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龍族的領主 第三部 第十一章 結果在起因之前
    銀月的房間中,哈特鼻孔中插著兩根乾淨的布條,腦袋高高仰起,防止鼻血繼續流淌,坐的一旁的銀月,滿懷歉意的說道:

    「哈特你沒事吧!剛才真的好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從小就比較貪睡,剛睡醒的時間脾氣會非常暴躁!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我∼我……」

    說著說著,珍珠般白皙水嫩的臉蛋上,顯出一絲淡淡的紅暈。美人嬌羞的可人模樣看的哈特微微一呆,心頭不禁蕩漾起幾波異樣的漣漪。

    「不用道歉的!沒事!」哈特的聲音,溫柔的好似剛灌了一肚子甜甜的蜂蜜,他輕笑著說:「其實錯都在我!要不是我打擾你的睡眠∼∼呵呵∼∼都是自找的!」

    「可是你的鼻子還在流血啊!」銀月摸了摸哈特露在鼻孔外的布條,上面已經浸滿了猩紅的血液,銀月連忙又找來兩根,小心翼翼的替哈特換上。

    「最近火氣太旺了!呵呵!」沉醉在銀月照顧中的哈特,幹幹的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哈特想起自己的來意,於是正色說道:「銀月!我找你有些事情!」

    「嗯?」銀月疑惑的皺了皺纖細秀麗的彎眉,說道:「是關於店舖的事嗎?哈特!你既然將店舖交給我打理,那就不要再插手了!雖然我沒有經驗,但我有信心讓生意好起來。」銀月的聲音擲地有聲,明顯透著一絲不悅。

    哈特見銀月誤會了自己的來意,不由愣了一下,他突然發現,銀月隱約顯露的佔有慾與支配欲似乎和自己很相像,那口氣,就好像這間店已經成為她的私人財產一樣。

    「倒和莉噢那小笨龍有點像哦!只要送出去的東西,若不付出更大的代價,就別指望能要的回來!」哈特心頭暗笑起來,他摸了摸頭髮,衝著銀月微笑著說道:「我說的不是這些!你作的那麼好,我怎麼會指手畫腳呢?你還記得我曾經向你提過,有關薩非德的事嗎?」

    「怎麼?」銀月面色微變,皺起的眉頭鎖的更緊了,銀月小心的問道:「薩非德那個壞蛋又找你麻煩嗎?」

    哈特的回答卻讓銀月大吃一驚,只見他笑著搖了搖頭,突然面色凝重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只是∼我想找他麻煩!」鏗鏘的聲音映照著哈特內心的堅定,見銀月有些不解,於是,哈特接著說道:

    「其實!那個一直找我麻煩的薩非德是假的!真正的薩非德已經被那個冒牌貨囚禁起來了。」

    「冒牌貨!你怎麼知道的?」銀月失聲驚叫起來,顯然有些不相信。

    哈特長歎了一聲,緩緩地將昨夜所發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他隱去了與悠妮絲那場激情戲,謊稱,期間正與多夏的一個親信交談,從而又獲得了一些隱秘的信息。

    銀月一雙玉手宛如鮮花下的綠葉,捧著絕美的臉龐靜靜的坐在哈特身邊,不時微微轉動地眼睛。似乎,她正在思考著哈特口中敘述的經歷,過了半天,銀月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好像神話故事哦!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完全變化成另外一個人的技能!實在太神奇了。不過∼∼即使在你身上出現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都會相信∼∼可是哈特!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呢?我只是個沒什麼見識的鄉下女孩,我並不能給你什麼幫助啊!」

    晨星般的銀瞳中瀰散著淡淡的期待,甚至連銀月本人都沒有察覺到。

    「我相信你!銀月你不用自謙,說實話,在未見到你以前,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有天才存在。但是現在,我相信了。你是一顆埋在沒沙土中的珍珠,而且是最璀璨,光彩最奪目的一顆。」

    說完,哈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胸口,隨著自己感情的激盪,心跳也陡然加快了不少,哈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語就好似表白一般,但遺憾的是,有些潛藏在心中的秘密,他無法說出口。

    「可是!」一絲逆轉的波動在銀月心海中蕩漾,間接的釋放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訊息,銀月壓下有些紊亂的心緒,故作憂慮的說道:「那些都是秘密啊!若是我不小心洩露出去,恐怕……」

    「不要說這些!」

    哈特打斷了銀月的話,他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些不痛快,銀月接下來要說的話,根本不用言明,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那正是他最不期望看到或聽到,被稱為隔閡的東西。

    連哈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只知道,他相信銀月,源於心中那緊密無間的牽扯,哈特雖然一直在警惕自作多情的心態,但他依舊有一個奇怪的預感,自己總會和眼前女神般的美人,發生點什麼。

    「或許已經發生了吧!只是我不知道罷了!」哈特腦海中無端的升起這樣一句獨白。這也是預感,因此它並不需要理由。哈特輕歎了一聲,就隨著長出的氣息在空氣中飄散,他笑道:「沒有什麼恐怕的,我相信我的直覺!」

