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不暇思索:「那還用問,他們最怕事情敗露出去了!樹要皮,人要臉。要是沒臉了人就不好混了。通常,他們不是怕家中夫人知道,就是擔心傳到單位上司或檢舉部門耳朵裡。一旦捅了出去,那政治影響多壞呀!嘻嘻。」
菊三七總算鬆了一口氣,笑笑地道:「我的極佳賺錢創意就在這裡。」
辛晴還是不明白,問:「在哪裡?」
菊三七有心再賣關子,先不告訴她。好整以暇的道:「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到時就知道了。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我在你的挎包裡裝上一個微型攝像頭。我保管一般人看不出來。你每次跟那些人物做生意時,只要事先按下機關,然後大大方方做你分內事就行了。然後你把帶子交給我。你做一次一般得銀多少?」
辛晴咬了咬唇:「兩百左右吧。」
菊三七脆聲答:「那好,我每次給你兩百報酬。怎麼樣?」
辛晴盯著菊三七看了一會,下定決心道:「好,我跟你合作!」
菊三七精神為之一振,順手把咖啡遞給辛晴,辛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算是宣佈二人正式聯手。
辛晴臉上突然掠過一絲憂鬱的神色,只聽她懇求道:「三七,你不要瞧不起我好不好?表哥把我這幾年賺的錢全都刮走了。眼看我弟妹要考大學,家裡雙親漸老。我要趕緊賺點錢養家餬口呀。」
菊三七神情嚴肅,想起自己當年種種,當下面露同情之色,誠懇地道:「我從沒瞧不起你呀。怪你自己想得太多罷了。如今我和你都坐一條船上了,大家彼此彼此,見外的話少說。」
辛晴見菊三七開誠佈公,點點頭。
突地笑嘻嘻把菊三七一拖,拖到床上,小鳥依人般,軟綿綿伏到他懷中,膩聲道:「你把我抱到你房裡去,我要你陪我睡。咱好好睡一覺,然後一起出去賺大錢,可好?」
菊三七嘿一聲,抱起女人來:「像這樣抱得美人歸,求之不得哩。」到了房裡,菊三七被她迷人的胴體撩逗得無法自恃。他肉慾高漲,把辛晴壓在身下,手上也不消停,去辛晴各處尋幽探密。嘴裡牛喘地道:「小親親,你把我迷死了。我愛你!」
辛晴許久不作聲,憑他全身蹂躪,傷心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人家新鮮時就要死要活的。等玩膩了,還不是扔破鞋一樣。你的鬼話,我一字不信!」
菊三七不答,扯了她褲子,猛浪地闖入她體內,
辛晴亂叫:「啊啊啊啊!小肉兒,人家愛死你哩!」
菊三七醒來的時候,天就快黑了。他一骨碌從床上跳下地,喚醒床側大咧咧舒展著四肢的女人辛晴,此女夢中面現甜笑,看來幾個小時前那場狂風驟雨式的肉體交纏令她滿足。菊三七為自己堪稱悍勇的男人能力暗暗叫好。此時他渾身像有使不完的勁,時刻感受著胸肌緊崩帶來的舒適感。望望床上美人,肚裡得意洋洋一句:好一個嫣紅伴柔綠!男女契闊,陰陽交結,豈不美哉!
回嚼幾個小時前他們難分難解,陽剛的身體器官在她體內盤旋出入,順溜無比,得於消魂蝕骨。菊三七不由得舔了一舔嘴唇。美人乍醒之際,星眸驚欠,溫柔無限地問他:「三七,幾點了?」
菊三七輕輕道:「天才要黑,不晚。」
辛晴手拍嘴巴打個呵欠,罵起來:「討厭!人家還沒睡夠哩!」把被子一掩,要坐起來。
菊三七一樂,打趣她:「剛剛我叫停,你說還要嘛還要嘛。怨你自己哩。」
辛晴面上一紅,道:「呸!得了便宜還賣乖,沒良心!」幾句引得那辛晴桃花上頰,撒嬌作癡。菊三七削了一個蘋果,本意要遞給她,此時卻像個木偶一樣,僵著一個拇指和食指捏著蘋果的姿勢,癡癡地望著辛晴。
辛晴見他呆了,奪了蘋果,啐一口:「嘻嘻,呆子!」
菊三七不為已甚,嘴裡崩出一句:「為了女人發呆,是我菊三七所最擅長的。」出口方知這話說錯,對著大紅的大花窗簾吐了一吐舌頭。辛晴大聲道:「短命鬼,你說什麼?!」
菊三七等她吃完,趕緊拿毛巾替她擦手。一臉堆笑:「小親親,你再睡睡,反正時間充足。」說著把她放平床上,體貼入微地蓋好被褥。辛晴倒順從,眨著一雙好看的鳳眼望著他,有似被打動。
菊三七趁她合眼睡去,在她那只烏溜溜精緻女包上裝上了微型攝像頭。包裡裝著無非胭脂唇膏、安全套、早晚霜之類。菊三七無意中在她微型化妝鏡的背面看到一張舊照片。照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衣著純樸的樣子——花襯衫、大背心、長褲,剃著中分頭,長得白白淨淨,很像剛剛踏入大學校門的學生娃。小伙不笑,努力挺起胸膛站在幾棵高高的白樺林之間。菊三七心忖:這人應該是她初戀情人了?
