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綾那深厚的魔音穿腦功折磨了了許久之後,陳一維終於達到忍受的上限,怒氣沖沖地離開陳府,連夜趕去鳳鳴那裡避難了。
他不敢到自家開的酒樓去借宿,萬一被店裡的夥計知道他是被一隻小鳥--不是,是被一個女人逼得有家歸不得,那他的臉要往哪擱,以後在夥計面前還怎麼抬起頭來。
當陳一維出現在鳳鳴的房門前,被驚醒了的鳳鳴著實嚇了一大跳。
待看清自己確實沒有眼花,也沒有出現幻覺的時候,她急忙打開房門讓他進來:「爺,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此時的她衣衫半褪,只著一件粉色貼身的小肚兜及薄薄的襯裙,美麗的胴體隱約可見,潔白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誘人。頭髮凌亂,小嘴微張,媚眼如絲,帶著幾分慵懶又帶著幾分嫵媚,簡直是集萬種風情於一身的尤物。
可惜陳一維卻對她視而不見,只是臉色鐵青地進入房中,拿起桌上已經沒有溫度的茶水猛灌了好幾杯,才生硬地丟下一句話:「睡覺!」然後徑直走到床上,脫鞋躺下睡覺。
留下鳳鳴僵立在門後,不知如何是好。剛開始她還以為陳一維是因為想她才過來的,正暗自慶幸著今天並沒有招待其他的客人,但現在的她已經打消了這個想法。
以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事實並非如她所想。
之前她與陳一維有過約定,每個月只見兩次面,如果他不來找她,她是絕對不能去見他的。想不到這個月不但可以提前看見他,而且還是連續兩天都到她屋裡過夜,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所以才會讓她產生錯覺,以為陳一維已經對她動了真感情。
昨天他也是沒打招呼就過來了,進房後雖然沒有說話,但眼底裡的慾望卻很明顯。只是他的臉色非常不好,鐵青鐵青的,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怒氣,讓她不敢多問什麼。當夜他的表現也很瘋狂,整夜索求無度,彷彿身上帶著無盡的精力,激烈得讓她又驚又喜。可今天一大早,他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沒有半分留戀。
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再加上他剛才的表現,鳳鳴隱隱聞到一絲不對勁的味道,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不過她立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今天她就聽樓裡的姐妹們說過,昨天在路通酒樓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個喝醉酒的女人把他的酒庫給砸了,那些姐妹還偷偷問她有沒有被陳大少的怒火燒到,現在想來,他的心情不好,大概是與那件事有關吧。
鳳鳴輕輕地搖了搖頭。對自己地胡思亂想感到好笑。實在是不能怪她多心呵。畢竟女人地直覺一向都是很準地。
關好門。鳳鳴輕移蓮步走到床前。伸出纖纖素手想幫床上地陳一維寬衣。卻被他飛快地捉住手:「我說過。別碰我地衣服!」聲音裡帶著地濃濃怒氣隱約有暴發地徵兆。
小手被捉得很痛。可鳳鳴卻啞然失笑:「爺。奴家一時忘了。您先睡吧。」掙脫開他地手。鳳鳴轉身吹滅燭台上地蠟燭。也躺到了床上。
是呵。她怎麼不記得他地這個怪癖了呢?以前他每次來到這裡。不管是與她做那些床第之事。還是在事後沉沉睡去。從來就不肯脫下身上地衣物。讓她看一下他寬厚地胸膛。感受一下他糾結地肌肉。這個怪癖雖然讓她有些納悶。但因為他是客人。她也就不便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望望僵硬著身體地陳一維。鳳鳴輕歎著閉上了眼睛。今夜。怕是難以入眠了。
飛在陳府半空中地方綾。目送陳一維騎著馬絕塵而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以低空飛行地方式在陳府中細細搜尋著小閃地蹤跡。
小閃沒有完成傳信的任務,應該不會跑得很遠,肯定是這裡的某個角落躲著。但她又不能大聲叫它的名字,怕會驚動府裡的人,只好慢慢地尋找著。
好不容易將整個陳府都尋遍了,還是沒能找到它,方綾又把最後的希望放在逸園裡,如果連逸園找不到它的話,要麼就是它已經離開,要麼就是它已經被人捉住了。
剛飛進屋裡,方綾就迫不及待地小聲呼喚它:「小閃,小閃,你在不在?」
大概是聽到了她的呼喚,小閃那小心翼翼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夜姐姐?」
它果然是在這裡,方綾急忙飛到半空,四處尋找它:「小閃,你在哪裡?沒有受傷吧?快出來給我看下。」依稀的燭光下,方綾終於看見了小閃的身影。
它正探頭探腦地從床底下挪出來,腦袋剛露出一半馬上又縮回去,如此反覆幾次,確定周圍沒有別人了,才磨磨蹭蹭地爬出來:「這回那個人不在了吧?」它的全副心神都在戒備著,做好了隨時縮回床底下的準備。
「他被我氣跑了,哈哈哈--」想到這個,她就直想笑。
