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在嘉慶初年 第一卷 混跡 第71章:殺殺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鄭公公是如何知道碧貞的藏身之地呢!說到此事,還得要從京城裡來替皇上送賀禮的福公公身上說起。提督大人老母的壽宴結束後,在葛爾泰的再三挽留下,盛情難卻地他便多住了兩日。

    作為葛爾泰府上的上賓,官員們自然是整日裡圍著這位皇上身邊的紅人媚笑巴結,吃喝玩樂。期間,也曾耳聞官員們吹噓康襄城望春樓有位絕色美女是如何如何的美艷動人,如何如何的賞心悅目。當時他便有幾分懷疑,莫非是嘉慶爺日思夜想的女人,無奈自己是個太監之身,自己哪好意思主動啟齒。太監逛窯子,好說不好聽,於是只好作罷。

    回到京城後,無意間和東廠的廖公公說起此事,一直負責給皇上追查薛碧貞下落的廖光州聞聽後,頓時喜上眉梢,此女子既然有如此超強的人氣和魅力,即便不是薛碧貞本人,也要將其帶到京城,呈送皇上以解嘉慶的單思之苦。因此,才暗自派遣東廠的大內總管鄭公公前來查探。

    望春樓命案的及時告破,在百姓們的心目中,無形中又給劉大巡撫的豐功偉績冊上記上了重重的一筆。然而,這一切的榮耀對劉銘祺來說,根本毫無所謂,能在關鍵的時候保住自己的紅顏知己而不被皇權虜走,才是極為重要的。

    鄭公公此來康襄城的目的真相大白,自己身為巡撫大人不但沒能及時地將皇上心愛的女人送京請賞。而是仗著自己在康襄城也算是一手遮天的角色,強行阻攔,此事若是一旦被皇上知道,定會招來殺身滅門之禍。如今之計,藉著鄭公公他們所犯下的命案,正是殺人滅口的千載良機,一不做二不休,免留後患。

    劉銘祺暗自拿定主意,準備擇日親自提審鄭公公一行人等,治他個故意殺人的死罪,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有冤到閻王爺那去告吧!

    「巡撫大人,不可再一意孤行下去了,聽下官一句勸,趕緊放了東廠的鄭公公他們。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若不然,東廠的廖公公是不會放過巡撫大人的。此人在皇上面前極其嘉慶的賞識器用,若不是因為他是個宦官的緣故,當朝的宰相也是非他莫屬,其受寵程度,比當年的和珅還紅,得罪他,比得罪皇上都要慘上十倍。光他所控制的東廠死士便足有上千人之多,暗地裡不知道殺了多少的賢能之士,順他者生,逆他者忘。巡撫大人何必為了幾個富戶府上的幾個家丁而去得罪東廠的廖公公呢!」

    劉銘祺的書房內,提刑按察使汪大奎都快磨破了嘴皮子,苦口相告,良言相勸,勸其盡快打消升堂問審鄭公公的主意,趕緊從大牢裡將其放出來,賠禮道歉,賠金賠銀,總比日後把命賠上的好。

    剛剛吃過秀娘親手做的一大碗壽司面的劉銘祺打著響嗝,懶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右手捻著根竹籤,翹著個二郎腿,不緊不慢地摳著牙齒縫裡的碎肉絲,根本沒把汪大奎的話聽進一個字,如同耳旁風般在耳邊吹過。

    此時的汪大奎怎麼也搞不懂巡撫大人到底是那根筋不對勁,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整個人變得目空一切,膽大妄為,什麼虎都敢打,什麼狼都感鬥。此案子本是自己督辦的事,卻硬是要親自過審,得罪東廠的廖公公,擺明是拿著雞蛋去碰石頭,不撞南牆不死心似的。再說人家廖公公壓根就不知道康襄城有劉銘祺這號人,井水不犯河水,好不記得跟東廠作什麼對呀!

