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戲游龍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終須一別
    夏飛胭一聽到袁野問這個問題,剛才還興趣盎然快樂的神情很快黯淡了下來:「我和他談過了,他說江湖險惡,不能帶著我。」

    氣氛陡然冷了起來。

    「哦。」袁野沉默了一下問:「你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其實我知道他不會帶我走的,我的武功那麼差,去了也只能拖累他,但是我真的很想跟他去呀,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到哪去,幹什麼好。」夏飛胭惆悵地說。

    袁野兩手環胸,略想了一下:「你難道不想回家或者去找自己的父母嗎?」

    夏飛胭歎口氣,喃喃地說:「想有什麼用,又不是想想就可以回去的。」

    兩人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抬頭一看不覺已經到了縣衙附近,有巡邏的遠遠看見夏飛胭打招呼道:「夏姑娘,怎麼這時候才回來,張大人等了你好半天,剛走一會。」

    「什麼?你們說什麼?」夏飛胭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楚。

    「張大人接到密函,要立即動身,他本想等你回來告別,但是密使催得急,他實在等不了,才走了不久,聽說給你留了封告別信……

    「他現在人在哪?」夏飛胭現在什麼都不想聽,只想見張凌風,急急地打斷了衙役的話問。

    「已經去碼頭了。」

    「野哥。快帶我去碼頭。」夏飛胭拉著袁野急切地說。她知道在這種時候找袁野。他總有辦法可以幫到自己。現在也不例外。

    黑沉沉地夜色下一騎兩人向碼頭地方向疾馳而去。

    晨曦微露。薄霧中。碼頭出現在前方。船。剛駛離岸邊。

    「張凌風。張凌風——」

    馬直接衝上了碼頭。夏飛胭跳了下來跌跌撞撞地跑到最前面。衝著那還清晰可見地面目喊到。

    張凌風回過頭來。驚訝地看著滿臉風塵地夏飛胭:「飛胭。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後會有期。」

    說罷,他微笑著向夏飛胭輕輕揮手。

    「帶我去呀,我會好好學武功,什麼苦都能吃。保證不給你添麻煩。」夏飛胭情急地大聲喊。

    「飛胭,我是去辦公事,路上凶險。以後有空我會來看你地。」張凌風安慰道。

    此時船順風順水,已經走出好遠。張凌風是借用了內力把話傳了過來,而他的模樣已經看起來很模糊了。

    夏飛胭順著河水追趕了幾步。忽然腳下一涼,原來她只顧看遠處地船和人。一不小心踏進了水裡。

    袁野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拉得離水遠了些,見夏飛胭失魂落魄的樣子,說:「走,我帶你順河去追,前面有個地方河道很窄,你想跟他說話或者上船都不是不可能的。」

    夏飛胭掙脫了他的手,看著船遠去的方向搖搖頭:「不用了,該說地話,已經說完了,他既然有不帶我走的理由,我又何必勉強。」

    說雖然如此說,但是夏飛胭一動不動看著那船漸行漸遠,直到最後消失在水天盡頭,她才頹然地一下不管不顧坐到了地上,將頭埋在臂彎裡許久。

    初來到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要和張凌風一起笑傲江湖,行俠仗義是夏飛胭的奮鬥目標和快樂的源泉,突然一下,失去了這個方向,夏飛胭有些迷茫和惶恐。

    袁野看看遠方,再看看地上肩膀微微抖動的夏飛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慢慢坐到夏飛胭地身邊,不言不語。

    過了半晌,夏飛胭抬起頭來把臉在袁野的肩膀上使勁蹭了蹭,沮喪地說:「原來都是我一廂情願,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所以不帶我走,是不

    袁野想了想:「那天我們被追殺,那麼危險的情形,他一定會經常碰到,不帶你去,對你對他都是最好地選擇,他不是說了會回來看你的嗎?你又何必那麼鑽牛角尖。」

    夏飛胭懷疑地看看袁野,從懷裡掏出張凌風給自己地信,看了看,上面解釋了一番不能帶她同去的理由,主要是怕遭遇危險會傷害到夏飛胭,末尾張凌風留下了家裡地地址,說如果夏飛胭有機會去京城,張凌風在家定當盛情款待。

    夏飛胭歪了腦袋思考了一陣,想那張凌風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又有公務在身,也許真像袁野說地,他並不是不喜歡自己,一是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二是他怕連累自己出事,是替自己著想,自己幹嘛做出一副幽怨的樣子,笑死人

    再說,他走得再遠總要回家的吧,長孫玲瓏還在這裡呢,大不了等長孫玲瓏回家的時候,自己跟她結伴去京城好心自己,還有袁猛,袁芬,杜子騰這些朋友,自己並不孤獨。

    想通了,夏飛胭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大大伸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覺心裡舒服了一些,拍拍袁野的肩膀說:「野哥,咱們回去

