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戲游龍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夫妻夜話
    野用手輕輕托起夏飛胭的頭,夏飛胭想逃,卻被他捏雖然不重卻也逃不掉,只好任他把自己現在的表情在燭光下瞧了個仔細。

    但見夏飛胭嬌羞的雙頰上透出水嫩的粉色,微微垂了卷密的長睫毛,眼珠滴溜溜從一端轉到另一端卻始終不敢與袁野對視,只是偶爾偷偷瞧他一眼就迅速地閃了開去。

    袁野還從來沒見過夏飛胭這麼緊張害羞的小女人模樣,不覺看得有點癡了,不知道鬆手,也不願意鬆手,兩人就那麼定格,燭光一閃「辟啪」爆出一個火花,夏飛胭腦袋一偏,袁野才不情願地鬆了手。

    「野哥,我幫你把頭髮梳一梳,這樣幹得快些。」夏飛胭體貼地說著,飛快地跑下床,取來木梳,將袁野的束髮帶解開,一綹綹耐心地為他梳了起來。

    袁野找來件衣服給夏飛胭披上:「我自己來吧,你別凍著了。」

    「不會啦,野哥,你知道嗎?你的頭髮又粗又密,黑得發亮,梳起來感覺好好哦。」夏飛胭稱讚說。

    袁野含笑享受著夏飛胭輕柔的手在自己頭髮上撫摸的感覺,終於忍不住問:「胭胭,張凌風跟你說了什麼,那麼長時間。」

    「說他自己的事情啊,他喜歡一個女孩子,卻不能在一起。」夏飛胭惋惜地將張凌風和卉兒的事情跟袁野說了一遍。

    剛開始聽到第一句,袁野心裡一緊,以為張凌風是為成全自己而放棄夏飛胭,後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這才放下心來認真聽夏飛胭說。

    「可惜這種事情我們也幫不了他。」聽完袁野也很同情張凌風,可是感情的事情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哪裡還幫得了別人。

    夏飛胭一想也是這個理。將袁野一頭長髮梳得順暢服帖後。看著燭光中青絲垂肩。鬆鬆著了褻衣。胸前露出一片古銅色肌膚地袁野少了白日地粗獷威猛。多了幾許灑脫溫情。

    見夏飛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打量。袁野終於有點吃不住勁:「我。我去睡覺了。」

    說著袁野一掀被子準備下床。夏飛胭「啪」地一下又將被子給他蓋了回去:「話還沒說完呢。你跑什麼呀。我又不是老虎。還吃了你?」

    「還有什麼事?」袁野垂首道。

    「大事。你老實點。我就說給你聽。」夏飛胭故意說了一半釣袁野胃口。

    「哦。」袁野還真聽話。靠在床頭等夏飛胭地下文。

    「野哥,你說實話,喜不喜歡玲瓏,要不要她給你做老婆?」夏飛胭從被子裡鑽出來,作半跪狀坐在袁野對面問。

    「天冷,別凍病了。」袁野忙用被子包住夏飛胭。

    「快說啊,別打岔。」夏飛胭不但不領情,還往他面前湊了湊。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對她只有師兄妹的同門情誼,沒有別的,你不要老把我和她往一起扯。」袁野有點不耐煩地說。

    「我們也是師兄妹啊,如果這個成親的事情發生在玲瓏身上,你會不會答應?」

    「不會。」袁野想也不想地說。

    「為什麼?」

    「因為你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夏飛胭眼裡閃著奇異的光芒看著袁野:「你喜歡我,對不對?」

    袁野大窘,就知道張凌風會洩露這個秘密,現在自己該怎麼回答?

    「是啊,你早就知道,你和芬結拜過,也就等於是我的,我的」袁野說不下去了,一來是撒謊心虛得很,二來夏飛胭用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迫使袁野地眼睛看著她地眼睛,柔聲地誘惑說:「野哥,你還是不要學會說瞎話的好,說真話會有獎勵的哦。」

    說說,有什麼了不起,就是真來了老虎,我還怕了不成。

    袁野看夏飛胭笑顏如花,溫情脈脈,腦袋一熱,脫口說:「是,又怎麼樣?你想笑就笑,想罵就罵吧,反正你作弄我也習慣了,也不差這一條。」

    「我為什麼要笑你,罵你,作弄你?」夏飛胭現在倒是認認真真略帶了點笑意問袁野。

    袁野很想控制住自己,但是臉紅心跳這種反應不是自己想就可以控制得了的。

    「因為我只是個山野粗人,連自己的身世都弄不清楚,你這麼漂亮聰明,喜歡你地人又多,我以前也說過要娶你,你從來不當真,說明你根本沒把我看在眼裡。」袁野說完舒了口氣,這些話不說出來憋著也難受,既然遲早要說,早說出來早做個了結也好,只是他們這假夫妻還要扮下去,以後相處是不是會很難堪?

