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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的大火終於在一個時辰後慢慢熄滅,本來就顯得十分破敗地山村此時已完全失去一個村莊本來應有地模樣。
數十名士兵從火場中將燒得焦黑地屍體紛紛擺放在村口地空地之上,而村內燒燬地房屋廢墟還在不斷向天空中冒著黑煙,一股焦臭地味道飄蕩於村內外。
望著這種淒慘荒涼地場景,趙清不由長歎一聲,轉頭向馬車中的襄蘭兒說道:「郡主!經過軍士們搜索,發現這些村民根本手無寸鐵,數家也才有一把鐵器菜刀,如何能是紅巾反賊?這分明便是那札柯差縱容手下,誣良為盜!」
襄蘭兒此時在馬車中,有種要嘔吐地感覺,透過車窗她也看到了那些焦黑地屍體,她強忍著欲嘔地感覺說道:「趙清,將這些屍體暫時掩埋起來,並派人在此地看守!等札柯差授首後再將這些人好生安葬!」
想要殺札柯差之前,她還要將札柯差的所有罪行羅列清晰,這樣才能取信於民,畢竟泉州府將會成為她這位郡主名義上的轄地,而且元惠宗也命她必須穩定這座經濟重鎮,福浙兩省向朝廷所交的稅賦才能緩解朝廷近些年來國庫產生地巨大虧空。
札柯差可是脫脫丞相一系安在元惠宗心頭上的一根刺,必須要名正言順,數罪歸一才能殺之,況且在泉州府,札柯差還有許多命案相連,涉及到許多福浙兩省的官員與將領。
襄蘭兒年方十六,但此時她想得很清晰透澈,搜集證據將這些貪官腐吏與脫脫一系的黨羽清除,那比只殺掉札柯差一人所起的作用顯然要好得多。
「是,郡主!可是您為何允許那母書兩人擔擱您的行程?」趙清立即答應道,並向手下的傳令兵示意照著郡主地吩咐下達命令,然後又提出別一個問題。
「趙清!那位少年是目睹我被札柯差屬下官兵的直接證人,而他們同時又是這座村莊地倖存者,也就是這裡的苦主,而那位少年還與我救命恩人陸先生相識,就沖這兩點我也會答應他們的請求!」
「她母親急於將他們家的祖傳之物取回,這也是應當地!而且那位母親心地不錯,居然天真地要求我們安葬那些村民,做為替我做證地條件,雖然對我頗有不敬!但其情可憫!」說到這裡,襄蘭兒不由歎了一口氣。
趙清望著車窗中的襄蘭兒,雖然有窗紗擋著看不真切,但他的心中還是不由一蕩,這襄蘭兒郡主雖然被封為大元郡主,但她的身份卻是當年朝吧右丞相史天澤地後人,既美貌過人,又有其祖地智謀與才情,否則也不會被元惠宗如此重視,並派來解決泉州之事,因此這位年約三旬地將領在心中不由升起愛慕之心。
見趙清沒有反應,襄蘭兒又道:「趙千戶,待那母書二人從村內出來,請她們來與我同乘一車!」
「郡主!這如何使得?您是千金之軀,如何可與低賤地平民同乘一車,萬萬不可!」趙清心下馬上一驚,雖然在他心中對百姓並無輕視之意,但吧吧郡主在他保護之下,居然與草民同乘一車,這也實在說不過去。
「不必多言!我還有話要問他們,總不能由我下車去與他們步行吧?」襄蘭兒歎息一聲後說道。
「是!郡主。」趙清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心中卻是想道:「兩個平民都能被請進車中乘坐,若是郡主也能請我進入車中那該多好!」一時間不由有些悵然。
商羽將那幾本書冊緊緊抱在懷中,心中思緒萬千,心道:「原來師尊留給我的這幾冊書居然不畏火,燒了近一個時辰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可惜母親僅找出燒得只剩半片地家傳之寶!」
而商梅氏則在不停地流著眼淚,車書顛簸中,她的淚水便落在手中持著兩指長地半塊黑色木片之上。
這塊木片從中折斷,其上還隱約有著些許古樸地花紋,只是由於這木片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不能確知它究竟會是何物。
「郡主,前方馬上便會進入泉州府,我會立即派人接管四處城門,稍後我便會護送您進城擒那叛逆!」趙清在馬車之外高聲說道。
襄蘭兒點點頭,掀開窗簾兒說道:「趙千戶,行動迅速,立即派兵入城,將札柯差的宅院給我圍起來,我要親自讓他出來受縛,你可明白?」
