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
聽到眼前的中國傢伙,大言不慚的想在自己手裡把雯雯帶走。滿面陰狸的KEN,不自覺的踏出一腳,輕輕的把雯雯擋在了身後,「無論你是誰,也無論你想幹什麼,今天都不可能把她帶走!」
KEN說的很堅決,但是在狂的耳朵裡,這樣的言辭無疑就是一個笑話。
「我要做的事情,在亞洲似乎還沒有人可以阻止!」雖然狂妄,但是「狂」所說的卻是事實。對於「亞洲第一強者」而言,擁有這樣的名望的人,可不是可以隨意忤逆的對象。
「其實,我無意去傷害這麼一個美麗漂亮的小姐,只是,我不希望我今天出現在這裡的消息,會被一些現在正在到處找尋我的人所得知,所以,還請任小姐跟我相處一段時間為好!」
「我保證,你今天所出現的地方和所做的任何事情絕對不會有人帶出這個酒吧,你儘管放心好了!」
「我很願意相信KEN少的話,只是……」狂絲毫不帶半點火氣的說,因為KEN與雯雯都算不上是他的敵人,對於這一類難以明顯界定的人,「狂」曾經向「蕭哲」保證過不會隨便出手。想必蕭哲也是不想以後一出現,所有跟自己關係曾經還不錯的朋友,就拔刀相向了。
「我是一定會跑去告訴文靜姐你在外面亂來的!」
就在KEN準備向「狂」保證雯雯也不會亂說的時候,雯雯這顆神經大條到不行的小腦袋,居然還敢從KEN的背後鑽了出來,狠狠的給了「狂」一記白眼。
「……」狂。
「……」KEN。
果然,世上不怕死的呆瓜遠遠比正常人多。
「看起來你是一定會阻止我帶走任小姐了!」狂饒有興致的說。
「我別無選擇!」非常惱怒的朝身後的雯雯撇了一眼,KEN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讓餘地了。只有死戰不退一途!
「向來站在我對面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所以,即便是你,我也不會保留絲毫的實力,請你小心了。」
「除非我死,否則,你絕對不可能輕易帶走雯雯!」
這是最後一句對話了,因為兩人已經沒有什麼交流的語言,所以兩人也就乾脆不去說多餘的話。
沒有任何的蓄勢,也沒有什麼多餘的禮節,瞬間的兩人同一時間動了,並非是傳統意義上高手旗鼓相當的搏擊,所以高手對決前的氣勢比拚對於他們而言也是完全的沒有必要,無論是「狂」也好,還是「KEN」,他們心裡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火拚」開始了。
KEN下肢竭力,狠狠的往前面一踏,以極速向「狂」而來。凌空半身飛起的一腿,剎那間以完美的一腿夾帶狂風掃落葉之勢,作為自己先發制人的開局。與當日明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哼!」沒有任何的遲疑,狂隨手迎上,以自己霸道的重拳一擊回應了KEN的挑釁。
力道的運用嫻熟與否,往往也會成為判斷一個強者實力的標準,KEN在這一點上又似乎比明澈高出不少——狂的重拳剛和KEN的重腿相撞,卻是沒有出現應該出現兩面震飛的景象,回身,瞬間回手左面一肘,讓狂不得不再身形難以應變之下,側身躲避,同一時間,KEN趁機調整凌亂的步伐,膝骨宛如升龍一般再次飛騰躍空,目標卻正是狂的面門。
短暫的瞬間,KEN所表現出來作戰意圖已經很明顯了。KEN所希望的並不以這樣的小規模打擊來讓狂受傷,而是急進的想要逼迫「狂」直接退出可以威脅到雯雯的所在範圍。所以KEN在這一戰上毫無保留,也沒有什麼再值得保留的東西了。令人感動的是,比起自保而論,此刻KEN想的更多的卻是雯雯的安全。
可是,KEN隨後的算盤似乎卻並沒有打響。沒有任何的先兆,似乎「狂」早就看穿了KEN的攻勢一般,從起步開始,輕鬆的應變了幾手KEN的攻擊後,就以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姿勢向後傾斜而去,根本沒有再硬接KEN那一擊「升龍」的意思。不過,隨後腳尖點地之後,其更加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是的他猛然向前所提起來的加速。「狂」這樣做的目的比起KEN更加覺得明顯,不外呼是向繞過KEN的一陣橫掃的覆蓋面積後,釜底抽薪,掌握住雯雯的控制權。在這一次的「火拚」上,只要抓住了雯雯,這一戰的雙方自然而然就都可以停手了——這種和平解決的方法,「明顯」是蕭哲的意思,否則的話「狂」的性格,一定會直接給「KEN」一把不會致死的飛刀了。
「雯雯,退開!」KEN並不是那些混混,他的作戰經驗雖然比不過「洛」,但是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身手上,在曾經的對戰中卻絕對也是可以跟「洛」平分秋色的強者。眼見自己的一陣變攻並沒有預想中的遇到狂的阻隔,隨後追上,硬生生的在空中停斷,朝一旁急速滑翔而來的「狂」補了一記衝撞。
隨手揮拳,衝勢不減,以四兩撥千斤的理論,輕輕的就隨手拍掉了KEN的空中毫無據點的直衝一拳,時間拿捏的猶如秒錶計算一般,分毫不差。
