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吶,笑傲江湖,手握江山固然不可一世值得嚮往,但江湖少了紅袖,江山缺了紅顏,終究是憾事,對男人而言,紅袖添香,紅顏側伴才是終極目標。.」一個中年男人穿著普通而休閒,外表看不出和普通人態度太多的不同來,只是這個男人微微閃動的雙眸中漸泛的滄桑告訴所有人,這個男人背後有很多故事。
「那麼到底是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男人身邊站著一個女人,身量不算高挑,卻絕對有著足夠人遐想的空間,女人的面容精緻,風華,絕代。微揚眉,這個女人的一塵不染幾乎讓所有矚目在她身上的男人感到慚愧。為自己產生不該產生的想法而慚愧。
「我知道,對你而言從來就是江山重,美人更重。你什麼時候把這偌大的江山放在眼中。」女人的笑容恬淡而清逸,似乎從始至終就沒有什麼不同。
男人苦笑著摸摸鼻子,伸了一個懶腰說:「一個老男人哪有什麼資格論江山,江山重不重,那兔崽子有資格來評論。」
側目,女人似乎有些驚訝,很輕微地露出一絲潛意識下的興趣,道:「怎麼,無道這塊玉雕琢了二十多年,你覺得時間到了?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時候來了?」
「玉不琢不成器。」男人搖搖頭,拍了拍上衣的口袋,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卻很小心地沒有點燃,雙眼微瞇,似乎很享受這種叼著煙的過乾癮的感覺。淡淡道:「青龍找過你?」
手中把玩著一枚精巧的玉璋,女人笑而不語。眼神玩味。
男人轉頭,恰好看到女人手中的物事,驚訝道:「玄武之璜?」很快,驚訝斂去,男人又恢復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道:「是兔崽子從那個女娃手裡騙來的吧。」看著頗有些洋洋得意的意思的男人,女人好笑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吧,想當年你可是風流京城的,如今你兒子可一點也不比你差。」
打了一個哈哈,很聰明地沒有在這種話題上和女人糾纏,男人很明智地閉口。
兩人站在山麓,山麓邊人來人往,遊客並不算多,卻也時常經過,很快,山上歡呼著奔跑下來一大一小兩個粉雕玉琢的女孩。
「琉璃姐姐,告訴我好不好,求求你,告訴我嘛。」稍小一點的女孩氣喘吁吁地快跑幾步追上前面大一點的精緻透明的女孩,可憐兮兮地拉著她的手,雪雪地呼喊,雙眼中閃爍的儘是求知的**,繼而似乎覺得自己的軟聲軟語還不夠殺傷力,於是就嘟著小嘴委委屈屈地說:「大不了,大不了我把媽媽讓給你一天?」
大一點的女孩雙眸靈慧而純淨,如果有正宗的佛學大師在,一定驚訝於這個女孩的慧根和清秀。
明淨無瑕,琉璃。
「其實很簡單的。」琉璃拉著小般若,搖頭晃腦地說:「我爺爺以前說過的,要學風水的話其他的什麼派系都不用看,大多華而不實,沒有幾下真本事,就會哄騙世人,這也是為什麼近些年來風水一門被人誤解成騙子的原因所在,想要學風水,必讀周易。」
小般若頓時垂頭喪氣:「周易?好難哦,我在爺爺的書房裡看過,看不懂,好多字都不認識。琉璃姐姐,你說的爺爺就是我爺爺嗎?」
看著小般若乾淨透明的眼神,般若笑著搖搖頭。
涼亭裡男人走上來,抱起了般若牽起了琉璃,對般若說:「你琉璃姐姐的爺爺,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在我們中國,風水術他稱第二,百年內沒人敢稱第一。」
