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安子奇不再去想剛才遇到的那三個人,不管他們是騙子也好,是有真才實學的大科學家也好,如果真的有生白血病的兒子在求助,還是要伸手去幫一把的。眼下還是先用放大鏡看看戴在手上的鐵戒指上到底刻著什麼字。
把檯燈移到跟前,取下鐵戒指湊近燈光,用白天買的十倍放大鏡仔細看,才隱約看清鐵戒指上刻的細如蟻路的文字,不過還是有些字看得模糊,安子奇只好用紙筆一一寫下,然後才在紙上慢慢看。
鐵戒指上刻的字還真不少,怨不得不用放大鏡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按著順序記下的字是:「甲申×月大風堂×物武夷紋寅××為憑。」
總共十幾個字,還有幾個看不清楚,只好要×來代替。安子奇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心裡琢磨了好久,才試著用筆添上標點,這樣看上去通順的多,加上標點的字變成:「甲申×月,大風堂,×物,武夷,紋寅,××,為憑。」
甲申×月,安子奇知道的很清楚,記得有一本寫明朝崇禎皇帝的書就叫《甲申三百年祭》,是誰寫的一時想不起來,反正是說崇禎皇帝在三百年前的甲申年吊死,如果是那個甲申年,離今天恐怕要三百六十多年了。×是什麼不重要,反正是甲申年。
大風堂也好解釋,古人的書齋或者書房一般都取個風雅的齋名,大風堂說不定就是書齋的齋名。×物倒是很難說清楚,禮物?古物?信物?反正能與物連在一起的字太多,應該是大風堂裡的一樣東西,這樣理解就說得通了。
武夷好理解,應該就是現在的武夷山,過去也曾經去玩過。紋寅是什麼就不知道了。最後兩個字也好理解,就是這隻鐵戒指是憑證物,誰有了這隻鐵戒指就可以取到某樣東西,或者可以行使某種權力。
看完紙上的字,再把鐵戒指仔細正面反面看了一遍,安子奇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戒指不要金銀做,而是用鐵來做,應該可以看成是以前江湖上幫會常用的信物,除了金銀容易損毀外,鐵戒指更容易表明戴戒指人的身份,不管有錢還是沒錢,誰會喜歡在手指上戴個不值錢的鐵戒指。
既然認定鐵戒指是幫會信物,那麼幫會的名稱應該是叫大風堂,而大風堂應該是在武夷山。至於下面的字就不太好理解,紋寅是什麼?這鐵戒指可以作為憑證,究竟可以取得什麼東西?
看來不起眼的鐵戒指有某種作用,那麼任惠高老伯又是從哪裡弄來的,交給自己又是什麼意思?
從鐵戒指想到任老伯留下的書信,看來任老伯不會是漫不經心地留下無用的東西,那本無字書上肯定有秘密。
安子奇馬上把那本無字的書取出,又一頁一頁仔細翻開看,甚至連折頁都仔細檢查一遍,還是沒有發現有文字留下。難道真的是一本沒有秘密的書?安子奇想了又想,把書看了又看,突然想到一個念頭,會不會任老伯是用隱形墨水寫下的,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書上有字。
安子奇為自己的這個想法狂喜,不過沒多久就陷入哀傷,隱形的墨水可以說是有許多種,到底任老伯是哪一種寫的?
把書的紙張仔細看了一下,安子奇認為這本無字的書雖然紙張要比其他的三本拳經新,也應該有二三十年的歷史,推算了一下任老伯用何種隱形墨水的可能後,安子奇斷定任老伯應該用的是最普通的,否則以當時的情景,不可能有會誰知道世界上還有那麼多間諜使用的隱形墨水。
最普通的隱形墨水就是明礬,只要將寫過明礬水的紙用水浸濕,原來寫上的字就會顯出來,雖然效果不太好,也不能顯的長久,還是可以隱藏寫的秘密的。
安子奇決定先用水試試看,取來一杯水,小心地用手指蘸上,然後在無字的書的第一頁上輕輕點了一下,水馬上就滲開,可是沒有字出來。
安子奇又在下一頁上輕輕蘸水點,直到在書中間的一頁上點水後,果然出現隱隱的字跡。
這下安子奇是真的狂喜,馬上用水將這一頁全部沾濕,不多的幾行字就全部顯露出來,因為知道明礬隱寫的字很快就會消失,所以安子奇看的很快,從頭到底看了一遍,馬上又看第二遍,以便牢牢記住,省得字跡消失了,什麼也沒有記住。
紙上是這樣寫的:「我在六十歲那年,前往浙西尋找翡翠匣的機鈕時,途中遇到一個老道士,不知何故他竟會知道我藏有翡翠匣,當時他說出後,我差點與他動手,不過他只用一個招數就把我鎮住,然後他說:『你已年老,不可能再能破出翡翠匣的秘密,況且你與翡翠匣無緣,還是讓給後人吧。』
我問他應該讓給誰,他沒有回答,只是說:『時機未到,時機到時,你自會知道。』同時他給我一隻鐵戒指,說:『讓後人憑這戒指去找我。』
老道士隨身一晃就不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老道士的話可算是秘密中的秘密,所以我不能講給任何人聽,如果後人有緣,自會看見我的留言,也自會得到鐵戒指。」
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書上的字就消失了。安子奇連看數遍,已經能夠背出,便撕下書上濕的頁撕爛,然後再看這隻鐵戒指。
那個老道士有這樣的神奇,竟然知道任老伯不能成功,難道那老道士說的後人就是自己?時機到了自會知道,難道任老伯就是在臨死前才知道時機到?