菊三七見她香肩半藏,面朝裡睡到甜鄉去了。
他穿上一套黑色西服,在小腿上紮了一個捆綁式皮刀插,插上兩把水果刀(當中一把因帶倒刺,更具殺傷力!)。當下撇了辛晴,驅車來找戴敏敏。戴敏敏也住著一棟三層的樓房,不過規模比傅園要小。相比之下,她的小洋樓更其精巧別緻。院中植物有序羅列,也栽著一個九重葛的長廊,舉目望去,也是繁花似錦,令人耳目一新。長廊地板光滑乾淨,偶見落花躺在那裡。
菊三七努力把身板筆挺起來,手插褲蔸穿廊而過。發現大門緊閉,主人不在,這倒出乎意料。再看樓上窗戶,也無燈火。院子裡連鳥都沒得叫,看看天黑,菊心忖自己單獨一人闖入民宅,有瓜田李下之嫌,是以,立刻舉步退出。正走之間,突見院門口一條人影一閃進來。那人身形剛硬,全身黑衣,且先轉身去門口探風,一時半刻背對著菊三七。菊三七趁著沒被發現,連忙藏到九重葛後面,先看清形勢再說。
只見黑衣男子輕輕合上院門,把後頸連帽往頭部一套,然後抹了抹面部,他臉就隱去了。居然是一幅特製面罩哩!這人見樓房黑燈瞎火,顯是正中下懷。看看沒人,快步跑過長廊,忽聽「嗖嗖嗖」三聲,那黑衣人腳步不曾停下,這邊已揚起鐵鉤,分毫不差地拋到二樓欄杆,鉤得牢固。這人警惕地環掃四下裡,確定再無隱患,吐口唾沫到手裡,就要爬牆。
菊三七衝了出去!高聲喊:「抓小偷!」
那黑衣人聽見,大吃一驚!但他並沒奪路而逃,反從袖管裡亮出一把彈簧刀,嚴陣以待,迎面朝向菊三七,菊三七懵了:「你***!這年頭連小偷也變得理直氣壯,竟有不跑之理?!」當下從旁操過一根紮著布條的木拖把,二話不說駕起長棍直搗黑衣人面門。黑衣人閃身避過,反手抓住拖把,正欲一刀刺來。菊三七比他快,飛起一腳,那人「哎喲!」痛叫,聽見彈簧刀已匡啷落地。
二人幾乎是同時扔掉拖把,齊作獅子吼,空手撲向對方!因菊三七連撲帶跳,是以勁道更猛。二人倒地時,黑衣人被菊三七壓在地下。菊三七不給喘息機會均等,對著他面門,飽以亂拳。那人也不示弱,死命鉗住菊三七脖子不放。菊三七紫脹著臉,喘不過氣,終抵擋不住,被黑衣人一個翻身,卡脖摁倒地下。此時,兩個人你卡我、我卡你,鬥得你死我活,相持不下。
因菊三七被他死力摁在地下,幾無喘氣餘地,是以,他比那人更吃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凝聚起一股力道,從後方一抬腿,踢中那人頂門。那人一鬆手,菊三七坐立而起,鼓突著一對眼睛,對準那人胸部,連擊數拳。
只聽得「咚」的一響,小偷倒地。蜷縮在地下呻吟。菊三七才鬆了一口氣,只覺渾身無力,身上腫痛不已。
突聽樓上有人擊掌叫好:「菊三七,我沒有看錯你!」那叫好聲柔潤甜美,令人聽來精神一振!
菊三七遁聲望去,只見戴敏敏住的樓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燈火通明。二樓欄杆上,憑欄扶著個穿一襲白睡袍的曼妙女郎,女郎長髮如瀑。正是戴敏敏!滿面欣喜,望著他笑哩。
菊三七明白過來,打個哈哈,道:「原來你單單只為了試我!」
戴敏敏微一搖頭,大叫道:「NO!你只說對了一半!」停了一下,挑起蘭花指,笑吟吟地指向那黑衣人:「這個人纏我很久了。仗著有幾下三腳貓功夫,幾次欲行不軌。這個傍晚我使了一著苦肉計,引他入甕,就是要你來收拾他!菊三七,你再替我抽他幾個耳刮子!就知道我說的話不假了。」
哪知菊三七一動不動,道:「此人早沒了還手之力,你放他走好了。」
戴敏敏大為不滿,緊蹙眉頭,一跺腳:「你是我雇的私人保鏢,你竟不聽我?」
菊三七道:「我只負責你不受人身攻擊。但不做你的打手,對不起了!」
戴敏敏仍是大為不滿,質問:「打手不就是保鏢,保鏢不就是打手麼?有什麼分別?!」
菊三七堅持己見:「保鏢重在保,打手重在打!有分別。」
戴敏敏大不耐煩:「行了行了!你讓他走就是了!等我穿戴好,咱們這就出發!」
菊三七向地下那人喝道:「你快滾!以後再敢對戴女士圖謀不軌,我絕不放過你!」
那人捂著肚子,一言不發,踉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