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時任逍遙想也不想,早縱身衝出,過去救人,奈何現在的他是個車伕,斷不能輕舉妄動,只好乖乖駕車。
孟飛倒是不緊不慢。皺眉道:「怎麼著,這地方竟有……」
話尤未落,一片黃霧遠遠而來,少女的呼救聲正發自其中,易天寒怒道:「好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這許多山賊,看老夫不好好教訓你們。」
黑崎正良沉聲道:「不,這些是流浪武士,他們或因行為不端被逐出師門,或因任務失敗而無顏歸返,自發聯合起來做些打家劫舍的營生,比起尋常山賊,他們的武功要高上許多,人員規模也十分龐大,因此才敢橫行無忌,任意妄為。」
水芙蓉拍拍龍菲芸肩膀,咯咯笑道:「呆子,英雄救美的事情靠你咯。」龍菲芸既易容成任逍遙,自然得按照他的習性,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作為車伕的任逍遙,唯有在旁干看,就算救的是個絕色美女也和他搭不上干係。
片刻間,數十匹健馬遙遙衝至,馬蹄聲響成一片,龍菲芸提氣喝道:「領頭的是哪一個賊子,給本公子停了下來!」
這番話以上乘內力送出,雖沒有蓄意提高聲線,仍字字清晰響亮,如雷突鳴,眾流浪武士不禁一震,紛紛勒馬,待見對方除喊話的毛頭小子(龍菲芸)外,剩下的兩個白髮老頭(付龍淵、易天寒),一個中年文士(孟飛),一個醜鬼(鄧磊),都不像懂武功的,立刻大罵起來,高叫道:「臭小子,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在這大呼小叫!」「滾,少在這壞爺爺的好事」「快給老子讓路,否則把你們殺光。」
龍菲芸懶得理會,見當頭一名壯漢滿面虯髯,肌肉虯結,手中抱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女,正是方才呼救之人,當下面色一沉,冷冷道:「放了這位姑娘!」
壯漢狠狠瞪他一眼,自顧自的在那少女週身上下其手,傲然道:「怎麼?活得不耐煩了,敢管老子閒事」他見多識廣,知道這青年一喝之中,已顯示了內力不凡,但他自恃武功精強,卻也不放在眼裡,肆意狎玩懷中的少女,那少女低聲哭泣,肩頭起伏,驚恐的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龍菲芸見他沒把自己當回事,心中有氣,怒道:「立刻放人,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他以男子身份統御麒麟堂時,沒碰上這種場面,通常話都不用說,對方便狼狽逃竄,今兒個竟有人敢當頭叱罵,簡直不知死活。
壯漢眼角上揚,斜瞟龍菲芸,朗聲道:「好狂妄的小子,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大爺我的厲害。」
身旁一名身材瘦長的武士淫笑道:「大哥,看見沒,馬車旁的幾個小泵娘長得都不錯,乾脆一併搶咯,帶回去分給兄弟們。」
眾流浪武士哈哈大笑,十幾雙賊眼盯著南宮鳳姿、水芙蓉、林毓秀亂看(蘇涵碧、南宮鳳儀在馬車中照顧真宮寺美奈),肆無忌憚的商議的待會如何分配,直把三女氣得柳眉含煞,杏眼圓睜。
壯漢不知死活的嘿然道:「喂,小子,你把那幾個姑娘留下,我放你……」
話沒說話,龍菲芸倏地縱身掠起,劍化長虹,當頭劈向對方。
壯漢怎料她出手如此之快,匆忙間丟下那少女舉刀一格,他那柄只是普通的武士刀,怎及九天玄穹劍之鋒銳,甫自相較,立刻中分而折,斷成兩截。也虧壯漢乃中忍出身,反應甚快,匆忙間單手按住馬背,借力橫移,勉強躲將開去。
沒等他緩過氣來,水芙蓉拍馬趕到,當頭便是一計逆天神掌。壯漢欺她乃是少女,不躲不閃,不讓不避,揮舞右拳徑直迎上。
凜冽的掌風撲面而至,相距尚有數尺,便吹得壯漢臉上辣辣生痛,等他反應過來自己決然承受不住,已為時晚矣。水芙蓉盛怒出擊,蓄力十足的逆天神掌竟將他的拳勁一併轟將回去,震得壯漢口噴鮮血,倒跌出去。
幾乎是在同時,南宮鳳姿、林毓秀各自出劍,左右包抄直逼壯漢。且不說他有傷在身,單就這兩招,一招是烈火擎天劍中的致命殺手「炎陽逐日」,一招是衡山七絕劍中的「芙蓉棲月」,就算他毫髮無損,以最佳狀態應對,也休想抵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眾流浪武士尚未反應過來,便見頭目魁梧的身軀癱倒在地,左胸、右肋各中一劍,鮮血潺潺湧出,眼見是活不成了。