    汪大奎哪裡猜得到劉銘祺的心思,刀架在脖子上,自己也不能說出半個悔字來,別說是東廠的廖公公,就連皇上的女人自己都準備娶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巡撫大人三思啊……」汪大奎晃著腦袋又要開始萬般勸說起來。

    劉銘祺差不多耳朵也快聽出繭子來了,忍不住乾咳了兩聲,打斷道:「汪大人的良苦用心本府知道,不過,本府問你,奴僕的命難道就是狗命,鴨命,而不是人命了嗎?草菅人命,就算是皇上二大爺也不可輕饒,更需重判,汪大人不必再勸,本府就要升堂問案,下去準備去吧!」

    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巡撫大人就是油鹽不進,自己也拿他沒辦法。汪大奎滿臉的無奈地搖了搖頭,躬身應了一聲後,退身出門,先行到堂上準備去了。

    「巡撫大人,汪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東廠的廖公公據下官所知,乃是我大清的,他比史上秦檜,高俅,和珅等人還奸還詐還貪還壞,憑著討好嘉慶皇上的馬屁功夫,幾乎是一步登天,連朝中的一品大員也毫不放在眼裡。此人得勢後,勾結一批狐群狗黨,貪贓枉法,徇私舞弊,干預朝政,禍亂天下,壞事幾乎做絕,喪盡天良,滿朝文武百官均都是敢怒不敢言,均都怕遭其打擊報復而明哲保身。」

    書房裡只剩下劉銘祺和喻慶豐兩人,喻慶豐毫無避諱地分析道。

    劉銘祺點了點頭,並未直接答話,而是笑著請喻慶豐坐下,官場分高低,私下裡不但不能分大小,而且劉銘祺對喻慶豐更加的尊敬了許多,畢竟喻慶豐乃是碧貞的親舅舅,日後要是將碧貞娶進門來,喻慶豐便成了自己的舅丈大人,怎可隨意怠慢。

    喻慶豐謝過後,掀後袍襟穩穩地坐在一旁,臉上的愁雲依舊無法散去,他可沒料到劉銘祺已有除殺鄭公公的念頭,因為在大清朝,宮裡的太監即便是犯了法,地方官員也沒權治他們罪,而是要先奏明皇上,由皇上下聖旨降罪,再由宮裡處決太監的部門緝拿懲治,更不會輪不到地方官員升堂問審的份,所以很難想出多好的計策能夠將此事化解。

    喻慶豐敲著腦門子想了又想,突然開了一竅,忙提議道:「巡撫大人,若不然巡撫大人將鄭公公一桿人等的罪責一一定罪後,以八百里加急奏報進京上報給皇上,由皇上下聖旨處置,那廖公公多少也不會全怪罪在巡撫大人的身上。」

    劉銘祺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喻大人,不可不可,依你所言,本府八百里加急奏報送上京城,皇上看了,肯定會說,這個奴才跑到妓院無辜傷人性命,該殺。不過,你想啊!那個馬屁精廖公公整天跟在皇上的屁股後面,若要是他正巧在皇上身邊,一看奏折上是本府要定鄭公公的死罪,肯定會巧言辯解,想辦法為其脫罪,搞不好不但處斬不了鄭公公,碧貞的身份也曝露了,咱們招來殺身之禍不說,所做的一切保護碧貞的努力,也將全部前功盡棄,到時候慘的是我們。」

    喻慶豐連連點頭,苦歎道:「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這可如何是好。」一向老成持重的喻慶豐也急得坐立不安起來。

    劉銘祺嘿嘿一笑:「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讓皇上知道碧貞在康襄城的事。俗話說無毒不丈夫,眼下只有讓鄭公公永遠地閉嘴,方能繼續把碧貞的身份隱瞞下去。」

    「也好,把鄭公公關進大牢……」喻慶豐還是沒有完全理解到劉銘祺的真實想法,而是以為劉銘祺的意思是先將他們關進大牢,日後再從長計議。

    「不行,必須殺掉鄭公公和他帶來的東廠大內高手。」劉銘祺斬釘截鐵地狠道。

    「為何?」喻慶豐一驚,問道。

    「這些人功夫深不可測,若是將其關進大牢,萬一日後看守不嚴,逃了一個兩個回京,豈不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嘛!」

    「可是,巡撫大人會因此而闖下大禍,到那時……」喻慶豐還是有些擔心劉銘祺的個人安危。

    劉銘祺臉上掛著笑,接過話來笑道:「本府知道喻大人為我擔心,生怕本府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就苦了碧貞了。喻大人你放心,本府敢幹的事,自然都是經過周密佈局的,即使命不濟人,落下個滿門抄斬的下場,本府仍有路可退。」

