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帶著孫玲離開了南站的是非之地,車子停在了她離開的那家酒吧門口。孫玲坐在車裡看著眼前的酒吧有些疑惑的問道:「雪姐,我們在這吃飯嗎?」
丁雪轉過頭看著孫玲微笑著說道:「有些奇怪是嗎?先下車吧進去我再和你說。」說完丁雪率先下車走了進去。
孫玲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酒吧裡只有少數的人在為下午的營業做著簡單的準備工作,孫玲的進入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丁雪坐在靠近角落的一張桌子面前對她招手,孫玲一邊環視周圍的環境一邊向丁雪走去。
「怎麼樣,這裡的環境還不錯吧?」丁雪在孫玲坐下之後問道。
孫玲點點頭然後又看看周圍才說道:「嗯,是挺好的,但是我們為什麼要到這裡呢?」
「提前給你熟悉一下你以後的工作環境,等過幾天一切都好了你就是這裡的老闆了。」丁雪打了一個響指招來了一個服務員。
「雪姐,想喝點什麼?」一個男服務員走過來問道。
「我還是老樣子給你們新任的老闆來杯八二年的紅酒吧。」丁雪答道。那個服務員聽了丁雪的話好奇的看了一眼孫玲,然後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雪姐,你這是什麼意識?」孫玲臉上的疑惑變成了冷靜的思考。
丁雪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說道:「說你自己說的為了劉羽可以什麼都做的,難道現在想反悔了嗎?」
「我的是說過這話,但是前提是在不背叛他的情況下,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到陰間等他。」孫玲臉上流露出一股堅毅。
「呵呵,真不知那混小子是休了幾輩子的福分。好了我們說正事,聽著我現在想讓你混跡於社會之中,徹底的融入這個巨大的染缸裡或者叫做江湖裡,你能行嗎?」丁雪的臉上換做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問道。
孫玲看著丁雪想了十幾秒說道:「這和劉羽有關嗎?如果有關我還是那句話什麼事情我都做。」
「當然有關了,這家酒吧的位子在兩個幫派的交界處,因為一些原因這裡卻不屬於任何一個幫派。但是這裡卻是所有黑道信息的傳播處,道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這裡都是最先知道的幾個地方之一,而且這裡也是這片地區黑道發佈消息的地方,所以你的任務就是來當這個消息聚集酒吧的老闆,呵呵,當然如果劉羽肯用他現在的身份娶你的話,那你就是老闆娘了。」丁雪有些玩味的笑著看著孫玲說道。
「劉羽在混黑色會?」孫玲驚訝的問道。
這時先前的服務員走了過來,放下托盤遞給丁雪一杯龍舌蘭,又遞給孫玲一杯紅酒。「把你們領班找來就說我來了。」丁雪在服務員轉身的時候說了一句,然後看著孫玲說道:「對,他目前化名李天羽是瀋陽最近新崛起的黑道大哥,而你的第二個任務就是想辦法把劉羽拉回來,讓他做我們的臥底接近他所在幫會的高層人物。」
孫玲打斷丁雪的話問道:「拉回來,他陷的很深嗎?」
丁雪喝了口酒看看孫玲說道:「因為他死的人已經不在十人以下了,他親手殺死的就有多人。」孫玲沉默了,沒有繼續再問。丁雪接著說道:「他來瀋陽的時候曾經被人追殺過,差點被人砍死在大街上。所以他這次回來並用這種身份重新見人,我懷疑他是在報復曾經陷害過他的人,而這個陷害他的人又是一位隱藏在背後和黑色會相互勾結的高官。」
孫玲聽說劉羽差點被砍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丁雪說下去,直到丁雪說完她才又重新低下頭。兩人一時間出現了片刻的沉默,孫玲是不敢相信劉羽會去殺人,而丁雪是在想如何繼續的和孫玲說下去。
「雪姐,你找我?」這時兩人身邊站著一個女人問道,打破了孫玲和丁雪相互的沉思。
丁雪轉過頭看著來人說道:「嗯,來坐,介紹一下孫玲這位美女叫慕容月,美女她叫孫玲也是美女哦,而且是你夢中情人的前任女友,呵呵,這下關係複雜了。」說完丁雪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兩人笑著說道。
「雪姐,你別瞎說我做夢一般夢的都是古天樂。」慕容月笑著回了一句,但是她的眼神卻落在了孫玲的身上。
孫玲聽了丁雪的話後同樣的打量著慕容月,她發現眼前的女人畫著淡妝,有著北方女孩少有的白嫩肌膚,渾身散發著一種柔弱的溫柔氣息,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也在打量著自己。「你好。」孫玲率先把手伸了過去。
「你好。」慕容月握住孫玲的手同樣的說道。
丁雪看著兩人一口喝掉杯裡的酒說道:「以後這裡就靠你們倆了,過幾天我會找人放出消息說天叔移民了這裡交給他的侄女來管理,所以在以後的幾天裡也許會有人來搗亂,到時候實在是應付不了了就打我的手機,我會找人警察出面解決的。」
慕容月笑著看了一眼孫玲說道:「不用了,說不定會有人照著我們呢。」
丁雪也笑了,然後說道:「但願吧,好了我們吃飯去吧,等一會回來我在給孫玲講講什麼叫江湖。」
「陸姍姍,姍姍,呵呵,我以前有個朋友也叫姍姍。」我坐在車裡看著陸風的妹妹說道。
「我哥真的會沒事嗎?他真的不會在進監獄嗎?你不會騙我吧?」陸姍姍連續的向我問道。
