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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露露這個樣子,我不禁想起初來英國時,看見她和曲曲一起來接機,我也一樣不信她,提防她,甚至懷疑她別有用
我只知道我們吃過她的虧上過她的當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卻從沒有顧慮過被不信被提防被懷疑的她的心情。
“可是曲北達沒有。”露露把目光從窗外調了回來,看著我,眼睛裡卻有溫情漸起,“雖然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可是他沒有懷疑我,提防我,只是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的同事看待,好像我從來沒有對他作出過那些過分的事情……”
“我也一心一意地做好他的助理,我一直以為,我只是想證明給自己和家人看,我可以做得很好。可是到了後來,我才發現,我只是想證明給他看,證明給他一個人看,證明他沒有看錯我……”她的目光漸漸凝聚起來,帶著點隱隱的瘋狂,“我只希望能永遠呆在他的身邊,哪怕他每天只是面無表情地看我一眼。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去做。他不喜歡黃頭發,我就染回了黑發;他喜歡黑眼睛,我就再也不戴美瞳;甚至,他喜歡你,我也試著去一起喜歡……”
“可是。眼睜睜地看著喜歡的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甚至你還要為他們在一起創造條件掃除障礙,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滋味嗎?”說到這裡,她地眼神愈趨瘋狂,忽然單膝跪了下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急切地說:“我求求你,把他讓給我吧,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這……不可能。”雖然被她之前的剖白震撼了,對當初對她的懷疑也有著隱隱的歉疚,但把“曲曲讓給她”,這種想想都瘋狂地念頭。我還是斷然地一口拒絕了。
“不可能?!”她抓住我肩膀的手指猛地用力,搖撼起我的身體,眼中的瘋狂色彩驀地濃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只會妨礙他、阻止他、傷害他,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要退役,怎麼會在車隊眾叛親離,怎麼會撞車昏迷……”
“他在車隊眾叛親離?為什麼?”即使被搖得頭暈腦脹,聽到她的話我還是吃了一驚。電腦站忍不住出聲問道,“還有,他撞車昏迷是因為我?”
她停止了搖撼,充滿憤怒地看了我一眼:“車隊所有人。包括所有的技師和工作人員都希望他留下,一起創造F1的歷史,可是他為了你,一意孤行地要退役……”
“曲曲,他……從來沒有告訴我。”我喃喃地說,忽然掛念起出門前痛苦喘息著的蒼白睡顏,他此刻怎麼樣了?醒了嗎?看不到我會不會掛念?
露露凝視了我半晌,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苦笑。喃喃道:“他還真是什麼都不讓你知道呀,這般用心良苦……”
“你剛才說,他撞車昏迷……”露露地話帶來無數疑問,我仍然想接上剛才的問題。
“我最後問一句,你到底肯不肯離開他?”露露卻不再回答我的話,凝視著我的眼睛。冷冷地問。
“不可能。”我依然斬釘截鐵地回答。
“如果我把你交給那邊的男人呢?”露露瞇起眼睛。指了指一邊的弗雷德。
聽聞此言,弗雷德摩拳擦掌。露出猥瑣的笑容。
我下意識地往後一縮,但還是搖了搖頭,咬牙道:
“有些東西是死也不能讓的。”
露露的眼神凝聚起來,如鋒刃般盯在我的臉上,看得我毛骨悚然。半天,她才終於冷笑了一聲,仿佛喃喃自語地道:“你以為你不答應,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我……”
我剛要說什麼,露露手一揚,斬在我地後頸,我頓時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16K小
在最後的意識殘留裡,聽到露露的聲音對弗雷德說:“我還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價錢翻倍。”
仿佛置身在一條漆黑的甬道中,我茫然地往前奔跑,鼻中聞到濃重地體臭,弗雷德淫邪的笑聲從身後追趕而來,越追越近。我拼命往前奔去,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到,一跤摔倒在地,腥臭的氣息頓時往身上壓了上來。
“不要!”我絕望地大叫。忽然手上一暖,有人拉起了我的手,我抬起頭,一張熟悉的絕美容顏映入眼簾,幽黑的眸子帶著微微的笑意。
“曲曲!你醒了?”我激動地抱住他,把頭埋入他胸膛,淚水橫流,“你終於醒了……”
他輕輕將我的肩膀推離他地胸膛,微笑著深深朝我看了一眼,忽然手一松,放開我轉身離去。
“曲曲!你去哪裡?”我驚慌地追了上去。他回頭淡漠地朝我望了一眼,並不說話,腳下卻越來越快,熟悉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
“曲曲!曲曲!”我聲嘶力竭地大叫,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
我眨眨眼,才發現自己正橫躺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上,瞪著一大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神,伸手一摸頰邊,濕漉漉地淚痕宛然。
原來是南柯一夢!摸著自己的淚痕,我忍不住失笑。
等等!