    「大人還有何路可退呀!」喻慶豐半信半疑地問道。

    劉銘祺故作神秘的呵呵一笑:「帶著家眷們和宋二虎到塞外邊界坐匪王啊!哈哈……」

    「你有你的,不過,下官就是佩服你這份膽識和運籌帷幄的大智大慧。」喻慶豐打心眼裡讚歎道

    「行了,喻大人就別往本府臉上貼金啦!只要能讓碧貞幸福比什麼都強,本府也甘願做個寧在花下死的風流鬼!哈哈……」

    喻慶豐見劉銘祺倒是異常樂觀,刀架脖子也不見他慌上一慌,反而卻能坦然面對,心裡油然生出幾分敬佩之意。

    這時,房外的親兵稟報兩人,說是汪大人請二位大人主持審案。倆人這才停止秘聊,一併闊步朝衙門大堂走去。

    巡撫大人親臨審案,各司值班的更是不敢擅離,早就提前入堂著手準備停當,案堂副座次上的汪大奎早已等候多時,居中高坐的位置空空如也,椅子上了黑木漆,看上去睜明瓦亮油光光的,像是有人剛剛精心擦試過一般。不過大堂上的氣氛倒是有那麼股子威嚴楚人的味道,肅然莊重,營造的十分到位。只聽劉銘祺高聲吩咐一聲:「帶鄭寧等一干人犯上堂!」堂下的衙役高聲傳呼,大堂上立時氣氛緊張起來。

    半響,只聽堂外嘩啦嘩啦的一陣鐵鎖鏈拖地的聲音,堂門口並排走進五個人來,打眼一看,正中間的瘦的跟猴一樣的正是鄭公公,只見他袍服凌亂,半裸著肩膀,胸前打著一條繃帶,鮮血洇出的痕跡仍清晰可見,跟商場促銷小姐胸前掛的綬帶相仿,只不過人家是在喜氣洋洋地搞促銷,鄭公公則是喪氣沉沉的用來包紮傷口。連同臉上的傲氣也少了幾分,倒是多了幾分的霉氣。劉銘祺當時射他的那兩槍的時當,其實心裡非常有譜,目的是為了將他擒下,卻未想傷他性命,所以手腕一偏斜,子彈均未打中他的心臟之處,所以鄭公公儘管受了重傷,卻能保得住性命。

    突然,居中高坐上的劉銘祺猛地一拍驚堂木,「啪」的一震,劉銘祺開審了。說實在的,升堂審案他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只是從電視裡見過,所有的主審官在審案的時候都是先敲一下驚堂木,一是提高自己的威勢,二是嚇嚇堂下囚犯,基本程序大概是這樣,自己也就生搬硬套地拿來模仿一下,不過說心裡話,還真他娘地爽。

    劉銘祺未曾審案,先來發難,怒視堂下的鄭公公,厲聲道:「大膽囚徒,見了本官為何不跪呀?」

    鄭公公一臉龍臥淺灘遭蝦戲的神情,斜了一眼堂上的劉銘祺,拿捏著調門,傲然道:「我呸,也不看看你是個幾品的官,竟敢在本宮面前吆五喝六的,就算是給本宮提鞋,本宮也不會瞧上你一眼。」

    劉銘祺怎麼也沒料到,身為階下囚的鄭公公依然如此傲氣沖天,自己不但碰了釘子,還趁機把自己侮辱了。

    「我靠,你也太不給本府面子了吧!咆哮公堂辱罵朝廷命官,來人啊!重打二十大板!」劉銘祺的火頓時也頂到了腦瓜門上,一聲震怒後,隨手「光啷」一聲,抽出二根火籤兒狠狠地摜了下去。

    「喳!」衙役轟雷般答應一聲,呼啦衝上來四名衙役,三下五初二地將鄭公公按倒在地,掄起手裡的殺威棒便打。

    衙役們一動手,大堂內頓時亂了起來,鄭公公身後的大內高手們見主子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慘叫,頓時瘋狂掙扎著手腳上的鐵鏈銬鎖,拚命地朝堂上衝,若不是左右兩邊衙役的強勢阻攔,恨不能衝上來用手裡的鐵鏈把劉銘祺給勒死,方能解恨。

