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你是不是腦袋壞了?
我說:還沒有。
有人問:那為啥如此自虐?
我說:人各有志,因為這裡面有我的夢想和希望,就像和尚整天敲擊著木魚,如果心中沒有夢想沒有佛,他不會日復一日的堅持。
也許正應了那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堅持就是勝利!」我希望如此,也希望書友們會喜歡我的書,我不敢說我的書有多好,但我敢保證我每天都在努力奮鬥,爭取做到更好,套用一句廣告詞裡面的話,就是「我能!」
最後道男祝願大家,身體健康,天天開心,道男,北京奧運。
瘋癲道男(公元2008年6月30日星期一晚)
夕陽西下,餘輝斜照,璦琿城樓上的將士們在七彩落日的襯托下,綻開著絢麗的笑臉,擁擠在門樓上,踮著腳張望著平安而歸的劉大總兵進城。
回到寢帳的劉銘祺重新換上了一身官袍,簡單地梳理了一下,飯都沒顧上吃一口,便急急忙忙趕到軍機大帳。此時的劉銘祺顯得異常的興奮,毫無疲憊累乏之感。今夜一戰,非同小可!勝則,國泰民安。敗則,殃國殃民。
劉銘祺極其沉穩地端坐在大帳中央的木椅上,眾將全部分兩派面面而坐,面色憂鬱,似有一層陰影籠罩,各個心裡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看樣子心情也極其沉重。其實他們私底下早就聽說劉總兵要與匪寇一戰定輸贏的消息,難免有些擔憂,儘管跟隨劉大總兵這些時日裡,步步為營,速戰速勝,無堅不摧。可是,眼下的情勢是大清軍駐紮在城內,糧草充足,可持久應敵。匪寇駐紮在城外,彈盡糧絕,熬不過三日。大清軍只需再耗上數日,待匪寇兵不強馬不壯之時,在趁機將其剿滅,雖不能將其一網打盡,但定能大獲全勝,殺得匪寇一敗塗地,匪寇們沒個一年半載的肯定緩不過氣來。卻不知劉總兵為何會定在今夜與敵人火拚,這不是硬碰硬嗎?不但佔不到便宜,說不定還會吃大虧,一向愛兵如子的劉總兵怎麼會突然做出如此愚昧的軍事決策,實在是讓人費解。
劉銘祺望著眾將那一臉不情願而又無奈的表情,當然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在抱怨什麼?此時此刻他也不必解釋太多,作為征戰沙場的將軍們是不一定明白主帥的意圖的,要是什麼都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日後他們就更不會用腦袋思考,用心去打仗了!
劉銘祺嘿嘿一笑,道:「眾將想必已經聽說,本官與那匪寇頭領宋二虎所達成的君子之約,便是定在今夜決戰在璦琿城內外,剿匪滅寇,要速戰速效,不可拖泥帶水,今夜一戰,眾將都有何高見呢?」劉銘祺即便是身為總兵大人,但帶兵打仗從來不獨斷專行,自作主張,只要是軍事戰略上的謀略都將會和部屬們商議一番,除了徵得大多數人的意見外,同時也能夠讓部屬善於思考,善於分析敵情,培養部屬的指揮能力。
但令劉銘祺失望的是,眾將各個都不太爭氣,相互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體犯了老毛病,只要沒有人領頭先開口說話,其他人全是閉口不談,若是一人開口說話,肯定會你一言我一語的搶著說。
劉銘祺這次換了個法子,點名問道:「四位將軍所負責的東西南北門守防工事的重任,佈置的怎麼樣?劉將軍,你先說?」
乾字營參將劉習一聽總兵大人點名道姓讓自己發言,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啟稟總兵大人,乾字營將士鬥志昂揚,定會不辱使命,誓將匪寇殺他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決不辜負總兵大人的信任,決不給朝廷抹黑,決不讓一個匪寇登上我乾字營防守的城樓,請總兵大人放心。」聽其所道出的三個決不原則,大有氣吞山河之勢,讓人聽後大快耳朵。
不出所料,他們是不說則以,一說便是滿嘴跑火車。接下來,兌字營參將鮑鐵,離字營參將孫竹,震字營參將趙正純,四位將軍全都誇誇其談,報喜不報憂,也都不甘示弱地把自己的守備情況大吹特吹了一通,口若懸河地把自己的守防工事說的跟萬里長城永不倒似的,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劉銘祺心裡那是一個氣呀!帶兵打仗豈非兒戲,一軍之將,本應兢兢業業,如履薄冰,謹慎小心,不驕不躁,決不能不能輕敵草率,大意失晉州。一招錯,步步錯,錯上加錯,無可救藥。今日若不殺殺他們這股胡吹之風,日後必是大患。劉銘祺聽後,臉一沉,憤然道出一句狠話:「眾將聽清,本官可要把醜話說到前頭,今夜一戰,只許勝,不許敗,若是哪座城門被匪寇破開,輕則滿門抄斬,重則誅滅九族,決不輕饒。」
