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在嘉慶初年 正文 第23章:相識不如偶遇(三)
    「嘰嘰喳喳……」當空飛舞盤旋的飛人,驚飛了樹枝上成群的麻雀,撲扇著翅膀四處躲避這兩個沒有長翅膀也能飛的人類。

    在一處僻靜的小樹林邊,玉面老者終於停止了飛翔,緩緩地從空中落了下來。這種憑借腳尖踩踏樹葉便能如履平地的絕世輕功,在劉銘祺的眼裡實屬罕見,但不知眼前的這位俏面老者是天外的神仙下凡還是身懷絕世輕功的世外高人,居然如此了得。

    劉銘祺穩了穩神兒,然後深施一禮,恭敬道:「大恩不言謝,還沒請教老人家尊姓大名,家住何方,日後也好報答。」生死關頭,得以援手,恩重如山啊。

    玉面老者回作了個揖,算做賠禮,「呵呵……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報答。我無名無姓,日後有緣自會相見。公子,趕快找你的同伴去吧!離此向東三百步遠的老槐樹下,你的那位生死朋友正在那裡等你呢,公子保重,後會有期。」玉面老者說完,轉身離去,儘管劉銘祺極力呼喚,他仍舊是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真奇怪,這老者行為舉止好生怪異,說他老,他面如粉面,說他不老,他又長著三捋長鬚,說他好,他竟在雷霸天面前當眾揭穿自己,說他壞,他又施展奇功救自己脫離戶口,劉銘祺邊走邊琢磨,越想越覺得蹊蹺難解。

    向東三百步,劉銘祺老遠便看見一顆老槐樹下站著的小二和一位布衣打扮的少年,劉銘祺趕忙大聲招呼道:「小二,小二,你沒事吧?」

    「大爺,我一切都好。」小二應了一聲,急忙向劉銘祺跑了過來。

    「我說小二啊,就不要稱呼我大爺了,咱們已是同甘苦共患難的兄弟了,日後本已以兄弟相稱,我看這樣吧!你叫我劉大哥或者劉公子都行啊,千萬別大爺、大爺地稱呼我了,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劉銘祺笑瞇瞇地說道。

    「呵呵,小二我從小苦命,哪敢高攀,大爺不見外,那我日後就叫您劉公子吧!」

    「嗯,好的,對了,這次也多虧了你給雷震天下藥,要不然我就……」

    「唉!劉公子,我對不起您啊,我是在酒裡下了蒙汗藥,誰知道我一時匆忙,藥量放得少,不但沒把他們麻翻還差點讓公子丟了性命。」

    「啊!我的天啊,想起來都後怕,我說怎麼那些***東西跟瘋狗似的,狂追不棄呢,要不是有高人相救,咱哥倆恐怕現在正朝黃泉路上走呢!」兩人在一旁料,

    「公子您是不知道啊,我當時躲在布台下都嚇傻了,差點把褲子給尿了,後來,才被這位年輕的公子哥給領到這裡。」小二邊說邊指了指身旁的那位布衣打扮的少年。

    劉銘祺定睛一看,眼前的這位俊秀少年,個子不高,身材瘦小,同樣也是細膚玉面,明眸秀眉,越看越像一個曾經見過的人,不過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怎麼,劉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呀!前幾日剛見的面就不認識了嗎?真是個書獃子啊!我是碧貞小姐的貼身丫環海棠。」海棠這一張口,細小而又稚嫩的聲音顯得更加的熟悉,著實讓劉銘祺大吃一驚,又重新打量了海棠一遍,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海棠妹妹啊!瞧你這身男裝打扮,還真把我一下子給唬住了,莫怪莫怪。」劉銘祺甜言甜語地解釋道。一聲海棠妹妹,喊得海棠臉上浮起一抹淡淡地紅暈,喊得他心甜肉甜的。

    「呵呵……我的裝扮都能把劉公子給唬住,那我家碧貞小姐的裝扮,你豈不是更沒有辨認出來嗎?」海棠得意地笑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剛才救我的那位玉面老者是碧貞小姐嗎?」劉銘祺睜大眼睛問道。太不可思議了。

    「正是。」海棠點了點頭,肯定地答道。

    「這……這也太玄乎了吧,碧貞小姐竟是身懷絕技的世外高人。那為什麼要在望春樓坐藝妓呢?」劉銘祺口無遮攔地徑直問道。想必碧貞小姐的貼身丫頭定然能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哼,我家小姐的事不便多講,她雖然是望春樓的藝妓,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小姐只是迫不得已才去賣藝的。小姐她屢次出手搭救於你,總之日後你可不要忘恩負義哦,別辜負了我家小姐對你的情意,知道嗎?」小丫頭臉色微變,牙尖嘴厲地嗔怒道。

    劉銘祺猛然間想起自己在望春樓被高人暗中相救的事來,莫非也是碧貞小姐所為。本想從海棠的嘴裡能多瞭解些碧貞小姐的情況,不過這丫頭嘴嚴得很,也只好作罷。

    「海棠妹妹言之有理,還請海棠妹妹替我回去謝謝碧貞小姐的救命之恩。就說我劉銘祺能得小姐厚愛,死而無憾。」劉銘祺說的也是實在話,沒有碧貞小姐的出手相救,自己要就死悄悄了。

