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新明朝 第三集 五百六十六章 這裡面有機會(求票!)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苟指揮從棋盤街灰頭土臉的離開後思及李佑給的二十萬兩條件恨意滿胸。*但是想到歸德長公主卻又恨不起來了。

    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恨?能自保就不錯了。是的歸德長公主是不會為了一個店面就將苟家怎麼樣的但苟家是苟家他苟緋是苟緋並不是一回事。

    武安伯苟家不會有事但他苟緋卻可能有事了如果歸德千歲發起怒來他苟緋被苟家扔出去的概率不小。李佑提出的「私了」最大誘惑就在於可以不將他苟緋逼到被家族拋棄的絕路。所以明知可能是毒藥也得吃下去。

    還有一點卻讓他糾結了一會兒他今天又闖下了禍事要不要告訴父親?如果父親知道了少不得又是打罵影響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最後決定還是要去說這事瞞的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再說自己找親朋好友拼湊二十萬兩存銀這數量並不小勢必會驚動父親自己又哪裡能瞞得住?

    苟指揮趕回家中打聽父親在家連忙去拜見。

    這時武安伯卻正在書房會客客人乃是錢太后的二兄、國舅爺錢泰。武安伯與太后長兄、新寧侯錢安是兒女親家所以與這錢泰也算是親戚時常有走動。

    武安伯抬眼見次子腳步匆忙的闖進書房神情慌慌張張沒個正形十分不悅呵斥道:「混賬東西!看你成什麼鬼樣子!沒得讓親戚們笑話!」

    苟緋對父親及錢國舅見過禮yu言又止。

    「有什麼不好說的?國舅爺又不是外人但講無妨!」武安伯又斥道。

    苟緋無奈將今ri去砸店的時候簡略說了一遍省去若干丟臉細節不提。

    聽到兒子居然將歸德長公主的店拆了武安伯大怒抄起桌硯台狠狠砸去不過被苟緋敏捷的閃開。

    「苟兄息怒!」錢國舅勸住武安伯。「那李佑伶牙俐齒滿朝皆知世侄想必是一不當心便著了李佑的道兒所以才做出這等糊塗事!」

    「錢叔所言不錯那李佑口口聲聲挑撥我一直沒忍耐住。誰也不知那等不起眼的小店面居然是千歲殿下的產業。不過還好那李佑答應不去大鬧。」

    苟指揮聽到歸德長公主就被嚇破了膽。又是親自動手的當事人。更是心驚肉跳。但是武安伯的眼界比兒子要高幾分一聽就明白了忍不住對兒子罵道:「你這沒長進的蠢材被李佑繞進去了!無論你怎麼做。李佑是不可能攔住歸德長公主的那根本不是他說了算話的事情!」

