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一家人的車馬緩緩的行在官道上。為什麼是緩緩陸仁考慮到劉備也才動身不久,如果自己這裡趕得太快搞不好都會在路上碰到,所以有意的放慢一些速度,等劉備先進了襄陽城之後他再進城,這樣就能錯開碰到的可能。
蔡gt;;,我們不是在逃亡而是在踏青的話那該多好。」
陸仁道:「我也很想,可是沒辦法。要不等以後到了柴桑,安定了一些我們再出去玩一趟吧。江南的夏天是很美的。」
蔡gt;#姓不服教化,常有事端。江東的吳候孫權早些年就差點死於山越之亂。」
「哎!?」
陸仁用力的抓了抓頭才反應過來,心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一心就記得什麼江南魚米之鄉,卻忘了江南是在唐、宋時期才真正發展起來的。漢時的經濟發達地區主要還是集中在兩河流域一帶,也就是常說的中原地區。孫權目前勢力範圍主要還是在江西、浙江與福建北部,而福建以南與廣東、廣西這些地方多山多林,從事農耕的漢族人口相對比較稀少,這山越族又常常跑出來和孫權作對,這些地方的開發程度自然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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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回過神來道:「哦,沒什麼……我想起以前流浪的時候曾經到過鄱陽湖。那裡很美,離柴桑又不遠。等到了柴桑專去門湖中遊玩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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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一陣,凌風忽然在車前道:「大人,前面官道上似乎有很多的軍士……旗號是『劉』,應該是劉荊州出城了!」
「劉表沒事跑出襄陽城來幹嘛?」
陸仁頭上冒出個斗大的問號,向凌風問道:「凌風,這裡離襄陽城還有多少路?」
凌風道:「大概還有三十里。」
陸仁一拍腦門道:「該死該死!我忘了劉備名聲太大。一但投奔誰。被投之人都會出城迎接。這肯定是劉表出城來迎接劉備的隊伍!黃信,快避開主官道,我從繞過劉表的隊伍進襄陽城!」
黃信應了一聲,才剛剛把馬車趕偏一點就聽見馬蹄聲響,有人大聲問道:「車中可是劉豫州,劉皇叔?」
陸仁嚇一跳,心道:「怎麼回事?我比劉備晚動身。車子趕得又慢,怎麼還在劉備前面到了襄陽城?」
趕緊探出頭來應道:「非也非也,在下魯……達(臨時想起了《水》),正欲進城尋親!」
騎士哼了一聲道:「原來不是劉豫州,爾等速速離去!我家主公劉荊州正要在此間迎接皇叔,休要壞了劉荊州的禮數。」
陸仁賠了個笑臉,吩咐黃信把車趕開後剛想回到車中,卻聽見有個長者緩緩的道:「休得無禮!這位魯先生一看就知道是個讀書人。你怎麼能如此無禮?」
騎士唯諾而退。那長者打馬來到陸仁車前拱手道:「在下劉表劉景升。適才劣卒失禮,還請先生勿怪。今日出城欲迎賢弟劉玄德,不料卻錯認先生為玄德。想來也是一番緣份,劉某失禮想請教一下先生名號。」
陸仁愕然,只好探身出車向劉表拱手道:「不敢不敢!魯達乃一介草民,怎當得起劉荊州大禮?」
劉表在馬上微微笑道:「方纔聽聞魯先生是來荊州尋親,想必是北方避難至此。來人啊,好生領魯先生進城尋親去吧,休要失了吾之禮數。」
幾個士卒領命上前,帶領陸仁車馬避開人馬大隊準備向襄陽城進發。陸仁一顆心剛剛放下來,忽然聽見後面車馬聲響,劉備地聲音傳了過來:「前面可是賢兄劉荊州地人馬?在下劉備劉玄德!」
「靠!我一會兒得去算算命,今天命中犯煞是怎麼地!?」
陸仁躲在車裡不敢探頭,只是輕聲吩咐黃信趕快走。只是劉備這一來,劉表的人馬紛紛迎上去,他這輛車就堵在那裡動不了了。
這邊劉表大喜,跳下馬來迎上去道:「玄德吾弟!久欲相會而不可得。今肯惠顧,實為幸甚!」
劉備跳下馬車就向劉表施禮道:「備日前與曹賊交戰於汝南,不想中其奸計,兵馬折損盡矣。如今勢孤力窮,厚顏來此投奔賢兄,望賢兄收容!」
兩個人在那裡客套了一番雙雙上馬,劉備一抬眼間就望見了卡在那裡的陸仁馬車,驚道:「那不是陸仁的車嗎!?」