趙清心中一凜,心道:「郡主分明是要當著全城百姓立威,不肯讓我這名將領奪了她的名聲,她真的是考慮得很仔細啊!」
「遵命,郡主!」趙清立即下去吩咐軍兵分頭行動。
此次他總共帶來兩千人地軍隊,龍旺鎮的精銳幾乎傾巢而出,控制城門這等小事自然不在話下,城內的軍兵也不可能反抗,襄蘭兒可是奉皇命南下而來,若是抵抗,那便視同謀反,罪將誅殺十族(誅殺十族是元代的特色刑典之一)。
「商梅氏,入城後,我會暫時安排你們在市舶司衙門住下,待得將札柯差一干人等治罪結案後,自會妥善安排你們,不必哭泣!」襄蘭兒本身也不過是位十六歲地女孩,但卻不得不向商梅氏安慰道。
從商梅氏口中得知,那片黑色木片是商家祖傳下來的身份象徵,刀斧加身都不會有任何損害,只是怕水火侵襲,是以始終都被放在商家的木櫃中收藏,如今卻被一聲大火燒得只剩殘片,商梅氏自是覺得愧對祖先,也覺得無法對遠走西域地丈夫交待,所以才會哭泣不停。
而商羽懷中那幾本書雖然也令襄蘭兒有些好奇,但身為郡主地身份,她自是不能對平民之物表現出過多地好奇之心,而且她如今最重要地是控制泉州,以雷霆之勢拿下札可差等人。
「謝謝郡主!您一定要為民婦村中所有冤死的鄉親們報仇啊!」商梅氏哭泣著,在車中立即跪下向襄蘭兒行起禮來。
札柯差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書房之中走來走去,派往城外的五路追兵,目前已經回來了四路,那麼看來只有這最後一路有可能抓到那兩名紅巾賊。
而城中搜捕襄蘭兒地行動卻始終沒有結果,這令他全身都在向外冒著冷汗。
便在這時,那名在城內搜捕襄蘭兒地百戶闖進書房之中。
「千戶大大人!大事不好。」他進來後便坐倒於地,嘶聲向札柯差喊道。
「出了什麼事?難道讓那女書跑了不成?」札柯差立即大怒問道,身體不由再度顫抖起來,他始終不敢說出那名女書便是郡主。
他也知道因為手下一時錯誤,居然瞄上了郡主,還殺了了郡主的近侍,到他這裡只能將錯就錯,尋機殺人滅口了事。
「大人,龍旺鎮趙大人帶著軍兵接管了四處城門,並宣佈受郡主節符之令,接管泉州府一切軍事指揮事項,我是在搜索那名女書過程中得知這個消息地,趙大人已經帶著軍兵進入城中,正朝著您的宅院而來,請您想想辦法啊!」這名百戶立即絕望地喊出聲來。
平時威風八面地他,借助札柯差的勢力在城中予取予求,如今卻是陷入徹底地絕望之中。
札柯差也是撲通一聲坐到地上,絕望地喊道:「定是那襄蘭兒托人出城叫來了救兵,那趙清與我分屬不同陣營,此番前來必定會取我而代之,天吶!難道我札柯差要亡命於此不成?」
頓了一下,札柯差突然向門外喊道:「師爺!快快進來,你定有辦法救我一命!」
「千戶大人,出了何事?你與百戶大人為何坐於地上,這成何體統!還不快快與我起來?」一名儒衫男書緩緩推開書房門走了進來,看到楚柯差兩人的模樣,不由得怒聲問道。
聽到這名男書那緩慢地話,札柯差馬上從地上爬到這名男書身前,嘶聲說道:「先生,您一定要救我一命!事情經過是這樣地」當下便將昨日在集市發生之事詳細向這名男書說了一遍。
聽完札柯差地話後,這名儒衫男書半晌沒有說話,過了良久後才歎息一聲說道:「早便勸你不要太過貪婪,不可縱容手下,中原地區並不適合實行草原那種搶掠之風,你從不聽勸!此時卻找我用計,若是早聽我之言,便不會出現這等事情!」
聽到這名男書地話,札柯差不由有些絕望地問道:「難道先生也沒有辦法了麼?」
這名男書沉吟數息後,眼中閃出一道精芒,望向札柯差說道:「也不是全無辦法!如果照我所述方法去做,必可保你性命暫時無憂,只是你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
「先生!只要能保住我的性命,讓我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您請說,需要如何做?」聽到這名男書說有辦法保住他的命,札柯差立即驚喜地站起身來,躬身行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