    「野哥,你怎麼把我說得那麼好,自己卻什麼都不是,在我心裡你是最威風最帥的男子漢大丈夫,也是最關心我,對我最好地人,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多少次了,以前我一直把你當大叔大哥跟你淘氣胡鬧,甚至把你的終身大事拿來開玩笑,你都不跟我計較,我還以為那是你把我當成猛子小芬看待的緣故,要不是凌風點醒我,我還傻乎乎的

    誇我聰明。」夏飛胭說著,慢慢地越來越靠近袁野,話有點明白,又有些糊塗,不自覺地頭往後躲,後腦勺一下磕在床頭的雕花木柱上,本能地又往前移,正好印上了主動送上前來地夏飛胭的唇。

    感覺到袁野手腳僵硬,夏飛胭將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見袁野瞪著大眼睛驚愕地看著自己,夏飛胭忽然洩了氣「撲哧」一下,鬆開了袁野地嘴唇,本來滿腔的柔情蜜意隨著她抑制不住地笑聲完全地被破壞掉了。

    「野哥,你幹嘛每次都要瞪那麼大地眼睛,要嚇死人啊,拜託下次把眼睛閉上好不好?你叫人家怎麼繼續嘛。」夏飛胭說著臉紅了,自己都主動了,他就不知道配合一下下,上次在樹林裡地激情都哪去了?

    看來袁野真被自己以往地白癡行為給感染得遲鈍了,自己得好好給他開開竅,不過現在夜深人靜,兩人又一起坐在床上,這個尺度可不好把握,萬一把他挑得火起,把自己怎麼樣了,大家可都知道自己和他是陛下親自主持婚禮的夫妻,那自己真沒地方喊冤去。雖然現在自己也不反對把關係從親情往愛情上稍微轉變一下,可是,也沒到馬上就要獻身的地步啊,總要適應一下,談談戀愛,考驗一下男朋友再做決定吧。

    袁野見夏飛胭行為舉止奇怪,話也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又楞楞地想心思,臉色忽喜忽嗔,弄的他也無所適從,只好不變應萬變,坐在那裡看夏飛胭到底有什麼古怪。

    突然夏飛胭一拍巴掌:「哎呀,都是你不好,把我都弄糊塗了,正經事都沒做呢。」

    好像現在糊塗的是袁野,而這個肇事者是夏飛胭才對吧,可是她不管那些,反正袁野也不會和自己計較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情。

    「怎麼了?」

    正經事?袁野想不會是她不滿意自己剛才的表現想再來一次吧,她那柔潤的紅唇貼上來甜蜜美好的感覺來多少次自己都不會厭倦。

    想到這裡,袁野閉上眼睛,等夏飛胭過來繼續剛才地動作。

    夏飛胭正要說事情,看袁野怎麼把眼睛閉上了?

    「野哥,你幹嘛啦?等會再睡,我話還沒說完,再說,要睡也不准你在這裡睡。」夏飛胭說著就是一巴掌拍在袁野地肩膀上,驚得他一睜眼。

    原來夏飛胭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說,自己卻都想了些什麼?袁野有點不好意思地直了直身子問:「到底什麼事情?」

    「野哥,乾脆你把玲瓏也娶了吧?」夏飛胭正色說。

    「啊?!什麼?」袁野瞪大了眼睛。

    「你看,又來了,別瞪那麼大眼睛,不要你真娶,就像娶我一樣來個假的,反正你一個也是娶,兩個也是娶。」夏飛胭解釋說。

    「為什麼?」看夏飛胭一臉的興奮,袁野越發摸不著頭腦。

    「實話說了吧,我當時被陛下留下來,永熙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就搶在陛下開口前向我求親,我不想嫁他,就說和你有婚約,要陛下把我許給你,可是永熙也開了口,於是陛下也想給他賜婚,想來想去,就想到了玲瓏,聽說長孫無忌一直是想招婿上門,不捨得把玲瓏嫁出去,長孫無忌是陛下的親舅舅,所以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現在雖然有把玲瓏賜給永熙的意思,但還沒最後下旨,我知道玲瓏一直很喜歡你,如果你現在去求婚,至少解了永熙和玲瓏眼前地困境。」夏飛胭想袁野能和自己來假的,跟玲瓏依葫蘆畫瓢也沒什麼關係地吧。

    袁野聽著話慢慢沉了臉:「我剛才不是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不論真假,我只會跟你拜堂成親,別人,我都沒想過。」

    看袁野回答得這麼堅決,夏飛胭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擔憂:「野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不過,你現在只是舉手之勞,就可以救玲瓏了呀,為什麼不呢,又不是真跟她怎麼樣,你就當不能接受她對你的心意的補償了,以後心裡也會好過些是不是?」

    袁野聯想到大婚前一晚,長孫玲瓏來找自己時痛苦絕望的表情,原來是得知她要被賜婚給永熙地原因來找自己求救嗎?

    長孫玲瓏對袁野的心思,在那天晚上已經表露無疑,假如他沒認識夏飛胭,也許會因此沾沾自喜,早就娶了長孫玲瓏,可是自從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夏飛胭,他地心裡滿滿地裝的全是她,她在袁野地眼裡就是最漂亮最可愛的那一個,無論多麼嬌艷地花朵,多麼動人的女子都比不上夏飛胭。

    想起來自己連好臉色都很少給長孫玲瓏看,她平素雖然刁蠻任性,對自己卻禮遇有加,現在夏飛胭這麼一說,袁野還覺得真有點對不住長孫玲瓏。

    見袁野沉思,夏飛胭以為他被自己的說辭打動了:「怎麼樣啊,野哥,你要同意,我就找玲瓏去說。」idia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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