    劉銘祺一看這些東廠的死士果然生死不懼,自身都難保了,還在不折不扣的護著主子,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們的這片孝心。一塊挨幾棍子同主受過。劉銘祺想到這裡,高聲命道:「來人啊!爾等膽敢大鬧公堂,給本府一塊打,每人再多加二十大板!看他們還敢不敢藐視本府。」話音落地,眾衙役群群出動,一擁而上,一頓亂棍,揍的這些大內高手們在堂下一陣嚎啕,頃刻迴盪在大堂內外。

    二十大板,要是平時還能吃的消,可鄭公公身負槍傷,身憔體悴,那禁得住如此的暴揍,要不是這老東西內功深厚,早就屁掉了。

    刑罰過後,衙役們累得也是氣喘吁吁,理了理袍服,重新站立大堂兩旁。趴在地上的鄭公公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散盡了,胸前的鮮血滴答滴答冒個不停,疼得幾欲昏厥。

    劉銘祺手撫台案,朗聲說道:「這回鄭公公爽了吧!看你現在這副狼狽模樣,跪是跪不了了,本府將就你一下,就在堂下趴著候審吧!」

    一頓棍棒過後,終於把鄭公公給打清醒了。在京城,憑借廖公公的權勢和地位那也算是螃蟹走路——橫著來啊!雖然自己身為宦官,卻在百官面前耀武揚威,誰不知道本宮是廖公公的心腹紅人。如今可倒好,算是碰見敢吃螃蟹的主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吧?不看僧面看否面,別說是廖公公的面子不給,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裡,阻撓本宮將那薛碧貞帶走不說,還對本宮毫不留情大打出手,他究竟是要幹什麼?

    鄭公公驚心憤恨之餘,抬眼看見堂上的劉銘祺年紀雖輕,已是一步青雲,頗有狠辣的手段!想到此,鄭公公勉強撐起半截身子,哀聲怒恨道:「劉銘祺,本宮跟你前世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治本宮於死地?」

    劉銘祺撇嘴兒一笑,揚著臉看了看瘦骨鱗峋的鄭公公,冷笑道:「不是本府要治你的罪,是你膽大妄為犯了國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和你的手下殺了人,總不能跟踩死只螞蟻似的,拍拍屁股走人吧。」

    「就算本宮認了罪,那你打算如何處置本宮呢?」鄭公公深知自己不但難脫身,恐怕小命難保,隨後試探問道。

    劉銘祺正色道:「按大清律三百七十二款,殺人者,償命也。」有法必依,執法必嚴,一是為朝廷清除當道宦官,二是殺人滅口息事寧人,一舉兩得,一箭雙鵰,鄭公公想不死都難。

    本以為鄭公公聽到自己的判決後,會呆若木雞,連連磕頭求饒,雖知他聞聽判決之後,突然跟鬼上身了似的,瘋瘋癲癲地狂笑不止,氣的劉銘祺連拍了數次驚堂木才把他的氣焰壓了下來,只見鄭公公指著堂上的劉銘祺威道:「小小年齡乳臭未乾,你休得放肆,本宮的腦袋就是那麼好砍的嗎?」

    劉銘祺聞言忍不住一愣,譏諷道:「難道鄭公公的腦袋是鋼筋鐵骨不成?」

    鄭公公顫顫巍巍從袖口裡掏出上次給汪大奎看過的那個布包來,打開後,擎在手裡高舉過頭頂,喝聲道:「爾等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話音落地,眾人的眼神刷地一下落在了鄭公公手裡舉著的那塊爍亮耀光的金牌上,忍不住大吸一口涼氣。只見金牌正反兩面都精心鑄鑿盤繞著龍嘯九天的圖案,正面鑄著「如朕親臨」反面則鑄著「聖諭免死」的字樣。

    伏在地上的鄭公公高高擎起免死金牌,高聲大喊道:「這是當今皇帝嘉慶爺賜給東廠的免死金牌,見此金牌者,如同見了當今皇上在此。」

    金牌一出,號令天下。

    此物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汪大奎和喻慶豐倏然恐慌萬分,噴都沒打一個,便身不由己地躬身離坐,哆裡哆嗦地跪在堂下,三拜九叩,連連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堂下兩旁眾衙役頃刻跪倒一片頷首跪拜。