因為個人興趣的原因,劉備在取陸仁馬車的時候曾經仔細觀察過陸仁的兩輛馬車,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旁地劉表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問道:「賢弟口中的陸許都城中的尚書僕射,人稱『三年境內豐』的陸仁陸義浩?」
劉備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劉表搖頭道:「不是不是,車中人姓魯名達,乃避亂至此之人。再者傳聞陸仁已死,怎麼會在此間出現?」
劉備向劉表道了聲罪,匹馬趕到車旁一眼就認出了黃信,馬上大聲道:「陸僕射,備在此有禮了,請下車說話!」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荊州一下子可跑來兩個有盛名於世的人啊!頓時身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陸仁的這輛車上。陸仁知道躲不掉,無可奈何的鑽出車廂,向劉備拱手道:「皇叔有禮!只是皇叔先我一步動身,卻又為何比陸仁還晚到襄陽?」
劉備瞪著陸仁冷冷地道:「備與子龍不識此間道路,幾致迷途。若不是尋到鄉人問清方向,只怕現在還到不了此處。陸僕射你不在江邊垂釣,趕來襄陽幹什麼?」
「MD!怎麼這種事也能讓我碰上?沒聽說過劉備出過路癡地事啊!不行,一會兒到了地方一定要去買點子葉洗個澡!」
陸仁心裡暗暗叫苦,臉上卻強行擺出「高人」的微笑道:「陸仁自思曾經得罪過皇叔,怕皇叔安身後會見怪陸仁,故此想趕回襄陽後取道前往他處避世而已。」
劉表這時已經趕到車前,聞言驚道:「魯……陸!閣下真是許都陸僕射!?」
陸仁向劉表一禮道:「劉荊州請莫要怪罪陸仁,適才欺瞞實受是虛名所累不得已而為之。陸仁心思淡薄,已無意於官場,故借假死一計脫身,為的只是尋一處安寧之所避世而居。不想今早臨江小釣時遇見劉皇叔,怕皇叔洩露陸仁隱居之所後難以安寧,故想從襄陽轉去他處。」
劉表道:「陸僕射有盛名於世,劉某心慕已久,此番若不是賢弟玄德撞破幾致失之交臂!若陸僕射不嫌棄鄙州殘破,還請與吾同入城中,容某備下些水酒略盡地主之誼。陸僕射,請隨吾入城!」
陸仁無奈,只好下車上馬與劉表、劉備並馬而行,向襄陽城行去。
行在路上,劉備望了眼陸仁地馬車,問道:「陸僕射,請恕備冒昧,車中可是僕射家眷?」
陸仁道:「正是拙荊。」
劉表笑道:「素聞陸僕射的兩位夫人都是天下間難得一見的奇女子。正室蔡夫人繼承父學,琴棋書畫、詩辭歌賦可謂冠絕天下;而側室婉夫人歌舞之藝亦可稱天下無雙,只是不知劉某能否有機會一睹二位夫人芳容才藝?」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可是陸仁聽劉表提起婉兒後神色一暗,搖頭歎道:「實不相瞞,婉兒她……在陸仁避世隱居前就辭世了。」
「嗯?」
劉表與劉備同時一楞,心中所想各不相同。
劉表說實在的比較偏向於一個文人墨客,想法就有些偏向於浪漫主義了:「原來他是愛妻身故,心灰意冷之下無意於官途才避世而居的。早就聽說這陸仁是個重情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只是可惜了一個世間奇女子……」
劉備到底是一個梟雄,政治嗅覺異常敏銳,見到陸仁失意的模樣心道:「這陸仁一向重情重義,對曹操又似乎忠心不二……不對,陸氏鎮大火、婉夫人身故、陸仁避世隱居……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遲一些得派人去許都打探一下,陸仁說他離開曹操避世隱居絕沒有他自己說得那麼簡單!說不定……我日後可以收他為己用!」
一路上三人聊著些沒營養的話,天色將暗時才進到襄陽城裡面。陸仁婉言拒絕了劉表為他安排的宅院,明言自己在襄陽有些產業可以安定家人,晚一些再去劉表府中赴宴。陸仁也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他不知道劉表與劉備到底會如何對待他,如果把家人放在襄陽城中的產業裡,至少還有一些家丁可以保護一下。雖說真出什麼事計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但總比沒有強。
安置好家人,陸仁隻身赴宴,心裡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下一步我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