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星 第二十一卷 第363章 在見暗魔城
    自從進入了星羅城,破軍大部分的時間,都依靠著自己的神識來探究危險,巡視萬物。可是,一旦處處了十米的範圍之外,在黑暗中的破軍可以說就是一個盲人。這次,破軍是用手,用心體會出這個並不算龐大的陣法,陣法的名稱就叫做「永恆的輪迴」。

    顧名思義,它的作用就是可以讓陷入者在其中無休止的跑下去,一直到筋疲力盡,或者是抑鬱煩躁而死。只需要短短百米的距離,卻讓人覺得是陷入到無邊無際的輪迴之道中。這在太初真人的玉簡中也屬於高層的陣法,只是它的破解方法卻十分簡單,只需要破壞他的陣眼,陣法就會自動停止運行。

    甬道中截一塊凸起的小石頭在破軍的手下化為了齏粉,與此同時,破軍面前燈光大亮,一室璀璨的讓人眼花的珠寶出現在他面前。破軍四下巡視了圈,並沒有發現暗魔城的影子。略一思索,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伸手向一件雕琢精美的玉飾拍了過去。

    玉飾在破軍的手下應聲而碎,密室裡燈光一暗,所有的珍藏品都變成了普通的瓷器和瓦器。那玉飾的後面,裂開了一道僅容一個人出入的石門。宛如縮微模型一般的暗魔城,就在那道石門後,向破軍散發著幽幽的黑色光澤。

    自從從原來的位面出來,破軍就和暗魔城失去了聯繫。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它,破軍頓時覺得有些激動,好像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般。雖然有些奇怪暗魔城為什麼變得這麼小,可是破軍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連忙抬起腳,就像那石門內跨去。

    剛剛探進了半個身子,一道兇猛的勁風就向著破軍劈頭砍來。辟魔到在頃刻間出現在破軍的頭頂上方,替他擋下了這致命地一擊。

    襲擊破軍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剛才匆忙趕往坤宮的坎。原來,在永恆的輪迴大陣的陣眼上,坎還設下了一個秘密的小機關。一旦大陣被破壞,坎就會立即感應,可以直接傳送回密室的法陣上。

    看打是破軍。坎也是一楞。這個男人剛才分明還被自己關在了囚形陣中,怎麼這麼短的工夫,又出現了在自己的密室裡?看樣子,對方也是一個陣法高手。坎地目光漸漸沉重起來,伸手從背後,拿出一個圓形的輪盤。

    「剛才是我小看了你,不過這一次,你就不會這麼幸運了。」隨著坎陰沉的聲音,那小輪盤上密密麻麻地文字與符號快速轉動起來,那些文字轉化為一堵堵高大的牆壁,瞬間將破軍與坎,還有那密室隔離開來;那些造型各異的符號。則化為一隻隻奇形怪狀的猛獸,流著涎水。虎視眈眈的盯著破軍。

    「慢慢享受陣之神所賜的文字動物園吧,希望等我來替你收屍的時候,你還會剩下幾根骨頭。」坎的冷笑聲被此起彼伏的獸吼聲所湮沒,一隻長著獅頭雞腳地野獸,率先張著血盆大口。露出森森利齒向破軍撲來。

    冷笑著收起手中的輪盤,坎地目光落在了破軍要搶的暗魔城上。輕柔的撫觸著那栩栩如生的「模型」,坎的眼中閃過迷醉地光芒,「多麼精巧的設計,多麼難得的材料,多麼完美的造型……只可惜。為了得到更多的能量,我只有把你獻給偉大的陣之神大人了。不過,我真地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能量,竟然必須動用到陣之神大人所賜予的神跡封印,才可以保持住你的完整性……」

    「神跡封印?那是什麼東西?」坎的身後響起一道冷冷的聲音。

    被嚇了一大跳的坎向前跳了一步,驚惶的回過頭來。在他背後站著的,竟然是剛剛才陷入到文字動物園的破軍。

    「你……你是怎麼出來的?」震驚之下,坎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起來。

    「根本沒有一點兒創新性的作品,應該是一個殘次品吧。」破軍不屑的撇了撇嘴:「這樣的陣法,連尋找陣眼都不用,直接打破了所有的牆壁都可以出來了。」

    再次去摸腰帶中的輪盤,坎卻被燙的縮回了手。輪盤從腰帶裡掉出來,嘰裡咕嚕的滾到地上,還在冒著裊裊的青煙。

    「你……你對神所賜之物做什麼了?」坎幾乎要暈厥過去。如果被陣之神看到自己的賞賜變成了這樣焦黑的樣子,一定會大發雷霆,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的。

