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之山貓 正文 <一二三> 情傷
    就算施芳華和小梅願意象曼狄絲和芙蘭一樣共同擁有一個男人,但是小氣的女人怎麼都會鬧一場,所以我還是在兩個女人來之前,把今天守總部的五十二個兄弟全部叫到了離會議室一百步以外的距離,並嚴今不准任何人靠近會議室九十九步。我向他們說道:「今天是你們信仁哥丟臉的日子,為了不讓他在你們面前被兩個女毆打、唾罵,丟盡面子,我只有把你們隔離了!為了補償你們,我會在事後為你們做最詳盡的報道。」說完後馬上屁顛屁顛地跑進了會議室,這種好戲連一個鏡頭也不能錯過的。

    我一隻腳剛跨入會議室,一股強烈的凝重之氣撲面而來,熊熊的殺氣環繞著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讓我心裡暗歎:媽的,這兩個女人的吃醋能力遠勝於我那兩個女人,幸好惹她們的不是我。

    不過我最初的打算好像失誤了,兩個受到欺騙的女人得知趙信仁一心兩用後,並沒有對罪魁禍首發難,甚至連「你究竟愛誰?」「你究竟要誰?」此類的話都沒有問,只是互相對望著,一句話不說。那精氣神,就像是兩大巾幗高手在對決一樣。

    這種情景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的,早就準備好保護趙信仁的馬天宇等人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怎麼擺平這種場面,而趙信仁乾脆就像木頭人般,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靠,不會學芙蘭和曼狄絲一樣又要單挑吧,如果要的話就趕快,這種氛圍讓人太難受了。我做為山貓的老大,這個地方的主人,當然要先開口了,我乾咳幾聲,正要準備說話,那兩個女人已經開始展開對話了。

    「你很愛他嗎?」世面見得多的施芳華率先說話。

    小梅用力地點點頭,反問道:「你到現在依然不願放棄他嗎?」

    施芳華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對小梅這種白癡問題根本不予置評。

    「那誰能留在他的身邊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小梅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就走,乾淨利落,不虧是個直腸子的女人。

    施芳華則是發出愉快的笑聲,看著小梅的背影,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小梅身體頓了頓,但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示意和我們告別,然後繼續向外面走去。施芳華走近趙信仁,一臉的迷人微笑,清澈的雙眼深情地看了趙信仁一眼,然後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很為難。男人對這種事一向很笨,不懂得自己選擇。放心吧,我們來選擇,最後在你身邊留下的一定是最適合你的一個。這一個當然一定是我。今天對我而言是特殊的日子,發生這種事我不但不會不開心,反而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禮物,它要送一個完完整整的愛人給我。」她見趙信仁只是一臉茫然,沒說什麼話,便快步走了出去。

    本來預料的大麻煩就這樣雷聲大雨聲小的結束了,讓我們個個張目結舌,一時還沒適應過來。過了半晌,我才歎道:「這樣搞就讓我太羨慕老趙了,兩個女人這麼善解人意,靠,不爽!」

    「老大,你是在突出自己吧?施芳華和小梅說出這樣的話,明擺著老趙不會像你一樣一妻一妾了,有什麼好羨慕的。你才舒服,沒經歷什麼困難兩個老婆就到手了。可憐老趙,還要為失去其中一個傷心一段時間。」周遠志說道。

    「老趙,你發表一下意見呀。你希望留下的是誰?退出的是誰?」鄭宣問道。

    趙信仁又撓著他的那個光頭,無奈地說道:「我要是心中有所想,剛才就做出選擇了,何必把真相挑明後的這段痛苦時間繼續下去!」

    「嘿嘿嘿,這段時間對你來說既是痛苦又是快樂的,因為兩個女人都會使盡一切手段來討好你。」馬天宇笑得很曖昧,隨後又突然歎了一口氣道,「被愛是幸福,愛人是痛苦。可憐我卻要反過來去討好女人。」聽這小子的話,肯定還沒在小可愛身上討著什麼便宜,真是遜!

    最後還是一直未說話的余濤說出了總結性的話語結束了今天的聚會:「不管怎麼說,這段時間老趙必須要盡快作出選擇。不然時間拖得越久,以後就會痛得越深!」

    雖然三角戀愛是件很小的事,但畢竟麻煩,會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好,無法專心為社團辦事。現在繼我之後,趙信仁的事也馬上就要迎來解決的一天,我們六個人都是心情舒暢地離開了山貓總部,只有趙信仁在鬆口氣的同時,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被自己遺忘了,這件事彷彿又很重要,又很平常,轉念之間,趙信仁就一笑過之了。他沒有想到,我們也沒有想到,世間還要一個詞叫做「因小失大」。

    《山貓傳奇系列叢書》是這樣介紹這一天的:山貓生死五十天第七天,十一月十六日,正為情而慢慢變成「好女人」的施芳華從這一天為情所傷,再次為情而變,內心逐步恢復到以前那個冷酷煞星的狀態。原因只不過是趙信仁在分別的時候忘了對她說句「生日快樂」。這件事成了媒介,趙信仁的死則成了催化劑,讓施芳華如火山般一下暴發,像魔女般變本加厲,慫恿著芙蘭,一起走了上了不歸之路,向貓王發起了最嚴酷的考驗!