「不會的,你也看見了你哥剛剛和我的兄弟一起走了,他們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晚上會離開瀋陽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和她說這麼多,也許是她的名字讓我想起了喬珊珊吧。
「你也是混混嗎?」陸姍姍她突然的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是,但是我以前是好人你信嗎?」
「信,你現在也是好人,你和我哥一樣都是被逼成混混的,也都是好混混好流氓。」陸姍姍很認真的說道。
「呵呵,混混流氓還有好壞之分嗎?」我笑了出來。
「當然有了你就是好流氓,因為你會幫助弱小的人。其實我以前最討厭的就是混混和流氓了,我們學校有一些不學習的壞學生整天的纏著我。還有以前也有混混欺負過哥哥,所以我有時也恨哥哥不學好,但是最近幾年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我知道這個社會不是公平的也沒有公平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金錢和權力之上的,沒錢沒權就只會被人欺負。」陸姍姍看著車窗外說道。
聽到她說的話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說的沒錯這個社會真的沒有表面的那沒諧和,暗地裡存在的黑暗哪是普通人可以想像得到的呢。有錢可以殺人不用償命,這是我親自體會過的經歷。
「你叫什麼名字。」陸姍姍沉默了一會向我問道。
「李天羽。」我說。
「李天羽,李天羽,嗯,我記住了,今天事情謝謝你李大哥,你說我長得好看嗎?」陸姍姍轉過頭看著我問道。
我把車停到她學校的大門口然後問她:「幹嘛這樣問?」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我才回答你的問題。李大哥你說啊,你說我長得好不好看?」陸姍姍繼續問我。
「嗯,好看,以後一定是個大美女。」我笑著回答。
「真的嗎?」她又問。
「真的,我不騙你。」我看著她說道。
陸姍姍的臉上露出少許的微笑,接著對我說道:「那如果我帶應你等我大學畢業了就嫁給你,你幫幫我哥和我媽媽好嗎?」
我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眼前的這個還在上高中的女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難受。「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哥哥的,你的家人我也會盡我的能力幫助的,所以你只要好好的學習就好了,不要想那些和你現在不相干的東西。」
「這麼說你答應了我的交換條件了對嗎?」她又問道。
「沒有,我只是答應我會幫你,因為我已經有妻子了。」我說。
「嗯,知道了,那我當你的情人好了。我和媽媽現在需要一套新的住所,我還需要很多上學的學費,這些以後都歸你管了。作為回報我保證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好了,你不要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現在我要上課去了記得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不許和任何人說。」陸姍姍阻止了我的話說完打開車門向院內跑去。
「這裡有三杯酒,其中一杯裡加了東西現在有人叫你陪喝一杯你該怎麼辦?」吃過飯後丁雪帶著孫玲又回到了這家酒吧,然後開始了對孫玲的培訓。見孫玲搖搖頭丁雪繼續說道:「很簡單,你只需把三杯酒全部倒掉,然後叫服務員送來比你倒掉的酒高檔一倍的再從新倒滿,這樣給足了他人的面子也避免了自己的危險,但是如果這樣還是有人叫你喝他們的酒,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孫玲還是搖頭,丁雪見狀有些無奈的說道:「好吧,這些以後再教你,現在還是和你說說什麼是江湖吧。其實江湖就是關係、人情、死黨、面子、混。而有江湖必有混,有混必有江湖。江湖中人,或者經過江湖化——被江湖馴化的老百姓,出門在外就是討生活,混口飯吃,不僅白道上討生活,也要黑白兩道討生活。做什麼、怎麼做以及做不做得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口飯吃。過程不重要,結果很重要,手段不重要,目的很重要,這就叫謀生不擇手段。如果非要認真做事才有飯吃,那就認真,如果認真了也沒有飯吃,那就不認真。江湖是一個非生產型的慣例制度,是一個依附正式制度的寄生體制,沒有公平正義可言,江湖沒有勞動生產一說,發財靠吃地頭,巧取豪奪,坑蒙拐騙,除了害人認真,巴結老大認真,投機鑽營認真,其他事情不值得認真。認真與江湖核心價值——混,相牴觸。
深究下去,混就是寄生。你拚命幹活累得半死沒用,我去巴結領導,到頭來我撈的肯定比你多,氣死你。你做正經生意沒用,我做假貨比你來錢快,你乾瞪眼。貪官污吏則比假貨來錢更快,他勒索你,這叫「黑吃黑」,肥水都落他腰包了。最後,撈不到錢走投無路的人,情急之下就結伙搶銀行,變成「黑社會性質犯罪團伙」,那比誰來錢都更快,只不過惶惶不可終日,日子不好過。整個社會,就形成這樣一個梟雄、嘍囉和混混的食物鏈,一個江湖強權寄生的生態圈: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蝦吃水,這就是目前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