不管怎樣,任老伯是讓自己拿著鐵戒指去找那個老道士,只是沒說地址。不過任老伯說的老道士,肯定是比任老伯還要年老,難道他現在還活著?
疑惑管疑惑,總算是有了方向,鐵戒指上刻的是武夷,不如就到武夷山去找找。說不定真的會遇到那位老道士。
躺在床上,除了在想如何才能在武夷山找到那位老道士,剩下的就在想那三個說是能解決能源問題的騙子,明天先去看看,假如他的兒子真的得病,就算是騙子也該幫他一把。
第二天安子奇先到銀行把梳妝匣存放掉,然後打個電話給李茂通,李茂通看來是在等安子奇的電話,馬上就說:「我在××醫院門口,我等你。」
安子奇坐車過去,果然在醫院門口見到李茂通,還沒問李茂通的兒子病的究竟怎樣,李茂通就哭哭啼啼地說:「昨天,昨天醫生送出病危通知,說是馬上要進行骨髓移植,拖過今天就不行了,我兒子已經被送入重症病房,誰也不讓進去,安先生如果真的想幫我,就替我把骨髓移植的錢款付了,我會用專利還報你的。」
安子奇感歎他的做功真好,就說:「這不要緊,你把你兒子的姓名講給我聽,我認識醫生,我能看得到,如果你兒子還有救,我肯定會幫你付錢。」
李茂通突然朝安子奇笑了,安子奇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李茂通說:「安先生真是好人,我兒子肯定是沒救了,再讓安先生出錢也是浪費。我那個專利是真的,安先生有錢還不如去搞實業。」
原來果真是騙子,安子奇當時氣的轉頭就想走,可看到李茂通說變就變的臉,安子奇突然改變主意,對李茂通說:「搞實業,好,我正想搞實業,可惜沒有幫手,這樣好了,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坐坐,你順便也把你的夥伴叫來,我們好好談談。」
李茂通眼睛轉轉,覺得安子奇不像是找他們麻煩的人,便點點頭說:「好吧,我們就找個地方聊聊,我那如果朋友我就叫他們來。」
醫院旁邊就有茶坊,安子奇和李茂通進去後,沒多久那兩個人就趕來了。
安子奇改變主意的目的是突然想到他們可以做自己的幫手。任芸韻就曾經說過:「你最需要的是幫手,有了幫手,做什麼都難辨難。」自己在上海無親無故,除了任芸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任芸韻所說的幫手可能與自己想的不一樣,可任何人都是有用的,就算是騙子也是一樣,甚至騙子的作用會更大,像李茂通這樣的人,可說是見多識廣,什麼都能懂一點,要不他怎麼去騙人。假如李茂通這樣的騙子能為自己所用,不是去騙人,而是去識破騙人的人,不就算最有用的幫手嗎。
再說李茂通肯定比自己對社會瞭解更多,如果李茂通一夥人能為自己所用,將能填補自己的空白,最少也能彌補自己不足的地方,自然,對他們還是要小心提防,不要沒有用到他們,反而被他們所用。
等三個人都坐下後,安子奇便說:「你們想不想發財?」
三個人本來是想繼續勸說安子奇去出錢搞他們所說的能源,想不到安子奇開口便說想不想發財,頓時愣住了,半天李茂通才說:「怎麼發財?搶銀行是要殺頭的。」
安子奇說:「我怎麼可能去搶銀行,凡是違法的事我都不會做。我準備搞實業,不是騙人的實業,只要你們想跟我,我保證你們能發財。」
拉攏這些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錢,只要能給他們錢,相信叫他們殺人他們也肯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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