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南宮鳳儀、水芙蓉面面相覷。
龍菲芸深邃莫測的眼神往任逍遙凝視,回復她一貫篤靜冷漠的神態,語調像不波止水般的平靜,分析道:「蘇姑娘是個天真無邪的妙齡少女,閨中怎會有銷魂香……不對,銷魂香確是波斯的一種香料,至於玉瓶中的春藥應該是陰陽合和散或者奇樂淫花毒,否則以你的功力不可能抵受不住。」
任逍遙恍然道:「我說怎地標籤上的筆跡毫無紕漏,原來早已被人暗中掉包。」
南宮鳳儀置疑道:「雖然香料給偷換成春藥,但針對的未必就是逍遙,或許是誰處心積慮用來算計蘇姑娘結果被他撞上也不一定哦。」
龍菲芸含笑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逍遙他素來謹慎,穿牆入戶尤其是進出女子香閨特別小心翼翼,像門廊、玄關之類的地方從來都會詳加檢視,不可能連玉瓶這樣明顯的東西都沒發現。」
任逍遙回憶道:「嗯,看來玉瓶是我在蘇小姐閨房內題詞時有人故意放在門外的,算準我被房內的香氣吸引,撿到銷魂香後定會去聞。」
南宮鳳儀嬌聲道:「沒理由呀,如果對方緊隨其後偷入蘇小姐香閨,怎能逃過逍遙敏銳的靈覺。」
水芙蓉狠狠瞪著任逍遙,撅起小嘴刁蠻的道:「哼,他那會滿腦子都是蘇小姐的花容月貌,別說外頭有人,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會搭理。」
任逍遙被說個正著,頗覺尷尬,追問道:「難道說雷婷和邵怡佳也是對方故意安排才出現在碧景苑附近的。」
龍菲芸淡淡道:「那當然,否則平白無故的讓你聞春藥幹嘛。」
任逍遙皺眉道:「你是說雷婷、邵怡佳和陷害我的人是同夥?」
水芙蓉推了任逍遙一把,沒好氣的道:「拜託,雷婷可是受害者耶!你和他一夜春宵,無非是多添筆風流債,可人家呢?連最寶貴的貞操都給了你,你還好意思懷疑她。」
南宮鳳儀猜測道:「既然不是雷婷,那就只能是邵怡佳了。」
任逍遙擺手道:「沒可能的,邵姑娘天真無邪,怎麼會做這種事。」
龍菲芸表現出老練的一面,油然道:「邵姑娘或許沒心思害你,但他爹邵清偉就不一定咯。」
任逍遙道:「此話怎講?」
龍菲芸笑問道:「你和雷婷的事情鬧大,誰最生氣?」
任逍遙想也不想,便道:「豆子啊。」
龍菲芸斷言道:「錯,邱風!」
南宮鳳儀續道:「嗯,豆子還小,加上癡癡呆呆,未必就懂男女之事。但邱風不一樣,他知道豆子喜歡上個女孩不容易,如今見你橫刀奪愛,還不氣翻天。」
任逍遙不屑道:「挑撥我和邱風?哼,開玩笑,邱風的武功是比我高,但作為昔日的殺手之王,冷靜、沉著乃是最基本的素質,就算他再寵豆子也不會因此和我兵戎相見。」
龍菲芸含笑道:「呵呵,對方的目的不是你,是雷震?」
任逍遙訝道:「雷震?」
龍菲芸肅容道:「對,赤尾嶼的分三股勢力,一股以正道中人為主,依附於雷震;一股是昔日的邪派中人,唯邱風之命侍從;還有一股則是付前輩收編的海盜,由「東海飛鷹」邵清偉掌控。或許因為人數少、武功弱,海盜們總是被另兩股勢力看不起,處在黑白兩道的夾縫下生存。雷震與邱風本就交情篤厚,若是再結成兒女親家,石頭城豈有邵清偉的立足之地。」
任逍遙笑問道:「所以邵清偉才借我之手拆散雷婷和豆子?」
龍菲芸仰起秀麗的俏臉,微笑道:「對啊,有疑問麼?」
任逍遙沉吟道:「我和雷姑娘已在偎郎大會中表明情侶關係,按說豆子早該死心,況且邵清偉有勇無謀,當該想不出如此奸滑狡詐的詭計。」
龍菲芸香肩微挨任逍遙,幽幽道:「可是除去邵清偉,誰還有促成和你和雷婷的動機呢?」
任逍遙苦笑道:「話雖不錯,但我總覺得其中有詐。」
水芙蓉別轉清麗脫俗的俏臉,嬌聲道:「好了啦,只要呆子沒損失,管他是誰設的局,咱們還是想想雷婷那怎生處置吧。」
說起雷婷,任逍遙一陣迷惘,垂首不語。
南宮鳳儀容色平靜,美眸散發著神聖的光芒,語帶相關的道:「既然你和雷婷已經發生關係,那就把她收在身邊把,反正我們也不在乎多個妹妹。」
水芙蓉輕跺蠻足,急道:「二姐不在乎,我在乎!雷婷她憑什麼,憑什麼呀。我們哪個不是歷經重重磨難才能陪著呆子,她……她無非是陪呆子……陪呆子睡了晚,就想分一杯羹,門都沒有!」
龍菲芸忍不住俯身湊到徐子陵耳旁,柔聲道:「逍遙,你喜歡雷姑娘麼?」
任逍遙毫不猶豫的答道:「當然喜歡,雷婷天真活潑,嬌悄可愛,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想著和她親近。」
水芙蓉想不到任逍遙的回答如此乾脆,淺歎口氣,投他一抹幽怨的眼神,秀眸微微泛紅,眼看就要哭將出來。
任逍遙話鋒一轉,續道:「喜歡不等於愛,我和雷婷之間的情感只是出於對大哥哥對小妹的關愛,決無半分男女之私。」
龍菲芸仍保持原有的仙姿嬌態,嫣然笑道:「既然這樣,就算你把雷婷帶在身邊,她也不會感覺到幸福的。你是願意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從而毀去雷婷寶貴的的青春,還是背上始亂終棄的罵名,換取她的終生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