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俊的座騎。」肖星辰失聲讚道。
「這馬出自西域,不知易前輩從何得來。」任逍遙愛不釋手的輕撫馬背上的鬃毛,欣然問道。
「三年前,一艘由蒲甘(今印度)前往扶桑的商船在水秀嶼附近觸礁,師父仗義援手,救了船上的商人。」水芙蓉溫柔的倚住任逍遙,回憶道,「臨走時他們告訴師父,說貨物中有匹販自回鶻的風火閃電駒,性情暴虐,力大無窮,時常亂踢亂咬,無人能降。」
「易前輩聽後,定讓他們把馬留下,想要親自將其馴服。」任逍遙猜測道。
水芙蓉含笑點頭,輕輕道:「商人們為答謝救命之恩,自然點頭應允,隨帶還附贈了套上好的鞍轡。」
「風火閃電駒給易前輩一調教,從此便服服帖帖了吧。」肖星辰從容道。
「才不呢。」水芙蓉否決道。
「噢,其中莫非有些周折?」任逍遙呀道。
「嗯,剛開始,師父壓根沒把它當回事,誰料才騎上去就被掀了下來。」水芙蓉吃吃笑道,「為此,師父大發雷霆,硬說自己中了邪,要不然怎麼連匹馬都拾掇不下。」
任逍遙、肖星辰相顧莞爾,不約而同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師父花費不少苦心,用了許多法子,可風火閃電駒就是不肯聽話。」水芙蓉仰起俏臉,回憶道,「過了大半個月,師父仍拿它沒轍,一氣之下差點沒將馬打死。」
「易前輩驕傲自負,萬萬容不得別人褻瀆他的威名,何況……何況是匹畜生。」任逍遙沉吟道。
「沒錯,馴馬講究耐心,容易動怒的話還是別碰為好。」肖星辰頗有感觸的說道。論武功,易天寒固然堪稱絕世高手,但性格上的弱點卻使他難以成為獨孤宇、肖玉孫那樣的一代宗師。
「說來說去,風火閃電駒究竟是如何俯首帖耳的呢?」任逍遙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靠本姑娘咯。」水芙蓉雙頰現出紅暈,嬌媚甜蜜的神態要多麼引人就有多麼引人,傲然道。
「你,不會吧。」任逍遙捧腹大笑,難以置信的說道,「師父都束手無策,徒弟能行?」水芙蓉的脾氣與易天寒相差無幾,刁鑽任性則猶有過之,估計也奈何不了風火閃電駒。
「哼,不許小看我。」水芙蓉賭氣似地撇著小嘴,嗔怒道,「肖少俠,你說呢。」
「我……」肖星辰雖大是懷疑,卻不好明說,登時尷尬萬分。
「好,本姑娘就讓你們開開眼。」水芙蓉插起小蠻腰,露出個似是憐惜二人無知的幽怨表情,瞥了眼任逍遙,油然道,「寶兒,踢他。」
話音未落,風火閃電駒倏地長嘶一聲,舉起前踢「騰」的蹬向任逍遙小腹,任逍遙大吃一驚,急忙側身閃開。
「寶兒,這個。」水芙蓉隨手一指,那馬立刻調轉頭來,撕咬肖星辰衣襟。
「芙蓉,別鬧了,我們信,我們信還不成麼。」任逍遙見風火閃電駒如此「聽話」,心悅誠服的說道。
「怎麼樣,有兩下子吧。」水芙蓉打個手勢,風火閃電駒登時退下,乖乖走到一旁。
「老實告訴你們,寶兒它是吃了本姑娘親手烹製的菜餚才肯聽話的。」水芙蓉略聳香肩,神態嬌媚的釋疑道。
「風……風火閃電駒也懂得品鑒美食?」任逍遙疑惑道。
「豈只如此,它還會喝酒呢。」水芙蓉美眸異采漣漣,嬌笑道。
「好啦,快啟程吧,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肖星辰生怕耽擱,肅容道。
「嗯」任逍遙答應一聲,拉起水芙蓉,直朝岸邊走去。
××××××××××××××××××××××××××××××××××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聽雨軒內,南宮不敗正焦急坐在無憂閣大堂,等待著四面八方傳回的訊息。
海州、楚州、蘇州、明州等地的搜尋皆徒勞無功,千鎰黃金的賞格亦已提升十倍,卻仍無人問津,看來只有將希望寄托在遠赴溫、台二地的任逍遙、肖星辰身上。
「宗主,有消息了。」南宮無傷握著封書信,飛也似衝了進來。
南宮不敗倏地起身,一把將信「奪」過,迫不及待的撕開封口火漆。
「南宮宗主親啟:
我等得宗主手書,不敢怠慢,即邀溫、台群豪,譴盡幫內弟子,遍尋東海七十二島及內地百里之地。然蒼天不佑,時運難濟,至今杳無音訊,任、肖二少俠出海搜尋,多日未歸。
宗族所托,未有成效,余誠惶誠恐,無顏以對,唯傾盡全力,復探求爾。
姜鶴亭、嚴成華啜泣以告」
南宮不敗面露悲色,仰天長歎道:「唉,難道鳳儀她命中注定過不了這個坎。」
「宗主莫急,三月之期尚還未滿,或許……」南宮無傷安慰道。
「前些天我親自寫信請慕容天鋒、司徒長空、上官青雲鼎力相助,按說他們也該有個回復了。」南宮不敗沉聲道。
「宗主,邀月樓、鳳鳴閣、神火堂三位少主求見。」正說著,南宮天闊走進大廳,稟告道。
「快快有請。」南宮不敗喟然道。
「慕容武、上官志、司徒尚明參見宗主。」不多時,三位衣著華麗、相貌堂堂的年輕公子並肩入內,跪拜道。
「世侄免禮。」南宮不敗趕緊將他們扶起,關切的詢問道,「碧血珍珠一事,諸位可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