從般若和琉璃的身後,走下來兩個正在交談著什麼的女人,兩人談笑著走到了涼亭裡面,楊凝冰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礦泉水,輕輕吐出一口氣,說:「雪痕,快近年關了,無道也快要回來了,按照你們爺爺的意思是打算把這個年兩家人放在一起過。」
被稱呼做是雪痕的完美無瑕的女人安靜地點點頭,輕輕喝了一口礦泉水,說:「知道了,媽,無道說過個半個月左右就會回來,我想趁這段時間帶般若去見見她太爺爺。」楊凝冰笑著點點頭,說:「也好,說起來老爺子也很久沒有見到般若丫頭了,你就帶她去見見老人家。」
「太爺爺可是說了,要給我禮物的!」般若聽到了和她有關的話題頓時來了精神,咋咋呼呼地說。
「般若,不准麻煩太爺爺,太爺爺本來就很忙,所以你不能天天纏著太爺爺要這個要那個。」慕容雪痕自然有媽媽的架子,般若頓時嘟著嘴跑到奶奶的懷裡求救去了。
三個女人的話題並沒有影響另外一邊,在涼亭的另一頭,男人叼著煙半蹲在山道邊,前面不遠,就是山崖,雜草叢生,近年關,北風算不上呼嘯,卻也絕對不小,看著前方的蒼茫,男人笑道:「登高遠望,這山不高,視野卻也不差。」
一邊的小琉璃也有模有樣地蹲在男人身邊,一直很安靜的琉璃看著遠方的景色,聽到男人的話才微微思索一陣,說:「其實這裡原本是一個龍**。」
女人饒有興趣地說:「哦?」
琉璃對女人輕輕一笑,細嫩的手指指著左邊遠處,說:「龍伏虎,虎臥玄,朱雀展翅,三者圍繞,龍盤踞,是為龍**,至尊至寶。那裡是虎,這邊是玄,另一便是朱雀,只是這中心的龍氣早就已經乾枯了。這龍**也不成龍**了。」
跟隨的女孩的指引,女人果然發現這裡是一個龍**地,隨即道:「琉璃,你有你爺爺幾成的火候了?」
歪著頭,想了想,琉璃沮喪地說:「琉璃很沒用,才四成。」
拍了拍琉璃的腦袋,女人的眼神難得溫暖,溫暖很細微,雖然依舊清冷,但是著細微的溫暖卻最為寶貴說:「琉璃爺爺的四成,足夠別人仰望一生了。」
「打算出手嗎?」女人驟然抬頭,看著男人。
男人眼神依舊看著前方,毫無焦距,似乎這個普通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思維僅僅是在發呆一樣,半晌,旁邊伸出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小手上拿著一隻打火機,費勁地用兩隻手按下了打火機之後給男人點燃煙,男人也不道謝,看著安靜地蹲在一邊的琉璃,說:「至尊和修羅的事情,我不管。」
「可是至尊要管的是無道和龍幫的事情,當年的至尊是什麼樣的角色,現在修羅隱遁,如入世也就罷了,否則不出世,我就是重回崑崙也要保無道平安。」女人皺眉,細細地摸索著玄武之璜,掌心的溫暖,絲絲侵潤這個女人。
「當年隨著至尊和修羅的隱遁,隨之而去的隱秘實在太多,惡人自有惡人磨,不還是有修羅,至尊未死,修羅必會復出。」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混著冰涼的空氣。
「我管他們恩怨作甚。」女人笑容冰冷,轉頭看了涼亭中說笑的兩個女人,淡淡道:「無論如何,我不會讓無道出事,三年之前的一幕,已經過去,不會再重演,做長輩的讓晚輩受了一次委屈已經是不稱職,哪還容得人第二次欺負上來。葉家的人,什麼時候給人欺負過。」
男人苦笑,道:「女人吶。」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出手了,那我就自己去。」女人似乎有些賭氣。
「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天下了。既然不知道審時度勢,那麼小小一個至尊,一劍殺之。」拍拍衣服,男人站起身來朝著涼亭走去,男人的聲音淡淡地傳來。
五十年前的龍榜至尊,一劍殺之,這樣的話中國只有一個男人有資格說的出口,這個男人是誰?
