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雲雨,魄蕩魂銷
任逍遙神遊物外,竟不知身在何處。
待得清晨醒來,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掛著藕色薄紗的柔軟錦床上,周圍凌亂不堪,到處都是衣裳碎片。身側伏著一抹曲線撩人的裸裎艷色,赫然正是與他纏綿整晚的雷婷。望著佳人海棠春睡般的臉龐、芙蓉初放般的身子,任逍遙不禁懊悔無餘,緊要關頭怎地把持不住,做下這等凌辱少女的醜事。
雷婷在被窩裡伸個慵倦的懶腰,秀眸睜開,呢喃道:「你醒啦,睡得還好麼?」
任逍遙抓抓頭,苦笑道:「昨晚……昨晚我們……」
雷婷霎時嬌羞無限,膩聲囈語道:「你這壞蛋,還好意思……還好意思說,人家第一次、第二次……總之被你折騰的要命啦。」
任逍遙大呼不妙,看雷婷這樣子,顯是嘗到了男女歡愛的好處,若是日後天天纏著自己,那可就糟糕透頂。
忽聽門外響過一陣腳步聲,邵怡佳的聲音跟著傳來:「婷婷,你在麼?」
任逍遙大驚失色,疾使眼色讓雷婷別說話,雷婷慵懶一笑,含羞點頭,腴嫩如雪的玉臂緊緊抱住任逍遙虎背,吐氣如蘭的在他耳邊說道:「怡佳是我最帖心的姐妹,就算讓知道也沒什麼的啦。」
任逍遙心中叫苦,不知如何是好,卻聽腳步聲響,原來是邵怡佳聽無人回應,又已走了,這才心神稍定,伸手去拿衣服。
雷婷忙打斷他的動作,嬌喘幾聲,滿腔地難耐寂寞的道:「任少俠,你別走嘛,再陪陪人家好不好。」她粉嫩的肩頭起了層薄汗,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簌簌悸顫,乍看之下任誰都會心生愛憐。
任逍遙心亂如麻,恨不得立刻趕回九龍齋,隨口敷衍道:「我很累,想要回去歇歇,午後再來找你。」
雷婷抬起下顎,修長如彎月的眼睫下倏地伸出股惶惑之意,喃喃道:「是不是人家沒服侍好你,所以急著要走。你說說我哪裡做的不對了,我改,我這就改。」
任逍遙分外感受到雷婷對自己的依戀,伸手捉住她纖手,深情道:「不,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
不待任逍遙把話說完,雷婷甩開繡被,上半身立時裸露出來,現出半段柔肌,一雙軟玉,端的膚如凝脂,香溫雪艷,幽幽切切的喚道:「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走,留下陪我。」含有無限深情的明眸覷定任逍遙雙目,當真是媚態橫生,風情萬種。
但見朱唇皓齒,紅白相映,款啟之間,溫香微逗,雷婷緊緊偎入任逍遙的懷中,任逍遙展開雙臂將她緊緊抱柱,用力壓在身下,頓覺柔肌涼滑,軟玉盈懷,深情的向她櫻唇吻去。
雷婷蜷起玉腿圍護在任逍遙腰間,纖手去拉枕邊帷幔,床榻之上春色盎然。
忽聽門外腳步聲又再次響起,停在門前,一個女聲叫道:「婷婷,原來你在裡面嘛!怎麼不回我一聲……」任逍遙心頭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門板呀然打開,邵怡佳拿個香囊自顧自的走進屋內,說道:「喏,你的……」才說出兩個字,喉嚨登時塞住了,睜大眼睛,呆在當場。
眼前所見,雷婷全身赤裸,被任逍遙緊抱懷中,與他唇舌交纏,口中還迴盪著誘人的春聲浪吟。
邵怡佳仿若五雷轟頂,駭然尖叫,倒退幾步,支支吾吾地道:「婷婷,你……你跟……任逍遙……這麼快……這麼快就……」她從未見過閨中最要好姐妹有如此放浪形駭的模樣,驚得愣立當場,一張臉紅得如蘋果一般。
雷婷慌忙繡被遮住身子,輕聲問道:「怡佳,你怎麼回來啦。」
