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發現圍觀的人有個女孩子正在按手機鍵,很可能是走了過去,喊了一聲:「剛才誰對誰錯,大家基本都知道了,這麼點小事,不用警察出面,我一個人就夠了!」
那女孩子瘦小的身體一哆嗦,趕緊把手機裝起來了。
李斌回頭揪起了光頭狗不理,冷聲說:「你有什麼感想?」
光頭狗不理慌忙搖頭。
李斌等人都到了鼓樓洋肉湯店,李斌和痛苦不堪的光頭面對面坐著,光頭的一些幫兇垂頭喪氣坐在一邊。
「你在電力學院是霸王?」李斌說。
光頭狗不理一臉不甘心,不說話。
光頭狗不理上中學的時候老媽跟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外跑了,到了一個有袋鼠的地方,他的老爸一氣之下就失蹤了,就像是從這個世界蒸發掉了,沒有一點痕跡。他一直以來靠舅舅的接濟活著,他的舅舅是東正市一個建材公司的老闆,平日裡不少給他錢,但他還是少人管,中學就漸漸蠻橫了起來。經常和學校有錢的男女生「借」一些錢。
混完高中,高考只考了不到300,靠他舅舅的關係,好歹是混上了電力學院這個破爛學校。
他在電子學院能稱王,也不是他多麼有錢,很多大老闆的子弟比他富有多了,他稱王的資本就是拳腳還可以,能玩賴,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有一個人照著,那就是白雄飛。
白雄飛在一年以前,閒得無聊打聽各個學校老大的時候,認識了狗不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白雄飛想給狗不理一點顏色,讓身邊的幾人提著鐵棍一起圍攻狗不理,狗不理雖然最後被打趴下了,但白雄飛身邊的人也都掛了彩。白雄飛看到狗不理還有兩下子,就收了他這個小弟。
之後,當白雄飛用到人的時候也經常吩咐狗不理一夥,這半年來聯絡少了點,但是電力學院都知道白雄飛的威名,也知道狗不理是白雄飛的小弟,也就很怕他。
「你在哪裡練過?」狗不理實在忍不住。
「用得著告訴你麼?」李斌說。
「我聽圍觀的人裡有人說你們是望京大學的,你們認識白雄飛麼?」狗不理說。
「怎麼?你認識他。就是那個副市長公子白雄飛?」李斌故意說:「我……我不知道你……你和白雄飛有聯絡,對……對不起了。」
狗不理信以為真,真認為李斌很怕白雄飛,口氣馬上強硬了起來:「你今天傷了我的人,一定要有個說法,要麼拿三萬塊出來,要麼我們就繼續鬥下去!」
「什麼白雄飛黑雄飛!有本事你把他叫來!」李斌說。
「你說的?」狗不理朝李斌得意一笑,眼前這個小子居然敢這麼說白雄飛,簡直是不想混了!
李斌朝狗不理點了點頭,狗不理還真給了白雄飛一個電話,白雄飛剛好和兩個朋友剛好開車快上這條道了,順路過來了。
「是誰把我的兄弟打了。」白雄飛人沒到聲音先到。
當白雄飛進門後看到李斌時,什麼都明白了,微笑著到了李斌和白雄飛那個桌子前,不等狗不理開口,一把將狗不理提了起來,抽了他兩個耳光。
狗不理頓時就糊塗了:「白哥!他……」
「他什麼他?這是我們學校的李斌,就是我見了他都要叫一聲大哥!你們這些嘍囉有什麼資格和他較量?」白雄飛惡狠狠說。
狗不理簡直是哭笑不得,白雄飛算是他的老大,而自己今天卻和白雄飛的老大來了一場!一個人如果傻逼到這種地步,很是難得!
