩這種彩票呢!太子黨自從失去了財力的優勢之後,已經老實多了,幾個兒子間的平衡局面已經形成。每當想起這些天的事事順心,康熙就十分舒坦,以至於叫牌子的次數明顯增加了,結果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又有三個妃子有了身孕。
但是現在張廷玉送進來的這份折子,馬上把康熙的好心情一掃而空。看到折子上有凌嘯的名字。他可是不停地在心裡苦笑。這個凌竟是走到哪裡都惹出些麻憤來。
「臣等經過初步搜查審訊,已經在春香樓解救無官府證藉的被拐女子一百二十人。同時在院內挖出三十來具骸骨。多名龜公證言。拋屍大江的可憐女子不下上百之數,此等女子之來源多是歷年陝西河南災民之女……「」湖北鹽道朱敬盟閨府上下一十八口被人先殺於府中。後又縱火焚屋,其舅子曹源即上案首凶亦同時遇害於朱府。火勢延錦至四周民居。焚屋一十九間。幸無無辜傷亡。兩案一出。已責有司限期緝兇之餘。臣等惶恐駭然。大夫守牧之責。印請聖上訓訴聖裁。」
張廷玉發現康熙並沒有想像中的大發脾氣。只是呆愣了半天。有道。「竟至於此?」
他和佟國維兩個根本不敢說話。他們在上書房裡初見此折的時候。已經是駭了一跳。絕對的驚天大案啊!近三百已被發現的可憐女子。未知的不知道還有多少呢?沒有相當的背景關係。那歹徒如何敢。又如何能如此作孽?而一個中級朝廷命官竟在大白日裡,在繁華省城裡被人滅了滿門。還敢縱放大火、禍及市井。這是何等駭人聽聞地事情啊!僅折子上的前情來看。至少武昌的知府衙門和某台衙門就難辭其咎。而那掌管人事的藩台、主管全面的巡撫、各監查道台都要吃牽累、甚至於曾巡撫湖北多年的現任總督也有失職之責。
湖北官場這次恐怕是洪洞縣裡無好人了。
正在康熙發呆之時乾請宮門口有人晉見。「臣高士其叩見皇上。「」
這個自己引退的前中堂,今日是興沖沖地奉旨來下棋的,誰知道被康熙順手點將參與廷議湖北驚天大案,早已不理政事的他直呼倒霉。
康熙一臉鬱鬱,靠到龍椅靠背上、有氣無力道,「你們說說看。
皇上問得空泛。可是他們三個卻不能答得空泛,否則就不配當這遺補閩地宰相了。
佟國維沉玲一下。還是先開口。「皇」,奴才聽聞此前,可是吃一驚啊,真可謂開國以來所無,其案情之重。牽涉之廣,都是駭人聞啊。奴才以為如不徹查此案,恐無法於天下臣民交代。
其中之亂象昭然於目、官場之貪腐以至若毒瘤,奴才以為治亂需用重典,懇請皇上譴派幹吏。投以欽命。拆往徹查!「
他思付康熙這次決不能輕輕放過,倒不如直接提出,再說他也不怕得罪人,因為就算是傻子也會看出,徹查嚴辦已是題中應有之意了。到時消息傳出,相信各方勢力只會盡力去爭奪查案人手,而沒人會來怪罪他。
「康熙「晤」了一聲又看向張廷玉,張廷玉此次不能如以往一樣沉秩寡言了,「微臣以為佟國維所言甚是。只是派何人前往。微臣以為當為德高望重、剛正不阿的治獄能手方可。一來此次涉及的衙門和官員很多、非德高望重難以壓住陣腳,非剛正不阿無以彰法理。二來此案畢是刑案。雖是其後必有貪腐弊案。但先厘請全案的真相方為首要。」
康熙也是點頭,又看向高士其。高士其卻別出蹊徑,「皇上,微臣已是隱退之人,於朝政決不干涉,但既蒙聖上垂詢,只得暢所欲言。以為當嚴查刑獄。緩辦吏治,武昌省會,非洪洞一縣可比。不僅關乎朝廷顏面,更連著江南穩定哪!」
佟張兩人聞言,恍然大悟。心下暗服,不愧是熙朝名相,一語中地。大局為重。日理萬機的他們當然知道當個江南不穩,廣東天地會。台灣日月盟,福建知無堂這些暗地裡的一些反賊正等著看笑話,要是驚天動她查出一省之會百官當貪,豈不是正好有利於這些反賊蠱惑百姓嗎?兩人連忙改弦易張,附和高士其的意見。
孰料康熙的性子是極端的傲氣,他從來沒把這些小小的見不得光反賊當回事,他更加明白什麼是民反的根本。
「只要朕真善施政,百姓自當歸心。耕看有其田,居看有其屋,且永不加賦,孰得從逆揭竿?朕嘗聞,治標須治本,苛政為亂世之本疥之疾。可成大患。孰輕孰重?」
皇帝定了調調,三人只得在查案人選上建議了,不過明日正好大朝。康熙決定在大殿商議。他還想借此考察群臣的見識高低呢……
……
