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前傾,完全是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之下,展開著雙翼的雷震子腳踏大地向前奔襲。每落地的步伐必將震得四周灰塵飛揚,可灰塵卻在擴展之前又被翅膀刮起的氣流壓在大地之上,死死的。
不同於人類的奔跑,雷震子就如同帖服著地面飛行的燕子,速度急快且輕盈,仿佛是滑過空氣一般。
沒有退卻,一個側身,許哲甩手拿過了身後的四方交椅,輕松的向前拋去,砸向了奔來之人。
可惜這樣的舉動,卻沒有讓已來到身前三米的雷震子慢上分毫。
雷震子一次並合五指的揮動臂膀並未接觸,銀白的氣刃便將那半空中的木椅給斬成了碎片,整齊的切口光滑如莖,分解的木椅還在空中四散開的飛舞,可雷震子已是穿透而過。
一切就像預演好的一樣,只見許哲是那麼自然的握住了雷震子那下劈還未收回的手腕,自身則是原地旋轉。
背摔之勢已形成,許哲沒有給雷震子反應的機會,帖服在對方胸前的脊梁一次發勁,雷震子是那麼輕易的被拖離了地面,空中回轉的被拋向了那不遠處熊熊的大火,就如同拋棄什麼大型不可回收垃圾一般。
“有那麼容易嗎?”半空之中,完全失去平衡的雷震子竟沒絲毫慌張,許哲的意圖已被看穿。
那本該飛進大火之中的人卻是猛然雙腳落於了大地之上,就著還沒站穩的姿態,一把抓住了許哲那曾經抓住了自己手腕的雙手。
攻防姿態瞬間轉換,雷震子依照著剛才許哲的動作,一把將許哲由肩頭摔了出去。
不同的是,許哲沒有在空中也能控制身體的翅膀,結果,剛才還不可一視的人物就是那麼輕松的被拋進了熊熊的大火之中,瞬間便被赤紅的火焰所吞沒。
“好!!好!!好!!”看見如此一幕,眾多圍觀的士兵整齊歡呼叫喊著,只為雷震子大人的神勇無敵。在他們看來,摔進那如同地獄的烈火之中,只有化為灰燼一條出路了。
“都給我閉嘴!你們很吵啊!”很顯然,雷震子的心情並沒有大家來的要好,一聲訓斥的叫喊吼得興奮的全場鴉雀無聲。
因為雷震子感受到的東西,是這些凡人所無法體會的東西。濃郁的靈動正在那烈火中凝聚著,而立於身邊屬於許哲的長劍也在隱隱透過劍鞘釋放著有節奏的靈感,就如同與那火中的靈動照相輝映著。
這樣才不是已死的表現,更像欲火重生的征兆。
果然,在那辟啪亂響的火團之中,一個清晰的腳步之聲傳來。漆黑的身影穿透過了跳躍的火焰呈現出來,那穿過火炎後的一雙冰冷瞳孔仿佛在釋放著白色的暗光。如此看去,那火中的身影就如同惡魔般猙獰可怕。
終於,在清晰的腳步聲中,那個本該死去的許哲走了出來,意外的發現,在火中,每當許哲前進一步之時,腳下的烈火必將如同膽怯的臣民一般想四周避忌,不敢近身。
所以,重新走出來的許哲身上,沒有半分被火所傷的征兆,除了雙臂膀之上,包裹燃燒著的烈火。可許哲平靜的模樣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仿佛雙手上的火焰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讓他溫暖。
“早聽說你和子涯一樣,可以操縱五行之靈,不過還是很驚訝你聚集天地之靈的速度,似乎真的很快。”沒有該有的驚訝,雷震子平靜的交談著,是一種稱贊,“看來你打敗了哪吒的事情不是瞎傳的了。不過你可別將我和那沒大腦的家伙相提並論,就戰斗的智慧而言,我更像楊戩那卑鄙的混蛋,不過我比她更加的勇敢,不會因為自己的顧慮而給對手任何的機會。”
