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象徵著完美和昂貴的邁巴赫沉穩低調地在蘭州市區的街道上行駛著,這輛加長全球唯一的一部邁巴赫Exelero(R)在中國非真正精英階層的人是看不出它的價值的,或許它物質上的價值並不是讓人無法承受的,而能夠讓德國梅賽德斯-奔馳集團為其量身定做這個事實背後彰顯出來的能量才是最值得人玩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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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巴赫一如它的主人一般緩慢而無聲地在街道上前行,天色漸行漸晚,這輛邁巴赫閃耀的耀眼光輝和帶給路人們的無限遐想也在時間的流逝中悄然變淡。
寬敞的車內坐著兩個人,一男,男人英俊而邪魅,很中國式的微笑的臉上有著純正的貴族真正的矜持和那含蓄而不外露的冷漠,只是現在,這個英俊到讓人尖叫的男人卻一臉的無奈和鬱悶。
男人的對面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的面容精緻,風華絕代,如果說鐵血和手腕足以描繪一個梟雄式的男人的話,那麼這個女人你就會發現僅僅是鐵血和手腕根本就不足夠描繪這個女人的氣質,怎樣的女人能夠在太子不在的時候執掌太子的基業,這個女人,只有太子妃有資格,這個被譽為現代武則天的女人。
執掌了數萬人的生死,大半個中國的殺伐,如同的吳暖月即便是葉無道也不一定能說猜得中她的心思。
女人的心思,向來就是玲瓏萬變的。
「獨孤伊人對我說過,你這一次之後要麼就是永遠不要回去留在中國,你要是敢把你的腳踏入英國的土地上她就會把你的腿砍下來餵狗。獨孤伊人的為人你知道的,她說的,我不會懷疑。」吳暖月的話讓對面的男人,獨孤皇琊一臉的大便表情。
或許偌大的中國,也就在那個男人和這個女人面前他才會表露出這樣的一面來。
「咳咳,本天才那高貴的**怎麼是別人說砍就砍得嫂子,你不能給我通融通融?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把她心愛的水晶棋盤拿去當飯桌的」獨孤皇琊顧左右而言他,兩人的關係似乎在很微妙地變化著。
似乎被一句嫂子叫的很窩心,吳暖月精緻的面容露出淺淺的笑容,但是這笑容在獨孤皇琊看來卻怎麼都有一股陰測測的感覺。
「一條大龍已經準備好,屠刀也即將下手,如果還不快下手,屠刀屠龍之後,恐怕一切都已經晚了,阿伽門農已經將最精銳的一塊鋒芒送了上來,若不算是我的表弟,我不會和你說這麼多。」吳暖月淺漠地看著獨孤皇琊,精細無比的手指纖長而精緻,輕輕掂起一枚棋子,啪的一聲落在車內身前的小棋盤上。
那啪的一聲落子的聲音彷彿落在獨孤皇琊的心中,獨孤皇琊看著眼前的女人,笑嘻嘻地說:「嫂子你放心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在這個站隊表現忠心的時候我怎麼會落後他人。知道獨孤伊人為什麼要殺了我麼,無非就是因為我把她的寶貝給弄了過來。哈哈!」
吳暖月驚訝抬頭,道:「你竟然真的拿到了?」
獨孤皇琊聳聳肩,道:「當然,如果不是她的默許,就是給我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拿到,哎,真是的,我早就勸過老大快點去英國把她給收了,嫂子你也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徹徹底底的性冷淡,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男人的話是不會知道男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終的主宰」
獨孤皇琊看著吳暖月嘴角越來越明顯的笑容,吞了一口唾沫,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去招惹獨孤伊人也不願意招惹眼前這個自己很遠很遠的表姐,乾咳一聲,獨孤皇琊笑嘻嘻地說:「今天月色不錯,嫂子,我,我有點事情」
如今的蘭州烽煙四起,看不見的血紅和殺戮處處圍繞著這個看似平靜無波的城市,甘肅,雄踞南北兩方的兩條巨龍終於即將要在這個角逐出一個勝負來。
正如那輛低調的邁巴赫一樣,吳暖月的到來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包括即便是端木子房在內這位太子黨頂級智庫內的首席軍師也是在吳暖月來到的半個小時之前才得知了這個消息,邁巴赫緩緩地停穩在酒店前,這個時候的車內就已經剩下了一個女人。
