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憨正傳 第三卷 任重道遠 八五、賭神喋血
    隨著紙牌的結果一個個被亮出來,主裁判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怪異,最後竟然亮出了異樣的神彩:「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賭神,毫無疑問,賭神的牌是AAA!」我讀出了他的想法。

    只是此刻麥可的臉色卻異常的蒼白:這些人的牌一個比一個大,連A都已經出來了一張,他還有可能會拿到唯一能大過三K的三A嗎?(一幅牌只有四張A)

    我想,除了主裁判,全場觀眾恐怕沒人會認為:我手裡的牌會是3A。

    「唉——」我對著麥可歎了一口氣後,把從沒看過的底牌往桌上一甩,口中大喝:「至——尊——三——爺!」

    所有人都瞪著眼睛望向桌面,桌面上赫然是三個觸目驚心的A——A——A。

    從此,我最後甩牌的動作成了賭壇的經典。

    從此,世界上再也無人敢自稱善賭。

    從此,麥可成了資產上百億的超級富翁。

    後來一群香港人受此啟發,改編了我的經歷,拍出了一系列有關賭博的電影,開創了賭片的先河,高度讚美了好吃懶做、冒險求財、妄圖不勞而獲的賭徒們,毒害了無數優秀的世界青少年,破產了無數富有的蠢蛋,拆散了無數美滿的家庭、腐化了無數政壇高官......

    其中最成功的是一個叫《賭神》的電影,它竟然把賭神描述成這樣一個人:自己成神的動力需要老婆的慘死——每次都讓壞蛋給塥屁了;帶著一個越南死鐵,幫日本人報仇,去幹新加坡的中國老鄉。

    看來中國人確實很討厭自己人,要不然《賭神》怎麼會在華人影壇這麼受追捧?不過說實話,儘管我很欣賞柏楊先生在《醜陋的中國人》中對自己老鄉無情的批判,但我還是認為這並不只是中國人的通病,「老鄉騙老鄉,才能騙光光」這其實是全世界壞人的通病,為啥?這世上有幾個人是蠢蛋啊,咱不相信你,能受你的騙嗎?

    年輕人,你如果前途旺旺、金銀多多,或者你國色天香、粉絲超群,千萬要小心你身邊那些和藹可親的家鄉人哦。

    ※※※

    此時我正高坐在一張鑲滿珠寶鑽石的寶座上。代表七大洲四大洋的賭壇元老們合力捧著一頂巨大的賭神皇冠向我走來——唉!我又要被帶高帽子了。

    「小——心!」一個陌生而又似曾相識的身影向我撲來,那雙有如璀璨明珠般的眼眸把我帶進了深深的回憶——是她,我可憐的小女孩,哦,不,已經是個俊俏的大姑娘了。

    「不好!有殺氣!」她的驚呼聲喚醒了我防預危險的意識。噢!上帝,竟然在不同的角落、成水陸空三維立體式地包圍,有八個阻擊手描准了我......

    在我以『寒梅沾花手』灑出八張紙牌時,有二個阻擊手已經摳響了扳機——處於眾人巔峰之中的我,在榮耀中迷失了1秒鐘——這足以給我帶來血的教訓: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是要害死人滴!

    一顆子彈正射向我的心臟,另一顆奔向我的左胸......

    身體速度的極限永遠小於子彈運動的快捷——儘管我能清楚的看到它運動的軌跡。

    我就會這樣死了嗎?