    「這個死光頭,我下午都對他說了今天是我生日,走的時候又暗示他,他就算不想在這個時候把我留下,又應該說句生日快樂之類的話祝福我一下呀,可什麼話都不說,難道是發生這種事,腦袋糊塗了,忘了,後來又沒明白過來嗎?不會的,他那麼聰明!難道是因為那個小梅的女人先離開,讓他心情不好,忽略了我?」走在大街的施芳華正一個人在生悶氣,沒注意到有兩個人迎面過來,她一不小心一頭撞在其中一個人的下巴上(因為她身材高挑)。

    「操,小妞,連對不起也不說一句嗎?」這個染著金髮,橫眉豎眼,看起是小混混一個的十七、八歲少年捂著下巴對著施芳華吼道。

    施芳華何曾向外人說過什麼對不起,頭也不抬,想著她的問題繼續向前走,站在少年旁邊的一個中年人生氣了,快上幾步,繡著一條青龍的右手搭在了施芳華如刀削的肩上,沉聲道:「媽的,臭婊子!給我小弟道歉!」

    施芳華一聽這種話,腳步停了下來,低著的雙眼嗖得一下冒出殺死人的目光,慢慢地把頭抬了起來。

    中年人就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施芳華的容貌,頓時腦裡一片空白,心一陣狂跳,他可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除了美,他眼中再也容不下其它東西,所以當然沒注意到施芳華整個人已經像一把出了鞘的寶劍般,隨時準備嗜血才歸。

    施芳華淡淡地說道:「你剛才說什麼?」

    中年人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手上使勁,很凶狠地說道:「小妞,你撞了我兄弟,別想這麼便宜便離開。」

    「你想怎樣?」施芳華皺皺眉頭,用肩去感覺了一下這個中年人的力量,不由好笑,這種身材才這種力量,很明顯是不入流的混混一個,根本沒經歷過什麼大陣仗,自己差點還被他架勢所唬,以為是什麼組織的呢。本來以為這是東區,很可能遇到山貓的盟友組織裡的人,但現在看來,沒這個顧忌了,絕對不會只是給他教訓,讓他道歉那麼簡單。

    「呵呵,當然是陪我們兩個好好玩上一夜!」已經看見施芳華如此漂亮的那個少年趕忙說道,他怕老大獨自把這個尤物霸佔了。

    「一夜嗎?那就一夜吧!」施芳華露出狠辣之極的獰笑,一下便把花容月貌全部破壞了。那中年人大駭,急忙鬆手後退。他沒有想到,手中的仙女竟然瞬間便變成了毒蛇。

    「啊!」少年尖叫著發出恐怖的聲音,因為他看見他老大的右臂掉在了地上,而老大還茫然未知的樣子。這麼快、這麼狠的一刀,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樣一個漂亮女人的身上。

    看到少年嚇得跌坐在地,中年人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失掉了一臂,還沒來得及叫上一聲發洩,就感覺到下盤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就看見源源不斷的血從身下流出,感覺源源不斷的痛楚從兩個地方不斷衝擊著他的神經。

    斷臂後不到兩秒,又斷了一隻腿,還是被一個這樣的女人輕輕鬆鬆砍斷的。這需要多大的力量?哪怕是專業黑社會也很多人沒有這樣的水平吧?中年人此時已經覺得整個人都空了,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不要……不要殺我!」少年人一臉蒼白,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向施芳華跪著,磕頭哀求道,如今這張沒有獰笑,美到致極的臉在他眼中無疑就是閻羅王的臉,他哪還有什麼心情欣賞。

    看到施芳華手提著滴血的白刃一步步靠近,少年人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只有向周圍看熱鬧的人哀求,可是他一沒名氣、二沒背景,誰肯幫他?再說了,現在拿著刀的這個女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以這把普通的長一尺半,寬十厘米的刀便能斬斷人的一手一腳,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只怪這兩個混混不好,見色起意,卻遇到了煞星。

    施芳華並沒有用刀,只是輕輕抓著少年人的頭髮,對嚇得已經痛哭流涕的少年柔聲說道:「謝謝你讓我撞了你,讓我發洩了一下不爽的心情。這樣好了,我給你一個生存的機會。是死是生,就看你運氣了!」

    少年人還沒來得反應過來,更沒來得及詢問一下,就感覺到頭髮一緊,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提了起來,然後飛一般地撞了出去。「光當~~嘩嘩」兩聲中,少年人終於知道自己怎麼了。他被施芳華提著狠狠地撞在了街旁的玻璃櫥窗上。在緊跟著的警鈴聲響中,少年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他的運氣看來不好,喉嚨直直地掛在了破碎的玻璃樁上,死前連最後一聲也叫不出來。

