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書院三兩事 正文 第一一五話 密室(1)
    我……?」我訕訕地笑著,揉揉自己的手臂,「我沒系的……」

    「你今兒個的任務完成了沒?」

    「唔,快了……只剩西邊兒史學和算學那一塊兒了……」

    我話尚未說完,只見馮尚兮順手遞過來一個搖搖欲墜的凳子,扶著我的肩膀將我摁在凳子上坐好,不顧那凳子已經吱吱呀呀,一面捲袖子,一面以命令的口吻對我道:「乖乖在這兒歇著別動啊,剩下的我來幫你搞定!」

    「哎,別」我正開口,只聽嘩啦一聲,我座下的凳子終於崩塌,我驚呼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餘光瞥見圍牆的外門樓那幾個守衛都聞聲遠遠地往這邊望著,心底不由地尷尬起來,我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丟臉……

    「怎麼了?」馮尚兮聲而至,見我跌在地上四腳朝天的狼狽模樣,琥珀色的眸子裡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卻很快收斂了他快步走過來扶起我的:「可還好?沒摔疼吧?」

    我搖搖頭,心說這不是重,不是重點啊!我吞了口口水,急急忙忙道:「世子,米斯特楊說了,不能讓人幫忙的,否則加倍罰我!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說著略顯尷尬地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伸手要拾地上的掃帚,「我,我自己來便好……」

    指尖尚未觸那可憐的掃帚,瞬間,只見一隻穿著緞面靴的腳靈活地一伸,短時間的力作用在那只掃帚的中央,於是剎那間,那掃帚得到了一個很大的沖量,以極其飽滿的初速度,突破冬日裡瀕臨凝結的空氣地阻力,在我的纖纖玉指與地面之間的狹縫中以接近勻速直線運動的姿態穿梭而過很顯然,那掃帚被人一腳給踢飛了,我的手尷尬地撲了個空。

    我立即站直了身子,扭頭對上馮充滿笑意的眸子:「你,你這是做什麼……我的掃帚踢得那麼遠……」

    他轉身背靠著著主門前地橫欄,一臉惡作劇般的笑容道:「我樂意。」

    「你……」我一時氣結。

    不料他輕蔑地挑了挑眉。臉上帶著扁地笑意望著別地地方道:「誰讓你連送上門兒地勞動力都不要地?……哼。」

    這傢伙怎麼又開始孩子了?我歎口氣。罷了罷了。不跟你一般見識。便默默地往那掃帚那邊走過去。還沒走一步。左手臂便被人死死地握住了。

    「嘶……」我倒吸一口氣。心說這傢伙怎麼也不輕點兒。這幾日胳膊地大臂小臂都酸著呢!聽我反應不大對勁兒。馮尚兮手上一用力。我便跟木偶似地貼近了他。他掰過我地肩頭。俯下身望著我。我以為他又要出言譏諷。便不悅地掙開他地手。不一語地等待他地下文。

    「阿櫻。」他聲音柔和了下來。「你就別逼自己了。這麼重地活兒。你個柔柔弱弱地。能幹些什麼呢?」聽他地語氣。怎麼好似有那麼些認真了?我抬眼。對上他地眸子。卻見他面上地表情居然正經得很。之前地嘲諷之意居然不剩下半分。

    我歎了口氣:「還不是米斯特楊……」

    「你就乖乖聽我的,這剩下地活兒啊,我來幫你。至於費利維斯楊那兒,我賭外面那幾個蠢貨不敢說。倘若他們說了,自然由我幫你擺平,你大可不必擔心。」未待我反駁,馮尚兮這傢伙二話不說捧起我的臉,對著我地唇迅速印下一抹輕吻,而後帶著一臉壞壞的笑意,走到遠處拾起那可憐地掃帚,對我眨了眨眼,便閃身入了藏書閣的門。

    我呆滯於原地,面上的血色開始蔓延,唇上彷彿還殘餘著方纔的熱度。

    餘光瞥見門外那幾個負責盯著我們的守衛一個個皆是面如土色,齊刷刷地掉了下巴……

    糟了,原本在學生中傳得沸沸揚揚的關於我乃龍陽之輩,覬覦馮尚兮的美色,屢屢與他糾纏不清的傳言恐怕又要掀起一陣風波了,而且這次還會蔓延至清河書院的安全防禦階層。嗚呼,如此一來,這事兒傳到太后那老太婆耳朵裡是十有**的事兒了,不知太后會怎麼想?認為我身為女子一個魏如外加整個永泰宮都不夠,還吃著碗裡的瞧著鍋裡的不成?最後,這事兒傳到肅國公夫婦耳朵裡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天啊,那讓我情何以堪……

    隨便這麼一想便能牽扯出這麼多的事兒來,看來我的的確確是該收斂著了,我第無數次對自己這麼說著,便揉著手臂,順著白的石階走上去,入了藏書閣的門。

    徑直走向陳列著史學與算學相關書籍的一排排書架,出乎意料地瞧見馮尚兮當真拿著掃帚在仔細地清理著書架下頭死角的灰塵。地面清理完畢,他將簸箕與掃帚放好,不知從哪兒找出了我的抹布,在一旁的盆子裡清洗一番,而後細細地沿著書架的邊緣擦去薄薄的浮灰。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他極為鮮見的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禁疑惑了,身為肅國府嫡長子的他,自幼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該是什麼苦也沒吃過才對啊,居然會做打掃?