葉家,河圖。
女人凝望前方半晌,忽然摸了摸身邊很安靜的琉璃的腦袋,輕聲問:「琉璃,你長大了要做什麼?」
琉璃想也不想,回答:「做無道哥哥的老婆。」雖然小臉很紅,雖然很害羞,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說出來了,乾淨的雙眸中浮現出一絲執著,就是這執著,讓她在未來的二十年踏上了一條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路。
「那好,這塊玄武之璜,是姑姑送給你的禮物。」把手上的玄武之璜送給琉璃,看著小心翼翼地捧著玄武之璜的琉璃,女人的雙眼除了憐惜就是溫暖。
無道,二十年前你擁有讓天下驚歎的雪痕,二十年後你擁有讓世界驚顫的紫眸女孩,還有這個前途無可限量的女孩,你的江山,你的紅顏,全都是你的。輕聲歎了一口氣,摸著琉璃的腦袋。女人心道。
女人有一個雅致的名字,葉晴歌。山巒層疊,眾山之巔,雲霧終年浩淼,未見人煙,蟲鳴鳥展翅,偶間閃現,影影綽綽,疑似神仙境,不敢高聲語,卻忽聽一蒼茫遒勁的聲音從山川之中,雲霧深處悠然穿來,悠然廣闊,卻渾厚有力。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不修邊幅,一個老人如古松般堅挺地站在樓閣之上,琉璃瓦在煙霧繚繞中忽隱忽現,老人不拘小節,腰間一個大號的酒葫蘆特別顯眼,嘴邊還有酒漬,仰頭大笑幾聲,繼續灌了一口酒,道:「出來。」
一個女人,確切地說只是一個女孩,走了出來,放下手邊的古卷,悠然而來。蓮步輕移,眸微闔,浩然的聖潔氣息摧枯拉朽般影響著周圍的人和事。
也不見女孩什麼動作,就忽然上了閣樓頂,來到老人身邊,女孩輕聲呼喚:「啞爺爺。」
女孩的眼神略微有些茫然,她不懂,為什麼自己的生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產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以前,自己,枯燈,黃卷,啞爺爺,還有一個他,便是自己的整個世界,而現在,似乎缺了點什麼,又多了點什麼。
「來,坐下。」老人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蒼老的臉頰上露出透徹人心的溫暖和關懷,世事滄桑,當時間帶走了生命給與了閱歷,人的思想也隨之而變化,對於老人而言,如今的世上值得他去關注的事情已經不多了,而身邊這個朝夕相處的女孩可以算是一個。
坐到了老人的身邊,女孩看著前方的雲霧繚繞,輕輕道:「啞爺爺,你很苦。」
為閉目,仰頭,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酒味讓老人整個身體都溫暖起來。「當年,我有一個姓赫連的朋友也這麼說過,但是他卻告訴了另外四個字,知道是哪四個字嗎?」老人道。
「苦也不苦。」似乎並沒有讓女孩回答的意思,老人緊接著就自己說出了答案,再次拿起酒壺,這一次沒有大口灌,而是很小口地淺嘗了一口。
「苦也不苦。」女孩細細地咀嚼著這句話,半晌,了然笑道:「真是一個妙人。」
「啞爺爺,你要出山嗎?」女孩輕輕問。
老人並沒有作答,仰頭灌了一口酒,雙目微閉,老人蒼老的面孔上,浮現出一股歷盡浮華之後的滄桑和從容來,道:「有些事情,總要去解決的,有些人,總要去見的。」
「那我就守在這裡。」女孩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輕聲喃語,她很清楚,啞爺爺的話既是對他自己說,更是對她說的。
「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你從小就要被關在這裡?」老人問。
搖搖頭,女孩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不是關,我的生活原本就是如此的。」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老人的雙手撫在女孩的頭上,帶些憐惜和溫暖,道:「人生之如一夢,倚劍策馬踏破碧浪長波,立翹首,劍指揚蹄,回首阡陌。」
「經藏,人的一生總是要為自己而活,你的生命原本不應該如此渡過,枯燈黃卷固然菩提境界,只是你的一半已然不在這深山之中,去吧,若做出了選擇,就不要有牽絆,啞爺爺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保證沒有任何人會記起你的存在。」老人的話落地,人已經消失不見,澹台經藏站起身來,翹首而望,以她的目力依稀能夠看清楚啞爺爺原本微駝的背影第一次直立了起來,魁梧,雙肩寬闊,身量厚實,若不是腰間那個招牌式的酒葫蘆,恐怕仍誰也認不出來這個老人就是苦守樓閣數十年從未說過話的老人。