邵怡佳低頭跑到桌前,將手中香囊擱下,緊張兮兮的道:「這是……這是你的配飾,昨晚掉……掉在我那,所以我……我拿來還你……」望著雷婷身旁的任逍遙心中一急,更說不好話,結結巴巴地道:「對……對不起,我、我……我……我出去了!」一個箭步衝出門去,砰地關上了門,廊上腳步聲飛快響過。
任逍遙急叫道:「邵姑娘,別……」
雷婷忽然身子一軟,伏在任逍遙肩頭號啕大哭。
任逍遙大惑不解,愕然道:「婷婷,你沒事吧?」
雷婷嗚咽道:「我們在床上……都被怡佳看到啦,她……她一定把我當成的隨便的女孩,從今往後再也不會理我了。」
任逍遙柔聲安慰道:「沒關係的,待會我去和邵姑娘解釋。」
雷婷急道:「來不及的,怡佳嘴巴碎,唧唧呱呱的到處瞎說,不消半天功夫整個石頭城都會知道。」念及此處,當真羞慚無顏,雙手掩面,淚水滾滾而落,幾乎泣不成聲。
任逍遙大驚,若邵怡佳的舉動正如雷婷所說,自己當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趕緊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
雷婷哽咽道:「你要作什麼。」
任逍遙束好腰帶,沉聲道:「追邵姑娘啊,再不截著她咱們都得完!」
到得門外,邵怡佳早沒了蹤影,任逍遙心念微動,沿著僅微可查的足跡緊跟在後,他輕功絕頂,追個姑娘家本非難事,但昨晚受到銷魂香的影響,擁著雷婷不知大戰了幾百個回合,如今腰酸背痛、腳步虛浮,沒跑兩步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心念微動間,隱隱察覺事情有些不同尋常,至於問題出在哪偏生又說不上來。
無奈他只好拖著疲乏的身子返回住所,打算找龍菲芸、南宮鳳姿商量後再做打算。甫進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坐在角落的水芙蓉,她容色憔悴,眼睛腫得像個桃子,估計哭了整整一宿。
任逍遙頓時湧起千般惜愛萬般愧疚,疾步衝到水芙蓉跟前,單膝跪倒,柔聲道:「芙蓉,我回來了,你……你還好吧。」
水芙蓉出人意料的沒有大發雷霆,嗔怪地瞪他一眼,低罵道:「托你的福,總算沒給氣死。說,昨晚在哪過夜?」
任逍遙大是尷尬,調轉話題道:「菲芸和鳳儀呢?我有要事找她們商量。」
水芙蓉現出一個沒好氣的動人表情,低斥道:「少在本姑娘面前打岔,老老實實的交待。」
任逍遙情知如果實話實說非攪得水芙蓉大發雷霆,可要瞞也瞞不了幾時,正躊躇間,忽覺香風襲至,南宮鳳儀猶若天籟的甜美聲音在背後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啊還是實話實說,姐妹們能理解的。」
龍菲芸自內室盈盈步出,輕笑道:「放心吧,我和鳳儀苦口婆心的勸了芙蓉整晚,她不會再生你氣啦。」
任逍遙這才將三女拉到僻靜處,一五一十的把實情始末敘述出來。
水芙蓉聽罷雖未怒不可遏,著惱自是在所難免,狠狠掐了任逍遙幾把;南宮鳳儀則驚得掩住櫻唇,難以置信的望著情郎;唯獨龍菲芸顰起秀眸,半晌不語。
任逍遙小心翼翼的問道:「菲芸,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眼前困境麼?」
龍菲芸沉吟道:「昨晚之事絕非偶然,我想應該有人故意陷害。」
任逍遙訝道:「故意陷害!?不會吧?」
龍菲芸抿嘴淺笑,與彎彎秀眉相得益彰的修長鳳目,射出智慧銳利的采芒,淡淡道:「你啊,平日裡聰明絕頂,但叫遇上男女之事簡直比豬還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