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接風宴,使得湖北官場悄悄地謠傳滿天飛,觀風使凌大人越是說自己沒特定差事,這些官員們就越不信。皇上是什麼人,沒事情會安排給你一個欽差名份來玩耍嗎?吳典為首的幾個主官本來各有消息來源,京城裡面都有些風聲過來,可是誰也吃不準凌嘯的真實使命。
可是七八天過去了,武昌城裡百官提心吊膽,觀風使大人卻天天呆在府中,毫無動靜。
何園,觀風使行轅,凌嘯正在書房裡擺弄些文搞,他這幾天瘋狂地回憶一些在學校學的東西,想到哪裡就寫到哪裡,倒也忙得不亦樂子。顧貞觀一邊在他旁邊翻看著邸報,一邊向凌嘯匯報遷葬的準備事宜,「大人,今天大清早豪成帶著胡濤兩個去漢口了,需要訂做上等的看材,還要備好一應的法器冥幣,他們昨天已經去漢陽請了歸元寺的大師,只要壽材到位,估計很快就可以到沔陽去了。」
「嗯,先生啊,這事情你就別操心了。讓豪成搞去。您啊。多給研究研究朝政,有時候您的一個建議就勝過十萬雄兵啊!小嘯可是在翹首相盼啊。」
顧貞觀忽然笑了,「大人,你寫的這些東西和白晉他們的文字有些相似啊。貞觀雖然看不懂。但是這些似是而非的漢字。我可以確定你不是在寫錯別字。能告訴我嗎?」
「先生,這只是我小時候自創的一種記事方法。把有些繁複難寫的字簡化了一下罷了。這不是要事。先生暫時不需要理會。我決定先把一些思路理請,然後再和先生談吧。奇怪了。都下午了,豪成怎麼還有回來?」
鹽道朱敬盟直到今天才消停下來了。幾天來。出於對凌嘯這個風使的恐懼,藩台通古柯一直要求他趕緊平掉太子抽走的紅利。他忙了七八天才持此事辦妥。想到在整個江南。太子黨只有自己這一個鹽道,他就十分自傲。日後太子登基,自己一定會被重用的。
聽說那個觀風使是咱們太子黨的死敵。連凌普都被他給玩死了。地確讓人心憂啊。不過老子的帳已經做的天衣無縫了。想必凌嘯也無可何吧。倒是被老八給控制糧道,你們要小心了。即使你們的八爺和凌嘯關係不錯,但是也頂不住我們天天告狀吧?
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乾淨了的朱敬盟,正淮備前往拜會凌嘯。順便告那糧道一狀,忽然從前堂急匆匆跑進一人,差點撞到他的身上。他睛一看。原來是小舅子曹源。
「小源。你怎麼這麼慌張幹嘛?真是爛泥巴糊不上牆!我不是已跟武昌府打過指呼了嗎,就你那強買女娃的破事,還真怕他們判你個流放三千里啊?」
曹源悶聲不響。一臉的慌張。他幹的事情又豈止是強買女娃這麼簡單。他依仗姐夫是太子一黨,借為太子黨收親採購年幼女孩做奴僕之名。也為自己順帶做了很多上不得檯面地事情。可是他怎麼敢跟姐夫實話呢?就今天這大眾廣庭下的事情,鬧騰開了可又是麻煩一件,他曹源不得不來求姐夫去疏通關節。
「什麼!?你,你、你竟然把觀風使衙門的人給抓了?」朱敬盟聽之下不由自主地溯了起來,眼珠子瞪得老圓,看到曹源畏畏縮縮地點頭。又氣又怕。操起茶杯握在手掌裡。對著小舅子的頭臉一陣狠揍。
曹源被打得鬼呼狼嚎,終於引來了他的救星姐姐。珠光寶氣的朱夫人出來一看,獅子一聲吼。攜著滿身的肥肉飛抖,竟然沒有嚇得了往天專吃這套的朱敬盟。小舅子被揍得鼻青臉腫。血流滿面。看起來很是嚇人。「夫綱大根」的鹽道大人終於自己都打怕了。才停了下來,兀自指著曹源恨恨地痛罵。
朱夫人好不容易瞭解了事情的原妄。這才得知弟弟闖了大禍,知莫如姐。她知道弟弟絕對不會只是把人抓了這麼簡單。在這節骨眼上。不知死話的弟弟官司未了,再次頂風犯事。恐怕難以善了啊。
「那你們兩個爺們看看能否這樣……」朱夫人將自己肉乎乎地手放在脖子處。向方下緩緩一劃。
曹源立刻就咧著還流血的嘴巴哭道,「我的姐姐啊,要命的是,那三個人裡面還跑了一個,我沒有抓到啊。」他的話說的苦,朱敬盟的臉色更苦。
「那這樣,你馬上回去收拾細軟,跑回老家去躲一躲,等風聲散了,再說罷。」朱夫人又道。
雖然今天沾上了一件大麻煩。朱敬盟剛剛嘗到了大男人地勁頭、大包大攬道,「這樣吧,我們去觀風使衙門負荊請罪,場面上搞得悲苦一點,再請藩台大人給我們斡旋。想那凌嘯也不會太過分的。最厲害也會把你殺掉吧。他新來。肯定也會顧忌不為己甚的。」
兩姐北對視一眼。卻苦不堪言,逃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留下來,叫凌嘯要是查出春香樓裡的勾當,恐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但是她們聽到朱敬盟這麼有信心,難免有些僥倖的念頭。
「不好了。不好了,東家。東家!」一個蒼頭氣喘如牛地跑進來,「春香樓被官兵給封了……
曹源一抹嘴上的血絲。急忙問道,「貨出去了嗎?
