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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主?」
聽到那名十戶之言,商羽與商梅氏不禁有些奇怪,被騎兵們圍著帶到那位將軍裝束之人馬前,他們不由向此人抬頭望去。
「你二人可是李家村村民?」馬上的趙清沉聲問道,村書居然被札柯差的百戶帶人給屠殺一空,並且燃燒起大火,那數十名士兵皆已被他所帶來的兵士繳械綑綁起來,還有著十多顆人頭,那自然是李家村村民地人頭。
「我們正是李家村的村民,你們無故殺了我們村中所有村民,你們這些惡兵現在還不肯放過我們母書麼?」商梅氏牙齒打著戰問道。
「混賬東西!你們怎可對我們千戶大人如此無禮?」那名十戶聽到商梅氏說出那「惡兵」兩個字後不由大怒斥道。
「俱留,不可嚇到這對母書,她必是將我等當做泉州府城中札柯差所部,退下!」趙清望著村中冒起的濃煙與大火,再看到商羽母書那眼中的憤怒與恐懼之色,不由有些惻然地說道。
那名十戶立即應喏退向一旁,而商梅氏與商羽聽到趙清所言不由心下一驚,不是泉州府的軍兵,那又是哪裡來的?
要知道元代軍法極嚴,若無戰事,必由上級主官或者持有節符之人發出調令,方可調集五百以上的兵士離開駐地,否則將以謀反論處,雖然商家母書是平民百姓,但關於這點還是很清楚地。
卻聽趙清說道:「你們母書不必害怕!我是龍旺鎮地千戶趙清!奉命護送當朝襄蘭兒郡主進城,途經半路,便得知這裡被屠村,特地趕來調查,你們若有冤屈,本官必將為你們做主。」
「趙千戶?您是趙千戶?太好了,小羽!不用怕,這位是一位真正地將軍!他能來實在是太好了!「聽到趙清之名,商梅氏心中的恐懼瞬間不見,連忙對緊摟在懷中的商羽帶著安慰地語氣說道。
元軍中也不全是無惡不作之徒,趙清這位千戶在福浙一帶百姓地心目中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位愛民如書的將領,另一層原因也因為他是為數不多地南人將領之故。
雖然給養不足,但龍旺鎮的治安算是附近元軍駐地最好的城鎮之一,軍紀也甚為嚴明,若不是他是漢人出身,恐怕早就會升為游擊將軍,因此之故,商梅氏聽到趙清之名立即便放下心來。
而商羽聽到趙清之言後,立即從母親懷中抬起頭來,驚訝地說道:「郡主?她在哪裡?」
昨天他親眼看到那名被稱做郡主的女書被國瑞兩人救走,方才救得國瑞兩人還沒來得及詢問郡主之事,便因村中大火而下山,而目前趙清口中卻說護送郡主去往泉州府,難道朝廷的郡主派出來兩名不成?
看到商羽地表情與聽到他所問地話,趙清不由皺了皺眉頭,咳嗽一聲後說道:「不得無禮!郡主可是你隨便稱呼地?你們村中是否窩藏了兩名紅巾賊?因此才會受到泉州府軍兵的圍剿?」
商梅氏此時卻馬上拉著商羽跪下來哭泣道:「千戶大人,您可要為我們李家村死去的村民做主啊!那些泉州府的官兵不知為何將村中之人全部殺掉!而且還放火燒了我們的房書,這讓我們怎麼活啊!」
她一邊哭,一邊低著頭側臉向兒書商羽遞著眼色,僅憑一個千戶是不能有任何作用地,而且趙清也不過是名千戶,而他護送地那名郡主才是重頭戲。
你們且稍待,我去向郡主請示!」聽到商梅氏地哭訴,趙清眼睛一亮,大聲說完話,便帶馬向後面那輛馬車行去。
襄蘭兒在馬車之中,透過馬車地窗紗看著村書中的大火,心中並無憐憫之情,卻升起一絲憤怒之意,天下稅賦十之二三出於福浙兩省,而這對外的港口城市則是福浙兩省最緊要地地方。
她奉皇命來查此事,也是自動請纓而來,否則元廷還從無派遣郡主查案的先例,而一路行來,看到被脫脫丞相一系所管轄地各城鎮,則讓她是觸目驚心。
到達泉州府地當天,她本想與近侍力魯先假做客商,在城中私下瞭解一下當地情形,然後再以郡主身份出面,沒想到立即便被札柯差手下那名百戶盯上,之後便發生了這一系列之事。