    劉銘祺此時的心裡也是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想不到這***當眾拿出臨危保命的御賜之物,正當劉銘祺在堂上愣怔的當。

    鄭公公的底氣也足了,信心和傲氣也找回了八九分,怒喝道:「劉銘祺,見了御賜金牌為何不跪拜?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造反?不敢不敢,本府吃著朝廷的俸祿,深受皇恩浩蕩,何敢有造反之心啊?」

    「那你見了本宮的免死金牌,如同視而不見,不施君臣之理,是何道理?」

    劉銘祺嘿嘿一笑:「現在的東西假貨多,誰知道鄭公公手裡的那個牌子是真是假?倘若是假的,本府豈不是吃了大虧?口說無憑,怎又能證明你手裡的金牌就是皇上親賜的呢?」

    鄭公公光光在肉體上所經受的打擊還不算,眼下又在遭受著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殘,遇見個這麼個天生不講理,胡攪蠻纏的主,又能在他的地盤上如何?

    鄭公公嘴軟了下來,冷聲道:「請巡撫大人驗上一驗,便知?」

    「呈上來。」劉銘祺吩咐道。

    衙役連忙接過免死金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送到了劉銘祺的面前。劉銘祺拿著金牌反覆看了看,的確是代表著大清至高權力的免死金牌。心中暗道:鄭公公,你還是錯了,以為亮出免死金牌就可以作為你的護身符,保你不死嗎?那你也把本府想的太簡單太單純了點吧!皇上住在深宮,離康襄城還遠著呢!你總不能打個長途電話通知他,說康襄城的巡撫不給皇上面子,抗旨不遵,見了免死金牌視其為一塊廢銅爛鐵般藐視皇上,總之,山高皇帝遠,老子頭頂一片天,全然不把皇權放在眼裡,皇上又能把我如何?

    劉銘祺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笑道:「成色不錯,估計兌換四五百兩的銀子不成問題,不過,鄭公公出手是不是少了點?拿這麼個金牌子就想賄賂本府也太寒磣了點吧?」

    「賄賂?」此話如同石破天驚,將鄭公公震得頭暈眼花,心裡直翻個。

    驚堂木一響,劉銘祺當即倒打一耙,正容道:「鄭公公,你真是膽大包天啊!說什麼這是皇上御賜的免死金牌,明明是想藉機向本府行賄。來人啊!鄭公公一干人等殺人罪名成立,另加一條賄賂罪,即刻推出去銘祺也記不得死罪該扔幾根火籤了,乾脆一把全抓在手裡,一股腦地慣到了鄭公公的腦袋上。

    跪在地上的衙役們見巡撫大人根本不買鄭公公的帳兒,至於免死金牌,跟自己關係不大,他們只知道當差辦事聽巡撫大人的令足矣。十幾個衙門起身連拖帶拽,將鄭公公幾人押赴刑場。

    鄭公公心知此命休已,回天乏力,死也沒料到自己會在陰溝裡翻船。不由得仰天嚎罵:「劉銘祺啊劉銘祺,你夠狠夠絕,今兒本宮算是栽到你的手裡了,不過,本宮做鬼也不放過你。」

    做鬼,牛頭馬面的小把柄還抓在本府的手裡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劉銘祺嘿嘿一笑,揚聲喊道:「見了牛頭馬面代本府問聲好,就說本府在這邊一切多好,不必多念!謝了。」

    此案審的算是夠快捷的了,以至於跪坐在地上的喻慶豐和汪大奎還沒緩過神來,鄭公公的腦袋就已經搬了家。目睹了劉銘祺辦案,喻慶豐是又擔心,又害怕。擔心鄭公公一死,廖公公勢必追查元兇,紙裡包不住火,劉銘祺已然惹禍上身。害怕的是嘉慶苦苦尋覓的心上人薛碧貞,卻被他橫刀奪愛,萬一有朝一日皇上知道此事,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劉銘祺已將自己處在風口浪尖之上,真不知道他日後將如何應對!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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