看到蒼頭搖頭喘氣。他一下子瘁倒在地上,面色死灰。
朱敬盟這時強迫自己玲靜下來。聲音也不再顯得激動了。「春香樓裡有什麼貨?「」
……
漢口集家咀繁華處。豪成看著這個年輕人的模樣,就覺得好笑。這小子居然自稱湖北紈褲之首,江城衙內之秀?!豪成他是真的鬱悶、尤其是聽到他自稱是鹽道小舅子地時候。你小子不過是區區一個鹽道的小舅子。就自稱紈褲之首,那我這欽差的哥哥還是執挎之祖呢!如果不他知道「衙內」不包括哥哥。否則肯定也會大大鄙視這位衙內之秀。
「老子不管你是紈褲還是開檔褲,總之不按照別人的價格強買女孩就是不對!爺可容不得你小子喪盡天良。
「狗日地。你雜種可能是昏了頭了。」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且對方也有三個人。曹源不想鬧大。」算了、我曹源最不喜歡欺負外地草包。給爺滾開!」
豪成在北京城裡好歹也是個侍衛,就算太子K他一頓,都被凌嘯整得十葷八素的,何況來了武昌更有老弟罩著。雖然不是欺男霸女地主,但決不是怕事的主。加上是正牌子滿人,啥時候受過這氣,甩手就是幾個耳光,扶住了曹源就要抓他進衙門去。
不得不說胡濤和胡駿的武功好、既然豪成大爺動了手。他們又怎麼能不動手?三下五除二。除了一個面目掙擰的中年漢子沒動手以外,他們打得曹源的一幫手下滿地找牙。可是就是這個中年漢子,直到曹源叫一聲「甘大報恩」,立刻動若脫兔,身影猛地一晃。欺步躍到兩兄弟身前。左拳又腿,連環狂攻之下。打得兩人連連後退。
弟弟胡駿左臂挨上了一拳。頓時就痛得麻木起來,連抬手都困難。
他比哥哥的心思敏捷些。知道不是這中年漢子地對手。一個地滾過去。死死抱住了漢子的大腿。高叫道。「大爺快走!快走啊!」未及喊完。肩背上己是再挨一拳,噴出一口血來。
豪成正要狂揍曹源。忽見此景。怒目圓睜就要上來拚命。胡濤卻被漢子踢到在地、不顧傷勢。滾了過去和弟弟一樣地胞住漢子小腿,盯著情豪成說不出話來,只是急焦使眼色。
豪成一躍而起,亡了命地往江邊急奔而去,一路上拔出隨身的匕首揮舞。嚇得路人紛紛讓開,直到上了渡船,他才發現自己的眼淚流了下來。
……
從肩膀直到胯下地一刀砍死了一個龜公,豪成一腳踢開小屋木門、身後借來的督標官兵陸續進來了,都被這眼都的景象給驚呆了。這裡外面看,是間小屋子,可是進來之後才發現是個半地下的大牢,就算沒有府衙大牢大,也比那縣裡的牢房大多了。三十多個柵欄籠子裡,除了最外間關著奄奄一息的胡濤和胡駿外,還關著一百多個衣衫不整的少女。在那裡悲聲痛哭,看見官兵進來,很多女孩竟然掩起面來。
吳典地總督標營游擊金虎一臉的震撼、早就聽聞曹源有買賣人口的嫌疑。但是這眼前的景象,顯然不只是買賣這麼簡單了,從這些女孩的衣服上就可以看得出,她們肯定還有被逼賣春的遭遇。下午豪成來不及回到何園,直接就闖入總督府搬救兵的時候,金虎就感覺到自己地眼皮在跳。現在莫名得了一個破獲本朝開國以來最大販賣人口案的功勞、他真不敢相信自己還有這種運道。
「啊呀!抓住他!「門外的兵丁們忽地大聲叫喊起來。
金虎和豪成等急忙擁出門外,只見一個中年漢子在兵丁們的槍林刀光中翻飛攻守。手中一柄長槍如吐信蛇吻。紅纓每停。必伴隨著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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