實在是太過癮了,被捉進陳府幾天了,一直都是她處於下風,處處受制於陳一維,今天終於有機會氣氣他,還把他氣得離府,真是太解氣了。原來捉弄人是這麼過癮的一件事,她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過呢?一想到他那張氣急敗壞的臉,方綾就忍不住大笑起來,並且一邊笑一邊倒在床上直打滾。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到逸園,一定會被眼前詭異的場面嚇到的。
昏暗的屋裡一燈如豆,床上有只小鳥在不停地打滾,小嘴裂開,卻從裡面發出女人的狂笑聲,床前的地上則坐著一隻小老鼠,胸前掛著一個小小的包裹。
小閃露出一臉崇拜的神情:「哇,夜姐姐這麼厲害?他剛才想要殺我呢,這個人太恐怖了。」
「他把你當成普通的老鼠了。」好不容易笑夠了,方綾才忍笑向它解釋。「小閃,信呢,還在你的身上嗎?」
「還在,姐姐交待的任務,我怎麼敢不完成呢?」小閃輕巧地跳上床,把信亮到她的面前。
「小閃,謝謝你了!」費勁地用爪子解下信,拿到燭光下展開來看。
林先生在信中表達了他對方綾的擔憂,還把何嬸目前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她。
就在昨天,陳一維突然派人給何嬸送了一大筆銀子,並把何嬸住的屋子認真修繕了一番,還讓她到酒樓的廚房裡幫工,讓她的生活從此有了著落。聽說每月的工錢還不少,簡直要羨煞旁人了。
在信的最後,林先生叮囑她一定要保重身體,讓她別擔心他們,有空就回去看看他們……
看完了信,知道何嬸的最新情況後,方綾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只是對陳一維的行為感到迷惑不解。他怎麼會突然對何嬸這麼好?不但派人送錢還大修房子,又請何嬸去酒樓上工,難道他真的吃錯藥啦?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這麼大方的人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方綾猶如被雷擊中一般定格了,他剛才說過的那些話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記住我的話:你、簽、了!而且條件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所以你不能否認……」她開始明白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了。
是的,她真的簽了賣身契,而且條件真的是她提出來的,原來--原來--她真的把自己給賣了!
當日被擄進來的情形又一一重現在她的眼前。「善待何嬸,我跟你走!」區區八個字,卻是最要命的八個字,就這樣把她自己賣給了那個該死的陳一維。前面一句就是她的條件,後面一句則是賣身的契約。天啊。她居然把自己給賣了,居然把自己給賣了,居然真的把自己給賣了……方綾無奈地倒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她現在只想死了算了,難怪陳一維會顯得這麼的胸有成竹,會這麼的有把握。他這個大奸商,超級奸商,混蛋奸商,果然非常會做生意,這樣子就強行把她給買了下來,而她卻不能有半句怨言。
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怎麼會遇上這麼個奸詐的傢伙?她氣,她恨,她後悔……卻又無可奈何。
小閃見她躺在床上不動,試探性地問道:「夜姐姐,你還好嗎?」
「好,我很好!」方綾畢竟不是普通人,只一會兒就想通了,站起來伸出翅膀使勁拍了拍。她決定接受這個事實,安份地當她的俘虜。既然是她自己把自己賣掉了,她還能說些什麼?接下來她倒要看看,這個陳一維到底想要她做什麼事。
「是不是那個人惹你生氣了?哼,明天讓我找一些兄弟們來對付他,讓他知道我小閃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行麼?」
「當然了,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閃啊。能歌又善舞,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只要一張嘴唱歌,就能把人--呃,是鼠族們迷得如癡如醉,耳油都能流出來;只要一開始跳舞,就能讓它們拍爛手掌,大呼過癮。哼哼,哪個見了我,不會愛得死去活來的?只不過讓它們來幫我教訓一下這個兇惡的壞人,舉手之勞而已……」小閃得意地仰起頭,目中無人地說道。
「小閃--」方綾對它的自吹自擂感到很無奈。「你是公鼠還是母鼠?還能迷人--不是,是迷鼠族?」
「那是當然的了,年齡不是問題,種族不是問題,性別也不是問題,只要有愛,什麼都不成問題……」
「小閃……」她只得無力地打斷它的話頭。「你這麼會唱歌,就不用聽我唱了吧?」
「不行!」一聽到沒歌聽了,小閃馬上正襟危坐,歪著頭反對。「我唱的和你唱的不一樣啦,夜姐姐,我想聽,我想聽,我想聽……」
「我唱!」她算是怕了小閃,再不答應它,只怕它也會對她展開魔音穿腦的洗禮。
鬼哭狼嚎了一個晚上,方綾終於向小閃展示了她正常的鳥鳴……
****************************************************************
哈哈哈哈,因為覺得在某些穿越小說裡,都把女主寫得太萬能了,所以在這裡利用小閃小小地YY了一下下,希望各位親們別介意,也別砸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