可是,KEN剛才的那一聲呼喊,卻沒有達到他所想的那一種效果,只見雯雯在剛才聽到KEN的一生驚叫後,不僅沒有立即後退,反而非常讓人吐血的突然受驚,呆了片刻。
對於狂而言,這片刻的時間,足夠了。
「一點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嗎?」對於一個強者而言,特別是對於KEN這樣的強者來說,自尊心絕對是大於一切,而狂自一開始的表現,就似乎沒有半點把KEN的攻勢放在心上的意思,這讓KEN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感。
狂的手如疾風,一把急扯,眼看雯雯就要落入其懷中時,在同一時間內,卻又讓其感到惱怒的抓空了
是周傑,在萬分之一秒內,把還在發呆的雯雯扯到了一邊。雖然他並不知道KEN和狂之間到底在說些什麼事情,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看出狂對雯雯的不懷好意。
「你的對手是我,在這裡!」在狂忽然抓空的同時,惱怒的KEN在氣憤之餘,居然隨後後發先至。趁著狂此刻面對著雯雯,卻把自己的背後空門賣給了KEN的當口,KEN可毫不客氣的一陣搶攻,直到狂回身反手一搏時候,KEN趁機再次交換了位置,再次把雯雯放置在了他所能保護的後方。硬生生的就死死阻截住了狂的進路,把狂始終逼迫到一個範圍之內。
看著KEN依然不依不饒的阻擋住了自己的進路,狂這一次,終於露出了一點冰涼的殺氣。原本,他根本就已經是在對KEN手下留情了,既然自身就已經知道跟自己的差距,那麼還這樣不怕死的往上面湊——
「還真的是,不知道死活!」狂的語氣變的不似剛才的那麼友善了。看起來這一次,就算是蕭哲在勸他,他也是不會理會了。
「周少,你先保護雯雯快走,這裡交給我!」KEN並沒有回頭,雙目依然死死的盯著狂的動作,生怕狂像剛才那樣,再來一次偷襲。
「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就連生為普通人的周傑,也感到今天的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又或者說,眼前這個奇怪的男子,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我不走,他是壞人,他想瞞著文靜姐做壞事!」這時候早不醒晚不醒的雯雯,被推著、拉著,居然就是死活不肯走,「我要告訴文靜姐,不要讓這個痞子給騙了!」
對於文靜而言,或許雯雯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妹妹,但是對於雯雯而言,文靜在其心目中的形象,卻絕對是一個像親人一樣的大姐姐。沒有任何原因的,雯雯就是對這樣一個生性冷漠的姐姐,有著很強烈的保護慾望。
「走吧!走吧!」不敢再有半點的遲疑,再也顧及不上什麼的周傑,開始使勁的推挪著雯雯,想要把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我知道我或許不能打敗你,但是我卻可以再消耗你一點時間,直到他們走遠!」KEN對於實力上的差距,直言不諱。信心,並非盲目的樂觀,而往往看清楚了某些差距後得到的信念才會顯得比信心更加的重要。
冷冷的看著雯雯被周傑一點一點的帶離現場,也冷冷的看著眼前的KEN;此刻狂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半點的溫度,暗藏其中的,除了空前強大戰念外,就只剩下目空一切的狂妄。
「在我點頭之前,這裡,沒有人,走的了!」一字一頓的,「狂」說的極其冷淡,沒有任何表示的看著雯雯終於*近了酒吧那扇並不算大的木門。
「未必!」
「一!」
冰涼的寒意,瞬間凝固所有人的感觀,像是鋪天蓋地的暴風雪席捲邇來,白茫茫的一片,北風呼嘯,淹沒所有的一切。前一刻酒店裡,還是充滿了暖洋洋的歡樂氣氛,可是一刻之後,這裡除了風雪交加、寒風刺骨外幾乎感受不到半點的氛圍,也在同一時間裡,整個酒吧裡所有的醉客都感到了一絲迷茫與絕望……
人即便是再如何的強橫與不可一世,在大自然的面前也只是卑微的如螻蟻一般,而真正能夠強到媲美自然的人,卻絕對已經能跟與神比肩;這樣的人並不多見,可是就在今天,在南市,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酒吧裡,就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出現了。其任意妄為的個性,毫無保留與狂妄的性格,似乎注定日後,會帶給世人太多的恐懼與不安……
「剛才,剛才下雪了?」
「我也聽到了暴風雪的聲音!」
「我們喝多了,一定是這樣的,我們喝多了!」
「胡扯,才幾瓶酒的事情。」
一下子,冰冷的空氣甚至還來不及給整個環境造成什麼多餘的影響,隨之就消失無蹤了。給人一種很奇怪的幻像,或許,剛才所謂的風雪,只是酒吧外面吹進來的一陣冷風所造成的錯覺。嗯,是的,一定是街道上的風太大了的緣故!