    「直覺,咯咯!」銀月有些調皮的白了哈特一眼,笑著說:「你又不是女孩子∼嗯!∼那讓我好好想想!」

    說完,銀月作出一副沉思狀,其實,她心裡早就有了主意,但是隱約中她有感到有些不妥。猶豫之後,她緩緩的說道:「雖然沒什麼太堅實的理由,但我覺得,哈特你應該冒這個險!」

    「哦!說來聽聽!」哈特突然來了精神,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銀月。

    銀月稍稍想了想,白皙的臉上突然透出一絲紅暈。過了一會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這也是我的直覺。女人的直覺哦!其實哈特你並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按照你原先的想法做吧!雖然我的力量很微薄。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地你!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哈特堅定的點了點頭,凝神說道:「你讓我堅定了信心。因為我∼其實是一個搖擺不定的傢伙。」

    銀月突然歎了口氣,平實的語言中洩露出的信任,讓銀月第一次感到有些不安,這還是她漫長的生命中,第一次產生這樣奇怪的念頭。

    或許已經是第二次了,連銀月也說不清楚,她連忙將自己失神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原本有些迷濛的俏臉也漸漸嚴肅起來,她說道:

    「其實將薩非德解救出來,是個很明智,也是將問題簡單化的選擇。雖然這是一場賭博,但是收益實在太大了。更何況,哈特你手上的籌碼很豐厚,贏的機會很大。或許∼∼比我想像中更大!」

    哈特垂首沉思了一會,才說道:「我現在比較頭疼的是。多夏那老傢伙如今受傷,晚上的宴會交代讓巴羅克主持。但我擬化成巴羅克之後,卻沒辦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為。」

    銀月卻笑了,她來到哈特的身後,好似撫慰般拍了拍哈特的肩膀,柔聲說道:「但是,你依舊是你!不會因為這樣而改變!不是嗎?」

    「或許吧!」一絲暖流充斥在心海中,似無痕跡的給了哈特不少信心。哈特猶豫了一陣,才將一直潛藏在心中的膽怯說了出來:

    「可是∼我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冒牌貨!這∼∼應該是懦弱和膽怯吧!我感到很羞愧,在現在這個局面,我不管下再大的決心。但我依舊害怕,這不單單因為自己的生命∼∼我怕失去現在的一切,因為∼我感到滿足,那不同於以往的赤裸裸的金錢與權勢的追逐,我開始畏首畏尾,再也無法果斷起來。」

    「難道你認為一個不知輕重,作事只圖爽快是勇敢嗎?或許,在你擁有資本的時候,你可以輕易將別人踩在腳下,它會帶給你虛榮與旁人的追逐,但那樣又怎麼樣呢?除非你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否則會失去的更多更多,而那些失去的東西,你將永遠無法找回來。」

    銀月的目光有些朦朧,她似在感慨,卻又好似沉寂在未知的情緒當中,銀月繼續說道:

    「男孩子總有一點會成長為男人,當一個男孩感覺到肩頭的責任,不再單純為自己而彷徨的時候,他成熟了;失去了作為孩童時的天真與莽撞,他學會了思考,丟棄了孩童時的莽莽無知。他學會了抉擇,那並不是膽怯,那才是真正的勇敢,跨出這一步,你會成為男子漢的!我同樣堅信著。」

    哈特凝神望著銀月,他聽懂了銀月想要表述的信息,不過他卻沒有插嘴,只是靜靜的等在那裡,等銀月說完。

    銀月讚賞的沖哈特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其實一切都很簡單!我父親曾經說過,作一個合格的商人,必須要先學會政治家的行事風格;對於政治家而言,若是他不打算踢你的屁股,就是在預謀偷你手中的棒棒糖!」

    「兩個選擇嗎?」哈特似乎想通了什麼,但聲音中依舊透著些迷惘。

    「嗯!是的!」銀月點了點頭,回答道:「既然僅僅是偷,那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出可以下手的空檔罷了!」

    哈特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原本繃緊的神經一下鬆弛下來,他笑著說道:「看來我要準備當一個扒手了!不過你們這邊怎麼辦,我恐怕不能隨時回家了。」

    銀月沖哈特擠了擠眼睛,頑皮的說道:

    「不用擔心,艾法那裡我會解釋,說謊也是女人的專長哦!」

    哈特全身透著舒暢,他哼著小曲離開了銀月的房間,在即將面臨的壓力面前,他已經不再恐懼了。

    直到哈特離開了好一陣,銀月才關上門回到床前,接著她狠狠一腳向虛空中踹去,明明空無一物的空氣中竟然傳來「啊」的一聲痛叫,接著捂著屁股的艾莉爾從空氣中,漸漸變的清晰起來。

