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在嘉慶初年 第二卷 逆天 第169章:震天之戰
    「宋二虎,施飛虎,休得猖狂,還不下馬認罪等待何時?」八旗參將一聲大喝,躍馬衝殺到兩人的近前。其他的八旗兵們一見主將出戰,慌忙朝兩旁閃躲,留出一片空場子來,順便將場中間橫七豎八的死屍搬走。

    「哈哈……你們讓老子下馬就下馬,那我多沒面子啊!假如你們都跪在地上磕頭求我的話,那還差不多。」嬉皮笑臉的宋二虎朝眾參將笑著譏諷道。眼裡根本就沒把他們當盤菜,充其量增加幾個掉腦袋的鬼罷了。

    「休逞口舌之勇,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倆的忌日,拿命來。」參將們一聲大怒,揮舞著手裡的兵器蜂擁衝了上去。

    與這些八旗參將們交手,可不同斬殺八旗兵般容易,畢竟沒點本事的也不會混到這個位置,哪個身上還沒個必殺絕招什麼的,要不然也甭想混下去。

    馬背上的宋二虎仿如鐵塔一般,凶狠的眼神冒著殺氣,讓人不寒而慄。他惡狠狠地環顧四周,見八旗兵一個個衰不可及,如果當著他們的面嗜殺他們的主心骨,勢必能擾亂軍心,不攻可破。

    想到此,他朝施飛虎撇了撇嘴,帶著挑釁的口氣道:「兄弟,咱們哥倆也要比上一比,誰殺的少算誰輸,回頭請喝酒!」

    「好啊,二虎哥,這麼說,這頓酒你是請定了。」施飛虎一副滿不在乎的嘿嘿一笑,信心百倍地激道。東風吹戰鼓擂哥倆打架誰怕誰?

    話音落地,兩人同時雙腿緊夾了一下胯下的黑馬,那黑馬把頭狠勁一揚,發出一聲長長的馬嘶,仿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宋二虎要一打起仗,鬥起狠來,就跟吃了半瓶興奮劑似的,一時興奮的不得了。手裡的那桿大鐵槍宛如黑龍一般上下飛舞,嘴裡還一個勁地吵吵:「哇哇哇,串糖葫蘆!」

    宋二虎揮槍刺向那名領頭的參將胸口,二尺八寸長的槍尖閃著銀光,一閃即到。那領頭的參將手裡也是一桿關公大刀,舉刀相迎,兵刃相磕,如同切割機在切割堅鐵一般,迸出無數顆刺眼的火星。

    宋二虎都是以剛勁狠猛的力道見長,一眼很難辨出此人力大無窮。特別是他手裡的那桿大黑鐵槍,拿到鐵匠鋪砸吧砸吧,準能做成兩個大鐵錘來。

    那領頭的參將哪裡知曉,當兩支利器相碰過後,不但沒有將大槍架擋出去,只是稍微偏了些方向,原本刺向胸口的大槍「噗」的一聲,正刺在了他的左肩頭上。

    伴隨「啊!」的一聲慘叫,那名領頭的參將大刀落地,手捂著噴血的肩頭,身子一歪,栽落馬下。

    說時遲那時快,其他衝殺過來的參將也齊齊湧了上來,三四把鋒利的槍頭直戳宋二虎的大腦袋瓜子。宋二虎身子後仰,橫槍一鏜,矯捷躲過眾人的攻襲,同時兩臂用力,狠力一推,槍花一轉,單手提槍向前一送,又是「噗」的一聲,槍尖穿透其中一名參將的咽喉。

    那人身子一僵,眼珠子定格,鮮紅的血水噴流如柱。宋二虎將支撐他身體的大槍一撤,屍體徒然落地,躺在血泊之中。

    宋二虎一發不可收拾,每一式都用上十分勁道的硬招,槍不虛發,槍槍見紅,將幾個參將殺得是雞飛蛋打狗跳槽,缺胳膊少腿丟腦袋。

    幾個回合下來,便將前來迎戰的四五個八旗參將挑落馬下。稍有間隙,不忘扭頭瞧瞧正在搏殺的施飛虎,扯著嗓子問道:「喂,飛虎兄弟,報下數字嗎?別只顧著悶頭髮大財!」

    「不多,才七八個吧!」施飛虎一邊與眾人激戰一邊還抽空回上幾句,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我靠,比老子還多幾個!」宋二虎隨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不服氣地嘟囔道。越想越不是滋味兒,請客倒是不怕,怕的是輸了多難為情。