    「沒什麼,只不過幫你處理了一下垃圾而已。」破軍淡然的笑了笑,目光突然凌厲起來,「我不希望有人在我面前,稱別人為神。這一點我只說一遍,希望你能夠記住。」

    在破軍的眼中,那絲毫沒有優點可言的什麼動物園,充其量只能算是個以量取勝的搏獸台而已。破軍當然不會自降身份跟一群猛獸搏鬥,他只是將自己的天火技能稍微進化了一下,引燃了那輪盤領域中所有的火元素,從而造就了一場滔天大火。就輕鬆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來我的密室,究竟想得到什麼?」直到這個時候,坎才發現面前這個邪魅男子的恐怖性,說話的聲音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我的目的,就是你身後的暗魔城。只要你把它交給我,再處理掉那個害我女人的壞蛋後,我可以考慮放過衍天門。」破軍此時的笑容,就好像披著羊皮的狼外婆,分明是在引誘面前的小紅帽上當。

    身為衍天門的大宮主,坎當然有著一定的頭腦。但是,拿暗魔城來送走面前的這個煞神,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如果陣之神知道自己弄丟了要進獻給他的禮物,恐怕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面前的這傢伙遲遲不說話,破軍可沒有耐性等他作出決定。咫尺天涯甲迅速上身,破軍瞬間超越了光速。出現在暗魔城上方,伸手向它抓去。

    「你不要逼我。」察覺到破軍的動作,坎大喝一聲,一個乳白色的光圈向破軍飛馳而來。

    心急想要拿到暗魔城,破軍並沒有把這個小小的光圈放在眼裡,可是,就當他抓起暗魔城的那一剎那,那光圈也同時套上了他的雙手。察覺到其中所包含的無比雄渾的能量,破軍暗叫一聲不好,隨手將暗魔城放進自己的儲物手鐲空間中。

    此時。坎已經按下了一旁地傳聲陣法按鈕,通知另外幾位宮主,都趕緊趕過來。

    那小小的乳白色光圈散發出雲霧一般的氣體。將破軍層層包裹起來。察覺到手上禁錮一鬆,破軍一陣欣喜。可是,自己所處的空間忽然變了,變化成一個白茫茫,看不見天,也看不到地的世界。破軍將自己的神識探測放出去,感受到的卻是一片虛無。

    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破軍眼前的景物又變了。無邊的好像雲層一樣地物質在他面前堆成高聳的山峰。無論破軍向哪個方向走,都會有或高或矮地峰巒疊嶂變幻出來。阻擋住他的去路。

    這就是看到天衍大陣,坎虛陣。

    發現自己根本無路可走。破軍也不急躁,拿到了暗魔城,應該也救回了他的女人與兄弟們,心願得成的感覺讓破軍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將暗魔城取出托在手中,破軍將神識慢慢探測進去。卻遭到一層異常堅固的阻礙。只是,在那裡面,似乎也有著某種力量想要突破出來。破軍找到了那股力量的發出點,與它共同「勞作」起來。破軍將元神中的誅光劍運起,摻雜了「透極」的奧義,才算是將那堅硬的阻礙穿了個小孔。

    「是破軍哥哥嗎?」察覺到外界地力量。暗魔城裡傳來域思欣喜的喊聲。

    「青葉、域思,還有冷蕭,阿薩大哥……」破軍的神識透過暗魔城,看到七個人一個不少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一陣激動。

    「破軍哥哥,你看到空中樓閣的主人了嗎?在來到這個位面之後,他就把我們重新封印在暗魔城內,到現在也沒法出去。他的元神之力非常強大,你一定要小心啊。」青葉向著天空焦灼的說道。雖然看不見破軍的樣子,但是她可以感受到,破軍正在注視著自己。

    「我知道,我還沒有遇見他,但是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雖然自己還欠他一次情,但並不代表他可以隨意陷害自己的女人和兄弟。神識探測過暗魔城外漂浮的陣法能量,破軍遺憾的搖了搖頭,「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你們先放出來。外面的封印陣法有兩重,第一重我可以解開,但是第二重,是需要無上力量才能啟動的天蓋地廬陣法,以我現在的元神之力,就算是全力施為,也不可能解的開。」