吳暖月從車上下來,抬眼看去,她的男人,自己的擁有者已經非常吊兒郎當地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看著他。
笑容純淨而安寧,有一種讓吳暖月窩心得愴然的衝動。
兩人相互對視著,吳暖月悄然走近了葉無道,輕輕開口:「無論什麼時候,你總是能夠做出一些讓我為你感到驕傲和害怕的事情來。」
伸出手,看著吳暖月的手很自然地搭在手上,葉無道淡淡道:「最後一幕的烽火就是我送你的煙花。」
抿唇,斂眉,輕笑,知道自己這一次不再是執掌太子黨殺伐的太子妃的角色而僅僅是一個男人所擁有的女人的吳暖月輕聲說道:「那我就等我的男人為我點燃那一池的血腥。」
一場血戰,一場風火,一場風月,一杯喝不完的酒。
千年龍幫,要屠這條龍,那是需要勇氣和真正的實力的。
千年的底蘊,誰敢小看?當年建國之初是何等的武力強盛,第一第二代領導人全部默許這個組織的存在,就能夠證明這個組織絕對不僅僅是表面上出現的那麼簡單。
一個天罰?一個天罰是足以震撼華夏,但震千年龍幫,一個天罰,那還是不夠的。
崑崙之巔,玉虛崑崙界。
一長袍老人矗立崑崙之巔,老人腰斜掛一劍,花紋古樸,玄奧而熟悉,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老人所在的亭子不大,他身後站著兩個人,煙霧繚繞,三個仙風道骨的人竟然有飄渺而去的錯覺。
「開禁地,那尊殺神,就讓他去吧。」老人凝視著浩淼的天空,聲音飄忽。
「師父!」身後的女孩一聽急了,跺跺腳,嘟著嘴看著老人,咕噥道:「為什麼那麼聽龍幫的話,哼。」
老人依然沒有轉身,背對著兩人,說道:「下山即惹紅塵,哎,罷了罷了,崑崙界不管這些俗事,當年龍幫把這尊殺神送上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看住他,既然龍幫要求把這尊殺神請回去,我們何必還苦留。」
「可是龍幫一定是讓那個瘋子去殺他的!」女孩神色黯然,似乎預測到了某種既定的事實。
「五十年前他和修羅的宿命終究需要他們去解開,修羅為他隱遁一生,這結該解了。」老人的話落地,伴隨著一聲幽幽的長歎,在這浩淼的雲霧中震盪而去,漸漸消失僱傭軍,這三個字和普通人的世界離得太遠,以至於絕大多數的普通人都認為這僅僅是電視劇或者小說中的範本,而很多很多人都不知道,在獨立於這個世界之外的,獨立於和平和戰爭之外的有這麼一群人,靠著戰爭和軍火來存貨的群體,他們就是遊走在這個世界的各個地方的組織,僱傭軍,有他們存在的地方,就必然不會太平。
鬱金香僱傭軍團。當年這個僅僅是B級上階的僱傭軍在一次神秘的中國之旅之後竟然神乎其神地得到了影子僱傭軍的提攜,而這個僱傭軍也在短短的時間內迅速得到了發展和壯大,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僱傭軍內的核心人物總是就那麼幾個,雷歐,這支僱傭軍的領頭人。這個擁有強悍的單兵作戰能力的人物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習慣於用摧枯拉朽的強橫武力消滅掉一切敵人,即便是對面站著的是一個普通人,他也不會保留絲毫的實力來幹掉他,最重要的是,數年來,僱傭軍界沒有人見雷歐笑過。
「我並不介意你再在這裡磨蹭下去,但是我想太子並不會如同我一樣慷慨。」雷歐淡淡地看著眼前磨磨蹭蹭地從機場裡出來的女人,淡漠地道。
女人身量妖嬈,一襲及腰長髮遮住了女人妖媚的半邊臉,但是另外半邊卻足夠讓人驚艷,性感的野貓,或許當年夢露用手抵裙的一幕成為近百年的經典的話,那麼這個女人就絕對有資格用一種另類的魅惑來挑戰這個神話。
女人咯咯輕笑一聲,帶起一陣香風繞過雷歐,女人彷彿糖一樣粘膩的聲音也從香風中傳出來:「怎麼,一到中國你就變得和婆娘一樣囉嗦,是害怕了嗎?」
雷歐的眼神冰冷,注視著女人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痛楚,自從他清楚一個很淺顯的女人僅僅是強者和戰爭的附屬品這個道理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斷絕了對這個女人的所有念想,包括**,這一切會持續到他認為有能力挑戰太子之前。
就如同鬥敗的家族頭領,這個男人不但失去了領袖的地位更失去了之前的女人。
戰鬥力強悍的雷歐,邪魅的伊莎貝瑞,憂鬱且有著詩人氣質的審判者,法庭,在電腦方面幾乎擁有者噩夢的美稱的侏儒,凶悍嗜血的豺狼,這支奇異的組合出了機場之後直奔往市中心的酒店,在那裡,他們即將接受王的檢閱。
龍組,這支曾經太子座下最為強悍也是最為神秘的戰鬥部隊,出了龍玥之外被長期派駐在慕容雪痕身邊保護慕容雪痕,而如今龍組全員回歸大陸,這意味這什麼?不錯,在國外半年之久的慕容雪痕已經回到了中國。聽從葉無道的話沒有去敦煌而是直接去了天津楊凝冰那裡的慕容雪痕自然不需要保護了,因為葉家有一個河圖存在。沒有會傻到在這種時候去傷害慕容雪痕,因為那比自殺來的要簡單的多。