包話凌嘯在內的湖北五大巨頭,都被這個憑空殺出的滅門慘案給嚇住了。果然不出顧貞觀所料、沒有一個人敢梧蓋子,三憲一致提議,明日五衙門聯合進行初步勘察之後,五人朕名拜折子向康熙稟報。
康熙在乾請宮廷議只之時,武昌這邊已經過去了四天了。
五衙聯勘的初步結果已經把凌嘯的畏難退卻之心給徹底打消了。殺了朱敬盟一門對他來講,意義不大,無非狗咬狗或者殺人滅口罷了,真真讓他震撼她是一個個飽受摧殘的女孩、一具具土裡挖出的皚皚白骨。「」
凌嘯覺得這歹徒太喪盡天良了,所以這些天他連案子都不怎麼參與。一門心思她關注捉拿甘大的事情。可是那甘大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見蹤跡、近三千的衙役兵卒在搜索、還是毫無線索。也許他躲得很深,也許他早已經潛逃出去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抓住甘大的希望趕來熬渺茫,而他和吳典面臨的壓力趕來越大、陸路和大江不可能長期封鎖啊,城裡要出去地人怨聲我道,江面上堵來的船隻也越來越多。
金虎剛剛向他稟報完畢這些天的搜查、顧貞觀就領著一個中年人進來了。
「大人,這位高夫子是貞觀多年的好友,五年來都在於文龍大人處幫幕。是位律例爛熟的紹興刑名師爺,恰逢於大人任上病逝。正要往西寶雞知府處謀生,我看大人如今開府建衙,正缺少暮僚,也來薦上一次。大人可否看看?」
凌嘯看到這個中年人一副清貧模樣,例也眉目坦蕩,再說能給熙請官於成龍當師爺的、肯定請廉沒得說的,欣喜道,「先生,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高夫子,不知您的大名如何稱呼?」
高夫子躬身一揖,「學生高夫子。、
凌嘯一愣、還真有讀書人取名夫子的?不禁哈哈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你我是要定了!我這人武將出身,不懂得太多俗禮,光以年紀論。先生以後斷不可自稱學生,否則凌嘯決不接受!」
高夫子詫道。」大人這是為何?
「你大子自稱學生。那我豈不是成了老夫子嗎?像我凌嘯年輕力壯,這可當不起啊!不過你這個名字取得霸道啊、只要叫了這個名字像我這樣的粗人、任誰都要先敬我一聲讀書人才有的尊稱啊,這名字和那名叫勞跌的有得一拼。
「哈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
一陣閒談,金虎又談到了甘大的事上,高夫子皺眉沉思,忽地一合掌,「大人,夫子覺得這甘大尚在城中,不過是所處之地我們難以猜到罷了……」
眾人連忙追問。
「大人您看。第一。大爺帶官兵直撲赤香樓。事發突然。甘大倉促間拒捕逃逸。可見事前並未做好逃逸淮備。第二。依據金大人所說的時間。甘大在鬧市之中的民居屋頂逃走,但是他們無輪如何都快不過騎馬的傳今兵卒,等他們趕到相關出城陸路上,路己經被封了。這第三啊,就是在於那個接應他的蒙面人。常理上看來。人都會選擇安全的地方行藏匿。再於風聲消退之後擇機逃走。所以夫子判斷甘大必是隨那蒙面人隱匿起來。至於那人為何蒙面。定是不能露面之人,還不是文官文士之流。且能在如此短的時間獲得消息,馬上前往接應的,定是……」
高夫子沒有說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說的就是總督衙門……
他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問題是總督衙門裡人員有幾百之眾。還不包括漢陽門外的兩千督標營。PS:明月往眼晴裡滴了幾滴潤潔,顯示屏才不感覺那麼花了。凌嘯看了他一眼。「白天只要再碼兩章,就基本還請了對讀者的欠賬。我已經跟讀者們說了。他們會把你頂上去的!喂。你怎麼睡著了。明嫂!」鍵盤聲立刻響起。lt;pgt;lt;pgt;#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