“你說完了嗎?”輕易的抬起了燃燒的雙拳於面前,微微佝僂著背影,一只腳尖輕點地面,許哲擺出了認真的戰姿。關於剛才雷震子的勸告與稱贊,許哲似乎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的樣子。
“這樣就好,專心戰斗才是正確的!”雷震子興奮的吼著,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可以放手戰斗的機會了,畢竟從前遇見的對手多半都還沒撐上兩局,就像秦淮一樣的倒在了地上。
那垂於身側的雙手五指有節奏的收放著,雷震子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著。猛然,收放的五指不再收縮,而是極限的擴張,在雷震子寬大的雙手之中,點點的光影在凝聚。
是風,許哲感受到了由身體四周吹拂過大地的風壓在向著雷震子的雙手匯聚,大地之上,如同形成了兩股逆時針旋轉的龍卷颶風,就是許哲雙臂上的火焰也是在隨著雷震子的風而跳動著。
“喜歡嗎?”當雷震子雙手之間,足有籃球大小的無形球體形成之時,終於,天地間浮躁的風動停止了下來。只見雷震子舉起了一手於面前,無比欣慰的看著掌間的球體,詭異的是,說其為球體卻並不完全,在其內部可以清晰的看見道道薄如白紗般的風動在高速旋轉著,或相互撞擊,或相互交集,剎是詭異,“說來也是巧合,我同樣也是利用天地環境為武器的修煉者,不同的是我匯聚的是比五行之靈更具破壞性與攻擊性的東西,那便是風與雷……而你現在看到的便是‘殘風炮’的另一種形態——‘風怒’……”
“你真羅嗦,我說了我趕時間,你不來,我來!”許哲已受夠了雷震子的嘮叨,沒有了等待的耐心,許哲就用高舉著雙拳的姿態,腳下點地沖了上去。
近真格斗,許哲被火焰包裹的雙拳就是殺人的凶器。近身毫不留情,當面一記刺拳,雷震子向後跳躍躲避。可似乎還是慢上了幾分,幾片在空中漂浮的黑色羽毛就在雷震子的面前,被許哲的火焰給瞬間燒成了灰燼。那種燃燒的速度,就如同在純氧環境下的劇烈化學反應一般。
絕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這是戰斗的基本規則。就在雷震子後退的時刻,或者說在他退後之前,許哲已是腳下發勁追擊了上去。
許哲一組組揮舞的拳頭配合上身軀的旋轉與移動,打得呼呼生風,臂膀上的火焰在空氣中拖行出了久久不散的光暈,清晰顯示著拳路是何等的巧妙。
避其銳氣的雷震子根本就無從去嘗試抵擋,只能不斷配合著許哲侵略的步伐向後退著,旋轉,扭動的身軀也是完全為了避讓許哲的拳頭。
可一味的躲避,雷震子也沒有占到分毫的便宜,每每自己身後的羽毛被擦身而過的烈火焚燒成了灰燼,而每每當那拳頭擦過身體之時,瞬間肌肉的表面都會呈現出焦黑的模樣。
雷震子要不是擁有自身靈動進行的迅速修復,光是灼燒的痛苦都能折磨死任何一個的生靈。
你進我退的攻防,剎那已圍繞著圓形的火團繞行了整整半圈,可已揮擊出數百拳的許哲卻沒有半分疲憊的姿態,反倒伴隨著攻擊越來越順。本以為因為一次次的揮空拳會最大限度的消耗其體力,不過許哲的體能已證明了他為怪物的級別,繼續下去也是徒勞。
所以,在一次側滑移步之時,雷震子猛然定住了身子不再退後,回窺的雙目冰冷的厲害。
可許哲卻沒有因為對手的轉變也慢上分毫,如同一台突襲的機器,不懂得什麼時候該停止?