「我真的不知道,白哥!」狗不理痛苦的聲音。
李斌笑了笑:「今天的事就算了,你讓他們回去後收斂一點,別他媽的瞎胡鬧了!」
「聽到了沒有?」白雄飛冷眼看著狗不理。
狗不理連連點了點頭,把他的電話留給了李斌,說李斌今後如果用得上他儘管開口,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白雄飛給狗不理甩了一句:「我大哥一輩子都不會用到你的,趕緊滾蛋吧!」
狗不理一流很快互相攙扶著離開了,白雄飛對李斌說:「李斌,你讓你這個兄弟先回去,我有話和你說。」
李斌朝程勁草笑了笑:「你先回去吧!」
程勁草朝李斌點了點頭,先走了,他知道白雄飛不會把李斌怎麼樣的。
白雄飛很快也把他身邊的兩個朋友打發走了,李斌上了白雄飛的車,車掉頭朝右側的馬路開去。
「白雄飛,你……」
「李斌,你聽我說。」白
低落的聲音。
李斌朝白雄飛點了點頭,掏出煙發給了白雄飛一根,白雄飛也不看煙的牌子了,直接叼在了嘴裡,李斌也叼起一根,點燃了。
白雄飛歎了口氣:「李斌,你是我白雄飛到現在最佩服最信任的人,你是個爺們!我在你面前該丟的人都丟盡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更多!」
「有話直說。」李斌預感到了什麼。
「你先答應我,如果我讓你幫我個忙,你能做到的,你一定幫我。」白雄飛空洞的聲音。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你情緒很低落,我聽出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你不妨說出去,我聽一聽,權衡一下。」李斌說。
「我媽媽可能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白雄飛的嘴唇顫抖著:「好日子馬上就到頭了,我不知道我到時候有沒有事,我是在擔心我的妹妹,有田雅青和她的媽媽在,我倒不擔心妹妹沒飯吃,我是怕她少人溝通,慢慢消沉下去……」
「你很愛你的妹妹?」李斌說。
「我白雄飛其實關心的人也很多,不過我只關心我們一個圈子裡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說我是壞蛋。」白雄飛說。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李斌說。
「假如我和我媽媽都進去了,家產都讓查封了,我妹妹只能到田雅青家裡去了,如果我妹妹有什麼心理問題,如果田雅青問到你,你要幫忙。」白雄飛長歎一口氣:「在我眼裡,你李斌是無所不能的,我服你!算我求你!」
「答應了。」李斌說。
白雄飛一臉苦笑:「我即使進去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只是……只是……」白雄飛哭了:「也許……也許我放出來的時候已經老了。」
「老了就老了吧!你這輩子是毀了,下輩子好好活。」李斌歎了口氣:「兄弟你愛抽煙,我時不時會過去看看你,給你送幾條煙去。」
白雄飛實在沒法開車了,把車停到了路邊,蒙頭鑽進李斌的懷裡痛哭起來。人性本我的一面全流露出來了。
李斌用蒼白的眼神看著白雄飛:「不說你媽媽了!你……就是你大概要判多少年。」
「我的問題其實並不是很大,我媽說了,一切都是她的錯,我的墮落也是她慣的!我的把柄就是半年前挪過30萬建築公款,被~了!」白雄飛說。
「對不起,我不太懂這個,你的意思是把那30萬還上你了?」李斌說:「我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既然你當我是朋友,我也只認你這個朋友,那樣的話,如果需要我幫忙,我可以給你湊上十幾萬!」
「錢田雅青的媽媽關如冰答應,明天就給我補回去,但事情已經做出來了,光這個罪也要判幾年,我媽媽這一出事,我以前得罪過的一些人檢舉我的一定不少,我那麼奢靡那麼……,我也不敢想……」
「如果真的進去了,在裡面好好表現,我剛才分析了一下你的話,感覺你的問題也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大,我相信你出來的時候一定不會老,只是成熟了一些,等到了那個時候,不論我李斌身在何地,知道了消息,一定去接你!」李斌說。
「嗯!」白雄飛顫抖的聲音。
「走吧!你這不還沒進去麼?你花的錢是公家的錢!我請你,請你去喝酒!」李斌說。
「不喝了,我想帶你去我家。」白雄飛說:「我媽媽不在家,我妹妹在,我想帶你過去,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好吧!」李斌說。
聽白雄飛的口氣,他的媽媽代雅潔一旦問題明瞭了,肯定是槍斃了,連他這個做兒子的都不願意多說,不願意多想,那一定是無望了。
「我妹妹叫白雨涵,很好聽的名字。」白雄飛說。
「知道的,巖傑和我說過,說別人都詼諧的叫你妹妹白與黑。」李斌說。
「我妹妹很漂亮,不過你放心,李斌,我讓你照顧我妹妹,並不是讓你去愛她,照顧她一輩子,只是在必要的時候陪陪她,我妹妹一直以來都是一條道跑到黑的人,如果是腦海裡有了一個古怪想法,很難改變,我怕他尋了短見。」白雄飛說。
「你的想法不無道理,這種女孩子如果絕望了,是什麼事都會做出來的,最重要的是開導她的思路。」李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