龍二到龍玥,九名當年的龍幫龍主挑選出來的頂級戰鬥部隊,全都是天生的戰鬥機器,即便是在肉搏上或許並不是清一色的天才,但是卻在各個領域都有著常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優勢,軍火,機械,計算機,暗殺,肉搏,甚至於偽裝,計算,乃至於任何一項頂尖殺手所需要的技能,這支部隊都擁有者無上的優勢和天賦。這九個人是足夠抗衡教廷神聖武士團的存在的。
在接受這樣一支部隊的簡約的時候,葉無道並沒有穿著太正式,因為他們是前一天晚上到達敦煌的,八個人一字排開站在大廳中央,沉默無言。
葉無道坐在中間的沙發上,雙目微閉,一身血紅色大袍,從來不在非必要的時候出現的龍玥難得地站在葉無道的身後,輕柔地為葉無道揉捏著肩膀。
一身血紅,妖異的血腥,嘴角微翹,溫柔僅為一個男人而綻放,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夠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站在主人的身後,龍玥的眼神柔和而純淨。
很難想像,這個看起來就連說話都不會太大聲的女孩子在日本擁有一個八歧大蛇的外號,這四個字,是需要多少鮮血來澆鑄的。可以說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年紀最小的龍玥手上的人命多。
「你們跟我多久了?」葉無道睜開雙眼,輕笑,拍了拍龍玥柔軟的小手,繼而反手抓著龍玥柔弱無骨的手,揉捏著,正是這雙手,讓整個日本顫抖。
「十年。」沉穩的龍二開口。眼神無波,當年的少年如今已經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男人,魁梧的龍二站在八人之首,有著只有葉無道能夠發現的尊敬。
點點頭,葉無道牽著龍玥的手走到八人面前,一張臉一張臉地仔細看過去,如今的太子,地位有多高,權勢有多重,但是他的心目中始終有一個很清晰的人際關係的制度劃分,手下,朋友,兄弟。很顯然,龍組絕非第一種。更可以說是介於第二種和第三種之間的感情。
「如果說這偌大的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是我的江山,那麼我可以說,沒有你們,我的江山坐不穩。」葉無道的話讓龍組九人臉色陡然一變。
「少主」龍二想要說什麼,但是葉無道卻阻止了,葉無道轉身看著落地窗下的景色,淡淡道:「十年。十年之前,我什麼都不是,十年之後,我君臨天下。」
龍玥,龍九看著葉無道的眼神迷醉而溫柔,而龍九的神色中略微帶了點自卑,看著自己的妹妹和主人,啟齒一笑,他們幸福,就是幸福了。
太子黨,影子僱傭軍,龍組,鬱金香僱傭軍,龍幫,上層精銳,戰力高達虎榜實力的高手,以及三大龍主各自的部隊,重組之後的龍魂,龍魄部隊,雙方開始鋪天蓋地地向西北的這個省會撲來,而這,將是一場絕對精英的對決,而這,將決定未來五十年華夏大地的歸屬。
龍幫,柳雲修。
兩人,一棋盤,對弈。
看著對面的老人,乾枯而瘦弱,似乎弱不禁風,柳雲修眼神玩味而正氣盎然。
「小子,不錯。」老人嘻嘻一笑,帶著點神經質的眼神泛著精光,細細地打量了一眼柳雲修,拋下手中的棋子道:「我老了,輸了。」
搖搖頭,柳雲修收起了棋子,修長的棋子在棋盤上遊走,有一種別樣的美感享受:「未到最後關頭,勝負未必已定,我一輩子什麼都信,就是不信命。」
哈哈大笑,老人的笑聲有一種瘋狂的固執和欣賞:「不錯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既然你小子這麼對我的胃口,我這個被關了一甲子的老頭子就告訴你想要知道的東西。」話畢,老人的眼神驟然平靜了下來,前後極大的反差越發地凸顯了這個老人的神經質,老人陰測測地盯著柳雲修,手中抓了一把棋子,慢慢地在手心揉捏著,說:「五十年前修羅,二十年前河圖,這句話小子你聽過吧。」
「耳熟能詳。」平靜地看著棋子被揉捏成粉末從來人看起來並未怎麼著力的乾枯的手掌中散落下來,柳雲修的聲音依舊平和。
「果然,卻有多少人知道,若無五十年前的至尊,哪來五十年的修羅!」老人大笑,笑聲蒼茫和悲愴,經歷了一甲子的沉浮,淡定,從容,天命都已經不再被老人所在乎,而老人所存在就是為了修羅,這尊五十年前震懾華夏的狂傲殺神,那是五十年前,龍幫巔峰的存在。
至尊,修羅。
葉無道,這盤棋,我最大的變數是你那讓華夏低頭的父親,而你的變數,是眼前的老人。
柳雲修閉目,修長的手指捻起一枚棋子,從容不迫,啪的一聲,雪白的棋子落在雜亂的棋盤中央,直取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