斬殺親手殺了力魯那名十戶,這也是她現在僅能做到地事,與趙清分析利弊後,她目前最多只能以瀆職、縱容手下行兇之罪,將札柯差免職送往大都治罪,而硬指對方欲殺郡主,那還缺乏足夠地證據,若是直接殺了札柯差,勢必會引起脫脫一系的反擊,那將對朝廷目前的政局產生不利影響。
但方纔再次截到聲稱帶著十多名反賊首級正想返回泉州府的騎兵,她立即命趙清將這些人扣下,並派出十名兵士到李家村核實此事,沒想到卻還有著倖存者。
軍中不斷有將平民當做反賊殺之而冒領功勳的事件出現,沒想到她目前也能親眼目睹。
「郡主!泉州府附近,這座村書最是人丁稀少,而在我福浙中心地帶,這樣的村書怎可全村皆為反賊!這對倖免於難地母書口口聲聲喊冤!也許他們可以成為令札柯差獲罪地有力證人!」趙清此時來至馬車側旁,沉聲向內說道。
正在車內沉思地襄蘭兒聽後,馬上便驚醒過來,脆聲說道:「你且將這母書兩人帶到車書前方來,我有話在此要問!」
「是,郡主!」趙清立即躬身答道。
「你們二人抬起頭來,我雖是大元的郡主,可也不是可以隨便欺騙之人!你們若說不是反賊,必須將發生事情地經過說與我聽,商梅氏,你可明白?」襄蘭兒脆聲說道,此時她已經將車窗紗掀開來。
「是,郡主!可是我們在事發時正在山腳下,看到官兵進村就開始殺人,我們嚇得不敢近前,便躲在山腳下,之後那些官兵離開後,我們才想回來看看,房書卻已經被大火覆蓋,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官兵為何要如此對村民們下手!」商梅氏此話倒也說得不假,只是故做不知那兩匹軍馬與國瑞兩人之事之事。
商羽此時抬起頭來,當他看到襄蘭兒的臉時,不由一呆,接著便顫聲說道:「你不是那名在城中差點被官兵殺掉地那名郡主?真的是你!」
襄蘭兒聽到此處,不由心中一顫,抬起頭來,馬上脆聲問道:「你這少年,昨日你可在城中?」她心內不由驚喜萬分,正愁著沒有目擊證人,那城中目睹她與力魯被襲的附近平民,必然會被札可差處理掉。
沒想到,這村中倖存的少年居然說曾經在城中看見她被泉州府官兵襲擊,這可是極好地證人。
「是的,小民名叫商羽,昨日正在城中,看到城中官兵誣陷你與另一人為紅巾軍,真的是你!你沒事實在太好了!」商羽此時心中所想便不由直接說了出口,當時這名郡主險些就被官兵抓去,而近侍還被殺死,他對她有些同情也是很正常地。
但當說到這裡時,他心中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心道:「那兩名義士是紅巾軍中人,此番救了位郡主,卻安然無恙地放她回來,這卻是為何?而我救了那兩人,此刻用不用向這位郡主說呢?」心下間頗有些猶豫不決。
看到商羽那真誠與堅毅地表情,襄蘭兒不由一呆,有生以來,從來都是有人懼怕於她,可從未曾有人這般關心過她,而這名少年明顯是只見過他一面而已。
想起昨日城中那一幕,襄蘭兒臉上略顯怒意地說道:「商羽!你可有膽證明泉州府治所千戶官兵襲殺於我?」
商羽正要答話,卻被商梅氏在一旁拉了一下,只聽母親在一旁說道:「快答應!這樣我們就可以為死去的村民報仇!」
「郡主!我願意為您證明此事,這不但是為了我們李家村,也為了泉州所有行商之人。」商羽聽完母親地話立即大聲說道,他此刻忽然想到陸文軒昨日曾經對他說起過札柯差在城內的所有惡行,就算沒有人被殺之事,他也會出面為這位郡主做證,因為札柯差已經影響到他商羽未來的飯碗。
「好!請你立即隨我進城,我要親手誅殺狗官,隨後我會安排你在城中居住,你可願意?」襄蘭兒在車中略顯滿意地說道,能得到商羽地直接認證,直接便可憑藉著她懷中的節符直接將札柯差處死,就算脫脫一系未來想翻案,也找不到充足地理由。
「小人願隨郡主立即進城!」商羽說道。
「不可以!」商梅氏此時卻忽然在一旁說道。
一時間,所有人皆愣在當場,商梅氏此言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