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星 第二十一卷 第362章 衍天之亂
    難道匿蹤術失效了?不可能呀,在第二位面,自己已試驗過它的有效性了啊…….

    破軍孩子猶疑間,那個領頭守門的衍天門弟子就解釋了他的疑問,衝著他大聲吼道:「什麼人,竟然敢擅闖衍天門,快來人把他拿下。」

    匿蹤術一失效,破軍立刻恢復了元神之力,放出神識探測,這才發現,原來在那城門前的磚石上,有人布下了顯形之陣。

    難道要在這裡大開殺戒?驚動了相關的人,恐怕要到暗魔城,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破軍遲疑著不敢動手,那些衍天門的青衣弟子們早已圍過來,架住了破軍的胳膊。領頭的那個弟子看到破軍眼角的火焰符文,也驚異了一下,「你是一個魔法師?」

    「沒錯。」破軍傲然答道,現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非他就是二宮主要找的人?」一個青衣弟子附在自己大哥的耳邊悄悄說道。

    「你說的沒錯,也只有那個人會想悄悄的溜進星羅城裡。我們把他抓住,送到二宮主那裡去,保準還能得到點兒賞錢。」那領頭的弟子暗暗的點了點頭。

    在破軍的神識範圍內,任何生物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破軍的感知。聽到二人的耳語,破軍乾脆就順水推舟,任由他們綁住自己的手臂,被那個領頭的弟子和另一個青衣弟子押解著,走進這座有如迷宮一般的大城中。

    站在那直上直下的管道邊上,破軍有些奇怪。原以為這些管道是作為路徑之用,可是看它的角度。以破軍地身手想要爬上去也不是一件易事。

    那領頭的弟子按下了管道邊牆壁上的一個按鈕,地上冉冉升起一個八角形法陣。帶著破軍站立在那個法陣上,那弟子又選擇了法陣邊上的一塊晶石按了下去。頓時,那法陣載著三個人,沿著管道,緩慢而平穩的向著星羅城東北角的一座城池升去。

    這衍天門果然不簡單,不要說是防衛,即使實在日常生活上,也處處體現出陣法的精髓。破軍神識查探之下。發現這八角形法陣在太初真人的玉簡中也有記載,原本是給低階的修道者做長時間飛行之用。可是在第二位面濃稠而多氧地空氣中,它的效用顯然就不是那麼明顯了。整個衍天門的主人對它稍加改造。變成了可以作為交通工具地管道梯。

    不出一時半刻的功夫,那兩個弟子就押著破軍,來到了處於星羅城最上方的一座橢圓型城池中。穿過了大街小巷,三人終於來到了一處簡約而不失典雅的宮殿群處。這一路上,破軍在暗暗乍舌,整個城裡,不管是他所看到的,還是神識所感應到的地方,竟然全部都是女人。一大群女人。不分老少,都兩眼放光的看著破軍。一直跟到了宮殿門口。要不是旁邊還有兩個穿著號服的衍天門弟子,破軍真不敢保證,那些女人會不會直接撲上來,將自己大卸八塊,一人分得幾片。

    這樣看來,這個所謂的二宮主恐怕更是個女色狼中地極品。破軍忽然有些後悔了,如果那二宮主張的跟帝武芙蓉一般,再做點兒挑逗地動作,破軍恐怕會把昨天吃的早飯都一起吐出來。

    整個宮殿以一種柔和的天藍色作為底調,點綴著各色粉淡的花朵。自從進了宮門之後,一路走來,處處鳥語花香,鶯聲燕語連綿不絕,緩解了破軍心中那無名的壓力。

    跟隨著引領地宮女,一直走到了一處緊鄰著水榭的偏殿處,那宮女才停下腳步,示意那領頭的弟子帶著破軍進去。

    偏殿裡靜悄悄的,只有正對著大門的那道藍色珠簾後,影影綽綽的似乎有兩個人影。由於距離太遠,破軍也探測不到,那兩個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你們不是震天虎手下地人?有什麼事情要稟報我?」一道較弱無力的聲音自藍色珠簾後響起,聽到這個聲音,破軍的辛又放下去了一大半。一般來說:說話聲極為好聽的人,相貌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稟宮主,我們在城門外發現一個想要偷偷溜進來的魔法師,所以專門給您送來了。」那領頭的弟子跪倒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說道。

    一聽到魔法師這三個字,那珠簾猛然一陣顫動,顯然是那聲音的主人心情激動到了極點。半晌,那珠簾後才傳來幽幽的聲音:「好了,這兒沒你們的事了,下去領賞吧。」

    那弟子一退出門外,珠簾後的女子就立刻站起身來,撥開了面前的障礙物。展現在破軍眼前的,是一張清秀卻瘦削的俏臉,上面似乎還掛滿了淚痕。

    一看到破軍的相貌,那女子顯然非常失望,哀歎一聲,成串的珠子在她手下墜落,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