    最主要的是:這個空間的天地元氣實在是少得可憐。沒有源源不斷的後繼元氣補充的話,就算發揮出破軍全部的實力,恐怕也只能解開一多半的封印。

    「那加上我們的力量呢?」域思不死心的問道。

    以域思等七人的實力,經過這個空間的壓縮提純之後,最多也只是破軍現在元神之力的六分之一。破軍歎了口氣,遺憾的搖了搖頭,「還是不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只能委屈你們呆在我的儲物手鐲中,等我找到了足夠的元神之力,就可以幫你們打開封印。」

    「沒有關係,暗魔城裡的儲備,還夠我們生活好幾千年呢。」域思強忍著極大的失落感,強顏向破軍微笑著,安慰著自己的男人。

    「那就好。」破軍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們的生活問題。有冷蕭這個大胃王在,他還真怕域思青葉等人會餓肚子。在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破軍舒了一口大氣。如此一來,自己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天地元氣了。

    「可是,破軍哥哥,我好想你……」年紀最小的青葉忍不住嗚咽起來。她這一嗚咽,連帶著周圍的人,眼眶也紅了起來。

    「好了,妞妞乖,等破軍哥哥有時間了,再來看你們。」破軍匆匆向七人道過別後,將神識從暗魔城中收了回來。他察覺到周圍環境有了一絲改變,似乎有極為危險的情況就要發生。

    破軍的感覺並沒有錯。此時,密室中多出了七個人影,真是除了坤之外的另七宮。被坎從打撈坤的行動中突然召回密室裡,七個人都有些迷惑不解,但是看到了坎放出地天衍大陣時,大家都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們多說了。」坎並不知道破軍在坎虛陣中與暗魔城眾人的對話。還以為他一直在研究自己的陣法,「有一個非常厲害的人,被我困在了坎虛陣裡。但是,以他地水平。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破陣而出。我叫你們過來,是為了擺出真正的九宮天衍大陣,好徹底擊敗這個魔頭。」

    只是一會兒工夫,自己就降級為魔頭了。若是破軍在坎虛陣中能聽見外面地聲響,必定會被氣個半死。

    「可是,我們只有八個人啊,坤姐姐到現在還沒有下落。」最小的離也是一個女人,擁有姣好的面容和修長地身材,眉目流轉間勾人心魄。

    「八個就八個吧。」坎焦躁的抓了抓腦袋。「八個人,應該也夠降伏那傢伙了。」

    當下,八個人按照九宮之位。空出了坤地位置,紛紛發動了屬於自己的天衍大陣。數道五顏六色的光彩向著正中間的那團白色雲霧掠去。

    破軍所在的白色世界裡。忽然多出了好幾種顏色,這讓他詫異不已。但是,這幾種顏色所產生的威力,卻立刻在破軍眼前體現了出來。一時間愁雲慘霧、風雷陣陣,紅色的閃電佈滿天際,破軍腳下出現了堅硬的土地,但上面所裂開的一道一道地溝壑裡,卻紛紛爬出了數不清的蛇蟲鼠蟻。

    破軍放出神識譚探測了一下,發現這些情景都不是幻象,連爬到腳邊的毒蛇,竟然也是由血肉所組成地實體。

    還好,在這個陣法中,破軍的元神之力並沒有受到限制。踏著虛空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避開腳下那些讓人噁心的軟體動物。破軍在再一次的觀察之後,竟然發現了這陣的一絲端倪。

    原本,要是沒有其他七個人加進來的話,破軍想要破解這坎虛陣,還得大費一番功夫。可是,九宮大陣對他來說,卻最為熟悉不過。只是,經由坎等八人所使出來的九宮天衍大陣,比起一般的九宮大陣來說,威力強了百倍不止。

    簡單的判斷了下形勢,破軍向著大陣中最為薄弱的地方逸去,心中還有些懷疑,衍天門怎麼也算是第二位面裡的第一陣法門派,在這樣威力無邊的大陣中,怎麼會有如此明顯的漏洞存在?莫非是陷阱?