    在人群的一哄而散中,施芳華臨走前不忘順手割斷了中年人的喉嚨,然後再慢慢地落寞地離開了現場,留給趕來的警察一地玻璃和兩具屍體。

    「這個世界上,只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對待愛情也是!我怎麼那麼糊塗?我怎麼會想著和那個什麼小梅比試誰對光頭好?很簡單嘛,我明天就去找那個女人,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難而退,大家何必爭風吃醋那麼麻煩!浪費時間和精力。」在鮮血的刺激中施芳華重新找回了自己正被改變的凶狠一面,摸尋到了自以為是的方法,她終於在這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件中「恍然大悟」。

    那兩個死在施芳華手裡的小混混、小流氓,也許不會想到,他們的一次見色起意的招惹會在以後給山貓以及貓王帶來那麼大的麻煩。天意使然,不是人所能想像的。

    生死五十天第八天,十一月十七日,小事仍在發生中。當我放學和已經被我花言巧語哄得原諒我的曼狄絲一跨進總部,便得知了昨晚發生在離總部不遠的街道發生的事,然後又聽到鄭宣在感歎道:「女人呀,真是麻煩!愛情呀,真是偉大!」

    「靠,打什麼啞謎。趙信仁呢?不會被兩個女人拖出去談判了吧?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都不跟去看看,要是施芳華發起飆來,老趙抵擋不住怎麼辦?」我對鄭宣和周遠志說道。

    周遠志笑道:「施芳華早發飆了,今天一早便去了小梅教書的學校,把小梅叫出去後,打斷了小梅幾根骨頭,而且還讓小梅變成了豬頭人身的怪物!老趙在醫院看著小梅呢。」

    我不由看了兩天前同樣情況的曼狄絲一眼,被她狠狠扭了一把後,強忍著痛說道:「不就是情敵嗎?幹嗎下手那麼重?」

    「很簡單嘛!施芳華一定是用武力來讓小梅退出,結果小梅肯定不肯,所以被打得這麼慘。」跟著我一起來的馬天宇發表個人看法。

    余濤也搖搖頭道:「如果真是這樣,施芳華也太不應該了!本來以為她看上去像個女人了,誰知還幹出這樣的事。」

    恩,不錯,同樣是孤兒院出來,芙蘭就溫柔多了,對付曼狄絲她根本就沒下什麼重手,只是扇她耳光,不像施芳華,拳腳都用上了。

    「我說呀,這就是施芳華笨,你看吧,老趙肯定不會離開小梅了,反而心裡還會厭煩施芳華。感情這種事,不是會打就行了的。同樣的情況,芙蘭就做得比較周全,不愧是老大級的人物。」曼狄絲下結論。

    我吞了吞舌頭,心裡想道:「原來你找芙蘭單挑還有這麼一層意思,想芙蘭把你打成重傷!好你個絲絲,還不是普通的聰明。」這些話我當然不會宣之出口。

    「老大,我們也去醫院看望一下小梅吧,她可馬上要成為老趙的老婆了。」周遠志提議道。我當然同意,這樣也算給趙信仁一個表態吧,向他說明,我們已經他下個決定把這件事解決了,那就是選擇小梅。

    一到神卜會「康康醫院」,小梅住得外科病房的外面,就看見幾個跟著趙信仁來的兄弟一臉賊笑,不用問他們,我也知道是什麼事。因為在走廊上我們都清晰可聞施芳華正在吵鬧的聲音。

    「怎麼樣,老大,我們進不進去呀?」馬天宇一臉企盼地看著病房,一門心思就想進去看熱鬧,在外面聽聲音當然沒看現場直播來得爽。

    「施芳華來了多久了?」還是先把情況打探清楚再說,我問一個兄弟道。

    「老大,芳華姐來了還不到五分鐘,剛進去三分鐘左右聲音就大了起來。」

    「那我們趕快進去吧。我怕再鬧一陣施芳華要惱羞成怒動手了!」為自己和兄弟們找了個最好的理由,推門而進。

    一進去就知道外面兄弟笑的原因了,現場就施芳華一個人在表演。小梅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上,而趙信仁通紅一張臉坐著,有憤怒、有無奈、有痛心。

    看到我們的到來,施芳華馬上收回指著趙信仁的手,但依然不依不饒,對我道:「老大,你來評評理,我這麼做還不是因為愛他,我現在已經道歉了,他卻還不肯原諒我!」

    以我的本意來說,當然是希望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再加上大部份男人一向對太強的女人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感」,近而產生要保持距離的感覺,所以我決定趙信仁這種態度,不然拖下去又不知道要到哪個猴年馬月了:「芳華呀,既然你問到我,我還是說句公道話。咳咳咳,聽你的語氣,彷彿還沒真正認識到這件事你錯在哪裡。也許多年來的打打殺殺養成了你這種性格,但是情愛這種事,不是什麼外界的其它因素所能影響的。這一場競爭趙信仁的比賽,你已經輸了。」

    施芳華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憾於我的威勢又救過她和芙蘭、葉飛雲的命,她再強狠,也不敢、不願在我面前發作,只得喃喃地說道:「不能再給一次機會嗎?」

    「沒有機會了!」回答的是趙信仁,他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說出了這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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