    「宮主,不是他麼?」珠簾後的另一個女子也站起身來。相對於前面那女子的柔弱,後面的那個女人,簡直可以用膀大腰圓來形容,說話的聲音也細聲細氣,讓人看起來極為不舒服。

    「不是他。」那女子低低地歎了一聲,似乎連看都懶得再看破軍一眼,吩咐身後的女人道:「把這個男人打暈了,從城牆扔出去,直接喂沼澤裡的鱷魚吧。」

    喂鱷魚?破軍一陣愕然,真看不出眼前這弱不禁風的女子,內心竟然如此毒辣。沉沉的冷笑了一聲,破軍輕一用力,綁在臂上的繩索就斷成了數截掉在地上。

    二女皆是一愣。那膀大腰圓的女子自腰間抽出一根皮鞭,劈頭蓋臉的向破軍揮來。而破軍只是一彈小指,一小團金色的火苗飛出,那女子的手中,就只剩下半截皮鞭地把柄。

    「竟然敢在坤宮裡撒野,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說話的是先前那個柔弱無比的女子,聲音也如同黃鶯初啼一般好聽,可是,她手中拿著的,卻是一把閃著烏黑光澤的玄鐵大斧,光斧柄就有大腿粗細,接近兩米的長度。以第二位面裡物體的密度來推算,那斧頭起碼有幾千萬斤。

    這麼大的斧頭。卻被一個看起來像是大病初癒的女子拿在手裡揮舞,破軍真有點兒懷疑它是不是紙糊地……

    一蓬包含著金元素的天火在斧刃上爆開,卻只是將那斧頭的來勢打偏了而已。漆黑地斧身上似乎雕琢著什麼陣法。能夠吸收元素之力。

    破軍發揮了超人的速度,瞬間出現在那女子,面前,單手劈在那女子的手腕上。那女子的反應也到迅速,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斧頭,五指握拳,透進破軍的胸膛中。

    當然,她所打穿的,不過是破軍的殘影而已。只是,她拳勢上所帶起地罡風。卻將破軍的胸口震得生疼。

    震驚於那女子地大力,破軍立刻改變了戰術。「獄」之力瞬間被他放到最大。周圍的空氣都瘋狂的向這個方向湧來。那女子雖然天生神力,但是與規則之力相比,卻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本想直接發問,但是接觸到那女子倔強的眼神,破軍還是選擇使用「搜魂大法」來探尋她的記憶。雖然這樣極為耗費元神之力。但總比一直這麼僵持著好。

    那女子地精神世界極為混亂,破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那個戴著面具的空中樓閣的主人,果然是和暗魔城一起,曾經在這裡出現過。但是他卻被衍天門的大宮主坎流放到了星羅城下部的一個低等城池裡做了城主,而那個被縮小地暗魔城。則被坎珍藏在自己的密庫中,作為珍貴的收藏品之一。

    至於這個力大無窮的女子,則是衍天門的二宮主坤,那個強壯的女子則是她手下的雙宿之一的坤無艷。探尋完自己想要的信息,破軍反而有些棘手。在探尋的過程中,他一不小心觸及到這個二宮主的一些隱私,在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不足三個月的孩子。

    如果只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的話,殺了也就殺了。可是,要死一個還沒出生的嬰兒,確實讓破軍有些為難。其實,坤也算是個癡情女子,她愛上了一個衍天門之外的魔法師,並和他遊樂肌膚之親。只可惜,那個魔法師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傢伙,在坎的威脅,和坤的強勢之下,竟然絲毫不顧一個男人的尊嚴,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悄悄的跑了。坤發現自己懷上了他的孩子,卻不敢聲張,只得終日以淚洗面,與知心好友坤無艷訴說一下心事。

    將禁錮之力從二人身上撤去,破軍望向坤的眼神,有了絲絲的悲憫。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破軍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偏殿的大門外。

    「宮主,這個男人究竟要做什麼?我們要不要拉響警報?」剛恢復了活動能力,坤無艷立刻跳了起來。

    「不用了。」坤依然望著宮門口,眼裡滿是破軍邪魅的容顏,與離開時眼角的那一抹理解與憐憫。看那個男人沉重而哀傷的面色,應該也是在尋找自己心愛的人。坤忽然覺得很難過,為什麼自己先遇到的不是他?如果自己先遇到他,並且成為他的女人的話,一定會讓這個向神一樣的男人擔心疼愛的罷……

    「宮主,你為什麼不用自己的天衍大陣?以你的能力,那個男人想要輕易逃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坤無艷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外加好姐妹悵然若失的神色,更加不理解了。

