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莆田市古稱「興化」,據明代周瑛、黃仲昭的《興化府志》卷一《敘郡縣》記載,莆田在唐朝隸屬泉州,在莆田山區只設游洋鎮和百丈鎮(今大洋鄉)。游洋又稱「游洋洞」。北宋太平興國五年(公元980年),「太宗閱泉福圖志,以為游洋地界兩郡,地多險阻,民或未信,必擇其人往教之,乃可從化。」宋太宗決定:「立興化縣,建太平軍,改興化軍以統之,以泉州之莆田、仙遊二縣來屬」。興化軍相當於州郡一級的行政建制。唐以前,福建只有七個州郡,宋加上興化軍,便有八個州郡,從此以後,福建才稱「八閩」。
「報」一匹快馬飛馳而來,趟起一路煙塵,「報都元帥,興化光復軍已經全部撤走,我軍前鋒已經進入城中。」
「哦」百家奴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城中可有百姓?」
「據查,城中空無一人。」
百家奴擺了擺手,示意斥侯可以離開,陷入了沉思。
「都元帥,興化為泉州門戶,光復軍不守,棄之而去,會不會有詐?」探馬赤軍萬戶李靜疑惑地問道。
「我大軍浩浩蕩蕩,實力強橫,許漢青怎敢螳臂當車,定然是撤回興化守軍,龜縮於泉州等死罷了。」新附軍萬戶范成彪滿不在乎地說道。
百家奴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謹慎無大錯,只要咱們穩紮穩打,步步為營,許漢青有什麼花招,咱們也不怕。」
「那是,那是。」「都元帥高見,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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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化城防經過光復軍幾個月的修繕,破損的城牆都進行了修補,並且加高加厚,城門更是包裹了鐵皮,十分的厚重。城外遍佈一米多高的尖頭木樁,唯一不同於別的城池的地方就是沒有護城河,在四個城門處有寬達兩丈,深一丈的環形壕溝來護衛城門。
城內的民房多數都比較完整,屋內的家什基本都在,看來城內光復軍與城內百姓撤得比較倉促,根本來不及全部搬走。
百家奴率領著元軍將領在興化城內城外仔細巡視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笑著用馬鞭指點著興化的城牆說道:「興化城防如此完備,看來光復軍原來是準備在此地堅守的,只是見我軍勢大,難以抵擋,唯恐分兵為我軍個個擊破,所以才收縮兵力於泉州。看來許漢青是準備在泉州與我軍決一死戰了,呵呵,這倒留給我軍一個現成的堅固的物資屯放地。」
「是呀,這麼堅固的城防,我軍只要留下三、五千兵守衛,就可保證物資不失。」范成彪笑著附和道。
「許漢青龜縮到泉州還不是死路一條,都元帥深謀遠慮,帶著回回炮營,我看一天便能把泉州轟平。」李靜也不甘示弱地吹捧道。
「哈哈,我原本還擔心後勤補給受到光復軍威脅,畢竟近二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數量過於龐大,如今有了福安、福州、興化這幾處穩固的補給線,我再無憂矣!」百家奴暢快地笑著,用馬鞭指著泉州方向,豪氣萬千地說道:「許漢青,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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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許漢青站在城樓上,用望遠鏡看著城外的大批元軍,笑著說道。
「這幫王八蛋,怎麼才來,讓老子好等。」102師指揮雷興罵道,一臉的迫不及待。
「是呀,要是再不來,這麼堅固的城防可就白瞎了。」103師指揮許濤用手拍打著城垛口,滿臉地興奮。
「是呀,是呀」………眾將也都如釋重負般地紛紛附和道。
「行了,別在這高興了。按照參謀部制定的計劃,都回到自己負責守衛的地方去,無論什麼時候,城牆上必須要有一位軍事主官指揮,都聽明白了嗎?」許漢青看著眾人的表情,有些好笑地訓斥道。
「是」………眾將應喏一聲,紛紛離去。
「不出大人所料,據外圍探子飛鴿傳書,興化已成元軍物資集散地,共有近五千人馬守衛。」副參謀長孫志勇拿著情報對許漢青說道。
「呵呵,百家奴肯定在心裡罵咱們膽小無能,給元軍留下這麼堅固的糧草之地呢?」許漢青輕輕一笑,將手裡的望遠鏡交給旁邊的親衛。
「據情報上說,這次百家奴帶來了回回炮營,他也就指望用這個來攻破泉州吧,可是泉州不比襄陽,咱們有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的火炮,恐怕他們要徹底失望了。」孫志勇略有些嘲弄地說道。
「蒙古人百戰百勝,橫掃天下,驕橫的本性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其實如果咱們全軍出城而戰,也未必會敗這些烏合之眾,可他們還是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現在咱們就是要利用堅固的城防消耗元軍的銳氣,大量殺傷元軍的有生力量,待到其疲憊之時,再一舉殲滅他們。」
「避其銳氣,擊其惰歸。元軍不肯正視我軍實力,此次必然大敗無疑。」
「哦,對了,鄭曄那邊情況怎麼樣?」許漢青轉頭問道。
「鄭參謀長已經率領部隊與陳吊眼部匯合了,正在九龍江與元軍呂師夔對峙。」
「再告訴鄭曄,不要過早暴露實力,千萬要配合好泉州這面的戰鬥進度,不可操之過急。」許漢青正色交待道。
「是,我馬上再通知鄭參謀長。」
「嗚」低沉的號角聲從城外傳來,「恩」許漢青詫異地轉過身來,伸手接過親衛遞過來的望遠鏡,天色已經不早了,元軍還沒有紮好營寨,難道百家奴腦袋進水了,現在就要展開進攻了嗎?
透過望遠鏡觀看,城外大多數元軍還在忙著立柴砦,挖壕溝,立營帳,只有一股蒙古騎兵在拒馬樁前來回奔跑著,呼喝著。
哼,孫志勇不屑地哼一聲,「一群韃子,在向我們示威呢。」
這時,這股蒙古騎兵開始表演起馬術來,一些高難度的動作讓許漢青看得興高采烈,嘿嘿,這跟後世馬戲團的表演差不多嗎!
「你去找一些大嗓門的士兵來,按我教的來喊,氣死這幫韃子。」許漢青笑著對城上的一個統領說道。
不一會兒,泉州城傳來了喊聲,開始還亂哄哄地聽不清楚,後來聲音越來越齊,城外的蒙古騎兵這回可聽清喊的是什麼了。
「演得好,每人賞狗屎一碗,明天請早,還有熱乎的屎吃。」整齊的喊聲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傳入城外元軍的耳中。
帶隊的是蒙古百夫長氣得差點沒從馬上栽下來,合著我們成了戲子啦,這示威成了表演了,還明天請早,打死也不演了。
有些聽不懂漢話的蒙古人依然還在賣力地作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百夫長恨不得拿鞭子抽死這幾個遲鈍愚蠢的傢伙,「停,別賣弄了,回營。」百夫長憤怒地揮舞著馬鞭,制止了這些依然熱情高漲、表現欲極強的蠢貨,怏怏地帶隊回營了。
哈哈哈哈,泉州城上的光復軍笑得前仰後合。
咳咳,孫志勇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群韃子今晚氣得可是吃不下飯了。」
「還吃什麼飯呀,留著肚子明天吃咱們給他們準備的大餐吧!」許漢青開心地說道。
「那是,那是,保證讓他們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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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快要落山了,西邊天際還凝聚著一團絢爛的晚霞。眉痕的新月,已經現在鮮紅的雲縫之中。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將是誰的黃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