    「來,來,來,都到老子這來送死,」宋二虎朝圍著施飛虎打拼的眾參將們招了招手道:「老子保證讓你們死的痛快。」

    那群參將聞聽過後,各個氣得臉沒好色,鼻孔裡喘著粗氣,心裡道:「這宋二虎果然是夠狂的,好像我們就是來送死來似的,唯一的選擇就是死在誰手裡?真是可氣可恨。」

    那些不知死活的參將們嗚呶一聲厲喝,如潮水般湧了過去,立時與宋二虎混戰在一起。

    激烈的肉搏戰持續小半個時辰,八旗兵則損大半,眾參將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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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際已透出一線曙光,火紅的晨日也悄悄地露出了半個腦袋,偷偷躲在東方的山坡處張望這讓人觸目驚心橫屍遍野的血淋淋戰場。

    八旗都統梅勒策馬立於陣前,見他緊蹙著眉頭,一副黯然不語,獨自傷神的表情,呆望著眼前悲壯的一幕。

    八旗兵的那一面金黃色的大旗早已燃成了血色,孤零零地插在當面上,都快成布條了,在晨風的吹拂下微微飄動,死的死,傷的傷,剩下那五萬中毒的八旗兵仍舊躺在地上伊呀呀地呻吟個不停。

    「都統大人,我們還是先撤吧!兩路大軍消耗大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位多年跟隨八旗都統梅勒的老參將愁眉不展唉聲歎氣地催促道。

    老參將名叫袁大令,年輕時曾是八旗都統梅勒的貼身侍衛,因勇立戰功忠心耿耿,深受梅勒的重用。

    「哈哈……」八旗都統梅勒仰天哀笑,笑聲中隱隱聽到無奈、憤恨和絕望:「十萬啊!十萬大軍啊!被一個小小的劉銘祺僅率三千人馬便伏擊得潰不成軍,本都統還有臉回去見皇上嗎?日後還有臉在朝中為官嗎?」自言自語自問自話,八旗都統梅勒略顯瘋癲之態。

    「逆臣劉銘祺只不過會用些歪門邪道罷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日捲土重來,重振都統大人天威。」袁大令苦口安慰道。望著八旗都統梅勒眼睛裡流露出明顯的哀傷眼神和落魄的神情,恐擔心他會做出楚霸王項羽寧死不肯過江的事情來。

    八旗都統梅勒望了一眼袁大令,萬分無奈地搖了搖頭。而此時,遠處的喊殺聲也是越來越近,正如袁大令所言,再不走,恐怕就真的來不及了。八旗都統梅勒一邊恨恨地思索著,一邊下達著命令道:「袁將軍,你帶著能跑動的將士們先逃命去吧!見到皇上替本都統帶句話,就說本都統愧對皇恩浩蕩,無顏存於世,一死謝罪!」

    「不可啊!都統大人萬萬不可有此念啊!俗話說:勝敗乃兵家常事,悲喜乃人之常情。都統大人千萬不要想不開啊!」袁大令聞聽此言,極為震驚,當即跪地哭訴道。身後的幾百八旗護衛隨同跪地哀求道:「都統大人,我等絕不會獨自逃生,如果大人不走,我等絕不退後半步。」

    說實在話,堂堂的八旗都統這跟頭算是栽大了,十萬精銳之師,一夜之間,全倒下了,而且還是一場敵寡我眾,實力懸殊巨大的戰鬥,贏得起輸不起啊!更可況輸的是血本無歸。八旗都統梅勒平時治軍嚴謹,賞罰分明,就拿副將將王延和張咁來說吧!均都為敗兵之罪付出了性命,他自己又有何臉面苟活於世呢。

    想到這裡,八旗都統梅勒黑著臉道:「休要囉嗦,難道你們敢違抗本都統的軍令不成,滾,馬上走。」都統大人一聲喝,逼著護衛們離去。

    袁大令淚如雨下,帶著為數不多的護衛們棄淚而去。

    八旗都統梅勒孤零零站在矮坡上,即是習武之人,他也算的上一條漢子,十萬大軍都讓他給揮霍光了,唯有一命謝罪於皇上,謝罪於將士們的亡靈。

    好漢戰死沙場,懶漢餓死眠床。只見八旗都統梅勒從血泊中撿了一桿濺血的長刀,拉過身旁的一匹泥紅戰馬,翻身上了馬背,遙望著不遠處衝殺而來的叛軍,目中露出一絲凶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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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開得勝的反軍在劉銘祺的率領下勢如破竹,大敗十萬八旗兵,說起來,簡直就是個神話,這一夜,如同做夢似的,天亮了,夢醒了,望著滿山遍野死傷的八旗兵足以令將士們興奮一陣子。

    之前,劉銘祺為這場硬仗也捏了一把汗,說實在的,當初他琢磨出這一整套退敵之策的時候,心裡也沒譜,根本沒想到這一仗能打得如此精彩。

    咦?不遠處的山坡上一位紅臉漢子殺氣騰騰地孤坐馬背之上,仔細端詳,那不正是八旗都統梅勒嗎?