“就這一拳結束!”雙腳發勁微微跳起,離地的許哲在空中收縮回轉著身軀,雙手上的火焰在空中被畫成了圓,而許哲揮舞出的右手勾拳所刮起的熱浪,已讓在雷震子身後數米開外的士兵兵團不由的退卻。
“鬧夠啦!”雷震子累了,不想玩了,只見微微彎曲身軀,掌心匯聚著“風怒”的右手收於腋下。
此刻,不管是雙腳在地面踏實的雷震子,還是那半空中轟來的許哲,兩人就如同最有默契的舞者,相互配合著對方的動作,將表演推向GC與結尾。
那伴隨著彼此的拳與掌在空中交集,連同拳上的火焰,還有掌中的風靈。
可惜,想像中的天崩地裂景象並沒有發生,雷震子掌心中的“風怒”在所有人面前被擊碎了,就像落地的水晶一般,碎得難以再去拼湊。
所以,雷震子空虛的手掌不偏不倚正握住了許哲燃過的拳頭。這一刻本就該決勝出誰才是更強,不過結果並沒有讓許哲感受屬於自己的勝利。雙腳落回了大地之上,背對熊熊的大火,許哲反倒冰冷的瞳孔變得無比疑惑。
因為自己拳上的天地火之靈竟完全無法按照自己要求的入侵敵人身體,就像臂膀上那跳動的火焰被無形的繩索捆綁了起來。
“知道嗎?不管是何等雄壯的火焰,終究只是剎那的美麗……最後,火一定會熄滅,可風卻會一刻不停的吹拂上千年,或者更久……‘風怒’……‘咆哮’……”說這一段話時,雷震子的目光流露出的是遺憾,許哲甚至從其中找到了對自己的同情。
“轟!”雷鳴般的響聲瞬間傳遍大地,許哲能感受到的便是,一股強勁的風由正面吹過。
風真的好強甚至吹亂了他的發,而那許哲臂膀上跳動的火焰也熄滅了,就像燭火一般弱不經風。而在許哲身後,本還在持續燃燒的巨大火團被貫穿了,長達百米的火海正中,恐怖的風硬生生吹拂出了一條寬達十米的無火通道。暴露出了火中焦黑的木樁,還有一些並未燃盡的雜物。
此刻看去,就像火海被利刃給一分為二,這絕對不是人力,也絕對不是一般的怪物可達到的實力。雷震子的強大讓全場死靜如墓地……
許哲感受不到自己的身後到底發生了何等可怕的事情,他只是看著,自己那在雷震子掌心中的右拳表面的鎧甲用一種詭異的方式扭曲,如同被螺旋的擰碎了一般。臂膀上的戰斗服也是被扭曲的撕裂,由其內部濺出的血幕就像高壓下被擠爆的血帶。
“切……”生鐵的面罩之下,許哲面對雷震子第一次向後的退開了數米,熄滅了另一只手上的火焰,緊緊抓住了無力垂於身側的右臂肩膀。因為只有這樣,許哲才能感受到右手的存在。
“還連接在身體上嗎?”看著面前還屹立著的許哲,雷震子感覺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你還真是強悍?在一百倍大氣壓強的螺旋風暴下,一般情況下受攻擊的部位會完全的扭曲,在風中被撕裂,然後再次扭曲,再次撕裂,重復這樣的過程……應該不會出現像你這樣,只是撕裂表面皮膚與部分肌肉組織的現象?難道……”突然,雷震子仿佛想起了什麼。
“是風眼……”許哲用還在微微喘息的聲音回答著雷震子的疑惑,“別忘記了,就是再強的風,也有絕對吹不到的角落……正因為是以手臂為軸心的旋轉風壓,所以只要不動,傷害自然就會降低到最小。”
“看你說得如此輕松,真是讓人不爽……”雷震子不喜歡許哲說話的語氣,“要知道,正常的人在感受到如此的風壓時,根本不可能做到你所說的‘不動就好’。哪怕知道了原理,可心裡點點的恐懼,人體點點的顫抖都足夠被卷進風怒的咆哮中,受到正面的攻擊。也就是說,風的憤怒完全沒被你放在眼中過。或者說連我你也沒放在眼中過?”
