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袁兄提醒,回頭就要他們加強人手,看袁野和夏飛胭笑道:「袁兄終於如願以償和飛胭喜結良緣,只是凌風未能前去道賀,實乃憾」
「我們之間說這些客氣話幹什麼,你好好養傷是最重要的。」袁野不在意地揮揮手。
「如願以償?什麼意思?」夏飛胭知道張凌風是文武全才,不會亂說話也會亂用詞,那麼他這話裡的意思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張凌風看袁野有點緊張而夏飛胭懵懂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話只怕還沒說開,這兩個人啦,一個原本聰明一個原本直爽,可是碰到一起這麼就變成了怯弱和糊塗了呢?
張凌風自己對情有難言的苦楚,特別知道了卉兒沒死,那情絲更是將他纏得更緊了些,他不想袁野和夏飛胭也和自己一樣,有情卻不能相守,若是以前張凌風是斷不會去管別人的家事和兒女情長,可是袁野和夏飛胭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他決定要盡點力幫幫他們。
「袁兄,麻煩你幫我去廚房問問有沒有什麼吃的,我現在覺得有點餓了。」張凌風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支開袁野。
袁野不知道張凌風要單獨和夏飛胭說什麼,雖然有點不太情願,但還出門而去。
他到廚房一看,那裡早備有給張凌風補品,只等他醒來就可以端過去。
袁野故意沒有馬上端過去,而是在廚房外找個地方坐下來,心裡七上八下地揣測張凌風會跟夏飛胭說什麼。
他知道張凌風是不會跟夏飛胭談什麼兒女私情的,上次兩人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張凌風希望自己能和夏飛胭成親好好過日子,那麼他是不是要跟夏飛胭說自己喜歡她?
袁野既希望張凌風能這樣幫自己把話跟夏飛胭說清楚。兩人以後真正做恩愛夫妻。又怕他把話說明了。夏飛胭會不接受自己。反倒失去現在兩人和睦相處地局面。
他坐立難安地轉來轉去。
「野哥。你在幹嘛?問個吃地這麼半天。我還以為你跟三藏法師去西天取經了哦。」夏飛胭地聲音突然出現嚇了他一跳。若不是現在袁野心緒不寧。何至於聽不見夏飛胭地腳步聲。
「我又不是和尚跟他去取什麼經?」袁野掩飾著說。偷看夏飛胭地神色如常。放輕鬆了點說:「你忘了我們剛成親。我要現在跑了去做和尚。你不就成那什麼了。」
夏飛胭大約沒料到袁野一本正經地說出這話來。倒是想都沒想就接口說:「成什麼?」
話出了口。才回過味來。冷冷地眼睛一瞪。站到袁野身邊小聲說:「不要忘了。我們是假成親。過段時間這個事情過去了。你就給我寫休書。我了不得是你地前妻。才不會給你守活寡呢。」
說完,夏飛胭扭頭自顧走開,丟下袁野惴惴不安地杵在原地愣,不知道夏飛胭為什麼臉色變得那麼快。
從宮裡回來後,夏飛胭和袁野仍住在當初武媚娘給他們安排的宅子裡,兩人從張凌風那出來,一路上夏飛胭都板著臉不理袁野,袁野心裡越懷疑張凌風是跟夏飛胭把自己的心事挑明了,惹夏飛胭生氣了,也不敢多話,跟著她進了屋子。
為了掩人耳目,兩人還是得暫時住在一間屋子裡。
「我要洗澡,髒死了。」夏飛胭往床上一坐,兩眼望天地說。
袁野一看屋子裡沒別人,這才明白她是在對自己說話,於是叫:「來人。」
「我就要你給我準備洗澡水。」夏飛胭還是不看袁野,自顧說話。
袁野有點明白了,夏飛胭是故意開始和自己彆扭,不過總好過她不理自己。
擺好木桶放好水。
「水太少了。」
「水太燙了。」
「水又冷了。」
終於袁野瞪了眼看著夏飛胭不動了。
「怎麼?不高興了?」夏飛胭帶點挑釁的意味看著袁野。
「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嗎?你就故意這樣報復?」袁野叉了腰說。
「你還會有錯?我怎麼不知道?你哪句話說錯啦?」夏飛胭湊近袁野抬起頭不甘示弱地看著他,也拚命瞪大眼睛,好像要跟他比比誰的眼睛更大。
「我,不就是開了個小寡婦地玩笑嗎?你平時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
「算你識相,還知道是什麼事情得罪了我,所以你現在是罪有應得。」夏飛胭說著竟然有點頑皮地抬起手來伸出一根手指,帶點輕佻意味地勾了袁野的下巴一下。
袁野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心跳快了起來:「玩笑用得著這麼認真嗎?」
「我就是個小女人,就小氣怎麼樣?你開什麼玩笑不好,偏要開這樣的玩笑,小寡婦,你知道什麼是小寡婦,死了男人的女人才叫小寡婦,這次看你認罪態度還不錯,我就算了,下次要敢再開這樣一點都不好玩的玩笑,你就馬上給我寫
還不快出去,人家要洗澡啦,難道你想在這裡看便宜你看了一次,以後就可以隨便再給你看的,明不明白?」夏飛胭一陣「辟里啪啦」象倒豆子一樣邊說邊把袁野推出了門外,重重關上了門。
袁野被她說得暈頭轉向地在院子裡站了一會才會過神來:胭胭生氣是不高興自己說她做小寡婦,不做小寡婦的意思就是擔心自己會死掉,擔心自己會死後面的含義
回想剛才一陣手忙腳亂地推搡自己時,夏飛胭的神色是不高興中好像還有些別地什麼在裡面,如果沒看錯,她是不是有點臉紅?