一個年輕的男人一直都坐在兩人身下的樓亭裡,面容俊逸,從容而平淡。直到老人離去,才輕輕歎一口氣把拿起旁邊的掃把,緩緩,緩緩地掃著地上的灰塵,看到一本落在地上的古書,蹲下身來拍了拍,彈去灰塵之後小心地把書放回書架,繼而又拿起掃把,背微微駝起,一下一下地掃著地。
這個身影,竟然和那個老人如出一轍,一切都是輪迴,一個輪迴,僅此而已。
至尊出山,修羅入世,這個江湖,注定腥風血雨。
只是五十年之前的巔峰,如今之所以被宿命的牽引重新站在對立面,為的僅僅是兩個男人,兩個年輕的男人,而正是這兩個年輕的男人其中一個卻即將成為華夏大地的真正王者。
豪爵大廈。神話集團西北總部,同時也是太子黨星組西北總部,如今,更是太子黨上層在西北整個戰略的指揮中心。地處蘭州郊區,如今,輝煌的大廈周圍卻空無一人。
大廈內,雷歐如同仍垃圾一樣把一具被扭曲的屍體扔在地上,繼而轉身慢慢地離開,慢慢地蹲下身,伊莎貝瑞伸出修長的食指點在屍體的臉上,看著那具屍體面部驚恐難以置信的表情,嘴角的玩味一閃而逝,繼而站起身來,拍拍手,說:「第幾個了?」
「七十二小時內,雷歐的第十八個,總量的第七十三個。」身後一個矮小的侏儒聳聳肩,繼續把注意力放在手上的GAMEBOY上。
「真是一個瘋子。」一邊,端著一杯酒,一個優雅且憂鬱的男人說道,迷離的眼神注視著酒杯中的紅色的液體,陶醉地伸出舌頭在杯沿舔了舔,說:「少女的雙手摘下生命之淚,濘殺,人性在那一剎那妖媚而詭異,最終,少女倒地,輕吻夕陽,血如虹。」
伊莎貝瑞手指纏繞著長髮,轉身,經過千錘百煉的敏銳直覺告訴她剛才有一個人正在急速向這邊跑來,皺眉,蹲下身體,手掌輕輕按在地面,道:「高手,很厲害的高手。」
「看來第七十四個上門了。」放下手上的GAMEBOY,侏儒道。
話未落地,一抹清逸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幾乎要超破了人類肉眼的極限從遠處閃爍而來,沒錯,是閃爍。因為速度太快,看起來就是整個人都在不間斷的閃爍。
伊莎貝瑞下意識地感受到臉頰上一陣發麻,彎腰,低頭,一道辛辣的殺氣擦著她的臉頰割斷了她的一絲髮梢。
很強,非常強!這是伊莎貝瑞心中的第一印象。
站在伊莎貝瑞對面的是一個嘴角帶著邪氣笑容的年輕男人,男人穿著很怪異,類似於古裝的青灰色長衫,手上卻拿著一把很武俠式的長劍,斜指地面,一頭短髮卻穿著古裝一樣的男人道:「外國妞?」
回答他的,是審判者手中的酒杯。
頭也沒有回,男人甩劍,酒杯四分五裂,酒杯中的紅色液體紛紛揚揚。
有點意思,男人輕笑,長劍,手臂前伸,液體潑灑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目標,正是對面的伊莎貝瑞。這一擊,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但是回應男人的卻不是那利器進入**的迷醉快感,而是幾乎讓他手臂發麻的反震力道和讓他幾乎驚恐欲絕的慘烈殺氣。
當恢復了視力,站在對面的已經不是伊莎貝瑞,穿著詭異的血紅色長袍,黑髮飄飄,女人的臉看不清楚,一把詭異的彎刀比那身搶眼的紅袍更加引人注目。
「你,死。」女人吐出兩個字,那道早就虎視眈眈的磅礡殺氣就已經把男人包圍與此同時,龍組全部成員正戰鬥在這個大廈的咯咯角落,龍幫的高手就如同蝗蟲過境一樣圍攏了過來,而目標,就是這座大廈的主人。
「你就是葉無道?」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中央,對面,沙發上坐著的是葉無道。
「你就是紫龍使,赤龍使?」葉無道看著男人,指了指男人身後在酒櫃上精心挑選著自己喜歡的美酒的男人,傳言赤龍使嗜酒如命,果然不錯。
「傳聞葉家無道乖張狂妄,果然不錯。」紫龍使聳聳肩,笑瞇瞇地說,繼而掃了葉無道一眼,說:「年輕人,奉勸你一句,該收手時就收手,年輕固然充滿可貴,但是並不意味著就是天下無敵。」
葉無道無聲而笑,緩緩站起身來,慢慢踱步走到酒櫃前,挑出一瓶酒倒了一杯,沒喝,道:「玉皇大帝還輪流坐,更何況小小一個華夏黑道王座。老東西,該回家賣紅薯就快回去,完了就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龍幫龍使,龍榜榜上人物,哪一個名頭拿出來不是嚇死人的,男人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用這種口氣說話,冷笑兩聲,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殘廢了一半的後生有什麼資格讓我回家賣紅薯!」