南宮鳳儀盈盈步下馬車,將少女扶到一旁的大樹下,柔聲道:「姑娘莫驚,我們會保護你的。」
少女似乎被嚇得不輕,「嗯」了一聲,軟軟坐倒。
龍菲芸落在壯漢屍身旁,戟指喝道:「聽好咯,不想死的就給我滾。」
這招對付山賊草寇當然有用,可對方都是悍不畏死的武士,見狀並不逃走,反紛紛下馬,大聲呼喝著拔刀殺來。
龍菲芸唇角現出絲不屑的冷笑,揚起九天玄穹劍縱身衝入敵群。
按說剩下的流浪武士中有五名中忍,十三名下忍,實力本自不弱,但龍菲芸身著莽蒼踏雪甲,刀搶不入,完全用不著考慮的防禦的問題,九天玄穹劍更是削鐵如泥,配合星雲劍法層出不窮的絕妙招式,身影到處,眾武士紛紛倒地,竟無一人能接他兩招。水芙蓉豈肯示弱,身形展動,從旁掩殺,雙掌連珠拍出,接連轟倒幾人,不消盞茶功夫,眾流浪武士或死或傷,勉強能動的幾個知道沒有活路,絕望的舉起武士刀切腹自裁。
水芙蓉朝壯漢屍身狠踢一腳,冷然道:「哼,竟敢出言羞辱本姑娘,找死。」
龍菲芸還劍入鞘,走到被救的少女跟前,見她依舊靠著大樹,兩手環抱胸前,嬌軀瑟瑟顫抖,柔聲道:「姑娘,怎麼了?來,站起來。」說著伸出右手。「
少女抬起頭來,望著龍菲芸,眾人這才看清楚她的相貌:但見她約是十七八歲,生得嬌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葯,渾身散發著淡淡幽香,細如彎月的長睫毛下修長明朗的美目靈光閃爍,秀髮半掩著的小耳朵晶瑩潔白,櫻紅的小嘴微微啟動,美得教人扉息。嘴角處點漆般的一顆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風姿,特別誘人是她薄如蟬翼的裹體輕紗內,雪肌若現若隱,緊身的褻衣束著裂衣欲出的驚心動魄豐滿身材,看到如此勝景而不想與她上榻子的,肯定不是正常的男人。
少女本倦縮在樹下,見向龍菲芸神態誠懇,言辭河山,這才嬌怯怯抓住他手,借力站起,她的玉腕無力慷移、滑比凝脂,好在龍菲芸乃女子之身,若然換成任逍遙,怕早便暈其大浪。
少女的美與真宮寺美奈不同,前者有種震人心弦的高貴氣質,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愛慕之心而自慚形穢,後者則擁有透過動人體態顯露出來慵散的丰姿及成熟迷人的風情,比之眾女又是另一種絕不遜色的嫵媚美艷。
龍菲芸輕聲道:「姑娘,你住在附近吧,我這就送你回去。」她的扶桑語比起白天跟著孟飛、易天寒、付龍淵、鄧磊習武切磋,夜晚陪著眾女風花雪月,幾乎沒什麼時間跟著通譯學習的任逍遙來要熟練許多。
少女扯住散亂的衣襟,囁囁嚅嚅地道:「我……我不是這裡人,敢問……敢問恩公尊諱。」一旁觀忘的任逍遙,險些為她的軟語鶯音,動人神態而色授魂與。
龍菲芸心念微動,含笑道:「在下姓任,草字逍遙,不知姑娘芳名?」
少女低聲答道:「小少女姓愛內……名、名字是裡彩。」俏臉首吹微泛紅霞,使她更是嬌艷欲滴,尤其那對美眸神采盈溢,更可把任何男人的魂魄勾出來。
龍菲芸自然不受影響,柔聲道:「別叫恩公什麼的,多彆扭。愛內姑娘是哪裡人?若是不知如何回去,在下也可幫幫忙。「
愛內裡菜紅著臉,吞吞吐吐地道:「啊……小……小女子家住神奈川縣。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不勞任逍遙公子費心……」剛走兩三步,忽覺全身乏力,頭暈目眩,腳下一個不穩,竟跌在龍菲芸懷裡。
龍菲芸驚道:「姑娘,你……你沒事吧。」愛內裡菜輕呼一聲,竟昏了過去。
蘇涵碧走過來,為她把脈,沉吟道:「愛內姑娘先前受驚嚇太甚,兼之身子虛弱,故此暈厥,讓她休息會便沒事啦。」
龍菲芸叫過黑崎正良,問道:「神奈川縣在哪,離此地遠麼?」
黑崎正良沉吟道:「大概百八十里,正巧在我們前往奈良的必經之路上。」
龍菲芸斷然道:「把她扶上馬車,讓她先休息會,到得神奈川後再說。」
南宮鳳儀、蘇涵碧依言而行,來到馬車附近時任逍遙多瞥了愛內裡菜幾眼,立刻招來水芙蓉腦狠的目光,嚇得他立馬縮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