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宛城,張繡已經集結大軍,準備跟我出征。
局勢變幻,一浪緊接一浪。
事情怎會那麼巧,我這邊正要救援長安,許都大軍就兵進宛城。
張繡的軍隊不能救援長安了,曹軍此來,不是為了奪取宛城,根本就是要拖住張繡的軍隊,讓其不能離開。
曹操在宛城損失了十萬大軍,已經失去了攻克宛城的信心,放棄了佔據宛城的計劃。
他派三萬人來,多半是牽制和破壞為主。
我們不能鋌而走險,置宛城安全於不顧,宛城是我們鐵血聯盟的連接中心,失去宛城,我們的聯盟馬上就會土崩瓦解,更不要說平定中原了。
平常有我軍在洛陽的牽制,有劉表荊州軍的伺機而動,宛城的安全不必多慮,我們兩方都能快速增援宛城。
可現在,長安叛亂,危險迫在眉睫,洛陽的軍隊要抽調去救援長安,再無力顧及宛城。
荊州軍兵壓壽春,要盡快平定壽春的局勢,平息壽春的戰爭,對宛城也是救援不及。
那麼宛城再不能抽調兵力,助我救援長安了。
曹操寧可放置許都空城,讓其守兵傾巢而出,足見他是想讓宛城調不出一兵一卒。
而我在虎牢關的軍隊也不能冒險出征,雖然虎牢關的守軍可以趁機襲取空虛的許都,但許都堅城,即使沒有守軍,只要全城百姓死守,也不是我軍數日間可以奪取的。
曹操在壽春的大軍已經趕返許都,收到我們的通告,曹操就指揮大軍調頭,快速回撤,趕回自己的領地。
況且還有曹操駐紮在陳留的軍隊隨時待命,空虛的虎牢關若是被陳留的軍隊攻克,那麼我將失去洛陽的控制權。
曹操一番計算,就是讓我軍不能輕易清除長安的叛亂,要使長安陷入混亂,要讓我軍無力控制長安。
宛城的軍隊不能外調,而且還得和曹軍對持,我害怕張繡一人失於算計,留下徐庶輔佐張繡對付曹軍,而我自己不再停留,帶領親衛趕往長安。
現在我唯一的期望就是飛騎大軍,洛陽地區還有我的兩萬飛騎軍。
有高順的步戰大軍穩守虎牢關,飛騎軍抽調出來可以救援長安。
這會洛陽基本安定,河內土豪聯軍覆滅,所有大族送子侄到洛陽城充當人質,再不會掀起風浪,我的飛騎軍可以放心前往長安。
只是如今飛騎軍缺少領軍大將,張遼在長安統率溫侯軍,高順在虎牢關坐鎮指揮,剩下陳宮在長安主持內政,賈詡擅長戰略謀劃,都不適合領軍衝鋒陷陣。
我心中充滿了憂慮,難道要我去指揮大軍決戰沙場嗎?
我要直接前往長安,沿途需要經過幾處叛亂軍控制的地區。
在這特殊時刻,叛亂軍肯定堵截前往長安的通路,讓我不能輕易回到長安。
可是我若繞道洛陽,時間耽擱太長,等我到達長安,一切只怕都已成為定局。
我在心中反覆盤算,應該如何返回長安。
雖然我現在身負絕世武力,就是一口氣打回長安都有可能。
但是靠一身蠻力去行事,總是太過冒失。
而且一味的依靠武力,最終也不會令人心服。
長安的勢力,關係錯綜複雜,牽扯著很多長安以外的割據勢力。
這次叛亂雖然有曹操在背後指使,但叛軍並不是全部忠於曹操的勢力。
很多人都是在跟風,想從中謀取好處。
我不能將叛軍一股腦的全看成敵人。
除非我想讓長安成為和洛陽一樣的空白地區,不然我怎麼也不能把叛軍趕盡殺絕。
我需要的是長安地區大多數勢力的認同,而不是懼怕。
叛軍中很多人是受到了誘騙,受到了挑撥,他們盲目的跟風,成為了曹操這個幕後黑手的幫兇。
我要讓他們從心底裡信服,願意接受我的領導,從而影響到他們背後支持的勢力,讓其成為將來能和我們共同合作的盟友。
事情知易行難,我既要震懾叛軍的野心,又要安撫他們,得到他們的認同,這種事情哪是我這個成長於和平年代,無憂無慮,安穩度日的人所能輕易做到的?
我身邊沒有一個善於出謀劃策的人,這回需要我獨自面對難題。
前路最先到達的是張橫控制的叛軍地區。
這個張橫屬於西涼馬騰支持的勢力,他本是一個販馬的商人,在長安有一處馬場,長年供應長安地區的馬匹需求。
可長安勢力眾多,有一些無良之徒想霸佔他的馬場,所以他輾轉找到馬騰,得到了馬騰的資助。
他的馬場有了來自西涼的秘密軍隊保護,生意也越來越好,漸漸成為一方強大的勢力。
馬騰通過他,在長安地區也建立了據點,不斷將西涼的駿馬通過他來販賣,換取擴大實力的軍資。
等我進軍長安之時,他趁機佔據了一方地區,加入了我們討伐李傕和郭汜的聯軍。
此次他隨同段煨一起反叛,多半並不是他的本意。
馬騰早有意來趟中原的渾水,這次極有可能是通過張橫來試探長安的形勢。
馬騰其人,算是漢室的忠臣,一直以漢室的臣子自居,所行之事也多是為漢室的江山社稷著想。
他對曹操挾持的朝廷還存有迷信,認為曹操會顧忌天下人的口誅筆伐,最後會還政於漢帝。
這次我們組成聯盟,建立新朝廷,和曹操擺明了對立,馬騰並不認同我們的做法。
他和曹操的地盤沒有相接,不明白曹操的可怕,不知道曹操是動不動就會屠城的那種人。
況且我軍佔據長安,直接擋住了他進軍中原的道路,成為他要實現理想抱負的阻礙。
馬騰的理想是扶持漢室振興,讓中華成為強大的國家。
而他想通過努力成為救漢室於危難的攝政大臣,他幻想自己能名留青史,能成為扭轉乾坤的救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