語畢,一個女人飄渺而來,手持雪魄月牙,一身素衣,風華絕代。如凌波微步,飄渺如仙。
紫龍使和赤龍使的瞳孔微縮,他們不會不知道來人是誰。
葉無道手持酒杯,笑容無懈可擊,淺嘗一口,這味道,不錯。
青龍,來自日本的劍道挑戰,你會不會接受?葉無道的眼神玩味。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太多超出我們想像的人和事存在,就如同一個人得眼界決定了這個人的胸襟和城府,而更加重要的是,這個人的眼界有多高遠真正意義上決定的還是這個人能夠站多高。就比如一個月工資三千元的白領絕對不敢去想像坐著私人客機去旅行的生活,而傳言中的武林高手並非不是全都是騙人的,真正出現的,只是太多的人不知道而已。
兩位被龍幫挑選出來的龍使,他們的武力自然不會太弱,即便是沒有龍榜的實力卻也絕對在虎榜頂尖層次,介於虎榜和龍榜之間,這個差距有多大?上任紫龍使曹天鼎再強橫在不可一世不還是落了一個淒慘悲涼的下場,而現在,他們需要面對的是武力比起葉無道絲毫不弱的女武神,葉隱知心!這個在日本被稱之為武神的女人。
站在酒櫃前的赤龍使緩緩轉身,臉上沒有了那股從容和淡定,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猶豫。
紫龍使皺眉,對於眼前的女人,他沒有絲毫的把握,就如同面對一片虛空,什麼都沒有,卻無從下手。
「你們走吧。」葉隱知心微微歎氣,眼睛卻由始至終都在看著對面的男人,道。
「日本,葉隱知心?」赤龍使似乎沒有聽到葉隱知心的話,開口,看向她的眼神中有著不為人知的驚艷。
「日本人?」皺眉,紫龍使看了葉無道一眼,冷笑道:「勾結日本人,虧你還是一個中國人。」
話音落地,紫龍使已經消失在原地,這一戰,不可避免,從他們踏上這座大樓的那一刻開始,似乎就有了永遠留下的覺悟,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需要面對的是悍然踩下整個龍幫的男人。葉無道,在中國黑道,除去一隱三年的青龍,已經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論武。
刀鋒如月華,淒美而妖艷,帶起生命絢爛的軌跡,劃破空氣,呼嘯而過,看著向自己急速劃來的刀鋒,葉無道淡飲一口風霜。
似乎在短短的零點幾秒之內,葉隱知心動了,在刀鋒眼看就要觸及到葉無道得那一剎那,葉隱知心這位已經足夠實力挑戰龍榜巔峰的女武神終於出手。
水月光華,剎那黎明。不帶一絲一毫的煙火氣息,一道軌跡就這麼直直地移動過來,到了那紫龍使的刀鋒和葉無道之間,恰恰好好地擋在中間的去路上,回刀,已經不及,似乎也能夠預想到這個結果,紫龍使一刀的力量一往無前,即便是付出生命,他也要掂量掂量這位女武神的斤兩。
「嗆!」很清脆的輕鳴,不像是利器與利器之間的碰撞,更加像是一把青鋒出鞘時的鋒芒,紫龍使臉色慘然一變,猛然薄退四五米,葉隱知心從容不迫,紋絲不動。
一擊之下,勝負立分。
「你從來就是這麼遊走在邊緣,以奪取別人的感情為樂?」葉隱知心開口,雙眼還是看著葉無道,從一開始就這樣,彷彿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能夠影響她的視線。
伸出手指,搭在多日不見的雪魄月牙的刀刃上,葉無道笑瞇瞇地說:「其實無非就是看看知心老婆有多在乎我而已。」
紫龍使一擊不成,第二擊已經在醞釀之中,大吼一聲,這個男人就如同野獸一樣,手臂上的肌肉肉眼可見地暴漲起來,看著神情猙獰恐怖,臉色赤紅,連帶瞳孔都開始渙散的紫龍使,赤龍使眼神閃動,驚道:「你」紫龍使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神智進入混亂狀態的他已經開始神志不清,腦海中唯一留下的執念就是殺!殺死那個男人!
身體移動速度比之之前快了數倍,幾乎一眨眼,就已經出現在了葉無道的身邊,雙眼微微瞇起,葉無道依然不動,右手,微微顫動。
賭博,這一場賭局,賭注有多大,只有葉無道自己清楚。
愛情,總是需要一方事先妥協的,葉無道已經沒有時間了,劍走偏鋒向來就是太子的專長,於是這一次,他再次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方式逼葉隱知心出手。
葉隱知心站在葉無道的對面,兩人僅僅相隔不到一米,她能夠感覺到紫龍使龐大的力道帶起的呼嘯的拳風,手持雪魄月牙,葉隱知心心靜如禪。
她還未出手,這個女人要逼自己相信,從一開始,她愛的只有一樣,那就是武道的極致。而非葉無道!