    「那個男人既然能如此制住我們,坤無陣對他來說也許並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坤淡然的向坤無艷笑了笑,滿身滿眼都是疲憊的神色,「我累了,無艷,你陪我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破軍並不知道:在自己離開坤宮的半個時辰之後,坤走到了自己城池的邊緣。深情的回顧了一下自己生存了幾十年地城池,坤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惘然但解脫似的笑容,口中喃喃說道:「這一生。我已經沒有了清白之軀,但願下一世,我可以有資格做你的女人…….」

    話音未落,她已然縱身一躍,墜入到無邊茫茫的黑暗中去。坤無艷眼睜睜的看著她落下去,最終在與暗夜融為一體的沼澤中消失不見,呆怔了一會兒,才想起放聲大哭,一邊哭,以便衝回坤宮,拉響了最高等級的紅色警報。

    這個時候,破軍正穿著紅色的號服。行走在坎宮裡地小道上。從坤的腦海中探知了整個星羅城的地形分佈,連同坎密室的位置,破軍現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隨便打暈了一個侍衛,扒下了他身上的衣服,破軍就大搖大擺的進了坎宮,一路上幾乎沒遇到任何阻攔。

    路過一處宮殿的門口時,一個匆匆的身影猛然衝了出來,破軍下意識的向旁邊一閃,和那個身形高大的中年人頓時打了個照面。

    「你是誰?」在自己的宮殿裡看到一個陌生人。坎不由地一愣。

    第一眼,破軍就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在坤地意識裡,他絕對是一個嚴肅而強勢的大哥。看到對方眼中那明顯的疑惑之色,破軍知道裝傻已經不能夠矇混過關了,乾脆十指連彈,幾十道散發著各種光彩的明亮火焰,剎那間從各個方向飛向坎的全身各處。

    坎地身上,有一副雕琢著奇特陣法的柔軟皮甲。包含著元素之力的天火飄到了那副皮甲之上時,全部都如曇花一現般的消失了。

    察覺到面前的這個人是個入侵者,坎的眼神頓時隱晦起來。十指翻飛之下,坎地手下瞬間結出了一個五角星形的法陣。那法陣遇到空氣迅速變大,形成了一個透明的罩子。將破軍倒扣在裡面。

    做完這一切後,坎憤怒的瞪了破軍一眼,轉過身急匆匆的向外間奔去。坤宮傳來了最高級別的紅色警報,他沒有時間處理這個闖入自己宮中的不速之客。

    這傢伙,竟然以為這種簡單的囚形陣就可以困得住自己麼?破軍皺了皺眉頭,顯然對坎這樣小看自己非常不滿意。不過,現在不是計較整個的時候,破軍雙手結印,化離宮,走闕位,瞬間破壞了整個對他來說幾乎沒有任何作用的囚形陣。

    至於守護在周邊的侍衛,更是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破軍的天火燒成了灰燼。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破軍繼續大搖大擺的向著坎的內宮進發。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應該就是這裡了。破軍來到坎宮的衛生間裡,將一個廢棄了的抽水井把手左擰三圈,右擰三圈,又用力的向內推了一下。一道漆黑的暗門從黃金打造的便池後露了出來,像一張森森的巨口,想要擇人而噬。

    這個坎還真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惡趣味。破軍捏著鼻子,跨過便池,閃入到後面的小門中。那小門在破軍進入後,就立刻關閉,從外表上看不出一絲異相。

    展現在破軍面前的,是一條漆黑的幽長走廊,破軍放出神識探測了一下,發現只在前方十米之內,就包含了七八個中型的法陣。這些法陣或防禦,或攻擊,相互結合成一個接近完美的陣型。

    怪不得這一路走來,幾乎沒有看見過什麼像樣的陣法,原來都設置在密室之內了。只不過,破軍還是有些奇怪。衍天門怎麼也算是第二位面的大派,怎麼就連個大型的陣法都設置不出來?

    以這些中型的陣法,在破軍眼中,仍然不過是彫蟲小技而已。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掉了它們,破軍在手指上燃起一朵赤紅色的火焰,一步一步的向黑暗中走去。

    這黑暗中的甬道似乎是沒有盡頭。破軍先是一步一步的走,後來慢慢的變成快步,再後來,就直接疾奔起來。可是,無論他怎樣奔馳,也看不到甬道的盡頭。

    察覺到不對,破軍放棄了神識探測,開始仔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周圍的一切昏暗,不過這並不影響破軍的觀察。

    這一條滿是堅石甬道的牆壁上,都刻畫著細長而流暢的條紋。這些條紋初看起來雜亂無章,但似乎又有著某種奇異的規律。破軍輕抬手臂,細細撫摸著那些條紋的走勢,就這麼一直走出了幾十米之外,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陷入到一個由甬道構築成的陣法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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