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沒有。」年歲最長的慕容武當先答道,「不過,我代爹爹向姑父保證,只要碧血珍珠在兩江三省出現,旬內內定送抵莊上。」(慕容若容乃慕容天鋒親妹,慕容武自然稱南宮不敗為姑父。)
上官志拱手道:「鳳鳴閣已向真定、大名、河間、應天、穎昌五府,汾、晉、邢、相、齊、德、青七州派出數百哨探,相信不過數日必有所收穫。」
「粵、桂、閩等地狀況盡在神火堂掌控當中,宗主盡可寬心。」司徒尚明續道。
「如此便有勞府上弟兄了。」南宮不敗強忍內心悲苦,感激道。
「宗主哪裡話,四大世家同氣連枝,自當團結一致,彼此互助。」慕容武、上官志、司徒尚明齊聲道。
「姑父,鳳儀表妹的狀況還好麼。」慕容武踏前少許,心急火燎的詢問道。
「唉,勉強過得去吧。」南宮不敗緩緩道。
「侄兒想去看看她。」慕容武肅容道。
「鳳儀呆在花萼谷養傷,一時半會怕回不來呀。」南宮不敗婉言謝絕道。
「沒關係,我們過去就是。」上官志、司徒尚明搶著說道。南宮鳳儀清麗溫婉之名在四大世家中廣為流傳,眾人莫不以睹其芳顏為榮。
「這個……」南宮不敗面露難色,遲疑道,「聖手回春前輩有言在先,除了我和若容,任何不得踏足花萼谷半步。」
慕容武、上官志、司徒尚明聽罷,滿臉遺憾,均各訕訕告辭。
「宗主為何隱瞞事實?」望著三人背影,南宮天闊不解道。吳涵宇可從未說過禁止外人前往探視的話語。
「鳳儀既已情歸任少俠,何必讓他們空自癡等。」南宮不敗緩緩搖頭,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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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萼谷,南宮鳳儀居所。
「姐姐,藥來了。」南宮鳳姿端著碗熱氣騰騰的藥汁,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
南宮鳳儀悄生生的倚在窗邊,靜靜望著遠處奇峰林立,險嶺嵯峨的山巒美景,明如秋水的秀眸中依稀透著幾許幽怨、幾許情思。
這段日子來,她不知服用了多少人參、靈芝、鹿茸等名貴藥材,雪山無影毒毒是暫時壓下去了,身體卻日漸消瘦,風情萬種的玉容亦顯得有些蒼白,但正是這種慵倦憔悴的病態將她襯托得更加溫柔嬌美,扣人心弦。
「姐姐,今天好些了麼?」南宮鳳姿柔聲問道。
宮鳳儀別轉嬌軀,輕輕道。
「快喝吧,待會可就涼啦。」南宮鳳姿美目深注,盡顯關切之態。
藥,既苦且澀,可縱是黃連蛇膽,又怎及南宮鳳儀心中對任逍遙百般思戀,卻又分隔兩地,難以相見的痛楚。
「不知逍遙他怎麼樣了。」南宮鳳儀將碗擱下,喃喃道。
「你就放心吧,逍遙哥哥一定能找到碧血珍珠的。」南宮鳳姿嬌笑道。
「可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他趕不回來,那……」南宮鳳儀悲聲道。
「不會的,不會的。」南宮鳳姿死命搖頭,啜泣道,「如果真那樣,我……我就陪你一塊死。」
「不,鳳姿。」南宮鳳儀緊緊握住乃妹雙手,肅容道,「你我若都離開,爹爹和娘親會傷心欲絕的,再說,聽雨軒的家業不能沒有人繼承啊。」說著說著,淚水泉湧而出。
「我不管,要是失去了姐姐,鳳姿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呢?」南宮鳳姿嗚咽道。
「妹妹」「姐姐」二女真情流露,相擁而泣。
「鳳姿,過來幫忙搗藥。」片刻後,外屋的吳涵宇大聲叫喚道。
「就來——」南宮鳳姿徐徐站起,舉袖拭去淚漬,低聲道,「姐姐,我先出去啦,你好好休息。」言畢,匆匆跑出門外。
南宮鳳儀的心情漸漸平復,再度踱到窗邊,舉目遠眺。恍惚間,任逍遙英姿颯爽的身影、俊秀無匹的臉容在她眼前不斷閃現。
望著滿院梅花,南宮鳳儀相思難耐,淒然吟道:「春色將闌,鶯聲漸老。紅英落盡春梅小。畫堂人靜雨濛濛,屏山半掩餘香裊。密約沉沉,離情杳杳。菱花塵滿慵將照。倚樓無語欲銷魂,長空黯淡連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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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以北的康莊大道上,二十餘名體貌各異的彪形大漢正急匆匆的趕向城內。他們都是雙義鏢局的鏢師,奉總鏢頭武志承之命往鹿城、龍灣兩地尋覓碧血珍珠未果,順手接了趟重鏢,日夜兼程的回去稟報。
走在當先的「攝魂刀」劉鵬,「奔雷劍」徐康,俱乃武志承麾下最為精明幹練的人物,武功亦是不俗。
「老徐,待會總鏢頭會不會處罰咱們啊。」劉鵬頗為擔憂的問道。
「唉,沒能完成上頭交待的任務,是該挨罵。」徐康歎息道,「問題是東海劍派、飛魚幫、鐵扇門也沒找著碧血珍珠,常言道『法不責眾』,我看咱們最多挨幾句罵。」
「那倒是,好歹大伙沒空手而歸,起碼還接了單活。」劉鵬苦笑道,「但願總鏢頭看在照顧生意的份上,別扣咱們的薪奉。」
「老實說,這趟鏢可不太好走。」徐康瞥了眼身後的鏢車,惴惴不安道,「十萬兩現銀啊,那得引來多少黑道高手,要是給人劫咯,你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嗯,是得多加小心。」劉鵬說著聲音忽然低沉下來,正色道,「前面有人!」
眾鏢師聽罷,立刻將鏢車護在中央,操起兵刃,嚴陣以待。
「駕——駕——」不多時,一位騎著白馬的美貌少女出現在道路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