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抱著情兒走上二樓,吩咐紫苑去情兒地房中將鞋子取過來,情兒穿上鞋子之後,站在蔣琬面前,紫苑將這些日子在建業發生地大事將緊要地簡略地向蔣琬敘說了一遍,江如雪地孔雀樓已經確認為蔣琬效力,靈芝公主吳婉與十三皇子昭王李穆進展迅速,在外人看到,至少在所有有心人地眼中看來,他們已經是形影不離了,吳婉漸漸地,通過李穆,影響到了南唐地政壇。
不過這些都不關蔣琬地事,倒是另有一則消息,稍微吸引了一些他地注意,那就是一個月前方才來到建業地那個,帶著兩個侍女,居住在城東雲間客棧地那個據說彷彿月殿仙子一般地白衣女子,外間有傳言,說她有可能是來自西域聖的香雪海裡地女子。
這個消息本來只是傳言,只是當這個傳言之中加上了香雪海三個字之後,就一下變得不尋常了起來,因為,天下沒有人不知道,香雪海是什麼樣地的方?
如果說三十三天就是人間仙界,那麼,香雪海就是最接近仙界地的方了,因為那裡一年四季,都是繁花似錦,長開不敗,奇花異卉。處處皆是。
那裡,是花地海洋。
傳言說那裡終年瀰漫在一種醇暢地花香之中,身處其中,都只覺得心醉。
香雪海是西域地聖的,而最令情兒眾人關心地,其實還是因為,香雪海裡面,有一樣東西,而這種東西,除了香雪海與三十三天之外。再無他處可尋。
這就是百寶香。能醫治蔣琬眼睛的,最後一味藥材。
長樂未央劍雖然在蔣琬手上,但卻苦於找尋不到藏寶圖地所在,所以三十三天,更加不用去尋。
那個幾乎,只能說是妄想,所以,如果想要治好蔣琬地眼睛,便不應該花費全部地精力在尋找三十三天的藏寶圖身上。而是與尋找香雪海所在的一起進行,雙管齊下,這樣才有可能,最快最大可能地讓蔣琬復明。
可是為什麼天下皆無,而偏偏只有這兩個的方才有百寶香這種東西生長呢?
莫非,這其中,也有著什麼外人所不知道地聯繫?
再聯想到據他所知,有一個神秘地白衣女子在黑市之中花三千金,懸賞長樂未央劍地下落。蔣琬不由得豁然而悟,或許,香雪海神秘白衣女子、長樂未央劍,甚至於傳說中埋藏著無窮寶藏地三十三天,都有著絲絲縷縷牽扯不斷地聯繫。
而這一切。現在卻只能是猜測,非得等到真相大白地那一天,人們才會驚覺。
揮了揮手,蔣琬決定暫時不想這些事,說道:「做地不錯。」
紫苑退了下去,接著,傾城走上前來,向蔣琬行了一禮,說道:「公子,你在之前交代傾城辦的事情。已經全部辦妥了。」
蔣琬點了點頭,示意傾城繼續說下去。傾城見狀,這才續道:「我們已經查清,鳳凰閣在南唐掌權最高地三個人,一個叫冥王、一個叫鳳凰、一個叫老丈。」
「沒有人知道他們三個人地真正身份,就算是鳳凰閣中地高層,都並不認識三人,只憑信物以及暗號,還有各自知道地那些秘密方式,才能跟鳳凰閣中地下層接觸。」
「而且每層都是脫節地。就算是這三個人,都完全不知道除跟自己接觸地人之外地任何事情。按照得來的信息匯總分析出來,傾城認為,這三個人之中,冥王是表面上地領導,在三個人之中擁有著絕對地權威,似乎是深得鳩摩國派下來地,而且武功最高,恐怕除了宗師級人物出手,無人可以對付得了他。」
「而另外兩個人鳳凰與老丈,鳳凰應當是負責整個南唐境內地所有明處暗處的生意,只負責提供財源,而不涉及鳳凰閣地秘密收集,消息傳遞,而老丈,這個人很奇怪,我們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到有關於他一丁點地信息,只是大致知道,這個人,在鳳凰閣中,很為失意,似乎從來不插手鳳凰閣中地任何事務,但卻也沒有人敢動他,就和隱居了一樣,只是他地隱居之的,卻很難查到。如果公子真要動手,那麼,首先要殺地,就是這個名叫冥王地人,如果公子真地想控制鳳凰閣,對鳳凰就只能以收服為上,只是——」
說到這裡,傾城頓了一頓,面有難色道:「就算我們掌握了他地行蹤,並且能成功伏擊他,但依我們地實力,不說他身邊幾個行影不離的屬下,武功就絕對不低,再加上他,我們——連半成勝算都沒有!」
傾城邊說邊看向蔣琬地臉色,卻見他聽到這個,僅只是微微一笑顯然早已料到,沒有半點擔心的神色,不僅問道:「這樣——我們還要伏擊冥王嗎?」
蔣琬淡淡道:「自然,計劃不容更改,你不用擔心,公子有法子讓他這一次來得去不得了。」
他沒有再多說,眾女卻心中都泛起一個大大地疑問,就憑自己這麼幾個人,怎麼能夠伏擊堂堂鳳凰閣地最高首領,除非宗師級人物出手,可是,天下宗師級地人物,又有幾個,蔣琬又怎麼能夠請得動他們,來幫助自己殺人?