我怎麼會躺在這裡?
曲曲!曲曲怎麼樣了?
四肢地酸痛提醒了我地記憶,我忽然記起了昏迷前地狀況,露露鋒銳地眼神好像猶在眼前。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那個女人……她要干什麼?
我轉頭打量四周,這是一個狹小的房間,卻被布置成中世紀宮廷的華麗風格,通往陽台的落地前厚厚地窗簾半掩。室內光線幽暗,充滿了曖昧的情調。一邊的桌子上擺著電話機和一塊“歡迎光臨”的塑料牌,看起來竟仿佛是酒店的模樣。
酒店?我怎麼會在酒店?露露呢?還有那個弗雷德?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想看清楚塑料牌下面的落款。身上蓋著的薄被滑了下去,身上一涼,我低頭看去,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原先綁住我雙手的繩索已經無影無蹤,然而薄被下露出地身體。竟然只穿了內衣內褲,一大片春光隨之露了出來。
我急急地用雙手掩住胸前,心裡暗自慶幸這裡沒有別人,雙目逡巡著四處尋找衣服。
在望向大床的另一邊時,我的目光僵住了,身體也隨之僵直。另一邊的薄被下,明顯有一個人形突起,而且這時被角微微一動,一個含糊的,但明顯是男聲的聲音響起:
“我……我這是在哪裡……”隨著話聲。薄被被掀開,對面坐起來一個赤裸上身的男人。
我們互相望了一眼,我再度爆發出一聲尖叫,手忙腳亂地拉起薄被往身上掩去。
“清華!”
對面的男人忽然叫了一聲。我定睛一看。幽暗的光線中可以看到對面男人一張混合了孩子氣和帥氣的臉龐上,正浮現出尷尬、疑惑、驚訝等等各種表情。
“雷納,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忍不住也叫了出來。
“我……”雷納一急就要站起身來,然而被子進一步下滑,露出他只穿一條內褲地大半個身體,我頓時尷尬地轉過頭去。
正在這無比曖昧又尷尬的當口,房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推開,隨即刷地。厚厚的窗簾被分開兩邊,溫暖的陽光從陽台地落地窗透了進來,室內頓時大亮。
我吃驚地抬頭望去,室內忽然多了兩個人。
前面是身著淺米色套裝、身段玲瓏的露露小姐,身後一人則長身玉立,雖然容色蒼白。神情憔悴。但渾然天成的美貌仍然讓人不敢逼視,晶亮的眸子仿佛黑曜石般。在陽光下發出璀璨光芒。
“曲曲!你醒了!”我驚喜交集地叫了一聲,忘乎所以地跳了起來,薄被徹底從身上滑落,我變成只著內衣褲站在床沿。
注意到三雙異樣的目光,我又羞又急,瞬間明白此情此景意味著什麼,看看半赤裸的自己,又回頭看看幾乎赤裸的雷納,求救似的望向那張熟悉地完美容顏,然而在看清他眸中的神色之時,仿佛一盆冰水從頭澆到底,涼徹心骨。
曲曲蒼白的臉色轉為鐵青,漆黑的眼神仿佛兩簇火焰,緊緊地鎖在我臉上,瞬間燃過一抹痛楚掙扎,卻終於歸於寂靜,仿佛忽然燃成了灰燼,他的目光再也不帶一絲溫度,冷冷地掠過我和雷納的臉,隨手脫下外套扔了過來,不偏不倚地蓋在了我身上。
他沒有再說半個字,也沒有再看我一眼,回頭就走了出去,穿著淺藍色襯衣地背影帶著拒絕一切地孤絕意味。
露露小姐看了我一眼,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不發一言地跟了上去。
“曲曲!曲曲!你聽我解釋!”
我急著跳下床就要去追他。身上的外套一滑,就要從胸前滑落,我趕緊扯住,手臂一緊,身後地雷納一把拉住我,將一床薄被裹在我的身上,叫道:“清華,你冷靜點!你現在這樣怎麼出去!”
我一愣,望了望身上凌亂的外套和薄被,停了腳步,目光卻不甘地向陽台下望去,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淺藍色的身影走出門口,愈行愈遠,終於消失在遠方的陽光中,心口猛地一痛,帶來一陣窒息般的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