    這時,圓圓給我戴高帽時賦予我的動力挽救了我——它雖然擋不了巨炮的轟擊,但卻足以阻止它們進入我的內腑,可惜還是穿透了我的皮肉——這造成了我鮮血淋淋的慘像。但是,那八個阻擊已經被我的賭神絕技幹掉、危險已經過去了。

    「阿憨,你不能死!」我一直牽掛著的女孩費力的摟著我龐大的身軀:「你不能就這麼死啊!我都還沒來得及向你告訴我的名字呢,我們還要在一起生好多寶寶、生好多好多的大阿憨、小阿憨......嗚嗚嗚......」

    痛!深入骨髓的痛!原來被子彈擊中的滋味是這麼難受,過了好一陣子我才緩過氣來:「我沒事,死不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喜極而泣:「感謝老天保佑我們這些善良人!我當年太小、也太傻,竟然連名字都沒告訴你、就要你等著來娶我。我叫武正瑛,你以後叫我瑛子就行了,大家都這麼叫的。哦,對了,旁邊那個是我大哥武正雄,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拉斯維加斯的白人幫連合了山口組和俄佬幫要擊殺你,因為拉斯維加斯的博彩業一直受他們暗中保護和操控,他們不願意看到一個中國人來領導整個美洲的博彩業。」

    瑛子用手拍輕輕擦拭我嘴角的污痕,繼續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唐人街華人幫的唐老大從他們的內線中得到消息後,聯合了我們越南幫來這裡救你,想不到我們還是遲了一步。不過幸虧你本事大,連子彈都打不死,難怪當年我們越南整個國家的軍隊都打不過你一個人,你是一個真正的戰神!」

    看來戰神的威力可以超越國家的仇恨,不過我想這應該是因為:他們當年那個政府搞的恐怖統治太不得民心了,普通越南國民對他們的倒台並沒有多少的惋惜,甚至還有點慶幸,何況他們的國家並沒有被中國吞併,不過是換了一個親華的、施政非常溫和的政府而已。

    「阿憨,我愛你!」她吻了一下我的嘴角:「想不到你連賭博也這麼厲害,不過賭博可不是什麼好事,你答應我,以後不再賭了,好嗎?」

    我抱著她緩緩地站了起來,神情堅定地向大家宣佈:「賭神從此退隱江湖,除了娛樂和維護正義,終生不再與人聚賭!」

    「賭神萬歲!」眾人的歡呼聲像奔騰的海潮向我們湧來——看來賭博確實不得人心啊!

    一個賭場老闆突然站出來大吼道:「你這個禍害了我們白人天堂的越南臭婊子,老子幹不死賭神,拼了老命也要幹掉你!」他撥出了藏在衣袖中的塑料手槍,對著瑛子的心臟摳動了扳機......

    我從他站起來後就注意到了他,但失血過多的我、意識已經相當的昏沉,我已經沒辦法出手了,在他撥出手槍的那瞬間,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把瑛子轉了過來,用我自己的背,替她擋住了致命的威脅......

    瑛子!我深愛著的女孩,也許我今生沒辦法給你想要的幸福,當我可以用生命來償還欠你的思念和淚水......

    楊鋼在那個老闆撥槍瞬間就衝了過去,一拳打爆了他的頭,但這還是太遲了。

    「彭——」的一聲爆響,我清楚地感覺到子彈穿過我的後背,透過我的左肺,卡在我的胸骨,猛烈的劇痛襲來,我支撐不住,倒下了。

    「賭神——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們拉斯維加斯的博彩業怎麼辦啊!」麥可在我耳邊大吼。

    我喘出了最後一口氣,說道:「由你領導、照常營業,這是我的遺囑。」

    我頭一歪、昏死過去了。

    ※※※

    「哥哥!你不能這麼幹!你要殺他就先殺我好了!他當年還救過你和你戰友的命,難道你都忘了嗎!嗚嗚嗚!」這是瑛子的聲音。

    這是怎麼啦?誰在欺負我的瑛子!誰讓我的女孩在傷心的哭泣!我的心在怒吼著,可我渾身無邊,連眼皮都睜不開。

    「哼!他當年殺了我們多少越南人,難道你忘了嗎?滅國亡家的仇恨,我今天一定要報!」武正雄陷入了瘋狂。

    「那你為什麼還要帶著越南幫,犧牲那麼多兄弟來救他?你是個瘋子!」瑛子哭著喊道。

    武正雄吼道:「我這麼做只是想還他一個人情,更重要的是,他必須死在我們越南人手裡!瑛子,你不能為了私情,忘了國家的仇恨,做民族的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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