    只不過,現在就算是陷阱,破軍也得硬著頭皮往下跳了。九宮大陣一旦完全展開,必定會風雲變色,地動山搖。破軍就算是能憑藉著元神之力破了陣法,出來時恐怕也剩不下一絲力氣,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破軍不知道:他所要突破的地方,真是陣法唯一沒有發動的坤之位。而坤卻在對他一見鍾情之後,萬念俱灰的自殺了……

    破軍的手中出現一溜長矛似的火焰,說它是矛,兩邊卻都有尖端。隨著含有金元素和水元素的天火火焰逐漸凝結成了實體,破軍冷眼斜睇著逐漸向自己靠近的雷龍火鳳,還有奔騰的土豹,嘴角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般的笑容。

    在八種能量的凝成體就要衝到破軍的身前時,他的身體,竟然在原地憑空消失了。收勢不及的能量體們紛紛撞到了那柄巨大的火焰矛上,頓時,它們的身體迅速縮小,消失在火焰矛得到紅光內。而那柄長到了八丈粗細,幾百丈長的火焰矛,則藉著那些能量體帶給自己的衝力,夾雜著雷霆閃電之勢向陣中最薄弱的坤位射去。

    一陣黑煙散去,八個人都狂噴一口鮮血,精神萎靡的倒了下來。破軍的身影出現在它們的視線中。看著這個俊朗中透著雄霸之氣的男人,八個人都產生了深刻的懼意,即使是陣之神的氣勢,與他相比,恐怕也略有不及。

    破軍輕微彎下身去,揪著受傷最淺的坎的領子,將他拎到眼前,「暗魔城的封印是誰設的?」

    「是我。」看到破軍的眼中露出疑惑冷冽的神色,坎連忙解釋道:「是我用陣之神賜予的神跡封印卷軸封上的。」

    「那個陣之神又是什麼東西?」破軍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非常不喜歡聽見別人用到「神」這個字眼來稱呼自己。

    「他是這個空間位面真正的……」剛想要說「神」這個字,破軍那有如刀刃一般鋒利的眼神就掃了過來,嚇呆坎將後面像順口溜一樣的敬詞都噎了回去。「打人您也是精通陣法的高手,一定也知道,要發動陣法,就必須要用天地元氣來作為媒介和動力。」偷偷瞟了眼破軍,看到他輕微頷首後,坎才放心大膽的繼續說了下去:「告訴打人一個秘密:在一萬多年前,第二位面裡原本豐沛的天地元氣就莫名其妙的逐漸消失了,據說被掌握在幾個極高實力的人手中,而我們所依仗的陣之……那個,他好像跟這幾個人有交情。如果不是他每年都給我們輸送些天地元氣,恐怕衍天門這會兒已經從這個世界除名了。」

    怪不得……怪不得第二位面的人都會專修身體力量與魔法,怪不得自己總也吸收不到天地元氣。原來,是有人蓄意將第二位面的天地元氣吸光了。可是,究竟是誰有這樣強悍的能力,能吸收了整整一個位面的天地元氣呢?破軍的心中無比震撼。這樣說來,自己想要更快的將域思等人從暗魔城的封印中放出來,就必須要找到這群能力無比恐怖的人而來……

    那麼,要怎樣才能夠吸引那個什麼陣之神來主動找自己呢?破軍捏著下巴,瞬間相處了一個主意「搶。

    將能搶光的寶物全部帶走,這樣的話,那個陣之神得不到供奉,一定會按奈不住主動來找自己吧。畢竟,這樣這樣公然的挑釁一個神的尊嚴,換作是誰的話,都不可能忍住的。

    押著那其餘的八宮把星羅城九宮十八宿的宮殿都掃了一遍,凡是能看得上眼的東西,都被破軍毫不客氣的揮到了儲物手鐲裡。到最後,連坎身上的那件陣甲也沒有放過,破軍將它扒下來,套在了自己的烏金龍衫上。

    滿意的點了點頭,破軍響起了最後一件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做的事:收拾那個空中樓閣的主人。將八宮打暈了隨便找了個地方一扔,破軍憑藉著從坤的腦海中複製過來的記憶,輕而易舉的找到了空中樓閣主人被流放的城池。

    塗地城……

    看著高聳的城牆上懸掛著的匾額,憑借不禁一陣失笑。那空中樓閣的主人可真是機關酸鹼,卻沒有想到好容易來到了第二位面後,會落得個一敗塗地的局面。

    城主府中,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男子正靠在椅背上,醉眼朦朧的朝自己的喉嚨中倒酒。比城隍廟大不了多少的城主府裡狹小陰森,到處落滿了灰塵,有蜘蛛聽見了門外的響動,飛快的從房樑上爬下來,沿著那髒的已經看不清顏色的地方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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