    劉銘祺好生奇怪,隨即眼珠一轉,乾笑了兩聲,大手一揮,示意部隊停了下來。他則獨自騎著馬朝八旗都統走了過去。

    「賢弟,小心!」宋二虎在他身後驚呼一聲,催馬跟在劉銘祺的身後護駕。

    「都統大人,昔日同朝為官,今日各自為政,戰場拚殺,刀劍無情,多有得罪啊!」劉銘祺臉上濺滿了血麻子,一笑起來感覺十分的不自在,越看越猙獰。

    「哼!少在本都統面前賣弄,你有種,既然敗在你的手裡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儘管來。」八旗都統梅勒指著劉銘祺的腦門咆哮道。他心知大勢已去,寧可被劉銘祺亂箭射死或者是亂刀砍死,也不願投降或者是狼狽的逃回京城,一心求死。

    「都統大人也算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在下豈能傷你性命!不如棄暗投明,與在下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倒反天罡如何?」劉銘祺心平氣和地說服道。

    「呸!休得胡言,本都統祖祖輩輩都是滿人,而且高官極多,深受皇恩,豈能與你這小輩同流合污。」八旗都統梅勒義正言辭地罵道。

    「都統大人別發火嗎?有話好好說嘛?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哈哈……算了算了,我與梅大人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各為其主,在下敬佩你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不於你計較,逃命去吧!」劉銘祺說話倒是爽快,直言放八旗都統梅勒一條生路。

    「哼,走倒是可以,不過本都統還有兩樣東西沒帶走,眼下還走不得。」八旗都統梅勒面露猙獰地道。

    「噢?哪兩樣東西?」劉銘祺一臉詫異地望著他,還真不知道他想要啥?

    「哈哈……」八旗都統梅勒一聲冷笑,咬牙切齒地道:「就是你項上的人頭和皇上至愛之人薛碧貞,本都統還沒帶回去呢?怎能輕易離去。」

    劉銘祺猛然一怔,心想:八旗都統梅勒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還是讓門夾了,竟說些白癡的話,十萬大軍都叫自己給滅了,眼下就剩他一個人,還在口出狂言,難道?難道他是想?

    正在劉銘祺猶豫之時,八旗都統梅勒一聲怒叱,縱馬揮刀便朝劉銘祺衝過來。還能等劉銘祺緩過神兒來,一道亮光閃過,刀口正劈頭蓋臉地朝劉銘祺的腦袋砍來,勢不可擋。

    「堂啷」一聲,金屬相磕的聲音在耳邊乍然響起,千鈞一髮之時,一桿黑鐵槍倏然擋在劉銘祺的頭頂上方。劉銘祺本能地縮了縮腦袋,禁不住冷戰直打,好傢伙,真懸啊!

    「殺我兄弟者聲爆喝,生死一線間,宋二虎一槍挑開八旗都統梅勒手裡的大刀,接連發起慘無人道的強大攻勢,頓時將八旗都統梅勒打得的左躲右閃,差點連騎著的馬都砸趴下。

    「二虎哥,誤傷他性命。」精神不定的劉銘祺急忙大喝一聲,提醒道。

    「為何不殺他?他剛才差點就要了賢弟的性命!」宋二虎一邊打一邊怨聲怨氣地回道。

    「休要多問,活捉他便可。」劉銘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吩咐道。

    惱羞成怒的宋二虎不敢違背劉銘祺的命令,幾個回合下來,磕飛八旗都統梅勒手裡的大刀,又將他打落馬下。衝過來的兵卒很快將他捆綁了起來,押到劉銘祺的面前。

    「劉銘祺?你……你為何不殺本都統?」八旗都統梅勒一心求死,既不能襲殺劉銘祺,他自己也不想多活一刻。

    「當然不能殺了,在下還想和你一道反清呢?哈哈……」劉銘祺恢復常態,笑呵呵地解釋道。

    「休想!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八旗都統梅勒頭一揚,一副英雄傲然的態度當場拒絕道。

    「你現在落在我的手裡,那就由不得你說的算了。」劉銘祺望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威脅道。

    「你要如何?」八旗都統梅勒怒問道。

    劉銘祺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奸詐無比的神情,道:「來人啊!傳下話去,就說八旗都統梅勒棄暗投明,已經決定反清,所屬將士違令者斬!」

    「啊!你陰我?」八旗都統梅勒聞聽過後,差點沒氣暈過去。原來劉銘祺是想利用他來收復八旗兵被毒倒的五萬人馬,天啊!這小子的手段真夠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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