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夜鶯 第一卷 罪與罰 第十章 挨打
    方綾冷冷望著暴跳如雷的陳一維,感覺到很想笑。

    她太瞭解那些所謂的有錢人了。

    越是有錢的人,怪癖可能越多,思想越莫名其妙。但他們又非常喜歡做表面功夫,通常沒人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表面上越裝得道貌岸然的樣子,越有可能出現怪癖。

    當然這種事也不能一桿子打死整船人,也有很多品行良好的富人。

    但是眼前這個怒氣沖沖的傢伙,她可以很肯定地說,他就是個有怪癖的變態。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特有的味道,這一點是沒有那麼容易改變的。除非是遇上大病大痛,一下改變了身體的內分泌狀況,味道才會有可能被改變。正常人的話,即使每天使用清潔用品來清潔身體,也只能暫時掩蓋一下,時間長了自然的體味還是會發散出來。

    這一點在衣服上體現得最為明顯。

    被穿過的衣服,就會留有主人的味道。如果是體味輕一點的,清潔用品很容易把味道掩蓋掉,但有些體味重的,就不那麼容易去掉了。方綾的鼻子又比別人靈敏很多,再輕的味道也能聞得出來。

    剛開始分發衣物的時候,連方綾自己也嚇了一跳。男裝和女裝她還是分得出來,可是一件小肚兜上有男人的味道,這也太奇怪了。害她為了查出肚兜的真正主人,浪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最後連方綾都不得不選擇相信自己的鼻子,因為紅肚兜上的體味雖然很輕很淡,但那上面只有他一個人的味道,他想不承認都不行了。

    現在看著他這麼激烈的反應,很明顯就是醜行被人發現,惱羞成怒的表現。

    「你說這個東西是我地?」陳一維猶如一隻暴怒中地獅子。緊緊盯著眼前地獵物--方綾。

    方綾被他地氣勢逼得節節後退。可她還是點了點頭。不是她倔強啊。實在是洗衣服都按件收費地。這一件肚兜雖然小。但做工精緻。花了她不少功夫地。就算不要工錢。她也必須把皂角地錢拿回來。一般人用不起這種高級洗滌用品地。

    可她轉念一想。這人會生氣也是因為拉不下這個面子。她也不能枉做小人。到處宣揚他地怪癖。所以她又搖了搖頭。指指自己地嘴。又擺擺手。意思是說:「我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地。」

    可惜在陳一維看來。意思就完全相反了。

    他以為方綾在敲詐他。把那意思理解為:「你不給錢封住我地嘴。是不行地!」

    「要錢是嗎?」他提起一邊嘴角。酷酷地笑了。

    方綾以為他準備給自己工錢,當然是拚命點頭了,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春枝,把阿虎叫過來。」

    「阿……阿……虎……」春枝又開始發抖了。

    「叫他來招待一下這位……」壓抑著滿腔的怒火,他把臉轉向春枝那邊,嘴角帶笑,看起來好像脾氣很好。

    可春枝剛接觸到他那如利刃一般的視線,就什麼話都不敢說了,一溜煙跑到前院把阿虎喊了過來。

    不大會功夫,塊頭巨大的阿虎就跟在春枝的後面,快步來到了後院,在他的後面還跟著兩個健壯的男傭人。

    阿虎是陳府家的大護院,府內那些犯了錯的下人們也由他負責懲戒。

    「大少爺!」阿虎向陳一維行禮。

    「給我好好招待她!」涼涼地指向站著發愣的方綾。

    方綾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一臉莫名其妙。

    阿虎手一揮,跟在他後面的兩個傭人馬上跑到方綾身邊,一人一邊牢牢捉住她的兩隻胳膊。

    方綾更奇怪了,他不是要給工錢的嗎?為什麼派人捉住她?

    陳一維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從齒縫間一字一句地吐出聲音:「我會讓你知道敲詐我的後果是什麼。」

    這個男人的手勁很大,似乎是想把她的下巴捏碎,讓她不得不使勁甩頭,希望把他的手甩掉。

    可是等等,這個男人在說些什麼,為什麼會說她敲詐?