話音落地,跟百十公斤重的特大號炸彈當場引爆一般,其震撼力極大,驚得眾將魂飛膽顫,張口結舌,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劉銘祺臉色鐵青,勃然大怒道:「大敵當前,爾等不勤思退敵之策,反倒貪功心切,假話連篇,愚弄本官,實在讓本官氣惱,來人……」劉銘祺正欲命人將四將推出去責罰。
話還沒說完,眾將一下子慌了神兒,嚇得腿都軟了。這劉總兵治軍有方,軍法甚嚴,賞罰分明,豈容四將軍好大喜功,貽誤戰機。見劉銘祺震怒,紛紛起身,頷首認罪道:「總兵大人息怒,莫將該死,莫將下次再也不敢了。」
劉銘祺左右掃了眾將一眼,哼道:「大敵當前,這筆帳本官先記下,日後若是再犯,雙倍責罰!」這是劉銘祺故意下的一道猛藥,從嚴軍紀,從嚴軍法,並以此通令全軍,提高警惕保家衛國,人在城在,人亡城亡,誓死保衛璦琿城。
「啊……雙倍?」眾將一臉苦相。暗哀道。劉銘祺鬧騰的這一出,眾將算是又一次領教了劉銘祺的厲害,這位總兵大人表面上看一副天威難測,鐵面無私的模樣,其實骨子裡極其狡詐善變,故意抓住眾將好大喜功的弱點,欲擒故縱,給每位參將牢牢地戴上了一副無形的枷鎖,隱隱暗示此時守城戰役的重要性和關鍵性,人人都不敢在這場戰役面前掉以輕心,必須得嚴陣以待,上下同心,不得有絲毫的麻痺大意,使匪寇有機可乘。
大帳內沉寂下來,無人吭聲。
正這時,門外的傳令官來報:「啟稟總兵大人,槍炮騎兵營的張小寶和城知縣趙有理大人在帳外求見。」
「讓他們進來!」
小寶笑呵呵地來到帳內,拱手道:「稟告總兵大人,我軍三日內的糧草已經儲備充足,百姓們都爭先恐後為我軍獻糧,其場面異常火暴,如火如荼。」
劉銘祺心中怒氣稍平,開口讚揚道:「幹的不錯,口頭表揚一次。」話題一轉,借題發揮,衝著眾將道:「你們要記住,打仗要得到百姓的和擁護,才能所向披靡,若是不得人心,孤軍奮戰,早晚都是自取滅亡。順民意者昌,逆民意者亡。百姓不但是我們的衣食父母,還是國之脊樑,明白嗎?」
「莫將銘記在心!」眾將齊聲道。
劉銘祺點了點頭,示意眾人落座。
眾人落座後,劉銘祺理了理官袍,反倒站了起來,在大帳中左右徘徊了數步,突然一陣乾笑,轉身故意問道:「眾將想不想打一場古今中外見過未見,聞所未聞的軍匪大戰呢?」
「想……」眾將被劉銘祺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不明其意,但聞其詳。
「那本官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奸詐中的奸詐,謀略中的謀略,這一退敵之法,不但能把匪寇殺得知難而退,說不定還能把宋二虎氣得口吐鮮血不可,到時候我們之間的君子之約一生效,我等將士便可以搬師回朝、凱旋而歸。」
「總兵大人有何妙計,能否明言?」震字營參將趙正純忍不住先開口問道。眾人聚精會神側耳傾聽,眼珠子瞪的跟二百五十度的燈泡似的,閃著爍爍的亮光。劉總兵帶兵打仗一項不拘於章法,想到哪出是哪出,但是卻都能在關鍵的時候克敵制勝。
劉銘祺雙眉一展,故做神秘地笑道:「哈哈……計不再妙,能退敵則靈。」劉銘祺自打和宋二虎定下君子之約後,回城的一路上,煞費苦心,腦袋都想大了好幾圈,終於敲定下來一計降匪之策,百般揣摩過後,現在已經是成竹在胸。
劉銘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臉壞笑地吩咐道:「璦琿城知縣趙有理,槍炮騎兵營千總小寶,本官命你二人立即率各自的人馬挨家挨戶地向百姓借灶台上的大鍋一口,還有百姓家的柴火、油、辣椒面、胡椒粉、木屑,爛布頭統統給本官買來,並且將百姓家爐灶內的炕灰與沙土參和在一起,全部裝入麻袋,組織全城百姓立即運到四門城樓之上。各位將軍則在各自防禦區的城牆上組織將士們架鍋生火,把水燒開,將油煮沸,今晚咱們來一個大雜燴,絕對爽的過癮。」
趙有理和小寶領命後,不敢怠慢,匆匆忙忙而去……
幾位參將聽後,鼻子差點沒氣歪嘍。這像話嗎?我們是當兵打仗的,不是炒菜做飯的,更不是收破爛的,劉總兵吩咐準備的這些東西跟打仗是風馬牛不相及,這不是胡鬧嗎?儘管心裡氣惱,卻不敢多言,這劉大總兵的話比聖旨還聖旨,搞不好還得挨板子。人家說怎麼搞就怎麼搞吧!誰叫人家是總兵大人呢!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幾位參將大人,苦著臉,心中暗暗大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