看了一眼正要打開酒吧大門的周傑與雯雯,很多人都開始認為,這一切只是幻覺。
「暴風雪,白茫茫的、的一片雪海。」哆哆嗦嗦的,似乎感覺到了冷意的周傑,潛意識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裹緊。證明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並不像所有人想像的那樣簡單。
KEN一動不動的僵硬在那裡,就連一向精力充沛的雯雯都感覺到了「南極」的寒風刺骨。
狂說了,「沒有人走的了」,那麼毫無疑問,就一定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活著邁出這家酒吧的大門。假如,一定要去追尋剛剛那萬分之一秒的幻覺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那麼恐怕這間屋子內,等到所有人清醒後,只有四個人會知道答案!
一個是狂,另外三個,則就是KEN、雯雯與周傑。前者是整件事情的肇事者,而後者三人的脖頸部一處微小的創口,正緩緩的流淌下鮮紅的液體。在這一刻,假如仔細看的話,也並不難看出,原來在「狂」的腳下,那些混混留下的幾把小刀中,已經分明的少了一把——此刻那把刀正不偏不倚的釘在了酒吧大門上,像切豆腐一樣入木七分,再難鬆動絲毫。
再假如真的能夠把時間放慢一萬倍的話,或許就會出現以下的場景,「只見狂先從輕腳的勾起小刀開始,隨後瞄準,教正勁道,選擇角度,計算「KEN」向前的速度,與「周傑」與「雯雯」的步伐,然後在千鈞一髮之間爆射而出,隨後的事情,就只見一道弧光閃爍,以詭異刁鑽的讓人防不勝防的角度滑過了僅僅或許只存在在萬分之一秒的三人身影的重疊。穿越重疊的身影後,直到刀扎入門中。
什麼是「神」?什麼是「最強」?什麼又是「無敵」?狂已經用自己的飛刀,對世人口中那所謂的「非人」,作出了最好與最完善的定義。
KEN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表情顯得十分的痛苦;狂在「雯雯」從剛才那令人驚狂的幻覺中醒來之前,也並沒有出聲去打擾KEN的沉思。
不知道遇到此刻或許正要達到人生巔峰狀態的「狂」,到底是KEN的幸運還是KEN的不幸。幸運的是,KEN很有可能因為這一戰,而像此時正不斷思考「自己變強理由」的文靜一樣,在心志上得到突飛猛進的凝華,而能夠在日後武學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不幸的是,對於此刻的「狂」而言,KEN的實力就猶如剛剛得到一筆財富卻不懂得運用的窮人一樣可笑。這對KEN絕對是一種不需要言語的侮辱……
不過,這樣一來值得注意的是,當初能夠與「洛」不相上下的KEN,今日之敗,是否又能夠在反面上襯托出當日「洛」與「狂」兩強之戰時真正的實力對比呢?或許,要不是當日的手下留情,或許「狂」也只要一刀,就可以將文靜的一切努力所抹殺。
無論成立與否,這樣的推斷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對於這些事情,現在都不是KEN要考慮的,關於今日之戰,擺在KEN面前的選擇現在只有兩條:一,就是真的讓眼前這個強到變態的傢伙踩著自己的屍體將雯雯帶走,那樣的話,小姐的行蹤一定會永遠的變成謎團;二就是自己放棄阻止他,迅速的回去跟BOSS回報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南市將要面對的變數。畢竟,無論這個長的像「蕭哲」的傢伙,是為了什麼樣的目的出現,都太過於危險了。
KEN並不怕死,假如不是BOSS收養他的話,十幾年前他其實就早已經該死去了,而對於今天他沒有辦法保證小姐安全的內疚,卻才是真正會讓他感到「生不如死」。選擇是艱難的,其中的任何一項,都會讓KEN感到心痛與悲哀,但是他卻又必須選。要麼,現在就為BOSS獻上自己的生命,要麼,先回去跟BOSS回報一切。
「我以另外一個痞子的身份,向你保證,我不會去傷害任小姐一根頭髮,只要她跟我生活一段時間,等到我的行蹤不在有所顧及為止。」狂在講這句話時,顯得很誠懇,因為他在蕭哲的記憶中,發現KEN對於雯雯那一種似兄似友的感情。這樣的感情,很讓狂感動。因為KEN對雯雯這樣的保護慾望,也曾經出現在G保護他時……
可是今天,狂的意思也該很明顯了。正是因為KEN和雯雯都和文靜的關係不錯的緣故,所以狂才想和雯雯在一起一段時間,來阻止KEN等人跑去跟文靜說些什麼,從而讓老爺子的人找到他的機會變成可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相信狂在隨後的一段日子裡,應該就會很快的發現,自己的想法是錯的,也只是徒勞無功。
「蕭哲?」KEN一時又忽然在狂的身上看到了那個痞子的感覺。隨後沉默,終於沒有再說什麼。似乎,他已經有了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