    「掌嘴三十!」

    丟下這句話,陳一維不再看方綾一眼就離開了後院。

    回到前廳大堂坐下,叫底下人備好茶,他端起來喝了一大口,突然覺得心情非常的好。

    一盞茶的功夫,阿虎就回來交差了。他的後面還跟著怯生生的春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沒死吧?」這茶的味道真是不錯,不知道是哪一個下人泡的茶。

    春枝只搖頭不說話。

    「昏過去的話就扔出去,這點小事還要來問我?」他以為春枝是來問這個的。

    可春枝還是搖搖頭:「她沒昏,硬撐著挨完了三十下,然後自己站起來走了出去!」阿虎的力道可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想不到她居然硬撐了下來,連春枝都對她暗暗佩服起來。

    「哦?」陳一維也訝異地揚高一邊眉頭,想不到她居然撐得住。

    不過她只是個不起眼的洗衣工,並不能引起他太多的注意,揮揮手就想叫他們退下。

    春枝卻還是杵在那裡不肯動。

    「什麼事?」

    「那個……這東西怎麼辦?」春枝遲疑地把肚兜拿了出來。那個洗衣女工臨走前,把肚兜硬塞到她的手裡,用堅定而執著的眼神望著她,連她都不得不相信這肚兜是大少爺的了。

    「你怎麼還拿著它?想用來丟我的臉嗎?還是打算用它來敲詐我?」陳一維的好心情又消失了,吼聲如雷。

    春枝害怕得又想哭了,雙手捏著肚兜使勁絞動。她真後悔剛才同情那個洗衣工,一時心軟又把肚兜拿了過來,氣得少爺又要發脾氣了。

    「維兒,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我在外院就聽見了。」陳夫人尤氏笑吟吟地從外面走了進去來。

    陳一維急忙上前扶住她:「娘,沒事,只是一個不長眼的下人!」

    「是嗎--」話音未落,尤氏的臉色突然大變,衝上前從春枝的手中搶過那件紅色的小肚兜,放在手中反覆查看,激動地問道:「它怎麼在你的手上?」

    本來春枝在看見尤氏的時候,就猶如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滿懷期待地望著她。誰知道尤氏卻用這種表情來問她,嚇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不好容易停止的顫抖又開始了。

    完了呀,夫人好像很生氣,怎麼辦才好?得罪少爺,最多是吃點苦頭而已,但如果得罪了夫人,少爺肯定會把她剝皮拆骨的。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都是那個該死的洗衣工,她春枝就算做了鬼也不會放過她的。

    「春枝,還不快回答夫人?」陳一維非常、非常地不爽。

    「哎呀,我找它幾天了,想不到是被你撿到了。」尤氏喜滋滋地拿著它前前後後地查看。

    「夫人我--呃--」春枝正要回答,卻意外地聽到尤氏這樣的話,整個被雷劈到了。

    「春枝,好啊,乖孩子,我果然沒看錯人。」尤氏開心地拍拍她的小臉,拿著肚兜在大堂內走來走去的。「維兒,你要好好地獎賞她。嗯……這樣吧,春枝你一會去帳房提二十兩,再准你兩天假,回去看望一下父母,你也很久沒見過他們了吧?以後有什麼事的話,可以直接來找我!」

    飛來橫財啊!飛來好運啊!天上掉餡餅了啊!天上砸錢了啊!

    春枝當即樂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想不到情況會這麼急轉直下,前一刻還以為自己要沒命了,想不到現在又得到了這麼多好東西。二十兩耶--兩天假耶--有事還可以直接上報夫人--天啊,她是不是在做夢?她肯定是在做夢!絕對是在做夢!

    陳一維眼見得春枝在不停地捏自己的臉,把那張俏生生的小臉捏得紅通通的,忍不住乾咳兩聲,把她的心神拉了回來:「春枝,你下去吧!」

    「是!」得到特赦還不快閃人?倏一聲就不見了春枝的身影。

    「娘--」陳一維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問自己的母親。

    不用問也知道這東西是她的,不過她把這麼貼身的東西亂扔,實在是不妥,會讓下面的人看笑話的。可眼前的這位是他的母親大人啊,他要怎麼跟她說才好?而且他也不太相信,近年五旬的母親會喜歡這種艷麗的東西。

    「漂亮吧?奇怪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它吧?」尤氏一臉莫測地問他。

    「嗯!」

    尤氏在太師椅上坐下,歎了口氣才說:「維兒啊,看見它就讓我想起了往事,你還記得嗎?」

    「你的東西我怎麼會記得?」陳一維滿臉的不自在。

    「它是你的東西啊,你怎麼會不記得了?」

    「怎麼可能,不是你的東西嗎?」

    「不,不是我的。這肚兜啊,確實是你的!」尤氏很篤定地望著他。

    「不可能!是不是我的,我會不清楚嗎?」雖然不習慣對著母親大聲說話,但他還是提高了嗓音。

    「可它確實是你的!」

    「……」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