“一條手可以彌補你心裡的創傷了嗎?”悠然自得說著,許哲一把由右手的戰斗服上扯下了一條碎布,打結成了環狀,將已失去知覺,還在不斷向外流著鮮血的右手懸掛在了胸前,模樣上去格外的狼狽,“我已經知道你的厲害了,也知道當你認真起來的時候,我完全不是你的對手,我是真的怕了你了。你就高抬貴手,放我和秦淮走吧。硬說起來,我們並沒有那麼值得你殺死的理由。如果你是在意姬昌大人屍體的事情,一切都是妲己干的,和我無關。”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雖然還是那張平靜的臉,還是那平靜的語調,可許哲確實是在求饒。就像每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在乞求著對方的饒命,只是許哲的模樣看上去如同談話而已。
不過此刻,許哲確實是在求饒著,向著敵人求饒……
“你說的……好像很對?”放棄了戰斗的准備姿態,雷震子收起了雙翼,恢復了普通的站姿,低垂的頭,默默回味著,好像同意了許哲的提議。“說起來,我為什麼要那麼生氣?明明一切都是妲己那家伙搞出來的,她也只是想借我的手干掉你們而已。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你們幫妲己完成她的心願?和你們戰斗的理由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就是這樣。”許哲認真的點了點頭,似乎一點也沒未懸掛與胸前的右手而生對方的氣。
“不過啊,瞥開這些不談,比起幫妲己干掉你們,似乎讓你得意的離開,更不能接受!”猛然,雷震子一下抬起了頭來,表情是那麼的猙獰,“你以為你來到的是一個講道理就行的通的世界嗎?先生,這裡也是亂世中的戰場。沒有人會因為沒有理由就不去殺人的!在這裡的殺戮不需要理由。你如果硬要一個我一定要干掉你們的理由,就當是你說話的語氣太囂張啦!
我就是討厭你那種不懂得恐懼的語調,好像身邊就是世界都在戰斗,你也能目空一切的活下去。
這樣獨特的你太讓人討厭啦!所以,今天,現在,你一定要死在這裡!
首先,你要看著你的朋友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然後你再被我徹底的分屍而死!
當我不知道嗎?為什麼假惺惺的妥協,其實你只是在擔心朋友會在我們戰斗結束前先死掉。
你的演技太爛啦!連三歲的小孩子都騙不了……”
“為什麼就是無法交流?”這一次,換許哲低垂下了一直高昂的額頭,轉過了孤單的身影,正對向的便是熊熊大火中那條焦黑的大道。目光穿透過去,可以清晰的看見另一對面大地上奄奄一息的秦淮。那大腿上被長槍貫穿的傷口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停止過一刻的躺血。許哲能感受到,屬於秦淮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弱,已在生與死的邊緣,“明明大家說的都是同樣的語言,也沒有蘊藏什麼高深的哲學?可為什麼無法交流?
亂世就是說所有人都可以拿‘無理’當‘真理’,拿‘興趣’作為當‘有趣’嗎?這樣的世界到底有什麼讓你們好驕傲老掛在嘴邊念叨的?
什麼狗屁亂世,也只不過是懦弱者為自己的荒謬找的借口而已。就像所有人都吃屎,唯有自己不吃就不合群一樣。你也是那樣的笨蛋吧?”