一秒鐘有多久?電光火石?不,一秒鐘其實很漫長,漫長到在那短短的一瞬間,足夠決定一個人推翻一生的信念的抉擇。
拳風凌厲,似乎感覺到了即將得手的喜悅,紫龍使猙獰而瘋狂的臉上浮現出狂放的笑意,太子又如何,太子黨的精神領袖又如何,不還是一個重傷需要靠女人保護的殘廢!?
閉目,輕微歎息一聲,抬起手臂,波光浩淼,彷彿一切都如夢似幻,就在那麼短短的一瞬間,時間在此時此刻似乎變得特別精細,秒,這個單位太大了,現在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需要用微妙來計算。
紫龍使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拳頭明明就已經快要觸碰到了葉無道的身體了,但是忽然眼前白色的光芒閃爍,那個女人竟然硬生生地擋在了自己的面前,似乎是故意撞上來的,一把劍,已經橫亙在他的眼前。
悶哼一聲,紫龍使的後腦鋒利的劍尖突了出來,腦漿和血漿混合著傷口流淌出來,甚至於,他的身體還保持著衝刺的姿勢,那碩大無比的拳頭,已經觸碰到了一個人的身體。
只是,那並不是紫龍使在臨死之前腦海中的葉隱知心,而是他真正的目標,葉無道。
站在紫龍使的背後,赤龍使由始至終見證了事情的開始和結局。
葉隱知心在葉無道就要承受下那一拳的前一秒出手了,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以葉隱知心表現出來的實力絕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在阻擋這一擊的同時保證自己毫髮無傷,即便是她身後的葉無道也不會有任何的傷害,但是事實就是這樣,葉隱知心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葉無道的面前,似乎故意要讓那拳頭打到自己的身上。
這是注定兩傷的結局。
而就在葉隱知心的武器扼殺掉了紫龍使的生命的同時,葉隱知心的身後一隻手,竟然硬生生地把葉隱知心給拉到了身後,那是誰?誰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拉動葉隱知心!?
是葉無道!
赤龍使看著面色潮紅的葉無道,吞了一口唾沫,彷彿明白了為什麼這個男人能夠強大到這樣的地步。
「為什麼?」葉隱知心站在葉無道的身後,神色複雜。似乎因為葉無道看不到,所以她能夠讓自己的眼神洩露出一絲她的心理變化。
「我不習慣躲在女人的身後,更不習慣讓女人面對暴力。」葉無道乾咳一聲,喉嚨間的燥熱讓他想要喝點什麼,端起酒杯,卻發現那酒杯已經在那力道恐怖的一拳下被震得粉碎,颯然一笑,相比一個葉隱知心,現在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你走吧。」葉隱知心看著赤龍使,淡淡道。這是第二次。
赤龍使緩慢地拖動沉重的身體,他不是白癡,動手,他只有被秒殺的份,苦笑一聲,他知道,這一次,走是死,不走死得更慘,緩慢地轉身,慢慢地離開了房間。
葉無道沒有阻止。
葉隱知心開口道:「為什麼不阻止?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放走他?」
嘴角勾勒起一個充滿了陰暗和邪惡的弧度,葉無道淡淡道:「仁慈?那是狗屁。」
五分鐘之後,大廈樓下,一具極度扭曲的屍體被一個如雄獅般的男人扔破布一樣地扔在地上,男人轉身,手持一把兵器,霸兵,黃泉。曾經的龍幫利器卻用來殺龍幫的戰將,不可謂不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一個妖媚的女人倒在沙發上,對面站立著的,是一個銀髮引眸的男人。
倒在沙發上的女人緩緩地站起身來,彷彿剛才被打了一耳光的不是她,面容清淡,但是就是這股子的清淡中,一股子的妖媚和魅惑幾乎讓人難以把持,對面修長的男人面不動色。
「我說過,你敢把注意打到他的身上,我就敢對你下手。」男人冷淡的雙眸注視著對面的女人,冰冷而無情。
輕輕一笑,女人妖嬈無比伸出手撫摸在自己鮮紅的臉上,如同對情人般呢喃道:「同樣身為帝釋天家族的繼承人,憑什麼我就要受你制約?他是你的弱點,對付他,就是對付你!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