    袁野見她轉眼間好像沒事人一樣,懷疑地慢慢站起來看看她:「你沒事吧?」

    夏飛胭一笑,雖然不那麼開心,但是也沒有那麼沮喪了:「你看我像有事嗎?我才不是那種哭哭啼啼想不開的人慢慢往回去,一開始因為夏飛胭心情不佳,袁野也很配合地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夏飛胭終於覺得氣悶憋不住,自動開口說話,無非是衙門最近的一些見聞軼事,袁野在她背後微笑聆聽,偶爾也插上兩句嘴。

    「前面要到那個小客棧了吧?我們去看看。吃個早飯,順便和掌櫃爺爺聊聊天。好不好?」夏飛胭看到周圍有些熟悉的景物,笑著說。

    「好啊。」袁野答應著。正準備催動坐騎跑起來,只聽一個惱怒地聲音在頭頂響起:「青天白日的,在大路上摟摟抱抱,果然有姦情。」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從頭上落下。

    夏飛胭和袁野本就覺得聲音十分耳熟。一看果然是方梅正怒氣沖沖地站在面前:「你們兩個這樣做,對得起玲瓏嗎?」

    夏飛胭看看自己又看看袁野,袁野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方梅。

    兩人下了馬。

    「前輩,我和野哥沒什麼呀,只是昨天晚上有急事。我馬術不精,他帶我一程,這有什麼就對不起玲瓏啦?」夏飛胭解釋說。

    「這麼說。你們兩個一晚上都在一起?」方梅火氣更大:「難怪這小子對玲瓏那麼冷淡,原來都是你在從中作梗。」

    「我?」夏飛胭想這都哪跟哪地事呀。自己明明是把袁野和長孫玲瓏往一塊拉,怎麼到了方梅這裡就成了影響他們倆的罪魁禍首了?

    袁野見方梅對夏飛胭咄咄逼人。上前一步道:「師叔不要胡亂冤枉了夏飛胭,我和她只有兄妹之情。何況我和長孫玲瓏也什麼關係都沒有,怎麼扯地上對不對得起她,簡直是笑話。」

    方梅見袁野如此袒護夏飛胭,氣得一甩袖子:「還在狡辯,看你們兩互相維護的樣子,還說沒有男女之情,師侄,你不要忘了,在青園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可是親口說要找到你師父為你的婚事做主,你若對玲瓏無意,又何出此言?」

    袁野對方梅的無理取鬧也有些不滿:「師叔,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實話實說,那天是不想師叔難堪,我才那樣說,玲瓏對我來說只是師妹……

    「只是師妹?她對你怎麼想地,你就不知道?師兄妹成親的多了,你若不是要做和尚或者被這姓夏的女子迷惑和師妹成親又有何不可?」方梅竟是一副強逼婚娶的架勢。

    論起武功,再多個夏飛胭都不是袁野的對手,可是論起這口頭功夫,袁野可就差得遠

    夏飛胭也有點生氣了,作為師父,方梅為長孫玲瓏說話理所當然,可是也不能這麼無中生有地的把自己和袁野硬往一塊扯呀,還倒上一盆髒水,如果是那麼回事,夏飛胭也不介意別人拿自己說笑,冤枉自己可不行。

    「喂,我看你是個前輩尊重你,你可不要以為我是紙糊地,任你欺負,野哥要模樣有模樣,論功夫也是一流的,你幹嘛說得他好像沒人要的樣子,如果他真是那麼差勁,你還擔心個什麼呢?沒人看得上他地話,你也不會天天逼著他娶玲瓏吧?」夏飛胭對方梅說得激動,絲毫沒覺察到旁邊的袁野偷看她地眼神裡有著不為人覺察的讚賞和喜悅。

    「反了你了,哪裡跑出來地野丫頭,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是個沒教養的傢伙,今天我代你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懂點規矩。」方梅惱羞成怒地拉開架勢。

    打架?夏飛胭那不明擺要吃虧,夏飛胭往袁野身後一閃,正好袁野也邁前一步,兩人配合地倒是默契,這種舉動看在方梅眼裡又是閃過一絲陰說,我哪點沒教養了?分明是你自己把我和野哥想歪了,我們不承認,你還想屈打成招,我看不講理的人是你才對。」夏飛胭躲在袁野身後,嘴巴可沒閒著,前面有袁野擋著,她才不怕。

    「師侄讓開。」方梅還對袁野講了那麼幾分同門的薄枉我們在先,現在動手要打人的也是你,我不覺得有什麼錯,如果師叔一定要動手,不要怪我不尊重你。」袁野可沒那麼多耐心跟方梅講什麼歪理,他覺得自己已經夠給這個師叔面子了,結果卻是糾纏不清。

    「你,」方梅沒想到袁野居然敢這麼不給自己面子氣紅了臉:「那個老不死的都教了你些什麼?只教了功夫就沒教你怎麼尊師重道嗎?別說是你,就是你師父來了,你要他這麼對我說話試試?既然你師父沒好好教會你怎麼說話,今天師叔就好好管教你。」

    方梅一氣之下抬起手來準備練袁野一併收拾了,袁野也不客氣舉手招架。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只見一個圓滾滾的人影一閃站在了兩人中間,架住了方梅的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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