    「唉,也不知道劉公子你用了什麼法術,居然會讓我家小姐對你神魂顛倒,茶不思飯不想的,還經常在我面前說你與眾不同之處。」海棠妹妹搖著頭歎了口氣。大有不解之意。

    「能得碧貞小姐的贊言美譽,愧不敢當,但不知碧貞小姐都說了什麼,能否相告一二?」劉銘祺繞著***套海棠的話,希望在海棠的嘴裡打聽到碧貞小姐是如何垂青於自己的。

    海棠俏臉一揚,毫不隱瞞地娓娓道來:「她說您既有文人雅士的才華,又有多情公子的浪漫,骨子裡還藏著一股很特別的霸道個性,我家小姐還誇你有大丈夫氣概,比捧著銀子在她面前的富家公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其實,讓我看您被雷霸天追攆的時候啊,怎麼就沒發現您的大丈夫氣概呢!」海棠言下之意還對劉銘祺有些譏誚。

    劉銘祺倒是滿不在乎海棠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嘿嘿一笑道:「這叫情人眼裡出帥哥,你還小,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帥哥!」海棠被劉銘祺亂七八糟的的用詞根本不解,搞的一頭霧水,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心裡明白,既然小姐對人家情有獨鍾,那一定有她的道理,不然小姐也不會如此入迷的對劉公子朝思暮想,正如劉公子所言,他就是小姐眼裡的帥哥,注定小姐為他情傷吧。

    伶俐的海棠眼珠轉了轉,沖劉銘祺笑道:「帥哥飽讀詩書,口犀齒利,日後再向帥哥請教,時辰不早了,我也要回望春樓了,後會有期。」海棠學以致用,連說話用詞都有點現代氣息了。

    劉銘祺忙拱手笑道:「海棠妹妹慢走,請海棠妹妹給碧貞小姐帶句話,就說我劉銘祺日後定會手捧萬兩黃金作為小姐贖身之銀為碧貞小姐贖身,以報救命之恩。」

    「嗯。公子,放心吧!」海棠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出於男人天生的獵奇心理,劉銘祺對碧貞小姐的身世特別的感興趣,碧貞顯然並非一般的紅塵女子,憑她風華絕代的才藝,天下無雙的相貌,驚世駭俗的功夫,怎麼會流落到望春樓這種下三爛的場所呢?啟等日後,一定問個詳明。

    劉銘祺呆呆地站在原地,細細品味著海棠留下的話,聽海棠透漏說碧貞小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並對自己有情有意時,頓感到自己真的是艷福不淺啊。自己當初與小二打賭,誇下海口,沒想到歪打正著,居然撞上了桃花運,幸哉幸哉。

    早聽說古人三妻四妾,一般都是很正常的,倘若自己也能將碧貞小姐娶回家,就算給個皇帝也不希罕當啊。也難怪劉銘祺有此想法,這位能令男人為她顛倒眾生的極品女人,作為正常的男人,誰不想將其佔為己有。只不過是碧貞小姐讓眾多貪婪的獵艷者可望不可求,非有情人不嫁罷了。

    「公子,公子,我們也回吧!」小二在一旁催促道。打斷了劉銘祺的淫思夢想。

    劉銘祺緩了緩神兒,看了小二幾眼,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小二啊!如今雷霸天一定對你我恨之入骨,是我連累你連酒館的差事也幹不成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小二笑著搖了搖頭,若無其事地說道:「公子過濾了,差事沒了也不是壞事,正好騰出時間回家照看家中病重的老母,以盡孝道。」

    沒看出來,小二竟然如此豁達,講出這樣一番無怨無悔,氣度凜然的話來。劉銘祺不停點了點頭,信誓旦旦的說:「小二,我在這裡對天發誓,日後若有發達的那一天,定會與小二你共享富貴。」

    「公子嚴重了,公子若是不嫌棄小二,等老母病癒後,我願誓死追隨公子,為公子鞍前馬後的效犬馬之勞。」

    「好,公子我決不會虧待你的,對了,小二,相識以來,卻不知你姓知名誰,日後怎好稱呼。」

    小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公子見笑了,我本姓張,自小家窮,為了餬口,七八歲便在酒館裡跑堂,從沒起過大名。」

    「原倆如此,這小二的稱呼叫起來,倒是順嘴,只不過總讓人以為你這輩子就是跑堂的,不利於轉命,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如何?」

    「多謝公子賜名。」

    「不謝,不謝,咱倆都什麼關係了,還這般客套。」劉銘祺笑著說道。隨後略一沉思,道:「以後就叫張小寶吧!你看怎麼樣?」

    「小寶,呵呵,好聽,以後我就叫張小寶了。」小二得名後,一臉的興奮勁,嘴裡更是咕咕噥噥地自言自語道。

    長話短說,劉銘祺擔心秀娘在家久等,肯定會為自己擔驚受怕。於是,劉銘祺和小二兩人就此別過,然後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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