    「哼!堂堂黃金陛下,除了藏頭露尾的偷聽別人的談話,就一事無成,你簡直是我們龍族的最大恥辱!」銀月撇著嘴,很不屑的說道。

    「彼此∼彼此啦!」艾莉爾不以為然的說:「起碼我的小嗜好不像你那麼人人皆知!我剛才沒聽錯吧!你什麼時候心眼好起來了?難道是錯覺!」

    銀月不耐煩地沖艾莉爾擺了擺手,一副趕人的樣子道:「哼!他是我的丈夫,我幫他難道有問題嗎?今天我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艾莉爾凝望著銀月比寶石還要璀璨深邃的眼眸,壞壞的笑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此刻的她,非常希望看到銀月出醜的樣子。

    「心情不好!呵呵∼是不是∼∼嘿嘿!」艾莉爾奸詐地笑了笑,她從床上跳下來,不陰不陽的說:

    「不用我說明白吧!哎!丈夫啊!貌似你根本不在乎哦!呵呵∼既然你幫他,為什麼不直接將那個冒牌貨解決掉呢?一個小小的妖族,對你而言根本是動動手指的功夫!以你的精明,為什麼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難道你真的對他有所期待!」

    銀月心頭劇震,根本沒有留意艾莉爾只是在著弄自己,心中的想法被艾莉爾輕描淡寫地講出,她心頭的想法不禁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哼!那又怎麼樣,你想得到他,我偏偏不讓你稱心如意!立刻給我滾遠點,我不想見到你!」

    只是銀月注定要失望了,艾莉爾根本沒有絲毫想走的樣子。她僅僅甜甜的淺笑著,微微瞇縫著眼睛似有好奇的瞧著銀月,並不時上下打量著,接著輕啟貝齒:

    「只是想和我競爭嗎?呵呵!我好像並沒有說過,我會勾了他哦!你還是別拿我當借口了。」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銀月似乎被艾莉爾說到痛處,如玉的額頭滲出道道青筋,她指著正奸笑的艾莉爾,怒聲說道:「立刻給我滾蛋。否則我就抓住你的頭髮,把你丟出去!」

    艾莉爾笑嘻嘻的跑到一邊,盯著銀月看了又看,過了半天後,她原本看好戲的頑劣表情突然一變,她驚訝的望著銀月,小聲說:

    「不是吧!莫非你真打算當他老婆啊!和一個精靈爭丈夫?」見銀月沒有反駁,艾莉爾歎了一聲,接著說道:

    「你現在危險了,契約的約束力正在將你漸漸同化,若是再這樣下去,你將失去對他的反抗的能力,而淪為玩偶!」

    銀月冷笑一聲,說道:「你有這麼好心嗎?恐怕是拿我作了標尺,看看能不能尋找到印記同化的漏洞吧!」

    艾莉爾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有些恍惚。

    「其實∼你用不著那麼敵視我。我們是同卵所出,和其他龍族是不一樣的,難道你沒發現,我們有很多地方非常類似嗎?雖然我很喜歡看到你出醜的樣子,那並不代表我不在意你。除了伶牙利嘴,我沒有什麼能比的上你,我很笨,你很聰明,我的力量也沒有你強大,難道這還不夠嗎?」

    銀月不屑的撇著嘴,冷冷的說:「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我在乎的,是你奪取了原本屬於我的名字嗎?哼∼你果然很笨,簡直笨的無可救要。」

    銀月話到中途,頓了一下,她狠狠的瞪了艾莉爾一眼,繼續說道:

    「你被所有人尊敬,我卻被他們恐懼,這不公平!既然他們都害怕我,與其被無視,還不如讓他們全部記住,我要讓他們更害怕,我要變的更壞……我還要繼續說下去嗎?」

    艾莉爾彷彿初識銀月一般,目不轉睛的盯著銀月一動不動,過了半天才輕歎著說:

    「原來你並不排斥那個契約,甚至在暗自慶幸。你僅僅是恐慌,對於未知的恐慌?也許還攙雜著不甘。在你假意被他擊敗,自敗惡名的時候,就已經作出了決定!」

    銀月冷哼了一聲,嘲諷道:

    「別自以為什麼都知道!永遠不要忘記,你只是個什麼都不明白,卻故意裝懂的笨蛋。總之我是我,你是你,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艾莉爾好像沒有聽到銀月的嘲諷,她繼續說道:

    「變化在什麼時候呢?從你幻化成人型,在你還未施出詭計前,他就無端的信任你嗎?我很嫉妒,因為我逃不了,即使妥協也不可能獲得他的信任,而你什麼都沒作……」

    銀月額頭的青筋越來越密集,她冷冷的挑釁道:「哦!你是向我挑戰嗎?」

    艾莉爾稚氣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隨便你怎麼想!我只是發現,他也滿帥的!」

    說完,艾莉爾的腳下突然升起一個複雜的魔法陣,帶著淡淡的金光,小小的身影在空氣中徐徐消失,僅僅留下一句似是感歎的話語:

    「渴望被承認嗎?其實∼這並不是你第一次得到承認,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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