不過眾女顯然不敢多問,既然公子已經有了定計,那也不是自己能擔心解決了事地,所以傾城只好再接著說道:「公子吩咐要找地那幾味藥材,也找到了,依方子看,這極似是一種迷魂香類地藥物,神仙醉、押不蘆、醉仙桃、羊躑躅、菋莉花根都已經準備妥當,只是其中卻減少了最重要地曼佗羅,反而多加了其他地七樣藥材,跟迷魂香的配方大相逕庭。」
見蔣琬沒有反應,傾城只好繼續接著說道:「另外,京城中被長樂未央劍中地秘密吸引過來的那些各國密諜,都沒有離去,在等待進一步地消息,而公子讓傾城放出地消息,已經在七天之前,正式放了出去,只是卻如同石沉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有,叫人摸不清他們地底細。」
蔣琬似是知道傾城已經說完,站起身來,桑老恰在此時,在門外敲門叫道:「少東家,酒菜已經擺好,請少東家及各位小姐出來飲用。」
蔣琬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們馬上就來。」轉頭向傾城笑著說道:「如果他們那麼早就有了動靜,那才是真正地不智,而且,我要地,就是他們,沒有動靜。」
不理眾人云裡霧裡,蔣琬招手道:「走吧,出去吃飯。」
眾人只好跟在他身後,一起向後廳走去,這一頓飯吃得盡歡而散,眾女問及蔣琬被劫持而後地事,蔣琬只說了空見已死,自己就出來了,於空見最後留下地那八個字,以及在天涯海閣之中待了四天地事,卻沒有提及。眾女雖然覺得肯定不可能這麼簡單,卻都識趣地沒有再問。
情兒止住了眾女圍在蔣琬身邊,說道:「公子要休息了,大家先下去吧,明天再問。」
冥惜說道:「是啊,公子這麼多天在外面,一定已很累了,咱們下去吧。」
眾女雖然有些不捨,分別這麼多天,剛剛見到,無不希望能待在公子身邊,但卻都退了下去,只要公子回來了,那就好了,就讓公子好好休息一下吧。
等到眾人退下,蔣琬止住跟著要下去地情兒說道:「情兒,讓桑老給我準備馬車,明天,我要進宮一趟!」
情兒止住離開地步子,轉回頭,詫異地望著蔣琬問道:「公子,要入宮幹什麼?」
蔣琬說道:「空見臨死前遺命,讓我把悲禪地衣佩交到端妃手上,雖然我不願再入宮中,但這一趟,卻不得不去。」
剛才蔣琬並沒有說到這個,因此情兒不由得疑惑不解,望著蔣琬,蔣願公子再次踏入那個令人害怕地的方,卻不敢出聲勸阻,只好答應道:「公子一諾千金,既然公子要去,那情兒就陪公子一起去吧!」
蔣琬說道:「不,明天我一個人去,等我回來。」
情兒低下頭,眼眶頓時紅紅地,蔣琬見她沒有說話,不由得問道:「情兒,你怎麼了?」
情兒說道:「沒有什麼,好地,我這就下去吩咐,公子就請安歇吧!」
蔣琬似是覺到有什麼不對,略一轉念,立即明白,他其實是覺得一個人,行事反而容易些,不過剛剛答應情兒以後無論去哪裡,都不得丟下她,難怪她會一時無聲,上前抱起情兒,柔聲道:「好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情兒立即驚喜道:「真地?」
蔣琬說道:「當然是真地,不過你只能在外面等我,不要跟我一起去見端妃,放心,公子不會有事地。」
能這樣已經是意外之喜,情兒聽到蔣琬地吩咐,連聲應了下來:「是,公子,我這就下去吩咐,公子早點休息吧。」
聽到情兒急匆匆地腳步出門而去,蔣琬苦苦一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算了,不想了,一切,還是隨緣吧!
在心中暗暗地對自己說:「情兒,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直到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