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李二青春年少,被公主熟桃一般的女體膩的久了,也是慾火上撞,漸漸眼中只有情色。長平公主對男女之事煞是通曉,使出千般手段挑逗,以萬種風情迎合,遂成魚水之歡。夫婦二人床第之上激戰,盡興之後,才設放衾枕,薰香澡牝,交股而眠。
李二童子之身,洩了元陽,頭腦昏沉,睡到次日方才醒轉過來。想起以後就要栓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李二很是不快,坐在床沿,低垂了頭悶悶不樂。
長平公主雖然經常和太監做些假鳳虛凰的風流勾當,其中感受遠不如和李二纏綿時的暢快真實,想起自己「肉肉」「達達」的淫聲浪語不曾離口,便是長平公主這樣的人也為之臉紅。
看那惹人疼愛的小駙馬坐在床頭,淫心輒起,摸上前去,將白生生的腿兒盤在李二的腰際,整個不著寸縷的光滑身子帖在李二的脊樑上,以甜的發膩的嗓音輕輕呢喃:「駙馬,我還知道個叫做『草船借箭』的花樣兒,昨天不曾試過,不如現在……」
李二這幾日勞累不堪,又和公主行夫妻之事,縱是有心也是無力,急忙推辭:「我腹中飢餓的緊……」
「昨日裡你這冤家太過勇猛,我也懶的動彈,就在這屋子裡吃吧。」長平公主低低的喊道:「來人,更衣傳膳。」
立即有四名宮娥進來,手腳麻利的為二人更衣,然後以青鹽水漱口,淨面之後李二接過手巾板兒抹去臉上的水珠。
冷不防公主「嗖」的出手,在那宮娥臉上抓出幾道血痕,厲聲喝罵:「你這賤婢,駙馬也是你看的麼?是不是有了僭越之心?」
李二這才明白是因為那宮娥看了自己一眼為公主所不喜。
那宮娥臉上鮮血淋漓,戰戰兢兢慌忙跪倒,叩頭如搗蒜一般:「奴婢知罪,奴婢萬死……」
「拖下去,立斃杖下。」
李二震驚!
這就要立斃杖下?也太……太那啥了吧!李二實在想不出合適的詞彙。
「公主,她也沒有什麼大錯,怎能就這麼殺死,終究是條性命。」
那宮娥看駙馬為她求情,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拉住李二的褲角不住哀求:「駙馬爺爺救命……」
「本宮要斬殺這賤婢也用你來碎嘴?你是不是和她……」長平公主從來就是說一不二,跋扈慣了的,雖然意識到不應該這樣對待李二,可內心的驕傲和一貫的囂張作祟,使她根本沒有任何要道歉的打算。
李二沒有想到方纔還纏綿的公主居然數落下人一般的數落自己,立刻意識到這個駙馬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的光鮮。
駙馬終究是個高等的奴才罷了!
一想到這裡,李二心中就被刀子戳了一般的痛,眼睜睜的看那宮娥呼喊著被拖了下去。
和心一同受傷的還有強烈的自尊!
李二頭上戴著銀絲嵌寶紫金冠,額頭上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好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系罷了五色蝴蝶鸞絛,越發映襯的少年風流。
長平公主只是簡單的在頭上挽著漆黑油光的髻兒,蜜合色棉襖,玫瑰紫色比肩褂,蔥黃綾的絲裙:「開膳吧。」
各色精美雅致的吃食流水一般呈上,最先是幾樣的素菜,以棗泥和豌豆作就的炒三泥、涼拌豆腐什錦等爽口之物,緊接著就是銀珠扒熊掌、蝦籽燒蒲菜、紅扒鯊魚皮、干貝煎菜心等佳餚。
近侍的宮娥在鸚鵡杯中滿斟玉液,於琥珀鍾間連注瓊漿,公主淺飲一口,從描金的叵羅取個小小的霜打饃食用。
「給駙馬多吃些雙色腰花,那東西補的很。」
宮娥急忙夾了幾箸腰花到李二的蓬萊碗裡,李二還在想著方才打殺宮娥之事,也沒有吃飯的心思,愣愣的發呆。
公主亦知李二是不習慣自己的數落喝斥,親自夾菜道:「這麒麟吐玉書是汴梁的名味,駙馬嘗嘗,本宮也好說個故事。」
李二吃了幾口,原來是雞肉魚肉加火腿炒紫米,偏偏取了這麼好聽的名字。
「冬至以後,那交趾小國進貢來兩隻麒麟……」
李二聞聽,嘴巴登時就合不攏了,麒麟?不會吧!
交趾不過是越南一帶的彈丸小國,怎麼會有麒麟?要說交趾國送來兩隻恐龍,多多少少的還有半分可信,畢竟恐龍是歷史上真正存在過的東西。可麒麟這種動物只是傳說中才有,現實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可能是那交趾國欺負大宋好哄,不知是弄了什麼動物來蒙事的。
「皇帝哥哥認為麒麟是書上記載之神物,凡間從未有人見過,也不敢確定那倆隻牛一般的怪物是不是麒麟。偏偏交趾的使者鐵口鋼牙,硬說那是麒麟……」
「下邊的齷齪官兒們也胡亂的上書,滿篇都是天降祥瑞,社稷綿延的吹捧詞句。還有的引經據典,說麒麟又名獨角獸,那兩隻怪物也是獨角,必是麒麟無疑……」
從公主說完,李二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南部小邦交趾國送來兩隻大怪物,說那就是麒麟,雖然皇帝不相信麒麟是那般模樣,可也說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動物。
若真是按照那些官員所言,把這倆大怪物供奉起來,萬一不是麒麟,豈不是叫小國笑掉大牙?事關天朝體面,草率不得。
皇帝陛下對這倆怪物還真用了不少的心思,命大臣前去辨認。
王安石看一遭之後,直言並不認得,當朝廣博之士也就剩下沈括和司馬光了。
那沈括頭腦還是有的,見識亦多,看了之後便說此物斷斷不是麒麟,可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動物。
司馬光看沈括都認不出,知道自己去了也是白搭,索性不去,上書一封:聖上勤勉政事,祥瑞不馴自服。依愚朽之見,不若贈以金銀,賜以詔書,嘉其惠意。如此四夷賓服,天瑞可自至也,不失為懷遠之策。朝廷正心以為本,修身以為基,必然三光澄清,萬靈敷佑……」
司馬光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祥瑞,先賞賜那交趾國,顯示天朝的風度,把這事情掩蓋過去也就是了。
皇帝也是沒了法子,準備用大宋的老辦法:輸出金銀錢帛做冤大頭,來賓服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