“謝謝你,你又給了我一個殺你的理由……”被如此的侮辱,就是佛也有火,雷震子那背後的雙翼再次的展開,感覺比已往任何一次都更大。
“抱歉,你們喜歡怎樣我不管,我只是想保持自己的原則,不去殺戮沒有意義的殺戮,所以我給你生存的機會。”不知道是不是聽錯,許哲用平靜的語調施捨著自己的仁慈。邁著自然的步伐,許哲走向了那條焦黑的大道,完全沒有理會背後要殺自己的人,“當我再轉身時,保持在十步之外。我可以不殺你,這是我界定戰斗與非戰斗的距離。”
“有趣的游戲,那麼我也來個宣言吧?當你再此轉身的時候,我會在下一剎那結果了你的性命,連同你朋友的。”雷震子似乎有點愛上這種如同宣判的游戲了。
“猴子總是喜歡模仿人類,隨便你好了……”赤裸的鄙視著,許哲徑直的踏上了那被大火燒得滾燙的大地,兩側還在燃燒的大火使得氣溫就像太陽表面一樣的炎熱。
可許哲並不介意,輕松踏著焦黑的土地,沿著烈火的道,向前走去。
沒有回頭,甚至沒有任何的戒備,全身放松的就像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般。許哲收斂起了靈氣,或者說是散去了全身的天地之靈。本來作為戰斗的必須,許哲都會凝聚些許的五行之靈於身體四周,為了能夠維持任何一系靈動的高速凝聚。
散去了這些後,許哲和普通的人類也就再沒有了任何的區別,和這亂世中那些任人魚肉的貧民沒有區別……不過許哲卻決不會屈服給什麼大家都“吃屎”的亂世……
“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雖然不輸楊戩的卑鄙,可雷震子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動手,而是選擇跟隨在了許哲的身後,距離保持在九步,正好超越了許哲界定的距離,顯然並沒有將許哲的善意當一回事,反倒好奇的問了起來。
“重要嗎?”許哲似乎也並不反感身後跟隨的人,輕松的反問著。
“其實我只是想知道,再這個世界上,到底哪裡還能培養出你這樣天真的家伙?更讓我好奇的是,你這樣的天真的家伙應該在自己性格形成以前就已經被亂世給殺了,怎麼可能活這麼久?”雷震子只能說許哲天真,卻不能說他是錯誤的。
“那是一個沒有那麼多戰爭的地方,大部分人擔憂的都是比吃飯更高級的煩惱。不管是人類,妖怪,或者神的社會都保持著相對的平靜,沒有必要也不會有什麼交集。大家都是在沒有死亡壓力的環境下生存著。也只有在那樣的世界,幸福也會容易被人忽略。活著不再值得慶幸,相反,錢財,地位,愛情,這些活著的‘副產品’開始成為了最重要的煩惱。”
“呵呵,三界裡還有這種樣子的‘世外桃源’嗎?”雷震子嗤笑的不敢相信,只當許哲是在說笑,“我的一生,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體會過你那種夢幻一樣的生活,成長伴隨的便是殺戮與被殺。
看的太多,讓我對生死也麻木了。不過也只有父親讓我學會了感激,覺得活得真好……
他是一個慈祥的老人,總是喜歡笑臉迎人,哪怕我長得如此丑陋,他也總是非常自豪的向別人介紹,我便是他的兒子。成為別人的驕傲感覺真的很好,連原本麻木的心也能感受到暖暖的存在。
所以,不管父親是活著還是死了,不管是靈魂還是肉體,我都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他,因為我是他的驕傲……”
“聊天就到這裡了……”不知不覺,許哲已穿過了猛烈的火海,止步在的竟是那把一直屹立在那裡的雪白長劍前。因為許哲的靠近,劍鞘中的妖月散發著更犀利的靈動,就在召喚著主人一般。
而許哲也沒有讓它失望,唯一剩下的左手那麼自然的握上了劍柄,“你還是決定站在那裡嗎?”
“恩,就站在這裡……”說來,雷震子也停下了步伐,還是距離許哲九步的距離。
“說在前面,我並不討厭你,所以等下……千萬別死了……我要斬的,只是你的腰部……”許哲將自己要攻擊的部位毫不保留的說出去。
“說起來,我也好像並不是那麼討厭你了,雖然你口很臭,所以分屍的死法改一下好了,我只切掉你的頭顱。”雷震子也是將自己的攻擊信息透露了出來。
“那麼,開始吧……”淡淡的歎息,緩緩的,許哲開始了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