    「那可如何是好?不去照做了?」苟緋哭喪臉問道。

    武安伯沉默半晌那李佑提出的條件。照做不見得有好事但不照做一定有壞事。看透了又怎樣?一樣還得花錢收買他別去搗亂尤其別去歸德長公主那裡煽風點火、火加油。

    最終無奈歎息道:「還是先做罷二十萬兩裡家裡可以拿出兩萬存他那裡一年其他需要找親朋周轉。」

    同樣的條件遇到蠢人如苟緋那就是被騙遇到聰明點的。那就是被勒索反正結果是差不多的。

    錢國舅在一旁疑問道:「世侄確定那惠昌銀號是歸德千歲的產業?」

    苟緋答道:「李佑口口聲聲的公開所說應當是真想必他也沒膽量冒充。」

    錢國舅皺眉道:「這就奇了我那侄女眼高於頂怎麼會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銀鋪?」

    歸德長公主為什麼對一家小破銀鋪感興趣這樣技術xing的問題武安伯沒這個心思去琢磨。

    如今火燒眉毛。哪裡又是琢磨這些的時候他抬手阻止了錢國舅繼續推敲「賢弟老哥我這下可要求到你了!你是千歲的正經長輩幫忙從中說和如何?如此恩德。我苟家沒齒難忘。」

    錢國舅為難道:「我那外甥女是個極剛強要面子的人。如今公然被砸臉面不可能消停的了我也沒法子能穩住她。」

    「這點我曉得千歲殿下肯定要報復的我苟家也願意承受她報復不會讓千歲出不了這口氣。但報復也有真報復和假報復的區分…」

    錢國舅聽懂武安伯的意思了。所謂真報復就是動了真怒而發動報復。而假報復就是該怎麼報復就怎麼報復但其實並沒有往心裡去做出的報復都是給別人看的能挽回自己的顏面就是。

    武安伯所求的其實就是歸德長公主千萬別往心裡去根本不奢望不會被報復。還有就是別提出打斷苟指揮一條腿之類的惡劣要求。

    「這就容易說話了我可以去試試。」錢國舅一口答應道。

    錢國舅今天到武安伯這裡拜訪是看了苟家在京城東北的一塊山地。武安伯年輕時在這裡帶過兵順便就購置了這塊地方用來當果園子。

    前些ri子錢國舅偶爾聽一位當地工匠說起在那片地區有煤。他便動了趁著苟家不知道這裡產煤時將這些地方買下來然後開煤窯發橫財的念頭。

    他找武安伯便是要談這塊地方的事情。剛談到一半突然就冒出苟緋這麼一檔子事武安伯又順口委託他出面調解還想以低價買地的他如何能拒絕得了?

    但錢國舅自家人知自家事。從邏輯來說他是錢太后的兄長歸德千歲是錢太后的女兒所以他是歸德千歲和天子的親舅舅別人尊稱一句國舅爺。在民間那可是親舅為大說話管用的。

    可問題是天家和民間不一樣那歸德長公主自恃天潢貴胄、金枝玉葉壓根不把他這窮親戚放在眼裡…他去說幾句話沒準還沒有那李佑說話頂用。

    其實客觀的說一句歸德長公主鄙夷母家親戚原因在於錢家兄弟太貪婪無恥是只會從母后這裡討要好處的寄生蟲。當然錢國舅不會這樣認為他連爵位都沒有怎麼能叫貪婪!

    也不知道武安伯明不明白這些內情居然委託他去說情。接下這活計真是有點打腫臉充胖子的意味啊錢國舅暗暗歎道。

    出了武安伯府第錢國舅又想起那個問題歸德千歲怎麼會看一個不起眼的小銀鋪?他很明白這外甥女絕對不是什麼小門小氣的人物。就算弄了這麼一家銀鋪不聞不問也不增本注資就任由它在那裡半死不活也太奇怪了。

    想來想去原因只能出在人身比如以東家模樣出現在這個銀鋪的李佑?

    聯想起前幾天李佑被罷官的事情難道現在李佑無官無職後準備經商開銀鋪並且和歸德千歲拉關係合夥?

    別人聽起來覺得可能是笑話被罷了官的李佑有什麼資本與歸德千歲這樣有錢有勢的人合夥?

    但錢國舅對李佑的底細卻是很清楚的。他知道揚州鹽業巨頭金百萬非常看重李佑這個女婿那可是錢多的像海水的人物、天下最有錢的人之一當然有資本和任何人合夥做生意。

    難道金百萬出資、歸德千歲出資加出勢兩邊要合夥通過李佑搞這麼一家銀鋪?以金百萬和歸德長公主的檔次這家銀鋪以後必定小不了在京師絕對要風起雲湧。

    想起這個錢國舅艷羨萬分怎麼他就沒有這種好機緣呢!

    別人看他這個國舅風光其實他就是苦逼掛著好不容易求來的垃圾三品虛銜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每年靠著太后那點賞賜過苦ri子。自從前年監生血案那事後太后對他也有點冷落賞賜更少了。

    家族資源都給了大哥新寧侯爵位給了大哥金百萬奉送的幾萬鹽引也給了大哥如今這位好大哥卻一拍屁股去了南京消閒養老只留他這苦二弟在京師混ri子。

    天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熬出個爵位來看起來希望更加渺茫。萬一太后小妹先閉眼自己什麼也不是了!如果是自己先閉眼只怕什麼也留不下!

    感到自己走神了錢國舅將神思收回來。發現一個商機不容易想從武安伯這個老狐狸手裡把那塊山地摳出來還是要想法子幫他擺平長公主。

    但他知道自己去找歸德千歲純屬自討沒趣。不誇張的說估計是門難進臉難看。還有個法子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從另一當事人李佑這邊入手。

    可是想起李佑錢國舅又皺起了眉頭。他和李佑根本一點人情都沒有相反還鬧過不少次仇隙。

    前年李佑去國子監審查監生血案將他最有出息的兒子給抓了出來最後落個革去監生功名戍邊效力的下場直到今年才悄悄地回了京;

    去年他陪伴天子南巡到了揚州想擺出皇親國戚架子找金百萬勒索錢財然後被李佑擋住送了一個「滾」。

    不過回想起往事錢國舅發現這兩件事都是李佑得罪自己而不是自己得罪李佑。

    反正自己現在沒能力報復李佑若放下不值錢的臉面大人大量的表示原諒他李佑會不會感恩戴德?自己好歹是國舅少掉自己這個敵人李佑也是願意的罷?這裡面可能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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