夏飛胭此時泡在浴桶裡整摸著自己有點燒的臉:不就是張凌風說了袁野是真喜歡自己的嗎?一直就知道他喜歡自己呀,現在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聽他開玩笑說自己變成小寡婦就會心裡那麼不舒服,剛才看見他忙來忙去的身影突然覺得好感動好喜歡,這個喜歡真地和以前不太一樣,心會「砰砰」跳,我這是怎麼了?張凌風跟我說他和卉兒地事情,自己也會難過,卻沒有那種失戀的感覺,那是一種惋惜感動地難過,難道自
己竟然沒有愛上張凌風,一直只是把仰慕誤會成了男女之情?
夏飛胭反覆地想過往那些與張凌風和袁野相處時的情景,忽而淺笑,忽而思索,忽而又皺眉
想起張凌風心裡很溫暖,但是那是一種很淡然地感覺,而跟袁野在一起可想的事情實在太多,喜怒哀樂,同生共死,那麼糾纏著,甜蜜不由自主就從夏飛胭心裡溢了出來。
難道我一直喜歡著袁野,自己卻不知道,誤把愛情當親情了嗎?
細細想來,其實袁野幾次和自己親密相處時表現出來的完全就是男人對待女人的感覺,從崖上跳下來,他摟著自己在水裡那緊緊地依偎;兩人被董明傑丟在一張床上肌膚相接時他手足無措;水池邊月色下被自己撲倒明亮而期待的眼神;失去玉佛地惶恐;樹林裡激情地一吻;自己快要死時,那痛惜得奮不顧身要掙脫禁錮來保護自己
這些這麼明顯地事情怎麼自己當初就一點都沒感覺出來,或說怎麼就會想到是兄妹情呢?
夏飛胭,你一向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真是笨死了!她在心裡罵,臉上越燒起來。
「胭胭,胭胭,水是不是冷了?」袁野在外面叫道。
他已經不知道在外面轉了多久,那些宅子裡地僕人算是給他面子,夏飛胭回來的時候冷眼冷面,大家可全看見了,都以為他是得罪了老婆被罰不能進屋子,偷偷拿好奇又好笑地眼神打量這個外表看起來高大凶悍地男主人,卻被那麼嬌滴滴地小女子弄得無可奈何,真是丟面子!
「我洗完了,你進來吧。」夏飛胭爬上床鑽進了被子,背對著門說。
袁野收拾完洗浴物品,關好門,忍不住走到床前低聲喊:「胭胭,你睡了嗎?」
他想知道自己剛才的猜測是不是准地,夏飛胭生氣其實是她對自己的另一種關心。
「我睡著了,有事明天再說吧。」夏飛胭說完,捂了嘴偷笑。
知道她又在淘氣,袁野也笑起來:「你不生氣了吧?」
夏飛胭翻身坐起來,拉了袁野的手,一片冰冷,他的頭也是濕的,身上一股好聞地清新冷冽的氣息。
「你又洗冷水澡啦?不冷嗎?」夏飛胭拉著他剛換的乾淨衣服聞聞:「真好聞。」
「我不怕冷。」袁野看夏飛胭享受的樣子問:「真地很好聞嗎?以後我天天洗冷水澡。」
「來,你頭都是濕地,睡覺不好,我們坐一會聊聊天。」說著夏飛胭掀開被子,往裡挪了挪:「我警告你,你要敢有別的想法,動手動腳,我就把你一腳踹下去。」
「這,好嗎?」袁野猶豫了一下,在他心裡,夏飛胭就是自己地老婆,沒有什麼可顧忌的,可是夏飛胭一直就沒拿自己當丈夫看過,這樣做是不是太
「不來算了,我還不稀罕呢。」夏飛胭說著去攏被子,已經是隆冬,天氣已經格外寒冷。
袁野一甩鞋子「哧溜」就迅速地鑽了進去,輕輕和夏飛胭挨在一起靠在床頭,她主動邀請,自己正求之不得。
冷防,夏飛胭在他的肩窩上狠狠戳了一下:「哪有人咒自己老婆做寡婦的,以後再也不准你這麼說,聽見沒有?不然我可真不理你了。」
袁野抓住夏飛胭的手,揚起了嘴角:「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說不希望我死。」
這個傻瓜,心裡清楚就好了,幹嘛說得那麼直白,人家都不好意思被他這樣直愣愣地戳穿心思了。
夏飛胭覺得自己的臉又微微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