    「你來了?」他望見我,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彎下腰,擦去架子上低層的灰塵,「你也別在那傻站著,既然

    ,就幫我換一盆清水來。」我仍舊呆立在原地,支「你……你打掃?」

    他直起身子,一雙美眸詫異地望著我:「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不成?」說完佯怒地瞥了我一眼,就繼續手中的活兒。

    我搖搖晃晃地端著滿滿一盆水,重重地放在馮尚兮手邊的架子上。只見他把布巾在盆子裡打濕,仔細地揉搓乾淨,修長的十指有些不順手地在冰涼的水裡穿梭,細膩的皮膚儼然一副嬌生慣養的模樣,被凍得微微紅。

    我心頭不忍,伸手一把按住他的手,將布巾從他手心裡抽出來,一面繼續揉搓一面淡然道:「罷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馮尚兮詫異地望了我一眼:「怎麼,阿櫻覺得我做的不好?」

    我扭頭望著一認真地他道:「不是,只不過你自幼養尊處,這些粗活兒,還是我來吧。」說完善意地笑笑,續手中的活兒。

    「哼,」沒想到他絲毫不領情,哼一聲道,「怎麼,爺既然是肅國公的兒子,自然是雄心抱負的。怎麼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來!」說著氣嘟嘟地又來搶我手裡的布巾。

    嘿,這傢伙,牛氣不成?

    就這樣,我與他跟兩個少不更事娃兒一般,搶一塊濕漉漉爛糟糟的烏七八黑地抹布,不一會兒就在兩排高聳的書架之間的過道裡扭打成一團了,二僵持不下,誰都不肯有絲毫地退讓。

    我胳膊肘抵著他的,他左手掰著我的手腕,目惡狠狠相對。

    「你放手,快放手!」我咬牙切齒道。

    「要放你先放!」他提高了聲音。

    「不行,你先放!」我拿出吃奶地勁兒掰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彷彿被人點著了小時候的強勁似的,不做任何妥協。

    「好,我數甲乙丙,大家一起!」他死死地盯著我地眼睛。

    「好!」

    於是,甲乙丙數過之後,我與馮尚兮二人同時撒手。但是,由於我倆之前的力氣太大,反衝的力讓我猛地向一旁倒去,為了保持身子的平衡,我忙不迭地伸出胳膊。這麼一來不得了,我的胳膊張牙舞爪,一下子打翻了放在一旁的銅盆,泡過胰子地水盡數灑在了本就光潔的地板上,我腳下猛地一滑,平衡再次被打破,只聽吱溜一聲,我整個人向斜後方地書架倒去……要知道,這些書架都是上好的金絲楠木製成,這麼跌上去,神吶,我地脊背豈不是要毀了?但是時間已經容不得我加以挽留,伴隨著一排又一排書架一個接一個轟然倒地的聲音,我猛地閉眼,只是,預料之中地疼痛感並沒有接踵而來,相反地,我跌在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上面,那熟悉的觸感與溫度,讓清醒的意識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的腦海中。伴隨著身後人的悶哼聲,我猛地爬起來,放眼望去,只見陳列算學的架子被我撞倒,一個接一個,一直到貼近牆根的書架,足足十幾個,全部倒在了地上。而方才及時墊在我身下的,不是別人,正是馮尚兮!

    為了我,他自己捨身跌在那硬邦邦的突出來的架子上,此刻正眉頭緊鎖地半躺在那兒。心頭彷彿被人狠狠一擊,疼得厲害,來不及多想,我連忙跑過去扶他坐好,一面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可,可摔疼了?背後如何?可疼得厲害?」

    他沉默了片刻,搖搖頭:「還行……」

    以往日的經驗,只要是他可以忍受的傷痛,他都會笑著說沒事的。這會子面容痛苦不說,就連這麼驕傲的人都承認有點疼了,那豈不是……想想也是啊,直接倒在那架子上,上面還要承著我的重量,不疼才怪呢。

    我跪坐在一旁,心底愧疚得緊,忍不住一把將他的腦袋抱在懷裡,強穩住聲線,柔聲道:「傻瓜,你作何跟我搶個布子呢?為了我這樣子,教我如何過意得去?」

    他歎了口氣,繼而反擁住我的身子,將上身的重量搭在我的身上,不知是安慰我,還是安慰他自己,只聽他低聲道:「先這麼坐一會兒,一會兒就不疼了。」

    我眨了眨眼,因為黏黏的淚珠在睫毛下拉上透明的簾,讓我的視野變得。我一手攬著他的肩頭,另一手輕撫在他的後,讓他盡可能舒服地靠在我的懷裡。

    就在這時,我的胳膊肘似乎不小心再次碰到了那個書架,只見那書架再次往裡倒了不過半寸的距離,只聽唰啦一聲,我與馮尚兮同時抬頭,卻見藏書閣側面的牆壁挨著牆擺放的一部分書架陷了進去,一個可容二人的密門赫然出現在我二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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